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娟有跟着上官秀一同來到金州,不過她麾下的飛鳳軍還留守在隆安鎮,此次進攻金州的主力還是虎頭、豹子、鷹爪三營。
由南城門到城中心的縣守府,有成百上千的軍兵出來攔截,雙方在城內展開了針尖對麥芒的街頭巷戰。
這個時候,上官秀終於看到了白衫軍的彪悍。
上官秀本以爲白衫軍只是一羣烏合之衆,根本不堪一擊,而金州城的縣軍戰力也不怎麼樣,雙方打到一起,半斤八兩,即便白衫軍打贏了,也是敵損一千,我亡八百,實力大損,自己只需趁亂攻入縣守府,殺掉縣守關鵬、縣尉張彪,就萬事大吉了,至於白衫軍,由其自生自滅就好。
但隨着雙方交上手,再看戰場上的情況,完全是一面倒的局面,即便在雙方人數相當的情況下,白衫軍都是在壓着縣軍打。
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白衫軍內的修靈者太多了,反觀縣軍裡面,修靈者卻是寥寥無幾。
雙方對陣的時候,白衫軍這邊由一大羣身披靈鎧,手持靈兵的修靈者打頭陣,率先攻入縣軍當中,攪得縣軍大亂,毫無陣型可言,緊接着,白衫軍的普通軍兵向前推進,一方是陣營齊整,一邊是陣營大亂,雙方的戰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隨着白衫軍的步步推進,縣軍是成羣成片的被殺倒在地。
觀望戰場的局勢,上官秀暗暗吸氣,白衫軍的戰力還真是不容人小覷,軍中有這麼多的修靈者,碰到尋常的地方軍,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白衫軍的修靈者之所以會如此之多,這與他們的內部核心有關,白衫軍成立之初,是由劉天做主導,把幾個江湖門派整合到了一起。像李虯、樑棟、常峰、李美娟、張勃等等這些核心頭目們,原本都是江湖門派的老大。把他們這些門派合攏到一起之後,而後劉天又招收來一大批的散兵遊勇、馬匪山賊,便有了現在的白衫軍。
白衫軍在金州成內勢如破竹,由南城門一直殺到位於金州中央的縣守府。
在縣守府的內外,這裡雲集着上千之衆的縣軍,見狀,業已殺紅了眼的白衫軍片刻都未遲疑,如潮水一般涌了過去。
雙方在縣守府外又展開了一番激戰。
樑棟和常峰二人一馬當先,率衆向前衝殺,其勇猛的勁頭,當真像是猛虎出籠。很快,白衫軍便撕開縣守府的外圍防線,開始向縣守府內展開強攻。
縣守府的院牆上站滿了縣軍,人們不斷地向牆下放箭,白衫軍中也不時有人中箭撲倒在地。看縣守府內的守軍頑固,堅守院牆,樑棟回頭大吼道:“用炸藥,把院門、院牆給我炸開!”
在他的命令下,有兩名白衫軍士卒各抱着一隻木桶,頂着盾牌,向縣守府的大門衝去。他二人還沒衝到縣守府的門前,便被上面飛射下來的箭矢射中雙腿,隨着他二人撲倒在地,接踵而至的箭矢立刻將其射成刺蝟。
看到他二人中箭不起,立刻又有數名士卒頂着盾牌衝了上來,抱起滾在地上的木桶,頂着箭雨,硬是衝到縣守府的門前,接着人們把兩隻木桶各放在一角,掏出火摺子,將木桶的藥捻子點着。
看到藥捻子着了起來,聚攏在縣守府門前的白衫軍們嘩啦一聲向四周散開。沒過多久,耳輪中就聽轟隆一聲巨響,大地都爲之震顫,再看縣守府的大門,被兩桶火藥直接炸上了天,塵土飛揚,石塊四濺,許多頂在府門內的縣軍當場被炸了個粉身碎骨。
外面的白衫軍見府門已破,嗷嗷怪叫着衝進縣守府內,與裡面的縣軍們又展開近身肉搏戰。
樑棟和常峰二人殺得渾身是血,順着被炸開的大門走進縣守府內,兩人一邊向前走着,一邊揮刀砍殺企圖阻擋他們的縣軍,在一聲聲的慘叫中,撲向他們的軍兵一個又一個的撲倒在他們的腳下。
二人一路砍殺,穿過前庭,直接來到縣守府的大堂前,樑棟擡起腿來,一腳踹開房門。隨着他把房門踹開,裡面咔咔咔的脆響聲連成一片,數十支弩箭飛射出來。
叮叮噹噹!弩箭釘在他的靈鎧上,噼啪作響,火星飛濺,其中有一支弩箭恰巧射中他肩頭靈鎧的薄弱處,就聽撲的一聲,樑棟的身形一震,身子也不由得爲之一偏。
他側頭看了一眼插着肩頭的弩箭,暴吼一聲,掄刀殺進大堂裡。
修靈者身上的靈鎧強度並非完全一樣,像頭部、胸腹這些重要部位的靈鎧都是最堅固的,而人體關節處的靈鎧則是最薄弱的,有經驗的老兵在對陣修靈者的時候,也會優先選擇攻擊修靈者各處關節的薄弱處。
樑棟衝進大堂後,與裡面的軍兵戰到一處,常峰緊隨其後,也跟了進來,揮舞着手中的靈刀,瘋狂地劈砍着周圍的軍兵。數十號之多的縣軍,只一會的工夫就被他二人砍殺大半。
剩下的十幾名軍兵嚇得連連後退,護在兩名身穿官服的人身邊。其中一人四十出頭,身材暗紅色的官袍,另一人三十多歲,頂盔貫甲,背掛黑色的披風,這兩位,正是縣守關鵬和縣尉張彪。
看着從外面不斷涌入進來的白衫軍,兩人嚇得臉色煞白,身子突突直哆嗦,張彪終究是武將,比關鵬的膽子還稍微大一些。
他深深吸了兩口氣,手指着樑棟、常峰等人,大叫喝問道:“你等是何人?竟敢攻擊金州,殺進縣守府,你們是要造反嗎?”
