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住處並不挑剔,不過我不喜歡受人打擾,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就別來找我。”說話之間,她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在絕美少女面前,她二人的身份好像做了調換,絕美少女更像是老闆娘,而婉娘則更像是個受她差使的青樓姑娘。
咣噹!隨着房門關嚴,婉娘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看眼緊閉的房門,忍不住連連搖頭,今日之事可真是奇了怪了。
中午的時候,青樓裡的姑娘們終於起牀了,她們也都從夥計那裡聽說到今天青樓裡來了一位新姑娘,有傾城傾國之美貌。
衆女們皆不以爲然,認爲是夥計們在誇大其詞,人們都很好奇這位新姑娘究竟長了一副什麼模樣,只是她一直呆在房間裡沒出來,而且婉娘也警告了她們,新來的詩詩姑娘脾氣古怪,不準任何人去打擾她。
直至天色漸暗,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詩詩姑娘終於從房間裡出來。
此時她已換上婉娘爲她準備的服飾,裡面是一件紅色的襦裙,酥胸半露,外配薄紗的披帛,使得露在襦裙外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向臉上看,當真是有沉魚落雁之美,閉月羞花之貌,五官精緻,美輪美奐,即便是未上任何的妝彩,用傾城傾國來形容她的美豔也絲毫不爲過。
看清楚她的模樣,青樓裡的姑娘們都傻眼了,即便是那些自詡容貌出衆的姑娘也都放棄了與她爭奇鬥豔的想法。
她的美,絕非是美在美豔上,在她的眼角眉梢之間還透出一股令人意亂情迷的英氣,連同爲女人的青樓姑娘們都會不自覺地被她所吸引。
看着從房間裡走出來的詩詩,在一樓大廳裡的婉娘樂得合不攏嘴,這麼美豔又氣質出衆的姑娘簡直就是一塊無價之寶,不用她接客,她只需在房面這麼一站,就會吸引來無數的狂蜂浪蝶,在她身上大把大把的砸錢。
當天晚上,煙雨閣顯得格外熱鬧,一樓的大廳裡坐滿了客人,人們目光的焦點只有一個,就是坐在二樓欄杆上的詩詩。
德興城在漳水縣算是人口衆多的大城,城中的青樓不少,青樓裡的姑娘更多,但像詩詩這麼漂亮的姑娘,人們還從沒見過。
只見大廳裡,衆人高仰着頭,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樓上的詩詩,一個個就像丟了魂魄似的。婉娘自然樂得合不攏嘴,在客人當中穿梭遊走,不時地招呼客人們點酒點菜,並接收客人們的大點,賺得盆滿鉢滿。
詩詩只一個人,卻搶了青樓裡所有姑娘的風頭,也引起其她姑娘們的不滿。
有三個年齡稍大點的姑娘走到詩詩近前,對她怒目而視,中間的那位年近三十的紅衣姑娘老氣橫秋地沉聲說道:“臭丫頭,你是專門來搶我們姐妹生意的吧?”
聽聞話音,詩詩轉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只是在她身上一掠而過,沒有多停留一下,好像對方根本不值她一看似的。
她流露出來的高傲態度更是引起
對方的不滿,那名紅衣姑娘眼中閃過一抹毒光,見詩詩只是坐在窄窄的欄杆上,她心頭一動,好像沒有站穩似的,突然向她撲了過去,一隻手狠狠推向她的後背。
如果真被她推到的話,坐在欄杆上的詩詩得翻折下去,就算摔不死,也的摔成個重傷。可就在紅衣姑娘的手馬上要觸碰到詩詩的後背時,她突然向後一伸手,把對方的手腕牢牢抓住。
她扭轉回頭,精亮的目光落在紅衣女子的臉上,幽幽說道:“我不想惹麻煩,但也不怕麻煩,如果你再敢來惹我,我會對你不客氣。”說完話,她手臂只隨意地向外推了一下。
看上去她沒用什麼力氣,但紅衣女子卻感覺有千鈞之力由自己的手腕傳來,她站立不住,向後連連倒退,她身後的兩名同伴急忙伸手相攙,結果攙扶她的兩名女子也被撞得各退了三大步。
等她們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後,臉上皆露出驚駭之色,紅衣女子下意識地低頭看眼自己的手腕,只見自己的手腕上印着五條清晰的指痕。看罷,她下意識地擡起頭來,驚駭地看向詩詩。
此時,詩詩也正用一對晶亮的眼睛盯着她,她的眼睛不僅亮得嚇人,裡面還充斥着咄咄逼人的戾氣,那不像是人的眼睛,更像是野獸、妖魔的眼睛。紅衣女子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寒顫,再不敢多話,帶着兩名同伴,一溜煙似的跑開了。
詩詩收回目光,眼中的戾氣不見,又變回一潭死水般的幽深。
恰在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羣人,爲首的一位,三十五六歲的年紀,中等身材,長得一張白臉,相貌談不上英俊,但也不難看,只是一對眼睛賊溜溜地轉動個不停,裡面透出一股子邪氣。
看到這名中年人走進來,婉娘立刻笑容滿面地迎上前去,笑盈盈地說道:“呦,王大人,您怎麼纔來啊,奴家都等你一個晚上了!”
