上官秀問道:“迪克森將軍,你部有寧南軍的軍裝嗎?”
一名反抗軍軍官說道:“殿下,我們有的!前段時間,我們曾圍殲過一支寧南軍的運輸隊,繳獲了一大批的物資。”
上官秀好奇地問道:“總共有多少套寧南軍的軍裝?”
“起碼有一百多套!”反抗軍的軍官底氣十足地說道。
上官秀強忍着把怒髮衝冠的火氣給壓了下去。只一百多套的軍裝,有個屁用!還值得拿出來一說嗎?他深吸口氣,看向亞馬爾,面無表情地問道:“哈吉附近有寧南人的據點嗎?”
“在阿納德爾山附近,就有一座寧南人的要塞,裡面駐紮着上千人的寧南軍。”
上官秀點點頭,說道:“入夜襲擊,如果一切順利,天未亮,我們便可直取王族陵寢。”
亞馬爾吞下口唾沫,問道:“殿下的意思是,我們先打下這座寧南軍的要塞?”
“對!”
“可是,要塞裡的守軍數量不少啊。”有一千人駐守的要塞,他們不是不能打,只不過要想打下來,耗費的時間會很長,付出的傷亡也會很大,即便最後真成功打下來了,估計寧南人的援軍也快到了。
只一千守軍而已,可在亞馬爾等人的眼中都算是兵力不少,上官秀也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了。
“速戰速決,兩刻鐘內,把要塞拿下!”上官秀站起身形,環視在場衆人一眼,說道:“能否救出兩位王子,能否讓杜基王族的血脈得以延續,能否拯救自己的國家於水火,就看諸位今晚的表現了。”
在場的反抗軍將官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聽聞上官秀的話,包括亞馬爾在內,齊刷刷地起身,異口同聲道:“爲救王子殿下,我等萬死不辭。”
上官秀笑了笑,苦笑。
本來反抗軍的行動,他不想太多參與,可現在來看,他不參與也不行,只靠反抗軍自身的實力,別說不可能把達爾登和錫格蘭兩人救出來,去強攻寧南軍防線,那等於是去送死。
“殿下也累了,立刻爲殿下安排住處,讓殿下好好休息。”會議告一段落後,亞馬爾命令手下人給上官秀搭建營帳。
亞馬爾爲上官秀安排的住處,就位於他的營帳旁,裡面的空間稍微小了點,收拾的還算乾淨,用乾草堆成的牀鋪上,鋪了好幾張的獸皮,躺在上面挺舒服的。
名叫伊莎的姑娘一直在旁伺候着,上官秀已盤膝坐在牀上,準備打坐,見她還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對她一笑,說道:“這裡已經沒你的事了,先出去吧!”
伊莎非但沒有走,反而把身上的衣釦解開,露出裡面黑色的短衣。上官秀先是一愣,而後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笑問道:“伊莎,你今年多大了?”
不明白他爲何這麼問,她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殿下,伊莎已經十三歲了!”
“在風國,十三歲還只是孩子。”他沒有把話說得太直白,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在他眼裡,她只是個孩子,他對她不可能有非分之想。
不過伊莎顯然沒聽明白他的話外之音,她正色說道:“可在杜基,十三歲已經不是孩子了,已經可以嫁人了。”
而後她臉色嬌紅的微垂下頭,含羞帶怯地說道:“伊莎喜歡殿下,是真心想服侍殿下!”
上官秀暗歎口氣,兩人只是初次見面,他都不知道她能喜歡自己什麼,難道只因爲自己救了她的弟弟?他說道:“晚上會有一場大戰,我現在需要休息。”
他這話等於是下了逐客令,可伊莎還是聽不明白,她邊脫衣邊說道:“伊莎陪殿下休息。”
“……”上官秀無語凝噎,最後揚頭向外喊道:“晨!”
趙晨立刻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先是看眼伊莎,而後眼中含着笑意,對上官秀說道:
“秀哥。”
“帶伊莎姑娘出去,我現在要打坐。”
上官秀不叫他,他還能在外面裝傻充愣,但現在上官秀下令了,他也不好再繼續裝糊塗。他點頭應了一聲,對伊莎說道:“伊莎姑娘已經讓殿下爲難了,外面請!”
