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鯽,你這是幹什麼?姬小姐救了我的命,我還沒好好感謝她呢!”齊康一聽,也微微將臉一沉。
“她今天是上門來見我的。現在既然已經見到了,那我讓她走,有什麼不對?”劉策冷聲道,說着又對姬上邪一聲低吼,“還不趕緊滾?留在這裡可沒飯給你們吃!”
姬上邪立馬點頭。“那我就先告退了。表兄再會,侯爺……”
“滾!”
一聲大吼響徹天際,嚇得人一個哆嗦。阿苗阿麥不敢再說什麼,連忙扶上姬上邪就往外走。
“哎!”等人走遠了,齊康才長嘆口氣,“你這又是何必呢?”
“我樂意,我高興,你管得着嗎?”劉策惡狠狠的道。
“阿鯽,你摸着胸口問自己,你現在真的開心嗎?”齊康卻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
“你別再這樣叫我!你別以爲這樣叫了我就能服軟!”劉策再瞪他。“而且我開心不開心,關你什麼事?”
“因爲看你不開心,我挺開心的呀!”齊康在他的冷眼注視下悠然綻放出滿臉的笑花,“這位姬小姐果真名不虛傳,聰明伶俐,姿容出塵,居然還懂巫祝之術!”
說着他又看看劉策:“這個你似乎早就知道了?可是你卻沒有和我提。”
劉策冷哼一聲扭開頭。
齊康便笑:“不過現在知道也不晚,你知道嗎,剛纔我陷入昏迷後,只覺得渾身都疼,疼得我恨不能一頭碰死算了。但就在我已經生無可戀的時候,似乎有一雙柔荑輕撫上我的臉,還一邊溫柔的在我耳邊輕言細語,這感覺舒服極了!這等神仙般的享受,讓我瞬息就捨不得死了。等醒過來,我更是覺得這輩子都沒有這麼輕鬆自在過!再睜開眼,看到她站在面前,我差點以爲自己見到了仙子!”
他兀自滔滔不絕說得開心,卻沒有察覺到劉策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黑沉,到最後已經黑漆漆的跟鍋底一般。
但齊康還沒有滿足,依然在絮叨個不停:“我和她說話,才發現她不僅生得好,性子更好。那麼溫柔和善,一點都不居功自傲。而且她還親口說,她對我沒有對其他臭男人的噁心反應,你說這是不是就是緣分使然?哎,這麼好的小姑娘,真是叫人想不喜歡都不行呢!”
“你說夠了沒有?”劉策忍無可忍,冷冷打斷他。
齊康搖頭。“沒有。”
“沒有那你自己說給自己聽吧,我纔不聽你的廢話!”劉策怒吼,徑自轉身就走。
“哎!”目送他的身影遠去,齊康又搖頭,“都已經反映這麼強烈了,他還敢說對姬小姐無意?這話現在他想騙騙自己都不行了吧?”
說罷,他又淺淺一笑。“不過這位姬小姐的確值得人喜歡。要不是先讓他給遇到了……”
又是一聲輕輕淺淺的嘆息,他的聲音漸漸低落了下去,而後許久都是一片難耐的寂靜。
那一邊,姬上邪主僕三個坐上回程的馬車,一個個便都激動得難以自已。
“小姐,這次咱們真來得值了!這麼多年了,咱們想過多少辦法來抑制那些味道,但都沒有成功。但是今天,在勇健候身上,這事居然成功了!”阿苗拍手低叫,歡喜得不行。
姬上邪也輕輕頷首。“方纔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等靠近了,就發現我真的一點男人的那種味道都沒有聞到。爲了確定這個認知,我還特地繞着他走了幾圈,結果我還是好好的!這說明,他身上肯定用了一種特殊的藥--也是對治我的這個毛病極有效的一種藥。”
“所以,咱們只要找到這味藥,那小姐你就有救了!”阿苗連連點頭。
阿麥聽到這裡,她也興奮了起來。“既然這樣,那小姐你剛纔在那裡怎麼沒找勇健候問清楚?”
