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接我一刀!”曹雷回刀力劈,砍向對方的頭頂。
戰提橫錘招架,噹啷,隨着一團火星子爆出,戰提**的戰馬被震得四蹄盡折,噗通一聲趴到地上。戰提氣吼,側身向前衝出,肩膀正撞在曹雷的**戰馬上。
咴咴!
隨着戰馬的嘶吼,曹雷連人帶馬的向後倒翻,好在他反應夠快,第一時間,甩開馬鐙子,向旁竄了出去,沒有被砸在戰馬的身下。
他剛站起身形,戰提也衝到了他的近前,巨大的靈錘掄起,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曹雷沒有躲閃的機會,只能硬着頭皮橫刀招架。咚!這一聲巨響,讓地面都爲之一顫,再看曹雷,彷彿射出膛口的炮彈,倒飛出去多遠,靈刀摔落在他的身邊,已然彎成了U形。
他只是被震飛,沒有被震傷,只不過靈刀已然毀掉,無法再用了。戰提不依不饒,提着靈錘再次向曹雷衝過去。曹雷剛從地上掙扎着站起身形,在他的面前突然多出一人,蒙天。
戰提也不管面前的敵人是誰,不管不顧的一錘猛砸下去。蒙天眼睜睜看着巨大的錘頭,掛着呼嘯的悶風,向自己的頭頂落下來,他不慌不忙地把手中劍向上一舉。
咔嚓!
錘頭砸在劍尖上,那一瞬間的爆發力,讓地面都爲之向下凹陷,站在那裡的蒙天,硬生生地矮了一截,強大的勁風吹得周圍衆人連連後退,現場飛沙走石,令人們睜不開眼睛。
蒙天站在凹坑裡,紋絲未動,向上豎立的靈劍,也沒被壓低一分,劍尖依舊頂着巨大的錘頭。他背於身後的手向外一揮,一大團的黑點散出去,落地後,眨眼工夫,消失不見。
戰提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蒙天單腳一踏地面,猛然間,在戰提的腳下鑽出來一條藤蔓,死死纏住他的腳踝,緊接着,蒙天飄身跳出凹坑,一劍向戰提掃去。
他的動作瀟灑又飄逸,看起來緩慢,又沒有用多大的力道,但當戰提橫錘去擋他這一劍的時候,卻感覺一股強大的勁道向自己席捲過來,他不由自主地向後連退,但地面上的藤蔓還在纏着他的腳踝,他不由自主地仰面而倒。
在他倒地的同時,地面上又鑽出來十多支藤蔓,將他的脖頸、腰身、大腿、胳膊死死纏住,他整個人就像是被無數只大手固定在地面上,動也不動不了。
蒙天手提着靈劍,目光低垂,一步步地向他走過去。
躺在地上的戰提大急,使出全力,大吼一聲,持錘的那隻胳膊終於把藤蔓掙斷,可惜他還沒來得急喘口氣,斷開的藤蔓又快速生長出一截,繼續纏住他的胳膊。
這十多條藤蔓,越纏越緊,周圍衆人,能清楚地看到在藤蔓的勒緊下,他身上的靈鎧在一點點的扭曲,變形,並伴隨着咯吱咯吱刺耳的聲響。
咔嚓!
突然間,隨着一聲脆響,戰提身上的靈鎧俱碎,藤蔓的蔓頭順勢刺破他身上的盔甲、衣服,鑽進他的皮肉,鑽進他的體內,戰提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猛然間,就聽嘭的一聲,一大團的藤蔓由內而外的頂破他的胸膛,從他的胸腔內生長出
來,原本青綠色的藤蔓,因吸食了人血的關係,而變成暗紅色,在空中舞動,搖曳。
後面一大羣的寧南騎兵見狀,發了瘋似的向蒙天這邊衝殺過來,人們一邊策馬飛馳,一邊發出嗷嗷的怪叫聲。
蒙天淡然一笑,用手中靈劍遠遠的遙指來敵,地面上,又鑽出來十多根之多的藤蔓,藤蔓讓過戰馬,穿透馬上騎士的身體,將其卷飛到空中。
那十多根藤蔓,就像是十多隻巨形的怪手,把敵騎兵卷在空中,又將其撕扯個粉碎。
附近的曹雷和風軍將士們,見此景象,無不驚得目瞪口呆,蒙天由始至終,也就只出了一劍而已。
這就是高修爲木系修靈者的可怕。
蒙天先前扔出的那團黑點,不是什麼暗器,而是靈種。當他站在地上的時候,他體內的靈氣在源源不斷地輸入到地下,與靈種結合,使靈種得以急速生長,併爲他所用。
相對於金水火土四系的修靈者,木系修靈者是最需要控制力的,也就是精神力。修靈者在修煉過程中,修爲提高的同時,精神力也在提高,但精神力提升的速度要遠遠小於修爲提升的速度,可一旦精神力不夠,木系修靈者很難自由操控靈種,這也是五行系修靈者當中,木系修靈者最少的原因。
蒙天缺少實戰經驗,他也很少有與人過招的機會,剛纔一下子扔出一把靈種,其實是挺浪費的,不過在神池,靈種並不罕見,對於蒙天而言,靈種只是一種不太暢銷的商品而已。
寧南騎兵的主將戰提被殺,導致寧南騎兵的衝勁銳減,在副將的喝令下,後隊變前隊,全體回撤大營。在寧南騎兵撤走的同時,上官秀也下令撤軍,沒有再繼續強攻下去。
火銃兵團的陣型已經被寧南騎兵衝亂,頂着敵人火炮和火銃的攻擊,於兩軍陣前重新調整陣型,無疑要付出極大的傷亡,與其如此,不如先撤軍,重新布好陣型,再做決戰。
在前軍回撤的同時,上官秀和麾下衆將聚在一起,商議戰術。
該當抽出佩劍,在地上來回划動,講解道:“我軍兩個軍團,兵力衆多,強攻敵營,後面的大多將士都毫無用武之地,屬下以爲,我軍當對敵營採取四面圍攻戰術。”
詹熊皺着眉頭說道:“敵營的火器數量衆多,實力不容小覷,四面圍攻,我軍的兵力是不是太分散了?”
