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兵力?

淺夏沒有想到,這次的盧淺笑事件,她們竟然是在背後設計了這麼多?

如此看來,那麼這件事情的幕後主謀,就一定不僅僅只是一個安寧公主了?

淺夏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回想着有關盧淺笑進京後的一切,到底是什麼人在暗中操控着盧淺笑?又是什麼人在背後算計了這一切?

一想到了定國公府的那個秘密,淺夏的眸光乍寒!

毀了盧淺笑的名聲,再借此而在樑城大肆渲染了當初在允州母親與盧少華和離之事,如此大費周章,難不成就是爲了定國公府的那半枚令牌?

可是即便如此,林少康與母親也未必就會認輸,那人想要得到令牌,顯然還是要再使些別的法子。

突然,淺夏就想到了京城的盧家。

盧家的本家兒在樑城,當年盧少華也是高中之後,才離開了樑城,在外赴任。後來在允州也算是小有成就,便在那裡安心度日了。

不過,盧家本家兒仍然是在京城的。這一次的事情一旦鬧大,那麼,盧家的人就不可能會沒有動作的。

“元初,那盧家?”

“放心,我早已經讓人盯上了。自從一得知了安寧的這份兒心思,我就已經將手底下能用的人都派出去了。我與你三哥也見過面了,現在我們兩人聯手,就不信還能讓那人跑了!”

“依我看,這一次的事情,安寧公主只怕也是棋盤上的棋子。真正執棋的那個人,到現在還是一點兒蹤跡都沒有。可見他隱藏之深。元初,這樣的流言自然是不可能要讓他們散佈出去,只不過,如此一來,只怕安寧公主等的人計劃被打亂,他們還會另有動作。”

穆流年輕嗤一聲,“放心!我還就怕她們沒有別的打算呢。安寧公主,還一直都是被譽爲皇室公主中的典範呢?如此的心思惡毒之輩,簡直就是丟盡了皇室的顏面!”

“元初,她是方樺的未婚妻。”

“那又如何?你以爲方樺是心甘情願地要尚公主?這一切,還不都是方家逼的?爲了所謂的前程和繁華,便要舍了方樺的姻緣,哼,這一次,我便助方樺一臂之力,讓他們這婚事,成不了。”

“你打算如何做?”

關鍵時刻,穆流年卻是微微一挑眉,賣起了關子,“天機不可泄露。再說了,這些小事,你還是不必知道的好。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好好養胎。行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王府,明天還要去琳琅別苑呢。咱們先出去躲幾天的清靜。”

淺夏這才微閃了一下眸子,看到了穆流年眸中閃過的一抹狡黠,頓時明白了這一次他早早地就計劃好了要去外頭別苑住一陣,分明就是早有預謀了。看來,她離京的這幾日,將是樑城最爲熱鬧的幾日了。

“元初,你最好是沒有騙我。無論你是否算計安寧,都一定要小心了。萬不可被人拿住了把柄。”

“放心就是。我做事,何時讓你失望過?”

次日一早,長平王和王妃,穆流年和淺夏,再加上了許青梅和穆煥然,六位主子,帶了一衆僕從,便浩浩蕩蕩地出了城門,去了琳琅別苑。

這一次會叫上穆煥然,是穆流年的意思。

淺夏最近幾日從穆流年這裡瞭解到,這位庶弟,人品倒是還不差。

至少,據穆流年所知,當初穆煥青曾不止一次地找到了他,想要與他合謀來算計穆流年,但是都被他給拒絕了。而且拒絕的方式,也是十分有趣,裝傻充愣!

