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齊康相處得久了,姬上邪才知道他這個人其實壞心得很。
現在他說不告訴她,那就真的一點有用的消息都不肯給她透露。姬上邪悄悄的叫阿苗阿麥去問小兔小馬,這兩個人也把嘴巴給咬得死死的,死活不給她半點風聲。
不過,看他們這架勢,姬上邪猜到事情應該對她沒有太大的害處,不然齊康纔不會捂得這麼嚴實。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多問了。安心等着看事情如何進展就行了。
見她這麼快就淡定下來,齊康很有幾分無奈。
勇健候老夫人看着這對兒女一起玩得這麼歡快,她的心情則是大好。每天都樂呵呵的。
再過幾天,勇健候老夫人那裡就得到了外頭傳來的消息--那位西域的使者在驛館裡得暴病身亡了!
使者身邊的人一開始還上躥下跳的鬧騰了一陣,但等湖陽公主駙馬出面和他說了幾句話後。那羣人立馬就安靜了,隨即便悄悄的收拾了包袱,離開長安回西域去了。
隨後,湖陽公主便給姬上邪又來了一封帖子,請她過去公主府上賞牡丹花。
這一次,勇健候老夫人自然也在邀請的名單上。但是母女倆卻是一人一張帖子。這也表明了湖陽公主對姬上邪的重視,勇健候老夫人對湖陽公主這個安排十分滿意。
到了日子,母女倆便在齊康的陪同下,三個人一起到了公主府。
等他們到了,湖陽公主親自帶着兩個女兒上前來迎接。湖陽公主站在勇健候老夫人身邊,就對她讚不絕口:“老夫人您真是厲害,養了個如此出類拔萃的兒子不說,就連收的義女醫術也這麼高明,我真是嫉妒死您了!要是我家的孩子能學到您兒女的半分,我這輩子都要歡喜死了!”
“你的孩子也很不錯啊!就看這兩位小姐,言行舉止也都出衆得很。”勇健候老夫人笑道。
湖陽公主擺手。“也就面子上看得過去罷了。但論真本事,她們還是輸阿綿太多了!”
都已經主動稱呼起姬上邪的小名。可見她對姬上邪是真心的喜歡。
傅儀也早已經主動挽上姬上邪的胳膊:“小姨您跟我們走吧!今天府上還來了許多長安貴女,我來幫您一一引薦啊!”
論輩分,姬上邪和齊康是一輩的。自然也就比和劉策一輩的傅儀傅瑩高出一輩去,她們是應該管姬上邪叫姨娘。不過上次見面的時候,這兩個人明顯都故意忽略掉了這一點。
但是還好,現在他們記起來就夠了。
姬上邪點點頭,便和她們一起去了後院。
既然是公主府上設宴,湖陽公主負責招待和她年歲差不多的人。那麼那些未出閣的女孩子自然就輪到傅儀傅瑩姐妹倆招待。因而當她們倆一起出現的時候,正等候在那裡的少女們便紛紛起來和她們打招呼。
傅儀趁機把姬上邪介紹給大家。
這裡頭差不多一半的人之前在餘府的壽宴上已經見過姬上邪,餘下的一半也早聽說過姬上邪的名號。前些日子又聽說了姬上邪上門來給駙馬治病的消息,現在看看傅儀這麼熱情的態度,便知道駙馬一定已經被姬上邪治好了,她們便也都熱情的圍過來,拉着姬上邪說話,當然也少不了讓姬上邪幫忙看看她們身上的一點小病小痛。
姬上邪閒得無聊,也就給她們看一看。不知不覺還真治好了兩個小姐的頑疾。便更使得大家對她更熱情了幾分。
正當一羣女孩子有說有笑,玩得開心的時候,又見到一羣人出現了。
見到她們。傅儀臉上的笑容都僵了僵,然後才又揚起笑臉迎上去。
姬上邪身邊的竇家小姐也悄悄對她道:“這羣人你一會別理,就當沒看到。”
“爲什麼?”姬上邪問。
竇小姐便附到她耳邊道:“那是柳家的人!”