“我倒是想呢!結果你們也看到了,世子突然就出現了……”姬上邪無力道。
而且,他還對她惡語相向,拼命的把她往外推了走,連說句話的機會都不給她留。
明明這些日子兩個人的合作已經很成默契了,結果誰知道纔剛見面,他就又發瘋了似的開始胡亂折騰。
“這位吳王世子可真是跋扈得厲害!之前那麼拼命的欺負小姐、看你的笑話也就算了,這次小姐你還是及時出手救了他的好友兼叔叔呢,他居然也沒有道一聲謝,反而惡聲惡氣的把咱們往外趕,搞得跟咱們欠他似的,真是討厭死了!”想到剛纔的那一幕幕,阿苗也來氣了。
“倒是那位勇健候……”頓一頓,阿苗突然擠擠眼睛,“小姐,要不咱們轉移目標吧!”
姬上邪眉頭微皺。“怎麼說?”
“你看,吳王世子怎麼說也只是一個世子,現在他在吳王府上地位尷尬,之所以還一直在世子位上坐着,也不過是仗着太后的寵愛罷了。但說白了,他也沒什麼實權。可是勇健候就不一樣了,他雖然體弱,但小姐你現在能治他的病啊!他性子也好,人溫溫柔柔的,不像世子那麼惡劣,手頭又握着偌大的勇健候府,那麼小姐你在幫他緩解病痛之餘請他幫個忙,他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但你覺得,世子他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嗎?”姬上邪只問這麼一句。
阿苗一怔。“不會。”
“所以,這個想法還是作罷吧!不然,因爲我們的關係毀了他們叔侄情分,而且還害得背後一點支撐的力量也無,那就更不好了。”姬上邪慢慢閉上眼,“既然選了這條路,那就只有堅持走下去了。”
“現在似乎也只能這樣了。”阿苗低聲道,但還是有些不甘心,“勇健候是真好啊!溫文爾雅,玉樹臨風,除了身子弱了些……哎,和他比起來,姑爺都不能看了!”
“有嗎?那麼瘦那麼弱,跟只小雞仔似的,我都沒怎麼用力就把他給拎起來了。這樣的男人,簡直比女人還不如!”阿麥突然又語出驚人。
“你啊!”阿苗無力拍她一巴掌,“你這輩子就等着找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過一輩子吧!”
“我就是這麼想的啊!這輩子只要有人能打贏我,我就嫁給他,沒二話!”阿麥沒聽出她話裡的諷刺,反而一本正經的點頭。
“你……噗!”
阿苗好一陣無奈,反還被她一本正經的反應給弄得噴笑個不停。姬上邪見狀,也掩脣低笑起來。
看着她們倆笑了,阿麥也咧開嘴傻傻的笑了起來。
她們主僕三個開開心心的回家去,卻也不知道現在的劉策已經快氣瘋了!
“這兩個……這兩個……兩個男女,他們怎麼敢,他們怎麼能!我不過是想晾晾她,給她點教訓,她居然都不耐煩等,還提腳就要走?那她走啊,爲什麼又要爲了齊康停下來?她還給他治病!齊康這個混蛋也是,我就知道他一直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話!我一聽說他發病了,滿山去找阮太醫,好容易將人找到送來給他治病,結果他給我的回報是什麼?還有姬上邪!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能耐,這麼短的時間就又和齊康勾搭上了,我還真是小瞧她了!早知如此,我一開始就不該放她進來!”
看着他跟只憤怒的獅子似的不停在房間裡來回走動,叫罵,時不時的將雙眼所能掃視到的東西揮到地上摔個粉碎,青雲和黑雲兩個人臉上的黑線數都數不清。
“其實,世子現在最想撕的人是姬小姐吧!”青雲小聲道。
不知什麼時候,他對姬上邪的稱呼從尹少夫人變成了姬小姐。
黑雲點頭又搖頭。“他也就這麼想想了。真讓他下手,他肯定捨不得。”
“其實姬小姐也沒做錯什麼啊!他空晾了人家大半個時辰,還是這樣對一個女兒家,是個人都受不了吧?看到侯爺病倒了,她也是出於醫者本心幫忙救治,侯爺後來也證實了。事情清楚明白,世子爲什麼還這麼生氣?還這樣對待姬小姐,只怕這次姬小姐要被他傷透心了。”
“其實世子生氣的不是那些。”黑雲一臉高深莫測的搖頭。
“那是什麼?”青雲忙問。
黑雲招招手,示意他往自己這邊靠近點,這才壓低嗓音道:“你難道沒看清楚嗎?世子是在發現姬小姐在侯爺跟前居然毫無反應的時候纔開始暴怒的。他生氣的,其實是姬小姐對他沒有這樣的反應啊!”