穆流年之所以這樣說他,那是因爲他知道穆煥然到底有幾分的本事。他不可能會聽不出當初穆煥青話裡頭的意思,只是下意識地不願意摻進這淌渾水裡,所以纔會拒絕了。

至於那位柳庶妃,雖然是不及梅氏的聰明,可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好在當初長平王英明,在穆煥然五歲的時候,便將其安排到了外院居住,每日待在了內宅的時間,連半個時辰都不到。

這也就沒有給了柳庶妃向這位三公子灌輸一些不健康思想的機會了。

穆煥然也是頭一次來到了琳琅別苑。

因爲按照規矩,這是先皇當年賞下來的,所以,這屬於長平王府的主子方能繼承的。而到了他們這一輩,穆流年幾乎就是一生下來,就被冊封爲了世子的。

所以,這琳琅別苑以後的主人,就只能是穆流年了。

穆煥然因爲是頭一次來,自然是看什麼都稀奇。

許青梅倒是不似以往那盤地活躍了,反倒是有些沉悶了起來。

看到這樣的許青梅,淺夏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內疚,有些事情,不點不透,不責不明!

對於許青梅來說,如果上次淺夏的話還沒有將她點醒,那麼,她這個世家大小姐,還就真是一個繡花兒枕頭了。

因爲穆流年早就有了這個計劃,所以,這裡在年前就安排好了哪位主子住哪處宅院。

一切安頓好之後,穆流年陪着淺夏在屋子裡說了會兒話,就去找穆煥然了。

兩兄弟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功夫不大,便一起去尋長平王了。

初二這一天,大家也都是相安無事。許青梅也沒有鬧着要出門打獵,而這幾位男人,倒是在外院似乎說的熱鬧。長平王妃因爲這些日子忙着年節之事,自然是早就累了,這會兒到了別苑,也沒有了那麼多的親戚上門,沒了那麼多的規矩,便兀自在屋子裡躺了。

到了初三早上,淺夏只覺得自己還有些迷迷糊糊地,怎麼就感覺似乎是身下的牀在晃,也不知是不是在做夢,怎麼感覺就像是在坐船呢?

等她睜開眼睛一瞧,哪裡是坐船,是坐在了馬車上倒是真的。

穆流年正靠在了軟墊上看書,看她醒了,笑眯眯地問了一句,“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吃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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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夏一時有些懵,腦子還有些轉不過彎兒來,怎麼睡了一覺,自己就跑到了馬車上來?這似乎是有些不對呀。

“元初,我們這是在哪兒?怎麼會在馬車上?”

“嗯。昨天晚上與父王說好了,我們今日去九華山裡打獵,這個時節,打獵可是別有一番滋味。正好讓你也體驗一下,讓你出來透透氣。”

淺夏有些不滿地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在別苑不是也挺好?幹嘛一定要來山裡面?”說着,還有些不滿意地縮了縮身子。

穆流年輕笑,這個樣子的淺夏無疑是可愛的,是要人前沒有展現過的。

他喜歡這樣的淺夏,而且是特別喜歡只有在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她纔會展現出來的這種小女兒心境。

誰說他的淺淺是個性子清冷,沒有什麼生活情趣的女子?他的淺淺,纔是這世界上最最珍貴的寶貝。別的男人,根本就沒有那個資格來看一眼她的美麗和獨特。

“淺淺,你是不是覺得打擾你的清靜了?”

淺夏將毯子蒙到了自己的下巴處,有些懨懨道,“這麼多人一起出來打獵,你覺得我還能有清靜可言?再則說了,我現在身懷有孕,你們卻是打獵殺生,再往上走,可就是九華寺,也就是紫夜的護國寺了。”

難得的,淺夏竟然是一下子就說了這麼一大堆。

“淺淺生氣了?”

淺夏搖搖頭,“那倒沒有。只是覺得有些彆扭罷了。”

“淺淺有心事?”雖然是在輕聲地問,可是穆流年極其肯定的語氣,還是讓淺夏的眉眼微微顫了一下。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猜地這麼準?”

穆流年低笑兩聲,“這說明我瞭解你,對你上心了。難道我對你的一切習慣和脾性都不知道,這樣你才高興?來,醒了就別再這樣躺着了,對身體也不好。簡單地洗漱一下,一會兒有好東西給你看。”

淺夏雖然是有些不太情願,可是也知道這會兒是在馬車裡,一會兒估計就到了目的地了,總不能一直窩在了馬車裡吧?

而且同行的還有長平王和穆煥然,如此,豈非是太尷尬了?