伊莎再天真,再不明事理,這時候也看明白了上官秀的拒絕之意。她紅着眼圈,緊咬着嘴脣,哽咽着跑出營帳。
趙晨無奈地撓了撓頭髮,對上官秀嬉笑着說道:“秀哥,我覺得伊莎姑娘長得還真不……”
他的話沒說完,上官秀直接回了他一個字:“滾!”
“哎!”趙晨答應的那叫一個乾脆,再無二話,立刻走了出去。
等他出去,上官秀噗嗤一聲被氣樂了,他翻了翻白眼,而後垂下眼簾,保守元一,靜心打坐。
白天無話,當晚,入夜,上官秀和亞馬爾爲首的反抗軍,悄悄出了阿納德爾山,直奔位於附近的寧南軍要塞。等接近要塞的時候,上官秀讓亞馬爾在反抗軍中挑選出八百名精銳。
亞馬爾驚訝地看着上官秀,不確定地問道:“殿下打算只帶八百人去強攻要塞?”這不是去以卵擊石嗎?
“八百人足矣。”上官秀自信滿滿地說道。
即便是這八百精銳,上官秀也沒打算讓他們去衝鋒陷陣,而是把他們交由趙晨帶領,讓趙晨領着他們在要塞的大門外設伏,一旦有人想趁亂逃出要塞,他們可將其阻殺。
都佈置妥當後,上官秀隻身一人,去往寧南軍的要塞。
駐紮在這座要塞裡的,基本都是杜基人,寧南人沒有幾個。這裡的防守也不是很嚴禁,至少上官秀大搖大擺的走近到要塞的二十米內後,要塞土牆上的守衛才發現他的存在。
看到外面來了一人,要塞上的幾名崗哨伸長脖子,紛紛大聲問道:“來者什麼人?立刻報上姓名!”
上官秀腳步未停,繼續往前走去。崗哨們見狀,急忙把背在肩膀上的火銃摘了下來,大聲喊喝道:“別走了,再往前走,我們可要開火了!”
崗哨並不認爲來者是敵人,畢竟對方只是一人而已,又怎麼敢來攻擊己方的要塞呢?
可是還沒等他們做出下一步的反應,業已走到要塞近前的上官秀突然間身形一晃,人已直接飛射上了土牆。只一走一過之間,一名崗哨的人頭搬家,屍體還站在土牆上,人頭已軲轆出去好遠。
這一下,土牆上的守衛們終於反應過來,人們紛紛端起火銃,向上官秀開火射擊。
罩起靈鎧的上官秀硬頂着迎面而來的彈丸,持刀衝了過去,電光閃過,幾名守衛無不是身首異處。
火銃的射擊聲驚醒了要塞內的軍兵,一時間,要塞裡警鐘大作,人們喊喝之聲此起彼伏,只頃刻間,要塞內就如同炸了鍋似的。
跟着趙晨埋伏在要塞門外的亞馬爾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不確定問道:“殿下……殿下只一個人,能行嗎?”要塞裡,可是有上千人的寧南軍呢!
趙晨對此早就習以爲常,只一個營的守軍而已,在秀哥面前,完全不值一提。他向亞馬爾笑了笑,說道:“不用擔心,一個營的守軍還不是殿下的對手。”
“啊?”亞馬爾驚訝的張大嘴巴,滿臉的詫異之色。上官秀闖入要塞,前後都沒用上一刻鐘的時間,要塞的大門突然打開,有大批衣衫不整的兵卒從裡面哭爹喊孃的跑了出來。
見狀,趙晨精神一震,用貝薩語向左右喊喝道:“準備攻擊!”