“可是每次看到姬小姐在他跟前軟得一塌糊塗,他不是玩得很開心嗎?”
“那誰知道了?人心總是貪婪的,他就是想魚和熊掌兼得,有什麼辦法?”黑雲攤手。
青雲也便撇撇嘴,在心裡又把他家世子給狠狠鄙視了一通。
兩個人竊竊私語着,那邊房間裡突然又爆發出一聲大吼:“青雲黑雲,你們給小爺我滾進來!”
兩個人立馬閉嘴,乖乖進去。
“你們倆,最近給我把那邊莊子上盯住了,只要她們說任何關於齊康的話,就趕緊回來告訴我!”劉策扯着嗓子大吼。
哎,看吧,他果然就是在爲這事生氣!
黑雲悄悄看一眼青雲,用眼神如是道。
第020章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謝謝瓜瓜1177親打賞的一杯美酒
青雲黑雲依照劉策的吩咐在姬上邪閨房外面蹲守了好幾天,卻沒有聽到姬上邪主僕幾個再提起關於齊康的哪怕一個字。
反而是齊康,他耐不住了。
叩叩叩
這一日,緊閉的尹家莊子大門口響起一陣清脆的敲擊聲。
守門的小廝悄悄把大門打開一條縫隙。“誰啊?”
“在下是勇健候的貼身小廝,今日侯爺上門來探望尹少夫人,還請小哥幫忙傳個話。”小馬送上一張精緻的拜帖。
小廝聞言,立馬肅然起敬。
趕緊接了帖子遞到後院,姬上邪得知消息,也趕緊叫人打開大門放人進來。
再次見面,齊康的氣色好多了。今天的他穿着一襲湖藍色長袍,腰束玉帶,一頭長髮整整齊齊的束在頭頂,用一支上好的羊脂玉簪子別住,更襯得他風姿翩翩,彷彿芝蘭玉樹,美不勝收。
而在他身邊只站着小兔一人。趕馬過來的小馬直接守在了外頭。
察覺到這一幕,姬上邪心中又一暖。
“見過侯爺。”她連忙屈身行禮。
“姬小姐免禮。”齊康趕緊擡手。等姬上邪站起來後,他反而再對她拱手一禮,“今日齊某上門拜見,便是爲了多謝那日姬小姐的救命之恩。”
“侯爺客氣了。”姬上邪搖搖頭,卻忍不住往他背後看過去。
“你是在找阿鯽嗎?”齊康便問。
姬上邪點頭。“他……經常神出鬼沒。”
而且從那天劉策的表現來看,他肯定是不樂意他們再湊在一起的。如果再給他看到這樣的畫面,他肯定還得瘋!
她被他給鬧怕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今天出門前我已經叫人看過了,他去鎮上玩了。這一玩至少要下午纔回。”齊康連忙安撫她。
姬上邪終於放心了,便轉身邀請齊康進後院坐。
雙雙落座後,丫鬟送上甘露,齊康便從懷裡摸出一張摺疊得整整齊齊的紙遞過來:“姬小姐的大恩大德,在下無以爲報。現在也就只有將我常年吃的藥方送上,聊表心意。”
姬上邪一聽,頓時激動得雙手發抖。
這位侯爺果真善解人意,知道她需要什麼,就特地送過來。和劉策那個無法無天之輩相比,他真是善良美好太多了!