“哈哈!”中年人仰面而笑。這位正是德興城的城主,王聰。王聰大笑兩聲,向大廳裡環視了一圈,說道:“婉娘,今天你這的生意不錯嘛!”
“這全是託大人您的福啊!”婉娘一邊笑着一邊爲王聰安排座位。王聰落座之後,他的隨從們自動自覺地圍站在他的四周,一個個冷着臉,目光如電地掃視着四周的人羣。
“聽說,今天煙雨閣裡來了一位新姑娘,不知現在哪裡?”王聰笑問道。
“原來大人也聽說了。”婉娘咯咯地笑了兩聲,擡起手來,向二樓指了指,說道:“詩詩姑娘就在那裡。”
王聰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擡頭看過去,正看到坐在欄杆上的詩詩。頓時間,他的目光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引住了似的,久久移動不開。
對此婉娘早就習以爲常,詩詩是那種第一眼就會讓人覺得驚豔,越看越難以自拔,彷彿永遠也看不夠的姑娘。
過了好一會,見王聰還在癡癡傻傻地看着詩詩,婉娘樂呵呵地輕推了他一下,笑道:“大人
覺得詩詩姑娘如何?”
王聰總算是回過神來,突然之間,他感覺自己這大半輩子像是白活了,他接觸過的女子不知有多少,但像眼前這位姑娘這麼傾國傾城的,還從來沒遇到一個。
他暗暗吞了口唾沫,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故作平靜地看向婉娘,問道:“這位姑娘,叫什麼名字?”
“詩詩。”
“詩詩……好名字,果然如同詩詞中的仙子!”王聰向婉娘一笑,說道:“今天晚上,詩詩姑娘我包下了。不,明天晚上、後天晚上,我也都包下了,以後,她就是我的人了!”
婉娘滿臉乾笑地說道:“大人有所不知,詩詩姑娘不賣身。”
王聰揚起眉毛,瞪了婉娘一眼,伸手入懷,從中掏出一打銀票,抽出一張,拍在桌子上,問道:“夠嗎?”
婉娘低頭一瞧,是一張十兩銀子的銀票。她連連擺手,賠笑道:“大人,我說的是真的,詩詩真的不賣身……”
啪!王聰又拍了一張銀票在桌子上,問道:“這回呢?”
婉娘一看,這回是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她呆呆地看着銀票,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她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大人,這……這……這……”
啪!這回王聰拍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笑呵呵地說道:“婉娘,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你也別太過分,本官能讓在你城裡經營煙雨閣,也能讓你在城內永遠沒有立足之地,你可是想試試本官的能耐?”
婉娘激靈靈打個冷戰,再不敢多話,急忙把桌子上的三張銀票拿起,揣在自己的袖口內,賠笑着低聲說道:“大人,請在這裡稍等,奴家去和詩詩姑娘說一下!”說着話,她一溜小跑地上了樓。
快步走到詩詩近前,婉娘滿臉堆笑地說道:“詩詩啊,今晚咱們這裡來了一位貴客!”說着話,她特意指了指樓下的王聰,在詩詩耳邊低聲說道:“這位是城主王聰王大人!”
聽聞她的話,詩詩的目光向王聰看過去,此時王聰也正在仰頭目不轉睛地看着她,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看到她那對輕波漣漪的大眼睛,王聰的心就像是被無數只小手在輕輕撓着似的,心癢難耐,他立刻站起身形,邁步向樓上走去。
婉娘還在繼續勸着詩詩,小聲說道:“城主大人我們可得罪不起啊,你可以不給旁人面子,但王大人的面子若是不給,別說是你,連我也吃不了兜着走……”
她話音還未落,王聰的話音已在她身後響起:“詩詩姑娘,本官王聰,乃德興的城主。”說話時,他還一本正經又彬彬有禮地向詩詩拱手施了一禮。
對一青樓女子如此客氣,王聰也是開了先河。詩詩只是看着他,什麼話都沒有說。
“不知詩詩姑娘可願與本官……可願與在下小酌幾杯?”王聰小心翼翼地問道,說話時,他的心都是提在嗓子眼,眼中充滿期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