該當用劍尖點着地面,正色說道:“我軍可採取三面重點進攻,一面佯攻戰術,只要敵營內的敵軍承受不住三面強攻的壓力,必然選擇從進攻不兇猛的佯攻那邊突圍,如此一來,我軍殲敵的機會就來了。”
子隱回手抽出佩劍,在地面上一點,說道:“在敵營的北面,可做佯攻,這裡大多都是山林,適合敵人突圍後逃跑,我軍可提前於林中佈置火油,一旦敵人鑽進去,便可點燃樹林,將敵軍燒殺在林內。”
上官秀等人低頭看着地上畫得亂七八糟的線條,一個個沉思不語。琢磨了片刻,上官秀擡起頭來,環視衆人,說道:“我覺得該當和子隱之計可行,你們的意見呢?”
“採取火攻,的確不錯,可是,敵軍能
上當嗎?”詹熊問道。
“如果敵軍不上當,我軍的三面強攻,就把敵軍殲滅在營內。”該當斬釘截鐵地說道。“結果都是一樣的,只不過要多費點力氣。”
“嗯。”詹熊沒有異議,向上官秀點點頭。後者揮手說道:“就按照該當和子隱的建議佈置,明日,我軍四面圍攻敵營!”
當天晚上,洛忍、詹熊、該當、子隱諸將紛紛去做佈置,中軍帳內,只有上官秀和肖絕、吳雨霏三個人。不過上官秀也沒閒着,各地的戰報在獵鷹的傳書下,紛紛傳遞回來。
每一封傳書,上官秀都得仔細查看,如此方能做到對整個戰局的瞭如指掌。
目前,以廣獠爲首的憲兵隊已於平關佈防,並且在平關城內召集起一支千八百人的義軍。
上官秀看罷,忍不住笑了,雖說第一次出征寧南戰役,廣獠沒有參加,但是他有用心做功課,至少知道己方曾在寧南招收過義軍的事。
第三軍團和第四軍團傳回的戰報,可謂是又多又雜,看得上官秀頭疼。
陸翊率軍撤離的過程中,可不是把所有的軍隊都團在一起撤的,十五萬的大軍,以兵團爲單位,全部被打散開,分頭向平關方向撤軍,爲了阻擊敵軍的撤退,第三和第四軍團也只能以兵團爲單位,全軍擴散開來,佔據各處的有利地形,攔阻寧南軍。
雙方合計三十五萬的大軍,全部被拆分開,在沙西地區四處亂竄,整個戰局幾乎是胡亂不堪,已然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格局,兩軍的遭遇戰隨時隨地都在發生,夜間趕路的時候,迎面遇敵,都分不清楚那是敵人還是自己人,需要走到近前,用火把把對方照清楚了,再拔刀廝殺。
所以看第三和第四軍團傳回的戰報,不管是誰,腦子裡都得一團糟,剛纔還是被己方佔領的山頭,可能在一兩個時辰之後,就被寧南軍所攻佔,同樣的,寧南軍佔領的山頭,也可能在轉瞬間被風軍所拿下。
負責在沙盤上插旗的肖絕和吳雨霏,圍着沙盤轉個不停,一會把己方的軍旗插上,一會又把寧南軍的軍旗插上,沒打仗,二人倒是都忙了一頭汗。
吳雨霏在插上一面寧南軍的軍旗後,低頭看着沙盤,轉頭說道:“秀哥,有一支寧南軍兵團攻佔了牧馬山,距離平關只剩下一天的行程。”
上官秀擡起頭,問道:“知道是哪一支兵團嗎?”
吳雨霏低頭看了看戰報,搖頭說道:“戰報上沒有寫清楚,只寫了牧馬山在我軍的包圍圈之外,那裡只有我軍一個營的兵力駐守,敵軍來得突然,攻得兇猛,又兵力衆多,守山的將士只能被迫撤離。”
“立刻給胡沖和安義輔傳書,抽調一支兵團,把牧馬山的敵軍擋住!竭盡所能,減輕平關的壓力!”平關只有廣獠的憲兵隊在駐守,一萬人而已,現在這支寧南軍兵團混過去了,以後難保不會有其它兵團混過去,只要有三支軍團穿過己方的包圍圈,順利抵達平關,那麼,憲兵隊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是!秀哥!”吳雨霏答應一聲,揮手從外面叫進來一名暗旗人員,把上官秀的命令傳達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