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千人的風軍,在邵寒的指揮下,一同奔跑進寧南軍的營地當中。
跑過寧南的帳篷時,風軍根本不用衝進去殺敵,只順手把點燃的幾顆石雷投擲進去即可。
片刻過後,就聽寧南軍的營地當中,爆炸聲四起,一團團的火球騰空而起,只頃刻之間,安靜的營地就如同突然開了鍋似的,許多寧南軍的兵卒,幾乎是不着寸縷的從破碎的帳篷當中,連滾帶爬地衝了出來。
人們的頭髮已經被燒光,臉上、身上的皮膚大片被燒焦,人們倒在地上,痛苦地慘叫着,掙扎着。
不過他們的痛苦並沒有持續得太久,接踵而至的風軍將銃劍無情地刺入他們的要害。
這還僅僅是開始。隨着衝鋒的風軍兵卒不斷的向寧南軍營地深入,爆炸開來的營帳也越來越多,被炸死炸傷的寧南軍將士已然不計其數。
還沒到兩盞茶的時間,衝鋒的風軍將士已由營地的邊緣衝至中軍帳附近。
這一路上,風軍將士幾乎沒遇到像樣的抵抗和對戰,戰事之順利,都大大出乎邵寒的預料。
遠遠的,只見前方中軍帳內箭步衝出一名上身赤膊的彪形大漢,這位正是第六軍的副軍團長,韓慕。
出了營帳,韓慕一眼便看到有十數名身穿風軍軍裝的杜基族人正向自己這邊衝來。
他鬚髮皆張,斷喝一聲,一手持劍,一手持盾,迎着風軍跑了過去。叮、叮、叮!隨着幾聲脆響,迎面射來的彈丸全部被他的靈盾擋下。
趁着風軍重新裝彈的空檔,他箭步上前,靈劍揮砍出去,一道狹長靈刃向前橫掃。數名兵卒閃躲不及,被他施放的靈刃斬了個正着,人們皆是齊腰被斬斷,撲倒在血泊當中。
另幾名兵卒顧不上重新裝彈,以銃劍向韓慕刺過去。韓慕咆哮出聲,靈劍揮舞開來,劍鋒碰撞在銃劍上,無不應聲而斷,他砍殺周圍的風軍,真彷彿割草切菜一般。
就在韓慕瘋狂砍殺風軍的時候,突然間,迎面而來的靈刀橫掃他的脖頸。韓慕下意識地立劍格擋。
噹啷!隨着一聲巨響,韓慕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三大步,整條胳膊如同過了電似的,持劍的手掌哆嗦個不停。
持刀而來的修靈者正是邵寒,一刀不中,他默不作聲地又揮出一刀,依舊是直取對方的腦袋。
韓慕這回變成雙手持劍,使出全力,硬抵靈刀的鋒芒。
噹啷!這次的碰撞聲比剛纔更響,金鳴聲彷彿晴空炸雷一般。
韓慕噔噔噔的再次倒退了三大步,控制不住身形,一屁股坐到地上,他又驚又駭地看着邵寒,下意識地驚問道:“你是何人?”
“風國,邵寒!”邵寒報出自己姓名的同時,一刀向下力劈。
韓慕閃躲不開,只能再次橫劍向上招架。噹啷!咔嚓!這勢大力沉的一刀,直接把慕寒手中的靈劍震斷,連帶着,將他的半邊腦袋也一併削掉。
邵寒把只剩下半顆腦袋的屍體高高舉起,向四周震聲喝道:“寧南軍主將已死,凡我風軍將士,當殺敵立功!”
“敵軍主將已死!”
