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和辛繼瑤的這場大戰,由下午一直打到入夜,這時候,辛繼瑤的體力已開始漸漸支撐不住,出招也遠沒有剛開始時那麼的凌厲。上官秀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不給辛繼瑤喘息之機,上官秀展開兇狠的反擊,在他一連串的搶攻之下,辛繼瑤應付得手忙腳亂,不由得連連後退。上官秀看準時機,突然施展出連影決。
只見他身形一虛,人在辛繼瑤的正前方消失不見,快如閃電的身形從辛繼瑤的身側一閃而過,在掠過去的同時,他把手掌當刀來用,於辛繼瑤的肩頭劃過,同時說道:“中!”
沙!靈鎧摩擦着靈鎧,劃出一連串的火星子。
閃到辛繼瑤背後的上官秀,在她還沒扭轉回身形,又反射了回來,一走一過之間,扣住辛繼瑤纖細的後腰,將她狠狠甩飛到半空中,而後,就見空中的辛繼瑤,她的上下左右,前後四周,幾乎都是上官秀留下的殘像。
人們看不清楚他的身法和出招,只能聽到他不斷的喊喝之聲:“中!中!中……”同一時間,辛繼瑤的周身上下也不斷閃現出一道道的火星子。
連影決十五連擊!在一連串的攻勢過後,上官秀和辛繼瑤雙雙從空中落地,在看他二人,上官秀手指處的靈鎧被磨掉了一大截,原本尖銳的指尖都變得圓滑了,反觀辛繼瑤,身上的靈鎧多出十多道觸目驚心的劃痕,那是被上官秀的手刀硬劃出來的。
不難想象,如果剛纔上官秀使用靈兵的話,那麼劃在辛繼瑤身上的就不是這十幾條的劃痕,而是十多條的血口子,她現在有沒有命在都兩說呢!
辛繼瑤看看上官秀,再低頭瞧瞧自己身上的劃痕,她長長吁了口氣,像虛脫了似的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與此同時,她身上的靈鎧也化成了氣霧。
雖然很難接受,但辛繼瑤也不得不承認,她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輸了。”
見她已沒有再動手的意思,上官秀也散去靈鎧,隨手擦了擦臉上和脖頸的汗珠子,說了一聲:“僥倖。”
他二人的修爲相差無幾,若單比拼修爲的話,誰也佔不到誰的便宜,只不過上官秀贏在體力上。就是男人對女人先天的那麼一點點優勢,但在高手對決當中,這也足可以成爲決定雙方勝負的關鍵。
另外,風系修靈者雖然不剋制水系修靈者,但風系修靈者的速度的確是讓上官秀佔了很大的便宜,在對決當中,他因身形移動而消耗的體力也比辛繼瑤少得多。
辛繼瑤歇息了片刻,緩過這口氣來,她重新站起身形,走到上官秀近前,驕傲地揚起頭來,說道:“願賭服輸,說吧,你讓我答應你的要求是什麼?”
上官秀揉着下巴,認真思考起來。他越是不說話,辛繼瑤的心裡越是沒底,她搶先說道:“醜話說在前面,你提的要求可別太過分了!”
“辛將軍現在才這麼說,是不是太晚了點?”上官秀笑得無奈,樂呵呵地看着辛繼瑤。後者臉色一紅,氣不過地跺了跺腳,把心一橫,說道:“你說吧,無論什麼要求,本姑娘都
答應你就是!”
“這麼大方?”
“廢話!願賭服輸,本姑娘若是連這點心胸氣度都沒有的話,也不配再做辛家的人了!”雖說比武比輸了,但這絲毫不折損辛繼瑤骨子裡的那股高傲勁。
“我現在也的確沒什麼要求,這個,就等到以後再說吧!”
“逾期不補!”辛繼瑤冷哼道。
“當初我們定下賭約的時候,我們可沒有規定期限。”
“喂!上官秀,你到底什麼意思嘛?”辛繼瑤不滿地大聲嚷嚷道。她不怕上官秀提出令人難以接受的要求,但就怕懸而未決的事,誰知道以後上官秀會突然蹦出什麼鬼點子,又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
辛繼瑤越急,上官秀反而越輕鬆,就算他最終什麼要求也不提,能讓辛繼瑤的心一直都懸着,那也是好的。他仰面而笑,摸摸肚子,說道:“打了一下午,肚子又餓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你是豬嗎?少吃一頓能餓死你嗎?”
“能!”上官秀回答得乾脆。
“……”辛繼瑤反而無語了。君啓寒適時的站出來打圓場,笑道:“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什麼事都可以往後拖,唯獨吃飯不能往後拖。”
辛繼瑤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裡嘀咕道:一對豬!
君啓寒見她臉色陰沉,拍拍她肩膀,低聲說道:“別灰心,當初,我也在上官秀的這招上吃了大虧。”連影決已經令人防不勝防了,這次上官秀又是在辛繼瑤體力透支的情況下用出來的,她若能抵擋得住,那才叫怪了。
辛繼瑤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冷冷哼了一聲,似乎在說,憑你也能跟我比?