樑棟聞言,仰面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狗官,你聽清楚了,老子們是白衫軍,是專殺你們這羣狗官的!”說話之間,他提刀走了過去。
護在關鵬和張彪左右的十幾名縣兵互相看了看,其中有兩人大叫一聲,撲向樑棟。
可惜他們衝上來的快,倒下的更快,樑棟全力橫掃的一刀正劈中他二人的腰身,將兩名縣兵當場腰斬。
後面的白衫軍嗷的大叫一聲,一股腦地向前衝殺
,把剩下的那十幾名縣兵打翻在地,人們手中的武器齊舉,紛紛砍刺在他們身上。
僅僅這一眨眼的工夫,關鵬和張彪的身邊已一名手下都沒有了,僅剩下這他倆一對光桿司令。
關鵬手指着樑棟等人,顫聲叫道:“反了、反了!你們當真是造反了!”
張彪的臉上全是汗珠子,壯着膽子說道:“我……我剛纔已經派人出城求救,各城的援軍即刻就到金州,到時,你們這些膽大包天的賊子一個也跑不掉……”
他話還沒說完,常峰箭步上前,一巴掌掄在他的臉上,把張彪直接打趴到地上。常峰冷笑着說道:“你還想等援軍?老子先砍了你的腦袋!”
他高舉的靈刀還沒有落下,關鵬已先抱着腦袋,跪坐到地,尖聲求饒道:“別殺我,別殺我,我有錢,你們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們!別殺我!”
聽聞這話,常峰把舉起的靈刀慢慢放了下去,與樑棟相視而笑。
恰在這時,上官秀從縣守府門外走了進來。看到上官秀,以樑棟、常峰爲首的白衫軍紛紛插手施禮,齊聲說道:“天哥!”
等上官秀走進大堂,常峰嘿嘿笑道:“天哥,這個狗官說他有很多錢!”說着話,他用刀指了指跪坐在地的關鵬。
“哦?”上官秀嘴角揚起,微微一笑,他走進關鵬近前,問道:“你是誰?”
關鵬心驚膽寒地看眼上官秀,顫聲說道:“本官乃……不,我、我是金川縣縣守關鵬……”
“那他呢?”上官秀又向一旁的張彪努努嘴。他見過張彪,此時只是故意裝成不認識他。
“他……他是縣尉,張……張彪……”
“哦!原來是縣守和縣尉兩位大人啊!”上官秀仰面哈哈大笑起來,他一邊笑着,一邊把手中的佩刀舉了起來,陰笑道:“你現在想用錢買命,晚了!你死了,你的錢也全是我們的!”說着話,他對準關鵬的脖子,一刀劈落下去。
“別……”關鵬臉色大變,他還想求饒,可是上官秀的佩刀已然砍在他的脖子上。
耳輪中咔嚓一聲脆響,關鵬的人頭滾落在地,軲轆出好遠。上官秀一不做二不休,掄起佩刀,又劈砍向張彪。
張彪還不錯,看到上官秀一刀劈來,他本能的向旁翻滾,閃躲開這致命的一刀,不過上官秀接踵而來的一刺他是再也閃躲不開,被這一刀正刺中胸膛。
他發出啊的一聲慘叫,身子在地上扭動幾下,而後沒了動靜。
上官秀拔出佩刀,甩了甩上面的血跡,一指地上關鵬的人頭,說道:“把這狗官的人頭拿出去,讓城內的守軍都看清楚,膽敢抵抗我白衫軍者,是何下場!”
樑棟和常峰皆露出笑意,他們就喜歡天哥這種冷酷無情又雷厲風行的作風。二人雙雙答應一聲,提起關鵬的斷頭,轉頭要往外走,上官秀又道:“等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