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望的修爲具體達到什麼境界,君啓寒一時間判斷不出來,但南宮望身上的靈壓比以前強出好多,這他是能感受出來的。
在一次國戰的時候,他二人還見過面,這纔不到一年的時間,他的修爲怎麼可能增進這麼多,太令人疑惑了。
現在,他總算是弄明白了,原來他是有靈泉和靈石輔佐,也難怪他的修爲會大幅增進。
上官秀乾笑着說道:“君帥言重了,末將……末將亦只是奉命行事。”
“呵呵!本帥若是能接到這樣的君命,恐怕晚上睡覺都會笑醒了。”依他推測,南宮望駐守昆仁山期間,也沒少去到靈泉修煉,不然,只靠靈石輔佐,他的修爲也不會精進至此。
稍頓,他話鋒一轉,看着木箱子中的靈石,笑問道:“南宮將軍的這份獻禮,未免太貴重了些吧?”
“不貴重、不貴重!”上官秀連連搖頭,賠笑着說道:“這些靈……這些東西,留在末將這裡,是暴殄天物,放在君帥那裡,纔是物有所值,末將心甘情願獻出,還請君帥務必收下。”
就算一箱子的黃金,也沒有這一箱子的靈石珍貴,這個道理,身爲靈武高手的君啓寒又豈會不懂?
他臉上的笑意濃了幾分,身子微微前傾,笑問道:“如此來說,南宮將軍的這份禮物,本帥不收都不行了?”
“是是是,君帥理應收下才是。”上官秀連連點頭,心中在暗笑,本性貪婪,卻偏偏要立個牌坊,寧南的貴族,和風國的貴族,也沒什麼區別。
“嗯,既然如此,本帥也就不客氣了。”君啓寒微微一揮手,說道:“南鬆、冷羽。”
有兩名身穿黑色勁裝的修靈者雙雙答應一聲,翻身下馬,走到木箱近前,把箱蓋合攏,擡着木箱向後走去。
顯然,君啓寒對上官秀的這份大禮,很是滿意,見他手臂掛彩,還特意關切地問道:“南宮將軍受傷了?”
“末將只是受點小傷而已,君帥不必擔心。”
“嗯。即便是小傷,也不可大意,需好好靜養纔是。”說着話,他側頭道:“吳安?”
“末將在!”
“你去幫南宮將軍以及麾下的將士們,在關內安排住處,非常時期,凡我昊天將士,皆應團結一致,合力抗賊,不可內鬥內耗,你可明白?”君啓寒目光深邃地看向他。
“末將……末將遵命就是!”吳安滿臉的怒意,不甘心地又狠狠瞪了上官秀一眼,最後還是向君啓寒拱手施禮,無奈領命。
君啓寒笑了笑,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就內心而言,他並不喜歡南宮望這個人,圓滑得八面玲瓏,自私得貪得無厭,但是就能力而言,南宮望還真不錯。
現在錯扎關要面對着二十萬來勢洶洶的風軍,第六軍團當團結一切可以團結之力量,合力抗敵。南宮望部這一萬來人的殘兵敗將,戰力倒也不容小覷,在抵抗風軍的戰鬥中,起碼能發揮出一定的作用。
“君帥。”看着上官秀被吳安領走,一名三十左右歲的
白麪謀士催馬來到君啓寒的身邊,低聲說道:“風軍現在已經擊敗南宮望部,想必,接下來就會去進攻地方軍軍團,君帥現在當把地方軍抽調回關內駐紮纔是。”
“嗯。”君啓寒點點頭,笑道:“風軍沒有貿然進攻錯扎關,而是選擇逐個擊破,看來,風軍並沒有被上官秀的死衝暈頭腦,我們先前,倒是低估了風軍的冷靜。”
“其實是我們高估了上官秀的死,給風軍造成的打擊。在風軍內部,還是有人能對上官秀取而代之的。”白麪謀士稍頓,看眼隨吳安而去的上官秀背影,說道:“此戰,我覺得南宮望敗得有點蹊蹺。”
“哦?爲何這麼說?”
“上一次,南宮望能算到風軍會來夜襲,怎麼這一次,他偏偏沒有算到呢?”白麪謀士眉頭微皺地嘀咕道。
君啓寒愣了愣,接着仰面而笑,不以爲然道:“如果他次次都能算準風軍的動向,那還要我們來錯扎關作甚?只他一人去抵抗風軍就好了。”
他還真低估了南宮望的能力,如果南宮望還活着的話,真的會小心提防着風軍的二次偷襲。
君啓寒是寧南的傳統名門出身,而南宮望則是從風國叛逃到寧南來的,就內心而言,君啓寒也多多少少會瞧不起南宮望。
無意間,君啓寒眼角餘光瞥到南宮望殘部當中有一女子,正在不停的東張西望,見狀,他不由得微微皺眉,擡手一指人羣中的慶妍,問道:“那名異族女子是何人?”