穆流年幫着她洗漱了一下,又自暗格中取出了梳子和幾根髮簪,開始細細地爲她梳着頭髮。那細滑黑亮的頭髮自他的指尖穿過,竟然是讓穆流年產生了一種極其微妙的奇妙感。

柔柔軟軟的觸感,讓穆流年的心底裡突然就有些癢癢的。

“淺淺。”這一聲呢喃,感覺使這車廂裡的溫暖似乎是攀升了一些,馬車裡的氣氛也有些曖昧了起來,似乎是連這裡的空氣,都變得更爲粘稠了,甚至是還帶了那麼一點點的讓人臉紅的粉色。

淺夏的身子也隨着這一聲呢喃而微微一顫,兩人夫妻將近一年,她自然是明白穆流年現在這種語調,音色,代表了什麼。

“咳,咳。”淺夏略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然後快速地擡頭四處看了看,“我們是不是快到了?”

穆流年的眸中此時已是染上了一層緋色,濃濃的,粘粘的,膠着在了淺夏的紅脣之上,怎麼也移不開了。

淺夏明顯地想要轉移視線的舉動,自然也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倒是隻讓她自己變得更爲不自在了。而穆流年的頭,已經是在不着痕跡地靠近着她的脣畔。

淺夏的頭才微微一動,然後就覺得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禁錮住了,再然後,脣上就覺得一軟,溫溫涼涼的感覺,一下子衝擊着她的感官。

男子身上有些清冽的氣息,此刻也變得纏綿溫柔,他的一隻手輕輕地撐在了她的後腦處,另一隻手,則是十分溫柔地扶着她的腰。

兩人的眼睛都是輕輕地閉着,穆流年就這樣用自己的脣形,細細地描繪着他所感知到的淺夏的溫柔。

直到感覺懷裡的可人兒似乎是快要不能呼吸了,穆流年才極其不捨地離開了她的櫻脣,聲音略有些低啞道,“淺淺,你現在快三個月了吧?”

淺夏面色有些潮紅地點了點頭,“嗯。差不多也就是三個月了。”

穆流年的眼睛頓時一亮,那有些精銳的眸光裡,還透着幾分的喜氣。按他算地她月事的日子,差不多也就是三個月。

微微低了眉眼,輕聲呢喃了一句,“三個月了呢,那也差不多可以了。”

淺夏沒聽清楚,微擡了眉眼,“嗯?什麼?”

穆流年脣角流露出來的笑意,簡直就像是那春風吹開了百藥,吹綠了青草一樣,簡直就是得意得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了。

“沒什麼。我們今天晚上會宿在九華山。我們穆家在九華山的半山腰處有一處別業,地方不大,關鍵是那裡的風景極好。晚上我帶你看星星。”

淺夏點點頭,也沒有細問,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裳,“是不是快到了?我們要不要準備什麼?”

“放心。不用準備什麼。今日帶你出來,我全程陪着你,哪裡也不去。我們今日出來,一方面也是爲了試試穆煥然,另外,我們昨日帶了三弟出府的消息,只怕早已傳遍了京城,這會兒,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打探我們這裡的消息呢。”

淺夏這才明白了爲何要今日早上就要出來狩獵。

說是到琳琅別苑小住,可是實際上,卻是要在這九華山上住上兩日,看來,這是他們故意安排的。琳琅別苑雖然是皇室園林,可是自從先皇賞賜給了穆家之後,周圍便漸漸地有不少的勳貴們也建了別莊。

昨日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了城,只怕今日,定然是會有各府的主子僕從上門打聽了。

看來,真是走到哪裡都不消停呢。

“你對穆煥然,是真的有心要用嗎?”淺夏對於這位三公子並不瞭解,也說不上印象的好壞。

“先看看吧。他的才華主要是在文,而非武。而我現在這個一直賦閒在家的世子,也是從未帶兵出征過,至於我有幾分的本事,只怕外人也是不清楚的。即使是我有武功在身,可是也不能代表了,我就是一個有着謀略的武將。”

