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亮時,方巧貞醒了過來,洗漱之後便趕去簫玉生的房間。
敲門無人應答,擔心像昨晚一樣,陷入昏迷久未醒來。
昨晚回去想了想,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就是想不出來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再一次推門進去,簫玉生已不在房中,被褥整齊地放在牀內側,方巧貞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倍感疑惑,隨即搖了搖頭,將心中的疑惑壓下,走出了房間。
下樓時看到店小二正在收拾桌椅,以待開門營業。
走了過去詢問簫玉生此時在哪,得知他在廚房後,便大步流星朝廚房走去。
“這麼早就醒啦,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察覺到身後有人,簫玉生並未擡頭轉身,而是開口說了一句,非常肯定身後之人是誰。
簫玉生手中正拿着蒲葵扇,時不時看着正在熬的藥。
方巧貞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着他,一種不解涌上心頭。
他貌似,有越來越多的秘密了,卻不肯跟人說,總是一個人承擔這一切,這樣真的好麼?
沒聽見有人回答的簫玉生轉身,看着方巧貞欲言又止的樣子,有點疑惑,“巧貞,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想要衝口而出,卻在嘴邊時停了下來,心裡撇着一股氣,瞪圓了雙眼。
簫玉生一噎,哪裡惹到她了?脾氣越來越大了啊,都敢甩臉子給他看了啊!
不給好臉色,轉過去繼續看着火。
方巧貞見狀,委屈不已,帶着哭腔,“你又欺負我!”
簫玉生頭皮發麻,再一次看着她,一臉乞求:“別哭啊,我錯了還不成!”只要她一委屈地哭,就有一種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專門欺負弱小的趕腳。甚是冤枉啊,真不知是哪裡惹到她了。
委屈的方姑娘趁機抱怨:“你不理我!還有事瞞着我!”
簫玉生朝她翻了個白眼,還以爲是有多大的事呢!
轉身將剛熬好的藥倒進碗裡,端起來,沒好氣道:“走吧,把藥拿給白姑娘。稍後你想知道什麼告訴你,行了沒!”越來越難伺候了!
方姑娘露出笑容,非常殷勤的從簫玉生手中接過端盤,嘴裡沒忘道:“哥哥辛苦了,這種事就讓我來吧!”
那明晃晃的笑容讓簫玉生哭笑不得,最後還是沉下臉來:“要是你不鬧,我再辛苦也是值得的!”眼中盡是寵溺,自己的妹妹,就要好好疼愛,哪裡捨得讓她受委屈!
方巧貞值道某人口是心非,但是還是控制不住喃喃道:“我哪裡有鬧!明明是你不講理!”
簫玉生這回真是不是要作何表情了,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從她眼前走過。
方巧貞吐了吐舌頭,乖巧的跟了上去。
二人十分安靜地來到昨日黃茂林爲白若芸安排的客房,方巧貞騰不出手,只好由簫玉生來敲門。
得到應允的二人推門走了進去看到白若芸已經梳洗好躺在牀上。
寒暄幾句後,白若芸服下了藥,恰巧此時黃茂林來了。
簫玉生與方巧貞二人非常識趣的離開,還不忘替他們將門關上。
白若芸見狀,臉上不禁浮現一層粉色,垂下小腦袋,不敢看着房內另一人。
黃茂林此刻心裡非常開心,在看到白若芸那害羞迷人的模樣,喉嚨不禁動了動,嘶啞的聲音喚了一句:“芸兒——”
走過去坐在牀邊,迫不及待握住她的雙手。
白若芸想抽卻抽不回來,連耳垂都一片粉色。
心癢難耐的某人終於忍不住了,直接將佳人擁入懷中,尋着那紅潤的雙脣,吻了上去……
早晨郊外的空氣非常的清新,一條蜿蜒曲折的河流發出潺潺的流水聲,旁邊一條小路伴隨着河流蜿蜒向遠處。
偶爾一陣微風拂過,河流泛起層層漣漪,連旁邊的嫩綠想小草也此起彼伏,不知名小花的花香沁人心脾。
河邊一位俊俏少年與一位嬌俏少年正在小路上散步,少年一臉閒適模樣,時不時看向玩得正歡快的少女,眼中的寵溺與疼愛是如此的明顯。
微風拂過時,不經意間吹起他們的裙襬,在風中肆意地飄揚,那一副唯美的畫面讓人輕易感受到那快樂的氣息。
不錯,那兩人正是出來聊聊的簫玉生與方巧貞。
方巧貞望着春意盎然的美景,不禁停了下來,慢慢閉上雙眼,盡情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氣。在睜開眼時,轉過頭對站在身後的簫玉生歡快地喊道:“沒想到這裡竟然有這麼美的地方,都想直接住在這裡不走了!”飯後閒時過來走一走,心情都能好上不少!