這八百名反抗軍的精銳都是手持火銃,聽聞趙晨的命令,人們紛紛把火銃端起,銃口對準了跑出要塞的兵卒們。
“開火……”
隨着趙晨一聲令下,人們紛紛齊齊扣動扳機,嘭嘭嘭,火銃爆響之聲連成一片。狂奔
出要塞的兵卒們哪裡想到要塞外面還有埋伏,毫無防備,被迎面飛射過來的彈丸打了個正着。
噗通、噗通!人們中彈的摔地聲此起彼伏。打完一輪後,反抗軍兵卒進行重新裝彈,然後再次集火射擊。
跑出來的兵卒大多都沒有攜帶武器,現在面對反抗軍的伏擊,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這場戰鬥,也完全稱不上是交戰,而是單方面的屠殺。哈吉反抗軍自成立以來,還從沒打過這麼輕鬆的仗,人們的心裡已再無一絲一毫的恐懼,皆是邊裝彈,邊往前推進射擊。
逃出要塞的幾百名兵卒,被打得暈頭轉向,留下兩百多具的屍體,餘下的人又被迫逃回到要塞之內。可在要塞裡,還有一個更厲害的殺神在等着他們。
整整由上千軍兵駐守的要塞,最後竟然被八百名反抗軍輕輕鬆鬆的打了下來,這一仗己方究竟是怎麼打贏了,亞馬爾和麾下的將士們都是雲山霧繞。
當他們走進要塞裡的時候,才終於知道己方是怎麼贏的了。要塞的地上,牆上,到處都是寧南軍的屍體,其中大半的兵卒還只着短褲。
敵人來的太突然,他們連穿上軍裝的機會都沒有,敵人已經闖入要塞內。顧不上再穿衣,人們拿起武器,紛紛跑出營房,結果他們出來的快,倒下的更快,手持陌刀的上官秀,簡直像地府裡爬出來的厲鬼,很多兵卒連敵人的具體模樣都沒看清楚,便被斬殺在地。
一個營的軍兵,死在上官秀一人手裡的,就不下五百人,餘下的那些兵卒,被反抗軍打死了兩百多,另有兩百多被反抗軍生擒活捉,其中便包括要塞的主將,一名杜基族的營尉。
在要塞裡,反抗軍繳獲的物資不少,除掉數千套之多的軍裝之外,還有大批的武器彈藥和糧食。
上官秀令人把那名被俘的營尉帶到自己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番。
營尉三十出頭的年紀,身材魁梧,但看上去膽子倒是不大,此時被兩名反抗軍押着,臉色煞白,汗如雨下,身子哆嗦個不停。
打量過後,上官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
直到現在,這名營尉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成了階下囚了。他支吾半晌也沒說出一句話,兩旁的反抗軍兵卒掄拳就打,幾拳下去後,營尉口鼻躥血,帶着哭腔尖聲叫道:“我叫奈巴,別打了,我叫奈巴……”
上官秀向兩名反抗軍兵卒揮揮手,示意二人停手,他和顏悅色地問道:“奈巴,我想死還是想活?”
“小人……小人想活……”
“想活很簡單,只要你肯配合我們,我們便可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你的下場只會和他們一樣。”
說着話,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那些俘虜,並對一旁的亞馬爾說道:“迪克森將軍,將這些俘虜,可全部處死。”
“是!”亞馬爾乾淨利落地答應一聲,命令手下的軍兵,將被俘的敵人全部刺死。對寧南人,反抗軍是恨之入骨,對那些甘願充當寧南人走狗的義軍,他們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命令傳達下去之後,反抗軍的兵卒們一點沒客氣,抽出銃劍,把二百多名俘虜一個接着一個的刺死在地上。
近在咫尺的奈巴看得清楚,手下人瀕死的慘叫聲他也聽得清楚,他整個人在地上已蜷縮成一團,兩腿之間突然一熱,滾燙的**流了出來。
上官秀冷哼一聲,站起身形,看都沒再看奈巴,對亞馬爾說道:“挑選青壯之士,換上寧南軍的軍裝,我們混入寧南軍防線,殺寧南軍個措手不及!”
現在,上官秀在亞馬爾等反抗軍將士的眼裡,已如同神人一般,對他的命令,亞馬爾等人沒有任何的遲疑,紛紛答應一聲,挑選精壯的將士,集體更換寧南人的軍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