“敵軍主將已經死了……”翻譯官們把邵寒的話不斷的用貝薩語喊出來,杜基族風軍聽聞喊聲,無不士氣大振,作戰也變得更加兇猛。
不足三千人的風軍,對陣兩萬之衆的寧南軍,戰場上卻呈現出詭異的一邊倒的局勢。
就在數日之前,零軍團對陣寧南軍的時候,還被寧南軍殺得落花流水,而現在,零軍團還是那個零軍團,但面對近乎於十倍之敵,卻將敵軍殺得毫無還手之力。
零軍團的戰力並沒有在
短短几天的時間裡就得到質變的提升,主要是寧南軍的士氣太過低落。
雙方還沒有正式開戰,寧南軍就已經被偷襲過來的風軍殺得傷亡慘重,等寧南軍好不容易反應過來,準備組織反擊的時候,軍中主將,副軍團長韓慕又被邵寒斬殺。
寧南軍本就準備不足,倉促迎戰,現在又羣龍無首,失去統一的指揮,將士們暈頭轉向的各自爲戰,其士氣和鬥志可想而知。
在營地內的混戰當中,寧南軍是一退再退,戰至後來,寧南軍的傷亡已超過上萬之衆,餘下的將士再無力抵禦風軍的攻擊,只能被迫後退,一直退出營地,退到懸崖的邊緣爲止。
其實直到這個時候,寧南軍的兵力仍有八、九千人,是風軍的三倍之多,可寧南軍的鬥志已徹底崩塌,而且很多人手中都沒有武器,甚至連衣服都沒有,只着短褲,赤手空拳。
反觀不斷逼近過來的風軍將士,一個個都已經殺紅了眼,彷彿從天而降的惡魔,彷彿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前方的兵卒直面風軍,人們嚇得臉色煞白,雙腿發軟,不斷的後側。
前面的兵卒一退再退,自然擠壓到後面的兵卒,業已站到懸崖邊緣的後方兵卒再無路可退,人們墜崖時的慘叫之聲此起彼伏。
“不打了!我們不打了!投降!我們投降了!”看到周圍的同伴接二連三的掉入深不見底的懸崖,後方的兵卒如同發了瘋似的,不斷髮出繳械投降的叫喊聲。
後面兵卒的喊聲又反過來影響到前方兵卒,最後,被逼至無路可退的八千多寧南軍將士,全部向風軍繳械投降。
泰美爾峽谷的西峰之戰,也至此結束。
此戰,只有三千的風軍,以不足千人傷亡的代價,成功全殲了兩萬之衆的寧南軍,可算是出奇制勝的經典戰例。
西峰的失守,對於寧南第六軍團而言,無異於當頭棒喝。
第六軍團的兵力本就只有五萬來人,分兵駐紮在泰美爾峽谷兩側的峰頂,還能互成犄角之勢。
而現在,駐守西峰的將士全滅,西峰淪陷,全軍上下,僅剩下三萬來人,要命的是,這三萬來人業已淪爲徹徹底底的孤軍。
在零軍團攻克西峰的當日,以上官秀爲首的風軍主力抵達泰美爾峽谷,並對東峰發起猛攻。
東峰這邊有一面的坡勢較緩,風軍正是從這面緩坡,對山頂的寧南軍展開了全力進攻。
負責主攻的是杜基王廷軍軍團,貞郡軍第三軍團在後掠陣,零軍團將士則全部登上西峰。
按照上官秀的意思,己方對東峰的進攻,要雙管齊下,一方由山下發動進攻,一方從西峰發動進攻。從西峰這邊進攻東峰的將士,要越過三十丈寬的屏障,直接跳到東峰去。
接到上官秀的命令,連那麼會隨機應變,善於解決問題的邵寒都一籌莫展。
別說普通兵卒跳不過三十丈寬的峽谷,如果不讓他完成鎧之靈變,從西峰這邊幹往對面跳,他也跳不過去。
對於上官秀的命令,肖絕和吳雨霏倒是心領神會,兩人帶着邵寒以及零軍團的將士,來到東西山峰距離最近的地方,一邊命令將士們佈防,用火銃攻擊對面的寧南守軍,一邊又令人取來大量的繩索。
在肖絕和吳雨霏的授意下,人們將繩索系在一起,連成三十多丈長,將其中的一頭牢牢固定在西峰這邊,另一頭則系在靈箭上。
肖絕和吳雨霏接過繫着繩索的靈箭,拈弓搭箭,向對面的東峰各射出一箭。
啪啪!他二人射出的兩支靈箭,皆是深深釘入山石當中,如此一來,兩條繩索等於把東西兩峰連接到一起。
見狀,邵寒等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秀哥所說的跳過去,是讓他們以繩索做輔助,從西峰這邊爬到東峰那邊去。
只是這也太難了,順着這麼一根繩子,爬過三十丈遠的距離,就已經夠難了,何況這根三十丈的繩子還是有十多根繩索接到一起的,人若爬在上面,能承受的住嗎?