這話沒有說完,不過這會兒淺夏已經完全地清醒了過來,大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長平王多年不曾帶兵,基本上就是處於了一種隱退的狀態。

至於穆流年,至少也曾中毒十餘年,就算是現在的身體好了,也有一身不錯的武功,可是顯然並不能說明什麼。至少,他從未帶兵打仗,一直以來,也是一個碌碌無爲的病世子。

長平王府,如今等於也就是隻有他們兩兄弟。

穆流年文武皆是不濟,而王府的三公子又只是一位無爲文士,那麼,這樣的長平王府,在皇上眼中,只怕是威脅會小了許多。

淺夏微緊了一下眉,“對於穆煥然,我建議你暫時還是不要讓他去接觸一些太核心的東西。我現在的身體不方便。待我生產之後,再用秘術試過他之後,你再決定要不要完全地信任他。要知道,你交付給他的信任,可不僅僅只是你自己的性命。”

穆流年點點頭,淺夏的小心,是情理之中的。

畢竟之前穆家曾出了一個穆煥青,這個三弟穆煥然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誰知道呢?

“淺淺,你可聽說過金華?”

“嗯?”

穆流年看她的眼神有些迷茫,想到自己似乎是從未跟她提起此人,略有些尷尬道,“就是之前我出府時,我的那位替身。”

淺夏恍然,點點頭,“知道。就是那位金公子?”

“嗯,他可不是普通人。我們一會兒到了九華山上,就能見到他。他剛剛從邊關回來,或許能帶給我們一些,意想不到的消息。”

“他也去了南邊兒?”

穆流年點頭,“他是我的好友,並非是我的屬下。不過是當年無意中救了他的一條命,不想卻被這廝給纏住,非要說什麼認主。我不依,他就一直住在了長平王府,不肯走。”

“那後來呢?”淺夏對這位金公子,還真是生出了幾分的好奇心。

“沒有後來,他不是紫夜人。如今紫夜在南邊兒與那幾個邊陲小國開戰,怕是有可能會殃及他的地界兒,所以纔會來了樑城,與我尋求對策了。”

“等一下!”淺夏突然又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聽着他剛剛的話裡頭的意思,這位金華公子,顯然是大有來頭!再一細想,南部似乎是有一個烏蘭國,那裡的王族,應該就是金姓。難不成,這位金華公子,竟是烏蘭國的王子貴族?

可是剛剛她明明聽到穆流年說起,那位金華公子是要認穆流年爲主的呀?

身爲王公貴族,那種與生俱來的高傲和尊貴,只怕是不會容許他提出這樣荒謬的要求吧?

還是說,穆流年其實還有什麼事情是隱瞞了她的?

淺夏微微眯了眼睛,看向了穆流年的眼神裡,已是多了幾分的思量。

穆流年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大概猜到了大半兒,微微苦笑一聲,“真是什麼也瞞不過你。當年我無意中救了金華一命,當時,他們烏蘭國內亂。其中有兩路人馬正在追殺他。一路是當時烏蘭國的王后派出的人馬,還有一路,則是他的一位小舅舅派出來的人馬。”

“他的舅舅?這是爲何?”

“金華的外祖家因爲與王后一派的人政見不和,被王后所忌,故而派人在宮裡頭,設計毒殺了他的母親。金華當時趁亂逃出,而無意中,竟然是窺破了他的小舅舅竟然是與王后串通好了,早已背叛了自己的家族,所以,纔會引發了兩路人馬,同時對他進行追殺。”

穆流年緩聲說着,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是隨着自己的描述,他又看到了當年那個狼狽得幾乎就是隻剩下了一口氣的烏蘭國王子。

淺夏的眉心微微一擰,身爲皇族,果然是多災多難。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他一直以爲是自己依靠的外祖家的人,竟然是會生出了叛心。

“你救了他?幫他殺了那些殺手麼?”淺夏追問道。

“嗯。我救了他,然後將他帶了回去。他傷地很重,足足調養了半年,他纔算是看上去像是一個無事之人了。後來,他就求我將他收下,然後再求我的人,傳授他武功和一些殺人絕技。”

“也正是因爲他的這層有些特殊的身分,所以,他始終不曾進入麒麟山?而且你的人對他也一直都很尊敬,喚他一聲金華公子?”

