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向對面的衆人勾了勾手指頭,不緊不慢地說道:“別一個個的上了,太麻煩,你們不是想找死嗎?我成全你們,讓你等雖不在同年同月同日生,卻可以在同年同月同日死!”
聽聞他的話,對面的江湖中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五官扭曲,牙關咬得咯咯作響。
與此同時,路邊傳來低微的笑聲。上官秀扭頭向路邊看去,瞧見一男一女兩名青年,男的俊秀,女的美豔,前者臉上沒什麼表情,後者卻是在樂呵呵地看着自己。
上官秀嘴角揚起,向她點頭笑了笑。
只要不是面對敵人,上官秀待人的態度還是很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見他衝着自己笑,美豔女子先是一怔,緊接着微微擡手,向上官秀的對面指了指。
原來站在路中的那羣江湖人,趁着上官秀分心的空擋,一下子竄出來十多號,有的使用靈刀,有的使用劍靈,一同撲向上官秀。
人未到,各種各樣的靈武技能先至,附着着火焰的火系靈刃,閃爍着金光的金系靈刃,由靈冰化成的冰槍、冰箭,還有木系修靈者灑出的靈種,鋪天蓋地,一股腦的向上官秀飛射過來。後者站在原地動都沒動,手臂只向外一揮,一面巨大的風牆在他面前升起,席捲過來的靈刃撞在風牆上,全部改變了飛行軌跡,向空中彈飛。
“啊……”隨着一聲怒吼,一名修靈者率先衝到風牆近前,力劈華山的一刀,把風牆硬生生的砍開一條大豁口,他順着豁口穿了過去,來到上官秀的面前,二話不說,掄刀便斬。
上官秀手臂外揚,掌中突然多出一把狹長的陌刀。
噹啷!對方的靈刀被陌刀擋開,緊接着,他反手回刺一刀。太快了!上官秀的出刀,讓人都看不到刀身的存在,只能看到一道光影。
撲!陌刀在那名修靈者的前胸刺入,鋒芒由他的背後探出來。
未等上官秀收刀,另有五名修靈者衝至他的身側,五把靈兵,一同向他襲來。只見空中刀影連閃,叮叮叮的脆響聲連成一串,五把靈兵,在一瞬間全部被上官秀的陌刀彈開。
不等五人展開第二輪的圍攻,上官秀掄刀虛斬,靈亂極施放出去,他的靈亂極不是攻向身邊的這五人,而是擊向另外衝過來的那六、七人。
想不到上官秀在被五人合力圍攻的情況下,還有餘力向自己出招,那幾人準備不足,爲首的一名土系修靈者急忙施放出土牆,想用土牆擋住上官秀的靈亂極。
可是土牆被密集的風刃撞上後,脆弱的如同薄紙一張,瞬間被擊散,那名土系修靈者和兩名躲閃不及的同伴,齊被風刃刮飛到空中。
三人在空中同時發生慘叫。風刃呈透明狀,肉眼看不出來,只能看到空氣微微的扭曲。
只見那三名修靈者,人在空中,先是靈鎧被一層層的刮掉,而後裡面的衣服被絞碎,最後是身上的皮肉被削下一層又一層。
道路兩旁的江湖人,是眼睜睜看着那三名修靈
者在空中被凌遲,最後散落在地上的是一根根紅白相間的骨頭和一片片的皮肉,其狀慘不忍睹,令人作嘔。
上官秀施展出瞬風步,彷彿鬼魅一般出現在一名修靈者的背後,那人還沒反應過來,上官秀隨手刺出的一刀穿透他的後心。隨着一聲慘叫,那人撲倒在地,他剛倒下,另有兩名修靈者分從上官秀的左右攻了上來,一人持劍取他的脖頸,一人持刀劈砍他的肋下。上官秀身形一轉,整個人不可思議的從兩人夾擊的縫隙中消失,當人們再次看到上官秀時,他已經出現在另兩名修靈者的面前,一走一過之間,陌刀橫掃而過,那兩名修靈者猝不及防,來不及做出反應,人已被攔腰斬斷,下半身還站在原地,上半身卻是折落在地,五臟六腑流淌出來,鋪開好大一片。
十幾名修靈者,只是在眨眼工夫,倒下大半,最後只剩下兩個人。這根本不是交戰,而是單方面的屠殺,雙方實力差距太懸殊,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剩下的那兩名修靈者看着上官秀,眼中已毫無殺氣和鬥志,只有濃濃的驚恐之色。
二人不敢再繼續戰鬥下去,雙雙驚叫一聲,調頭向回跑。他倆想跑,但上官秀根本不給他二人逃走的機會,風影決施展,本就快的令人咋舌的身法,更是快到了極致。
十多米遠的距離,沒有人看清楚他是如何跑過去的,又是如何出刀的,在人們的眼中,現場不可思議地同時出現兩個上官秀。一個上官秀站在原地,另一個上官秀出現在兩名逃跑修靈者的正前方。
當人們眨下眼睛之後,站在原地的那個上官秀消失了,場內還是隻有一個上官秀。他背對着兩名修靈者而站,鮮血滑過陌刀的刀刃,由刀尖一滴一滴的落下來。
噗通、噗通!隨着兩聲悶響,兩名修靈者一併跪到地上,項上的人頭滾落下來,無頭的屍體仍跪在那裡,鮮血由短頸處噴射起多高。
上官秀甩了甩手中的陌刀,對散落四周的屍體和屍塊,看都不看一眼。他舉目望向在場的衆人,緩緩擡起陌刀,環視一週,傲然說道:“我根本不必知道你們是誰,在我眼中,你等只是一羣微不足道的螻蟻,但你們必須得知道我是誰,因爲招惹上我的代價,會讓你們付出自己的性命!”