君啓寒自小就沒少挨辛繼瑤的欺負,久而久之,對辛繼瑤有種本能的畏懼感。雖說他兩人的修爲同是靈涅槃境,但在辛繼瑤面前,君啓寒就是覺得自己差了她一截。
事實上,他也確實差了一截,體質上的差距。若說君啓寒是天賦異稟,修煉靈武的天才,那麼擁有靈神一體體質的辛繼瑤,就是爲靈武而生、億萬中挑一的曠世之奇才。
衆人回到城內,又去了鼎雀樓吃飯,這次辛繼瑤更不會客氣,什麼貴點什麼,恨不得能一下子把上官秀吃窮了。上官秀當然不會在乎這點小錢,倒是樂壞了酒樓裡的掌櫃。
掌櫃的親自出來招待,忙前跑後,樂得嘴巴合不攏。
直至深夜,他們的飯局纔算告一段落,而後,上官秀令人送辛繼瑤和君啓寒回行館休息,他自己則回往皇宮。
唐凌在皇宮裡已經等了上官秀一天,當上官秀走進寢宮的時候,原本躺在牀上的唐凌立刻坐了起來,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你還捨得回來啊?”
晚間,上官秀又喝了不少的酒,帶着幾分醉意,他走到牀榻前,看着眉毛擰成個小疙瘩的唐凌,他笑道:“遇到幾個朋友,便多喝了幾杯!”
說着話,他伸出食指,輕輕按了按唐凌的眉心,想把她的眉頭撫平。
“朋友?辛繼瑤和君啓寒也能算是你的朋友?”
“豈止是朋友,簡直就是知己!”
“知己?”
“最瞭解你的人是誰?當然是你的敵人!他了解你的一切,瞭解你的脾氣秉性,瞭解你的思維方式,瞭解你的生活習慣、日常起居等等,這麼瞭解你的人,難道還不算知己嗎?”說到這裡,上官秀哈哈大笑起來。
上官秀的敵人有很多,但真正能讓他喜歡和欣賞的,卻很少很少,辛繼瑤和君啓寒便是其中之一。
他們之間,有太多太多的話題可以聊了,上到兩國之間的政務、軍務,統兵打仗的經驗、指揮作戰的技巧,小到雞毛蒜皮的索事,等等這些,他們哪怕聊上三天三夜都不會詞窮。
看着神采飛揚的上官秀,原本心裡還憋着悶氣的唐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打開上官秀在自己眉心撫來撫去的手指頭,說道:“原來你還知道他們是你的敵人,我還以爲你被辛繼瑤的美色迷得神魂顛倒,不知東南西北了呢!”
“哈哈!”上官秀仰面而笑,在唐凌的身邊坐了下來,順勢把她攬入自己的懷中,笑吟吟地說道:“我喜歡看到香兒吃醋的樣子!”
“誰說我吃醋了?”唐凌氣得小臉鼓鼓的,不過緋紅的臉頰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她氣不過地在上官秀的胸前捶打了兩下,又用力推了推他,說道:“臭死了,你快去洗澡!”
上官秀和辛繼瑤打了一下午,渾身的臭汗,加上又喝了不少的酒,汗味加上酒味,的確不太好聞。上官秀傾身在唐凌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站起身形,伸了伸懶腰,渾身的關節都爆出嘎嘎的脆響聲。
他脫下外衣,走進浴池。唐凌下了牀,把上官秀隨手扔在地上的外衣撿起,搭在衣架上,問道:“聽說,今天下午你和辛繼瑤於城外大戰了一場!”
已泡在浴池裡的上官秀舒適地眯縫起眼睛,說道:“只是比武而已。”
“你贏了嗎?”
“當然!”上官秀笑了笑,又補充道:“只是贏得並不輕鬆,辛繼瑤的靈武不在我之下,就是體力稍差一點。”
他的身體可是經過天香豆蔻脫胎換骨過的,即便是同修爲的男子,在體力上也遠不如他。
唐凌挑起簾帳,也走進浴池內,她低頭看着泡在池子裡的上官秀,幽幽說道:“你和她都是靈武高手,你們之間,一定有很多話可以聊吧?”
說話時,唐凌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落寞之色。她不會靈武,在這方面,她和上官秀完全沒有共同的話題可講。上官秀擡起頭來,看到唐凌臉上一閃而逝的落寞之色,他輕嘆口氣,突然挺身站起,在唐凌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把她攔腰抱起,而後跳回池水當中。唐凌嚇得驚呼一聲,本能地摟住上官秀的脖頸,不滿地說道:“阿秀,你做什麼?我還沒有更衣……”
“香兒不必和其它的女人去比較,香兒就是香兒,我所喜歡的,也正是這樣的香兒!”他的話,像是一股暖流,流過唐凌的心房,她將上官秀的脖頸摟得更緊,二人的身子在水中緊緊的貼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