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能感覺到,掌心之下葉宋的腰肢變得越來越軟,她整個身體也越來越軟,雖是閉着眼睛,但那彎長的睫毛卻時不時地跳動着,顯然她是沒辦法做到真正的靜心。
葉宋不知不覺將手臂收緊,抱着蘇靜。蘇靜剛想張口說話,葉宋卻先他一步,說話的口音裡帶着不可抑制的顫音,道:“蘇靜合巹酒裡,是不是摻了東西”
蘇靜騰出一隻手來,輕撫着葉宋的臉,手指撥弄着她額間的發,認真道:“我沒讓英子放任何東西,合巹酒是乾淨的,你要怎麼做也全是憑你自願的,我不會強迫你。你若是沒有做好準備,沒關係,我也可以慢慢等。”
“靠”,葉宋從齒縫裡溢出一句話來,“那爲什麼我覺得越來越熱”
蘇靜道:“因爲你抱我越來越緊。”
葉宋意識了過來,連忙撒手。
蘇靜又道:“你還在顫抖,你的身體在顫抖,你的呼吸在顫抖,說話的聲音在顫抖,就連眼睛也在顫抖。阿宋,你是在緊張還是在害怕啊”
葉宋咬咬牙,又把蘇靜的頭拍下來,讓他枕着自己的心口,道:“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吧,你別亂說話就行了”
蘇靜的手竟不知何時,從葉宋的腰間緩緩往上游走,覆在了葉宋的胸前,聽得葉宋一聲咬牙隱忍的悶哼,道:“這種事不是夫妻間應該做的事麼,爲什麼會是唯恐天下不亂呢。”
“蘇靜,我看你是自作孽不可活。”
“自作孽不可活”
葉宋於黑暗之中與蘇靜對視,半晌悶悶道:“早前讓你找英子看也沒見你去找英子看,你不是舉不起來麼,幹什麼還在這裡煽風點火,一會兒當心引火,好好睡你的覺不就是了”
蘇靜嘴角笑容擴深,都歪了起來,道:“夫人,難不成一開始的時候你以爲我不舉還真就打算和我過這一輩子了麼。”
葉宋道:“這種事是夫妻之間應做,但也不一定非要做。做夫妻也可以有很多其他的事情做,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的。”
“你這樣委屈自己,讓爲夫好生感動~”蘇靜低低說道。
葉宋默了默,道:“你能不能好好說人話,一邊妖里妖氣的一邊又文裡文縐的,你唱的這是哪出,存心來酸我嗎”
蘇靜嘻嘻笑了起來,呼吸全部都鑽進了葉宋的衣襟裡,讓她身體一繃緊。他緩緩道:“我是不是說過,我有沒有不舉,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說着他便強行抓着葉宋的手,一點點往他腹下摸去,“我說不舉你便真認定我不舉麼,你可真好騙。夫人現在摸到了,知道我是不是真的不舉了”
葉宋臉上火辣,覺得幸好蘇靜看不見讓她不那麼尷尬,道:“以前逛樓子的時候,你連女人都不敢碰了不是麼”
“那還不是因爲見到了你,對別人不知怎的就沒有了興趣。”蘇靜無辜道,“不,準確來說,是我以後就只對夫人一個人有興趣。”他又低笑,“夫人,你莫不是真害怕吧,想你也不是好糊弄的,在戰場上的時候威風凜凜誰人敢犯,怎的到了這牀上”
“你給我閉嘴誰害怕誰是孫子”
蘇靜道:“那你單單用我不舉這件事就想來搪塞,不是害怕是什麼再說,那天晚上在沙漠裡的時候發生的事情,雖然後來也沒有發生難以彌補的後果,但你也親手碰過,是不是有隱疾不是顯而易見的麼”
葉宋深吸一口氣,翻眼看他一眼,道:“不是讓你忘了那件事”
“話雖如此,但怎能忘。”蘇靜伏在葉宋的身上,微微一側臉,便親吻上葉宋的脖頸,與她交頸呢喃,“你是不知道,那就像是一記烙印烙我心間,不管如何驅趕都揮之不去,無數個夜晚,我想你的時候,只有將那些陳年舊事一樣樣翻出來細細品味,輾轉難眠。現在你成了我的夫人,我應該再也不用靠回憶來聊以慰藉了吧”
不等葉宋說話,放在她胸前的那隻手忽然間像是注入了一切活力,隔着衣料輕捻慢挑地揉了起來。葉宋倒抽一口涼氣,身體繃得緊緊的。
“你用不着害怕,也用不着準備什麼”,蘇靜一面輕輕咬着葉宋的耳珠,笑音撥動心絃,溫柔繾綣,“情之所動是人形本使之然,順其自然就好了。還有,說什麼不舉,信不信一會兒我保證讓你撕牀單抓欄杆,嗯”
她的心裡就像是一個無底洞,在蘇靜的脣落在她的脖子上,輕緩而有力地吮吸時,她彷彿感覺自己要被整個吸進那無底洞裡,又彷彿有什麼東西從無底洞裡溢了出來。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和耳珠上,她顫抖得竟不知道該如何自處。這樣的感覺陌生而熟悉,她有些恍惚不清,顫慄到極致的時候思緒有些飄忽,身體便開始本能地抗拒。
蘇靜一下子便感受到了葉宋的不對勁,先行停了下來,於夜色之中靜靜地把她看着。葉宋定了定神,蘇靜輕聲問:“可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了”