簫玉生笑着說道:“要住你自己住,我可沒空陪你!”
方巧貞聽到這個回答,不滿地看向他,後知後覺的想起還要去找妹妹,暗暗吐了一下舌頭,面上卻道:“我一時說錯了,哥,我陪你!”
簫玉生望着她那精緻的小臉,忍不住捏了一下,嘴裡恐嚇道:“你要是不陪我,我就送你回去!”
方姑娘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纔不受你威脅呢!
簫玉生被她那火爆模樣給逗笑了,說道:“巧貞,有沒有發覺你脾氣越來越大了啊?”
還不是被你帶壞的!不敢反抗的某小姑娘在心裡罵。白了他一眼,隨後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立馬纏上了他:“哥,你可不可以吹首曲子給我聽?”
扛不住撒嬌的某人無奈點點頭,把簫放在脣上吹奏起來。
曲音時緩時急,時而低迴婉轉時而高亢激昂,那韻律把握得極好,讓人沉醉其中。
方巧貞被音律所感染,舉起自己的纖纖玉手,移動起小腳,在簫聲的伴奏下舞動起來,竟能跟上簫玉生所吹奏的曲子,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這天地之間。
一曲終了,還沉浸在樂聲之中的方巧貞笑着問:“怎麼樣,我跳得好嗎?”
簫玉生很給面子地點了點頭,非常中肯地評價道:“還不錯,不過就是沒有二姐跳得好。”
方姑娘那本來洋溢着笑容的臉頓時僵了下來,爾後消失不見。“我知道我的資質沒有你們的高,可是我也很努力了啊,只是效果不理想而已。”嘟着嘴說出了那番話,手指還不停地絞着衣角。
見方姑娘一臉垂喪的模樣,簫某人起了調侃之心,正欲開口,只聽見一陣“咕咕”聲傳來。
方巧貞不禁眉頭一皺,無良的某人則是大笑起來。
生氣的方姑娘往地上一坐,語氣生硬:“我不過是沒吃早飯而已,你居然笑成那樣,太過分了!”
不敢將事情鬧大的簫某人趕緊止住了笑容,坐到她身邊,湊了過去:“真生氣啦?”語氣不難聽出有一絲幸災樂禍。
還在生氣的方姑娘不給某人面子,將頭扭到一邊。
簫玉生突然一改嬉笑語氣,一本正經道:“哎呀!本來要把它們給你的,可惜有人不領情,只能進我的肚子裡啦!”說罷還不忘嗒吧嗒吧嘴。
方姑娘一聽,那還在生着的氣早就跑到九霄雲外去了,回過頭微笑地看着他,倒不如說垂涎地看着他手裡的東西。
她聞到了,是包子的味道,還是肉包子!
好香,好餓!
簫玉生瞬間心軟,無奈搖搖頭,“你呀!”就是生不起她的氣,打開油紙,遞到她面前。
方巧貞滿心歡喜,眉眼彎彎,拿起其中一個包子,將剩下的推到他面前,溫聲道:“我們一人一個。”
簫玉生笑了笑,“我不餓,你吃吧。”又將包子遞到她面前。
方巧貞瞪了他一眼,“怎麼會不餓呢!快拿着!”自己都忘了吃,他一大早就起來熬藥,估計更沒時間吃了。有些氣惱,真不聽話!啃起手中的包子,一臉的沉醉,真好吃!
簫玉生笑了笑,亦低頭吃起了包子。
“哥,你怎麼會有包子的?”方巧貞吃了一大半纔想起來要問這個問題,貌似沒看見他拿啊。
將口中的包子嚥下去後,答道:“今早我做的啊。你這幾天早晨基本都沒怎麼吃早飯,就把包子拿了出來。要是餓壞了你,家裡那羣人會放過我啊!”雖說不是嬌生慣養,但也沒吃過什麼苦頭啊,哪經得起三天兩頭不吃早飯啊!
方姑娘輕笑,口是心非!
吃完了包子,簫玉生枕着自己的手臂躺了下來,平靜地望着湛藍的天空。
方巧貞亦學着他躺下,不過將雙手交疊放在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