哦,原來是這樣。姬上邪點點頭,表示她明白了。
柳家,那就是吳王妃的孃家。當初她和劉策讓吳王妃當衆自揭其醜。那麼大的事情,當然也傳到了長安。於是,吳王妃的庶妹姍姍的母親得知女兒真正的死因,當場就哀嚎着撞死在了吳王妃親生母親跟前;至於那位被吳王妃害死的張家公子的家人也聞訊上柳家去討要公道,據說事情一度鬧得很大。後來還是柳家將家中一個小女兒交給他們,去做了張家公子的未亡人,張家才放過他們。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說辭。但據劉策和齊康表示,柳傢俬底下肯定付出得更多。
因爲這件事,柳家心裡已經恨死她和劉策以及齊康、勇健候老夫人一羣人了。現在大家在這裡狹路相逢,一不小心只怕就會碰撞出一些火花出來。
不過因爲那件事,柳家現在在長安的地位一落千丈。已經爲許多世家所不齒。但是他們臉皮厚啊,現在遇到什麼盛事就要來湊熱鬧,今天顯然又是他們自己厚着臉皮找過來的。姬上邪如果不想理會她們。她也真不用理會。
但是馬上她就明白,有些時候,真不是你非要去找麻煩,而是麻煩它自己死活要找上你!
柳家的小姐們纔剛到了這裡,很快就聽聞了姬上邪的存在。於是,她們一起浩浩蕩蕩的朝姬上邪跟前殺了過來。
“這一位就是姬小姐吧?果真是品貌非凡,難怪吳王世子那麼喜歡你。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還希望姬小姐能對咱們多多關照。”一個少女笑意盎然的和她打招呼。
人家都找到跟前來了。姬上邪也不好意思不理會她們,便微一頷首:“這事好說。”
“那是當然。姬小姐你這麼大度的人,又最先在世子心裡佔據了一席之地。咱們阿妹嫁過去,也不過是個夫人,地位遠遠不及姬小姐你。姬小姐你又怎會和我們這樣的人計較呢。阿姐你說是不是?”另一個柳小姐趕緊又樂呵呵的道。
姬上邪聽到這話,她立馬心口一緊。“你們這話什麼意思?”
“咦,你還不知道嗎?”柳小姐趕緊掩脣。“對不住,我還以爲世子表兄已經把事情都告訴你了呢!早知道他沒說,我是一個字都不會對你吐的!”
“既然都已經說了。那你不妨再說得更詳細點。”姬上邪慢聲道。
突然間,她突然想到--齊康前些日子死活不願意告訴她的那件事,是不是就是眼前這個?
柳家的小姐們聞言。便狀似爲難的踟躕一會,才又小聲道:“這事既然已經說漏嘴了,我們也逃不脫這個罪責了。既然如此,我就乾脆把事情給說全了算了!不過姬小姐你也不用太過往心裡去,世子表兄他心裡最在意的還是你,他和我三妹只是因爲一時糊塗……”
呃……
姬上邪聽得目瞪口呆。
柳小姐卻還在那扭扭捏捏的繼續說。好容易等她說完了,她眼底卻已經帶上了一抹挑釁的笑,嘴上卻還一副愧疚無比的樣子:“姬小姐,你可千萬別因爲這件事和世子表兄鬧嫌隙,我阿妹她知道她比不上你,她從沒有想過要佔據你的地方,現在只求你給她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就夠了!”
“哈哈哈!”
等她這句話再出口,姬上邪早已經忍無可忍的大笑出聲。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雙手也抱着肚子,如果不是阿麥扶着她,她幾乎都要去地上打滾了。
柳家的小姐們被她突然爆發出來的笑聲嚇得一個激靈,竇小姐、傅儀等人也驚呆了。
“她怎麼了?”傅儀趕緊過來問。
柳小姐眼中竄出一抹狂喜,嘴上忙道:“姬小姐這是被氣壞了吧?還是魔怔了?咱們趕緊請個大夫來給她看看啊!”
“不用了。”姬上邪卻突然收住笑,“我沒事。只是剛纔聽到一個太好笑的笑話,一時沒忍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