葉宋搖了搖頭。他便欲抽身而起,道:“看來順其自然說來簡單,這事卻是絲毫都強求不得。”
葉宋卻忽然摟抱住了蘇靜的腰,不容他撤退。葉宋摁下他的頭,充分地感受着他身體的熱度,自己也跟着重新慢慢打開,換她去輕咬蘇靜的耳珠,蘇靜沉了沉呼吸,她道:“相公,你帶我從頭開始吧。”
蘇靜擡了擡頭,與葉宋視線相對,他毫不猶豫地又俯頭下去,含住了葉宋的脣,輾轉激吻,時而纏綿悱惻時而如狂風驟雨。他手上動作未停,讓葉宋覺得自己彷彿就是他掌中之物任他拿捏。
吻從脣邊溢出,蘇靜順着她的脖頸一路吻下去,所至之處,衣襟被手指靈活地挑開,髮絲如雲糾纏之際,那繁華的衣襟緩緩往肩頭滑落,露出裡衣,以及裡衣之下繡着國色天香的肚兜兒。
蘇靜的臉貼着她的肌膚,輕輕在那肚兜兒上摩挲着,而後隔着料子張口便含住,竟是風情無數。他腳尖倏地往牀邊一勾,牀簾薄帳鬆散了下來,緩緩垂下,牀上風光半遮半現旖旎至極。
葉宋抱着蘇靜的頭,微微仰着下巴,一口一口地喘着氣。他的動作輕重緩急十分適宜,讓她如一葉扁舟漂浮在浩浩蕩蕩的江水之際無法靠岸。
而蘇靜的另一隻手,不知何時伸進了裡衣內,徹徹底底地碰到了她。他擡起頭來,便將葉宋所有的喘息吃進嘴裡,手指間更是不閒着,葉宋的身體癱軟得似一汪春水。
蘇靜空隙間還不忘吻着葉宋的耳廓,聲音如浸透沙石的清泉,道:“看來這段時日我把夫人養得甚好,起碼掌下有了些肉,摸起來舒服。”
葉宋不忘咬緊牙關回嘴道:“你經驗倒是豐富。”
“這真是本能,我不騙你。”蘇靜吻過她的眉眼,又流連在她的脣上,與她耳鬢廝磨道,“以前學的那些,我全都忘乾淨了。”
蘇靜去親近葉宋的肩膀,肩頭圓潤而白皙,泛着晶瑩的光澤,他手指微微一收緊,葉宋自嘴角溢出一聲呢喃,蘇靜道:“我記得以前,你的身子是有許多傷痕的。”另一手往小腹扶去,“現在卻是光滑得很。”
葉宋的思緒追隨着蘇靜的手,根本無法把持,腦子裡一片混沌,道:“全部磨掉了”
“爲什麼磨掉”
“因爲你”葉宋說着,“我想和你好好開始,不用揹負着過去,沒有壓力,也想給你我好的一面,就只想和你好好開始”
蘇靜眼波深沉,嘴吮吸着葉宋的肌膚用了幾分力,一路上都留下他的紅痕。他手指挑開了肚兜的帶子,肚兜被他解開來扔下了喜牀,可那大紅的嫁衣卻仍是款在她的肩外,襯得她肌膚如玉,妖嬈無度。
蘇靜的手緩緩往她腹下探去,她顫抖得厲害。她倏地握住了蘇靜的手,阻止了他接下去的動作。
葉宋穩了穩聲線,道:“一人脫一件,怎麼的也該你脫了吧”
蘇靜低頭一笑,道:“對哦,你不提醒我我倒是給忘了。我脫光都沒關係,反正是要脫的,唔不過夫人身披這嫁衣卻是美得很,爲夫都捨不得脫了。”
“你少廢話,快脫吧。”葉宋道。
蘇靜便在一旁,真一件件寬下自己的衣服,隨手往牀外拋了去。那揚手的動作十分瀟灑。
線條緊緻勃發的皮膚裸露了出來,蘇靜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反而挑逗性地對葉宋眨眨眼睛。他緩緩貼在葉宋的身上時,驚人的熱度讓葉宋忍不住哆嗦,但又有一股明顯的快意將她渾身包裹。他拿着葉宋的手緩緩撫上自己的胸膛,恬不知恥地說:“你也可以摸我,我全身上下,從今天起沒有哪個地方不是夫人的。”
他的身體和葉宋身體的柔軟馨香不同,而是透着一股剛硬。
每至一處傷疤的地方,葉宋就放輕動作,來回流連。那樣輕柔的撫弄纔是最容易引火的,蘇靜便也盡情地撫弄着她,揉着她的胸前和腰肢,啃舔着她的鎖骨,在她肌膚上留下一道道旖旎的吻痕。
他的手探到葉宋的腹下,受裙子阻礙,徑直撕掉了裙子,嘶啦一聲的響音在這牀上竟令人無比的獸血沸騰。葉宋心口狂跳,往枕後仰直了脖子和下巴,張了張口,任蘇靜一路吻下去。他還是沒有剝掉她身上的嫁衣,卻撕了裙子褪了褻褲,待吻到了腹下要緊處時,她捧住蘇靜的頭,聲音低啞若乞求,“別”
她拉着蘇靜重新覆上自己的身體,手臂曲起捧着他的臉未鬆,那散落的衣襟掩在肩頭十分誘人,衣襬亦是被掀開,大好春色一覽無餘。
蘇靜看光了,也幾乎碰光了。沒想到葉宋忽然壓下他的頭主動吻了他,動作有些慌張和狂亂。肌膚相貼,讓她忍不住溢出了聲。
當將將碰到分毫的時候,便若天雷勾動地火,惹得葉宋猛地往後一縮。光是那輕輕一摩擦,彷彿讓她記憶重現,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蘇靜之前提到的那個沙漠之夜。
那個時候蘇靜在關鍵時刻停了下來,而今他卻不能停了,只能一路往前。
葉宋喘出了聲,蘇靜也根本停不下來,他要上前去碰到她,靠攏她,不論她怎麼後退都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