聽聞他的問話,左右有侍衛快步追了過去,拉住一名南宮望部的軍卒,仔細打聽了一番,而後,侍衛返回,對君啓寒拱手說道:“君帥,那名女子名叫慶妍,是南宮將軍俘獲的風軍俘虜之一,現在她已歸順了我軍,聽說,好像還做了南宮將軍的侍妾。”
白麪謀士聞言哼笑出聲,說道:“南宮望一向貪婪好色,把個女人帶在身邊,這倒也很符合他的個性。”
“簡直是胡鬧!”君啓寒重重地哼了一聲,舉目再次向慶妍看過去,剛好這時候慶妍也在回頭看他,兩人的目光對到了一起。
看到慶妍那張精美的小臉,異於本族人的深刻五官,君啓寒沒來由的心頭一震,暗道一聲,好美的異族姑娘。
慶妍好奇地打量他兩眼後,便正過頭去,跟着上官秀走開了,不過君啓寒看着她的背影,可是久久沒有回神。
白麪謀士是他的心腹幕僚,對他太瞭解了,只看他此時的眼神,便知他對那名異族女子產生了興趣。
他微微一笑,試探性地說道:“都說美女配英雄,這麼一位年輕貌美、如花似玉的姑娘,配上南宮望那個好色之徒,實在是可惜,君帥,要不要把她請到帥府……”
他話還沒說完,君啓寒冷冰冰地目光已向他掃了過去,沉聲問道:“笑語,你覺得本帥會和南宮望去爭一個女人嗎?”說完話,他重重地哼了一聲,撥轉馬頭,走開了。
君啓寒才三十歲,正值壯年,身爲君家的後起之秀,又貴爲一軍之統帥,他的自尊心,又哪會
讓他去和不入流的南宮望爭奪女人?
名叫笑語的白麪謀士對於他的怒色全然不放在心上,微微一笑,擡手叫過來一名黑色勁裝的修靈者,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接着,樂呵呵地跟隨君啓寒而去。
上官秀被吳安安頓在錯扎關的東城,一棟上下兩層的石頭屋子。把他領入房中,吳安面色不善地瞥了他一眼,冷聲說道:“這裡是錯扎關,可不是你的軍營,住在這裡,你最好安分守己,也不要到處走動,若是惹出了婁子,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說完,也不等上官秀回話,吳安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南宮望的殘部都住在石頭屋的四周,石頭屋裡的條件就算是夠差的了,裡面光禿禿的,家徒四壁,別無長物,下面將士們住宿的條件更差,住在土坯房內的大通鋪,一間小小的土坯房,要擠進去好幾十號人,睡覺時,翻個身就能壓到身邊的同伴。
上官秀對住的地方無所謂,沒什麼挑剔,至於下面的將士們,他就更不會管了,那些都是寧南人,不是他的兄弟,而是他的敵人。
石頭屋有上下兩層,上官秀和慶妍住在二樓的兩個房間,該當和幾名侍衛住在一樓。翌日,原本駐紮在關外的地方軍進入錯扎關。
地方軍可是整整一個軍團,十萬之衆,隨着地方軍的進駐,錯扎關變得越發的擁擠,一座不算城邑的關隘,進駐二十多萬的大軍,其飽和的程度可想而知。
不管旁人的住宿如何擁擠,反正上官秀覺得自己這裡還是挺寬鬆的。
現在,他需要摸清錯扎關內的佈局,哪裡是糧倉,哪裡是輜重庫,以便於他日後的偷襲。
不過吳安在石頭屋的附近安排了不少軍兵,緊盯着上官秀的一舉一動,似乎專門在找他的麻煩,這讓他覺得很是頭痛,也不敢輕舉妄動。
白天,上官秀正和慶妍在屋內下棋,該當噔噔噔的上樓,進來稟報:“大……將軍,君帥的一名侍衛求見!”
“哦?”上官秀眼珠轉了轉,奇怪,君啓寒怎麼突然派人來找自己了,難道是要自己去議事的?他琢磨了片刻,說道:“有請。”
“是!將軍!”該當答應一聲,跑下樓梯,時間不長,從樓下帶上來一名身穿黑色勁裝的彪形大漢。這人見到上官秀之後,拱手施禮,說道:“小人蔘見南宮將軍!”
他說的話很客氣,但臉上可沒有絲毫客氣的表情,面沉似水,雙目冰冷。
上官秀擺擺手,笑問道:“不知君帥找我何事?”
“君帥找的不是南宮將軍,而是慶妍姑娘!”黑衣大漢並沒有看慶妍,目光一直落在上官秀的臉上,一字一頓地說道:“慶妍姑娘是女子,住在軍中,多有不便,也有擾亂軍心之嫌,還請慶妍姑娘移駕到帥府居住。”
這話說出來,讓人聽了都覺得可笑。現在整個錯扎關,就是一座大軍營,有二十多萬的大軍在其中駐紮,上官秀這裡屬於軍中,難道帥府就不屬於軍中了?慶妍住在這裡會擾亂軍心,難道住在帥府就不擾亂軍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