在上官秀的詞典裡,就從來沒有以德報怨、以德服人這兩個詞。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德服人,又何以立威?殺一儆百,敲山震虎,以直報怨,以血服人。
上官秀就是這麼個性子,極端的兩極化,做人時,和藹可親,平易近人,化鬼時,冷酷無情,殺人如麻。
看着站在屍體當中,傲視一切的上官秀,在場的衆人無不是臉色大變,就連那些抱着看熱鬧心理的江湖人,在上官秀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時,亦是感覺呼吸困難,心跳加速,有種渾身血液要破體而出的錯覺。
“上官秀,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也不要太目中無人了!”路邊的人羣中,有一名青年深吸口氣,憤憤不平地沉聲喝道。
“滾出來說話!”上官秀把手中的陌刀一揮,陌刀突然化成一條繩索,飛進人羣裡,精準地纏在說話的那名青年脖頸上,把他從人羣當中硬生生地拽了出去。
噗通!
那名青年飛撲到上官秀的腳旁,繩索又化回陌刀,他微微垂下頭,俯視着趴在自己腳邊的青年,擡起腿來,一腳踩在對方的後腦勺,冷笑問道:“我就是目中無人,你又待如何?”
青年握緊拳頭,仗着一身的蠻力,緩緩擡起頭,咬牙怒視着上官秀,回手要拔肋下的佩刀。上官秀沉聲道:“找死!”說話之間,他把踩在青年頭頂上的腳用力向下一跺。
噗,青年的腦袋被硬生生的踏碎,鮮血和腦漿濺了一地。
上官秀的嘴角揚起,眼中散出的嗜血光芒,亮得駭人,他以陌刀環指在場的所有人,振聲說道:“上官秀就在這裡!有想取走上官秀項上首級者,儘管來吧!統統都來,最好一起上!”上官秀體內嗜血的那一面被徹底激活,此時的他,身上白色的靈鎧濺滿了血跡,雙目因充血而變得通通紅,快要發出紅光,雙鬢的銀髮隨風飄揚,其狀真如同白髮的厲鬼。
沒有人出手,也沒有人再發話,人們的反應一致,就是連連後退。上官秀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勢,簡直就是藐視衆生,藐視一切,令人膽寒,也令人心折。
這種氣勢,不單單來自於他自身高強的靈武,更是來自於他統帥三軍的氣魄,來自直面敵軍千軍萬馬時而面不改色的大將之風。
上官秀不是江湖中人,而是數十萬大軍的統帥,他身上的氣質,與江湖中人完全不同,那是敵軍縱有千百萬,我只孤身一人也絕不退縮一步的銳氣,與之相比,江湖中人透着豪情和義氣的氣質,就相差得太懸殊了。
前者的眼界是天下,後者的眼界,只是江湖和門派。
上官秀只一人,但他的氣場已完全壓住周圍上百之多的修靈者。見無人敢上前,上官秀邁步向前走去,邊走着邊用陌刀的刀面拍打着小腿外側,靈刀撞擊靈鎧,發出啪啪的聲響。
“不是想殺我嗎?來啊,你們的勇氣呢?不是要爲民除害,報仇雪恨嗎?不是要爲國除奸佞、殺奸賊嗎?那就來吧!大風義士,從來只有勇往直前者,哪有貪生怕死之輩?”
“殺……”一名修靈者終於受不了上官秀言語的羞辱,大吼一聲,掄刀衝了上去。可還未等他出刀,上官秀搶先一刀劈了過去。那名修靈者急忙橫刀招架。可是上官秀全力的一刀又豈是普通靈兵能招架得住的?
咔嚓!陌刀結結實實地砍在靈刀上,靈刀的刀身應聲而斷,陌刀去勢不減,狠狠砍在那名修靈者的肩頭。刀鋒由他的左肩入,在其右肋下劃出,一刀下去,把對方連人帶刀一併劈成兩半。
斜肩帶背而斷的屍體倒地,上官秀一腳把半段的屍身踢飛進前方人羣中,嘴角嗜血的上揚着,露出森白的牙齒,雙眼閃爍着精亮的光芒,說道:“下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