姬上邪趕緊接了藥方,再次鄭而重之的對他道謝。齊康再還禮。
從見面開始,兩個人就在不停的互相見禮,齊康身體虛弱,還禮幾次,人就累得氣喘吁吁。
無奈,他趕緊喝了口甘露喘口氣。“姬小姐,都是自己人,就別這麼客氣了吧!而且你都已經和阿鯽互稱兄妹了,那麼以後咱們也是親戚,互相之間不用太過生疏。”
姬上邪頓了頓。她擡頭看看眼前這張年輕俊雅的臉龐,試探的叫了聲:“表叔?”
噗!
齊康剛喝進去的一口甘露就噴了出來。
姬上邪嚇了一跳。“我叫錯了?”
“沒有沒有,按理說,你還真該這麼叫我。”齊康輕咳不斷,拍着胸口好半天才把一口氣給順過來。
姬上邪其實也覺得這個稱呼怪怪的。只是現在,她似乎也只能這麼叫他?
看着這個人被嗆得通紅的臉,她心頭生出幾分愧疚。等着小兔給他收拾妥當,她也把藥方交給阿苗收好,才小聲道:“其實只是送一張藥方的話,侯爺您派個人來就行了。您身體不好,來回奔波反而對身體不好。”
“沒事,在長安我就一天到晚的在牀上待着,人都快生鏽了。好容易到了這裡,正好現在景緻不錯,我隔三差五也會出去走走。只是這兩天府上太悶得慌,偏偏不管走到哪裡都一直有人盯着,我也是瞅準了今天這個難得的時間,特地出來走走透透氣。”齊康笑道。
姬上邪立馬就聽出問題來了。“現在府上怎麼了?”
“還用問嗎?就阿鯽那脾氣,自從那天當着你我的面大發雷霆後,他就一直氣着。不僅回去就掀了自己的臥房,後來這些日子他甚至都沒有再理睬我一下。我和他說話,他假裝聽不見。我走到他跟前,他也就當沒我這個人,直接繞過我就走。一個不高興,他就打雞罵狗,把府上搞得雞飛狗跳人心惶惶,日子別提多難過了!”齊康無力擺手。
雖然是抱怨的話,但被他用這麼溫柔的語調說出來,卻讓人一點都不覺得厭惡,反而能品嚐出他對劉策那份無奈的寵溺和縱容。
姬上邪羨慕不已。
從小到大,除了阿孃外,還從沒有人對她這麼包容過。但只可惜,阿孃在她十歲那年就過世了。從那以後,她就一個人在這世上掙扎,直到現在。
“世子也太任性了,就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這是她的真心話。
“是啊,他從小經歷過那麼多事,性子難免桀驁些。但只要本心不壞,其他的都不算什麼。”齊康依然溫溫柔柔的爲他辯解。
阿麥在一旁就不高興了。“從開始到現在,他多少次都把我家小姐折磨得死去活來,這也叫本心不壞?那次在街上,他還差點縱馬踩到一個小孩!”
“有這回事?那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齊康一本正經的點頭。
姬上邪這邊關於劉策的都不是什麼太好的回憶,所以齊康也不多說,很快就把話題轉向了長安那邊的風土人情。他雖然說話慢悠悠的,但畢竟是大家公子,自小博覽羣書,口吐錦繡,長安城裡的生活被他說得活靈活現,讓姬上邪幾個從沒去過長安的人都對那個地方生出了無盡的幻想。
“不過這次出來得急,我也沒帶什麼長安特產來。就等下次吧!再回到長安,我一定挑一些好東西叫人送來給你。”齊康笑道。
“好啊!”姬上邪含笑點頭,“那我就先謝過表叔了。”
表叔表叔的叫慣了,姬上邪發現這個稱呼似乎也就不那麼難以啓齒了。齊康也笑眯眯的應着,彷彿十分享受和這個小輩相處的時光。
兩個人說着話,不知不覺時光飛逝,一個時辰就過去了。
“時候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了。”經小兔提醒,他趕緊站起來道。
雖然纔是第二次見面,但今天的這次談話着實讓姬上邪舒服。這是她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和一個男人對坐說話,結果偏偏就遇上齊康這麼一個談吐優雅、腹有乾坤的人。一個時辰的時間轉眼即逝,她都還沒談夠呢!