穆流年點點頭,“正是如此。金華的事,的確是有些意外。之前我的毒一解了之後,我曾提供給他一支力量,然後由他帶回了烏蘭國,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就被烏蘭國王冊立爲了太子,王后自然是不甘心,多次派人擊殺於他,可是沒想到,最後,王后的兒子,卻是死在了她自己所設計的一場陰謀之中。”

對於這樣的皇族血淚史,淺夏聽起來是沒有什麼感覺的。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權勢和仇恨。

如果當初不是烏蘭王后殺了金華的母親,還派人險些要了他的命,他也不會在經歷了多年的歷練之後,再重返烏蘭。

而對於王后那樣的高貴女人來說,沒有權勢,自然是不可能將其扳倒的。

“這麼說來,如今金華在烏蘭的地位,已然是十分的穩固了?”

“不錯。烏蘭的國土面積不大,可是國力還可以,是十幾個小國之中,國力較爲突出的。這也與烏蘭國王多年來的尚武是分不開的。”

“這次紫夜派出去的大軍,與烏蘭也對上了?”

穆流年搖搖頭,“應該是沒有。前往騷擾我紫夜邊關的那些小國裡面,並沒有烏蘭。而且,烏蘭離紫夜稍遠,中間還隔了一個沙澤國。只怕現在,應該是桑丘烈的大軍,已經與沙澤對上了。所以,金華纔有些着急了。”

“皇上這次的旨意很明確,就只是將那些常常來騷擾我紫夜邊關的小國教訓一頓,烏蘭國既然是未曾有過此等行徑,又何必害怕?”

穆流年神秘一笑,“淺淺,于軍事謀略上,你還是不夠睿智和敏感。桑丘烈的大軍已經與沙澤對上。你想想看,若是桑丘烈成功地滅了,或者是收服了沙澤,那麼桑丘烈的大軍,是否會繼續向前推進?”

淺夏頓悟,“你的意思是說,皇上從一開始打的主意,就不僅僅只是爲了給他們一些教訓,而是分明有心收服南部的幾個小國。然後將其國力,收爲己用?”

“聰明!”

接下來,淺夏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裡似乎是有一扇門,在慢慢地打開了。

“紫夜國內的兵力,皇上自然是輕易不願意出現折損,可若是能夠收服得了那幾個小國,說不定,紫夜手中可用的兵力,就會大增。用這些小國的兵力,去對付皇上自己眼中很棘手的人物或者是勢力,比他自己的人受損傷,怕是要強得多。”

穆流年淡淡一笑,打斷了她的思路,“別想了。等到了九華山,見到了金華,我們再慢慢聊。”

淺夏微動了一下眉心,也知道自己縱然是看過不少的書籍名篇,可到底也是一介女子,不曾去過戰場,不曾布過陣法,不曾親歷沙場生死。有些事,她不明白,或者是看不通透,也是正常。

想到自己雖然是看不明白,可是身邊不是還有這樣一位有本事的夫君麼?

自己想不明白的事,回頭就讓他爲自己解惑就是。

到了九華山,果然是有一處規模並不算是很大的別院。淺夏與穆流年留下了,長平王妃則是由許青梅和下人們陪着,繼續往上走,去護國寺燒香拜佛了。

長平王帶着穆煥然進了山,父子倆果真就去打獵了。

安頓好了一切,穆流年又讓三七去灌了一個湯婆子,“這裡不比咱們倚心園,也比不上琳琅別苑。屋子裡的炭火就是燒地再旺,也是冷一些。沒有我陪着,你就只能在這屋子裡,哪裡也不要去,免得再受了寒,知道嗎?”

淺夏撲哧一笑,“又擔心我受寒,那你爲何還要堅持帶我來此?”