看出邵寒等人的顧慮,肖絕和吳雨霏對視一眼,再次拿起連接繩索的靈箭,繼續往對面射去。
他二人的箭法,無論是力道還是精準度,都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射出的第二支靈箭,幾乎與第一支靈箭並排挨在一起,兩條繩索,也隨之併入到一塊。
邵寒眼睛頓是一亮,一根臨時接到一起的繩索,未必能經得住幾個人,而兩條並在一起的繩索,經住幾人應該問題不大。
就在人們在心裡默默盤算的時候,肖絕和吳雨霏一言不發,只是一箭接着一箭的射向地面,一條又一條的繩索接連不斷地橫在兩峰之間,時間不長,密密匝匝的繩索都快要在兩峰之間搭成一條索橋。
看罷,邵寒等人無不喜出望外,有這麼一條索橋,己方從西峰衝到東峰,那還有何難度?
邵寒對身邊的翻譯官說道:“傳令下去,立刻於崖邊佈置臼炮,只要看到對面有敵軍,立刻給我開炮炸平!”
大型的火炮,零軍團的確是搬運不上山頂,但把輕巧的臼炮搬運上山,還是沒問題的。
雖說臼炮的射程不遠,不過區區三十丈的距離,還在臼炮的射程之內。零軍團將士把大量的臼炮佈置在懸崖邊,向對面東峰上的寧南軍,展開了狂轟亂炸。
與此同時,另有大批的兵卒去籌集木板,準備鋪在索橋上。
位於西峰的零軍團鬥志昂揚,全軍上下,士氣高漲,爲即將到來的全軍總共做着準備。
由山下進攻東峰的王廷軍就遠沒有這麼輕鬆了。大批的將士順着緩坡向前攀爬,從山上傾斜寫來的不僅有彈丸和石雷,還有大量的礌石。
小一點的礌石只有面盆大小,而大一些的礌石則有一人多高,更有巨型的礌石達到兩三人那麼高。
巨型礌石從山上滾翻下來,猶如雷霆萬鈞之勢,轟鳴之聲震耳欲聾,被翻滾下來的巨型礌石碾壓過去,人們的骨頭都被碾碎,當真是碰上就死,粘上就亡。
王廷軍在強攻東峰的過程中,傷亡慘重,山坡之上,到處都是屍體,鮮血彙集到一起,流淌下來,把一大面的山坡都染成一道道的紅印。
哪怕已傾盡全力,但王廷軍依舊強攻不上去,不過他們卻成功牽制住了大批的寧南軍,趁此機會,西峰的零軍團對東峰發起了總攻。
肖絕和吳雨霏兩個人,硬是在東西兩峰之間射出兩條一米左右寬的索橋。
第一批上橋的風軍兵卒,每個人手裡都捧着十多塊一米多長的木板,邊把木板鋪在索橋上,邊往前行進。等手中的木板全部鋪完,立刻回撤,後面的兵卒跟上,繼續向前鋪木板。
零軍團的意圖,對面的寧南軍看得清清楚楚,寧南軍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坐等對面的風軍攻殺上來。
人們以山石爲掩體,向索橋上的風軍兵卒展開齊射。鋪木板的風軍兵卒,不時有人中彈摔倒,大多數人都是跌下索橋,直接摔進百丈之深的峽谷內。
寧南軍的反擊,讓風軍這邊的臼炮炮擊變得更加兇狠,先運送上來的臼炮在不斷的向對面開火,後運送上來的臼炮還在源源不斷的向前佈置,加入到炮擊的陣營當中。
對面東峰的山頂,到處都在爆炸,不時有一團團的血霧從山石的後面被炸飛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