“時間還早,侯爺不妨多坐會。”阿苗察覺到了姬上邪的情緒,趕緊盛情挽留。
阿麥也聽他說長安的玩意兒聽得過癮,趕緊點頭:“侯爺你就留下用飯吧!我們莊子上的廚娘廚藝不錯,我還會烤羊腿,一會我烤給你吃!”
“多謝,不過今日的確不行了。要是再待下去,一會他找上門,你們就又麻煩了。”齊康搖頭淺笑,修長的手指指了指鎮子的方向。
姬上邪瞭然,趕緊起身。“既然如此,那侯爺您慢走。”
主僕三個送齊康出門,到了垂花門處,齊康正要蹬車,忽然一個黑影從旁竄出來,直接抱上齊康的腿就開始嚎啕:“侯爺救命啊!有人要害我!”
“孔婉,又是你!”
阿麥一見,立馬怒目圓瞪。還不等齊康那邊反應過來,她就一個箭步走過去,一把把人給提了過來。
然而孔婉好容易才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就算現在被阿麥抓住了,她依然張牙舞爪的大叫:“侯爺救命,妾是吳王世子的愛妾啊!”
“哦,你就是那次阿鯽命人風風光光擡回去的那名美妾?”聽到這話,齊康也回頭,輕聲細語的道。
孔婉這個時候纔看清楚他的容貌,頓時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裡。
這個人好俊美!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說的應當就是他了吧!只是現在這樣看着他,她就覺得內心深處滿是溫暖,一雙眼就是癡癡的盯着他看,半天都捨不得轉開目光。
誠然,劉策也生得好,但他的好是鮮活生動、朝氣蓬勃。但和仿若謫仙的齊康比起來,太過活潑的劉策就矮了一大截了。
把這兩個男人在心裡對比一下,孔婉就恨上了姬上邪--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好命,前腳才和世子鬧翻了,後腳居然就又搭上了這麼一位翩翩公子!
自己哪裡不如她,怎麼就得被她欺負到這個地步?明明一開始自己要比她威風得多的!
她心裡不爽,阿麥比她更不爽。
直接一巴掌狠狠拍在她頭上,阿麥惡聲惡氣的道:“你聾了嗎?侯爺在和你說話呢!”
孔婉這纔回神,立馬又淚如雨下。
“侯爺明察,妾就是世子的人。回想那一日,世子爲了娶妾回去,可是費了不少力氣呢!由此可見,世子他對妾是真心的。”
“如果真是真心,我這個侄兒的眼光可真不怎麼樣。”齊康搖頭低嘆。
孔婉沒聽清楚。“侯爺您說什麼?”
“沒什麼。本侯的意思是,本侯初來乍到,對這裡的一切都不熟悉,也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樣吧,你給本侯一樣信物,本侯帶回去給阿鯽看。如果確定你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他一定會來救你出去。”齊康悠然開口,面色溫和如初。
“世子肯定會來救我的!那次他可是親口答應過會來救我和我阿爹!”孔婉立馬大叫,便從頭上拔下一根髮簪遞過去,“侯爺您只管把這個交給世子,世子就會知道妾是誰了。”
齊康頷首,叫小兔收了東西。
而後他才終於蹬車。在車開走的時候,他還不忘對姬上邪囑咐:“既然這一位自稱是阿鯽的愛妾,那麼在阿鯽來接她之前,你們切記要好好對她,千萬不能讓阿鯽看到她被虐待了,知道嗎?”
孔婉一聽這話,立馬趾高氣昂,下巴都快擡到天上去。
姬上邪一臉的謙卑。“是,侄女記住了。”
阿苗也歡快的點頭。“侯爺請只管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的對孔婉,一定讓他熬到世子來接她的時候!”
她把‘好好的’三個字咬得死緊,聽得孔婉莫名渾身發寒。
“侯爺……”她後悔了,她現在就想跟他走!
可是,齊康的馬車早已經往前一溜煙竄出去老遠,將她遠遠的扔在後頭……和目光閃閃的姬上邪主僕幾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