穆流年一噎,隨即又道,“反正我是全程陪着你的。有我在,也定然是不會讓你受了寒。”

兩人才坐了一會兒,妖月就引着一位公子過來了。

淺夏這才注意到,果然就是之前在穆流年外出時,留在了府中假扮他的那個人。只不過,那會兒,這人的臉上是帶了面具的,現在,看樣子,應當就是他本人的模樣了吧?

“給公子請安,給夫人請安。”金華深深一揖,文人的作派,可是從其身上流露出來的,卻是武將的殺代之氣。

“你身上的煞氣太重了。坐遠些,淺淺現在身懷有孕,你莫要再嚇着了她。”

穆流年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多麼傷人,反倒是說得理所應當。而那位金華公子一聽,微微詫異之後,竟然是也表現出了一種很高興,又一時有些無措的樣子。

“夫人有喜了?果真?是男是女?幾個月了?公子之前不是說要晚上幾年才能要孩子麼?怎麼這麼早就有了?那公子之前不是一直用着藥來着?打不打緊?會不會對孩子有影響?夫人的身體是不是受得住?”

淺夏的嘴巴微張,她是真沒有想到,這位金華公子一聽到了她有喜的消息,頭一個反應,竟然就是這麼興奮?而且,這一連串的問題,就跟連珠炮似的,還真是讓人一時應顧不暇。

穆流年不悅地緊了眉,“喂!你搞搞清楚。淺夏是我的妻子,你沒事兒這麼緊張,這麼興奮做什麼?是我要當父親了,又不是你,你幹嘛那麼高興?”

金華一愣,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個,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時太高興了。畢竟夫人有喜了,也就是說,以後公子就有後了。我們也就有小主子了。”

穆流年翻了個白眼兒,“行了。說說這會兒你怎麼來了這裡?你就不怕有人在暗中盯着你的行蹤?”

“怕什麼?進了紫夜,我還怕烏蘭國的人?再說了,這樑城上下,若是連公子都護不住我,那還有誰能護得住我?”

穆流年瞪他一眼,不過,對於他這話裡話外透露出來的對他的崇敬,穆流年覺得,這還是很受用的。

淺夏有些不能理解這兩人的相處模式,說是主僕,似乎是更像朋友。可若說是朋友,那位金華公子,對穆流年的態度,顯然是更爲恭敬了幾分。

“紫夜大軍與十餘南境小國開戰之事,你應當知道吧?”

穆流年點點頭,“知道。你也是爲了這個進京的?這種事情,你大可以讓人傳書給我,何必親自跑這一遭?要知道這會兒你們烏蘭的形勢定然是十分緊迫,你就不擔心你這個太子此時失蹤,會令朝局動盪?”

金華的臉色慢慢地嚴肅了起來,“不是我貪玩兒,實在是這次的事情,太過詭異,我真是有幾分地看不清楚了。在這排兵佈陣之上,我雖不及你,可也自認從你這裡學了個五六分。公子,您可知道,前往南境的紫夜大軍,並非只有桑丘烈一路!”

穆流年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扭頭看他,“你說什麼?難道還有其它的將軍帶兵前往?”

金華輕點了頭,“另外一支大軍,人數上比桑丘烈的,少了十倍不止,如果不是我的人打探的消息仔細,只怕也會忽略到這一點。從你們紫夜最西側,有一股不到萬人的將士,從深山中穿行,正秘密地前往南境。估計這會兒,也快要到邊關了。”

穆流年與淺夏對視一眼,從未聽說除了桑丘烈之外,還有哪位將軍出征,如此看來,當是皇上下的一道密令,是爲了輔助桑丘烈收服南境,還是另有目的?

比如說,在桑丘烈打下了沙澤國之後,他們利用人少行動快速地優勢,可以快速地打掃戰場?

可是這顯然是說不過去的。

畢竟,一旦這股兵力到達了南境,那麼,就不可能會躲得過桑丘烈的視線。

那麼,這股不足萬人的兵力,到底是衝着什麼去的南境呢?

穆流年想不通,金華也同樣想不明白。

桑丘烈的大軍初一抵達南境時,便頻頻有捷報傳來,而且現在桑丘烈與沙澤國的對峙,明顯也是紫夜佔了優勢,這個時候,再加派一支人數如此少的兵力過去,其用意何在?

爲了殂殺桑丘烈?這人手也太少了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再說皇上也沒有那麼蠢,會派了自己的兵力,去暗殺自己的大將軍,除非他是不想要這個皇位了,想要讓底下的將士們都寒了心!

一時間,屋子裡的氣氛有些沉重,淺夏對於南境並不瞭解,自然也是無法提供任何有用的意見。沙漏一點一點地迅速地落下,穆流年,卻是始終不曾想通這一點。

“公子,這支兵力有官道不走,卻偏偏走地勢有些危險,又有兇獸和毒物出現的深山,顯然是有着什麼秘密行動。可是對付南境的這些小國,有必要麼?”

穆流年的腦中靈光一閃,金華這句話,倒是提醒了他!

不錯,對於南境的這些小國,不到萬人的兵力,有何必要?有桑丘烈的大軍在,便足以震住了局面,何需多此一舉?

“金華,你是在何處遇到的這股兵力?”

“回公子,在我進了紫夜關卡約莫有四五百里的地方,當時,他們的行軍速度似乎是很慢,在我看來,他們主要就是以隱蔽爲最首要的任務,不求速度,只求不被人發現。”

穆流年想了好一會兒,才神色有些冷肅道,“那個位置?淺淺,你不覺得有些熟悉?”

淺夏的臉色聚變,顯然也想到了什麼,“那裡離鳳凰山,只怕也是不會太遠了。你的意思是說,他們的目標,是鳳凰山,而非南境?”

淺夏一時有些着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上的湯婆子,也隨着她的動作,掉在了地上。

穆流年連忙攬上了她的腰,“別急。淺淺,你要知道,這些事,我都不瞞你,是因爲我相信你,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而且,依你的聰慧和才智,定然是會有極好的辦法來解決這件事。你現在懷着孩子,若是不能理智且清醒地對待此事,那麼,以後,我也不會再讓你參與了。”

淺夏明白他的意思,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後,才緩緩地點了頭,“我明白。不急,我不急。”

“來,先坐下。”

淺夏一手撫在了胸口的位置,一手置於膝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現在還不能確定,那隊人馬是否真地就是衝着鳳凰山去的。而且,淺淺,你要明白,剛剛金華說了,他們的行軍速度很慢,主要就是不允許暴露。”

淺夏的眸子頓時一亮,一隻手直接就緊緊地抓住了穆流年的手背,“不允許暴露?隱蔽?”

穆流年知道她是想明白了,“所以說,我們不着急。他們的行軍速度太慢,而金華幾乎就是馬不停蹄地趕來這裡的,所以,我們還有時間。另外,隱蔽,是他們現在最好的武器,不過,卻也是能將他們的行動徹底廢掉的一個理由。”

金華這會兒也聽明白了,“公子的意思是說,要想辦法讓他們這支兵力暴露出來?是直接暴露在百姓面前,還是說?”

“不!百姓們知道了用處不大!”

穆流年說着,脣角上已是浮上了一層冷笑,“我不管他是衝着鳳凰山去的,還是衝着雲蒼璃去的。這個消息,我既然是知道了,自然就不可能會讓皇上如願!多年來,我們對立慣了,但凡是他想要的,我就絕對不能讓他稱心如願了。”

“是,公子。那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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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別急!”穆流年擺手示意他稍安勿燥。

“青龍!”

“是,公子。”

“讓玄武火速帶人秘密地潛入鳳凰山北側的那些叢林和山脈之中。在那裡若是能佈下陣法自然是好的,若是時間來不及了,那就直接讓他去知會了咱們佈置在那裡的眼線,讓他們想辦法,引起當地官府的注意。最好是能直接散佈一則流言,就說是紫夜的幾支山賊在那裡密會,然後想辦法,讓當地的官府出兵,進山剿匪!”

“是,公子。”

淺夏一聽,此計甚妙!

用皇上自己的人,去剿自己的匪,她倒是要看看,這兩支正經的朝廷之人,如何地面對面來解決這個問題?

皇上的密令,是否還能繼續執行?

“告訴玄武,帶上幾個擅長隱匿的高手,若是能將那隊人馬的首領擒住,大功一件。記住,我說的是活捉,並且是秘密地帶到咱們的地盤兒上,不能有任何的蛛絲馬跡。”

“是,公子。屬下即刻傳書。”

淺夏仍然是有些擔憂,“玄武現在何處?時間上可來得及?”

“放心!他們本就離得不太遠,再加上了對方的行軍速度慢。既然如此,妖月,你去傳書給鳳凰山附近的人,讓他們想辦法給那些所謂的將士們,送點兒麻煩,拖延他們的行軍速度。”

“是,公子。”

穆流年的手掌輕輕地握着淺夏的小手,“淺淺放心。這一次,我們不僅僅是要將皇上的這個局給他攪黃了,我還要問問清楚,他們到底是奉了誰的令,又是什麼令?”

這一刻,斜對面的金華,清晰地感覺到了公子身上傳來的那種駭人煞氣,幾乎就是朝着他撲天蓋地襲來,快速地席捲了他的全身。

而在這個時候,明顯已經有了幾分怯意的金華,竟然是弱弱地說了一句,“公子,您現在身上的煞氣太重了,小心傷到了夫人。”

話沒說完,金華就感覺籠罩在了自己身上那種陰森森的氣勢,似乎是更重了幾分。

------題外話------

感謝大家的關心了…咳咳,後面的局勢…你們猜吧。

第六十六章 潛入王府!第八十二章 別來無恙!第三十三章 向他坦白!第十一章 風雨前夕!第六十六章 佈局高手?第二十三章 這是嫁妝!第四十九章 淺夏重傷?第三章 巔倒黑白?第二十七章 一曲驚人!第四十四章 進入遼城!第六十章 如何脫罪?第六章 開始授琴!第七十六章 開始鋪路!第四十章 這是差距!(二更)第二十四章 三世情緣?第五十八章 如何算計?第二十一章 相互算計!第八十二章 別來無恙!第四十章 這是差距!(二更)第五十二章 神秘公子!第六十七章 你願意麼?第八十三章 拉開序幕!第四十一章 當年往事!第十六章 不祥之人!第七十五章 形勢嚴峻!第五十九章 世子出征!第八十一章 禁忌之戀?第二十七章 師出何名?第十二章 皇上駕崩!第六十四章 元初歸來!第十七章 軟禁淺夏?第七十七章 雲放撞牆!第五十六章 這叫催眠?第三十八章 成全你吧!第六章 神秘兵力?第九十五章 竟然有他?第二章 難以置信!第八章 步步維艱!第五十一章 口諭指婚!第七十七章 這是栽髒?第三十七章 自取其辱?第三十九章 腸子悔青!第五十章 這麼心疼!第二章 引蛇出洞?第九十一章 人車失蹤!第二十七章 師出何名?第六十七章 你願意麼?第八十二章 竟然是她?第五十三章 取了小名?第八十四章 誰的佈局?第四十一章 終於放行?第十二章 登堂入室?第五章 他們相會?第八十四章 誰的佈局?第七十七章 這是栽髒?第七十二章 合作開始!第十七章 方氏挑釁!第三十七章 先試一試!第九十二章 皇甫定濤!第六十章 如何脫罪?第七十七章 雲放撞牆!第六十三章 窺探秘密!第六十九章 一場好戲!第四十章 賣身如何?第九十四章 暗中操作?第二章 引蛇出洞?第十三章 歸途遇襲!第十章 接近真相!第六十章 故意生病?第十六章 太后賜婚!第七十一章 開誠佈公!第六十四章 情敵相見?第四十二章 去請旨吧!第十七章 軟禁淺夏?第八十章 離開安陽!第八十四章 認錯人了吧?第六十九章 一場好戲!第九十一章 人車失蹤!第五十七章 準備出手!第四十五章 再遇故人!第七十九章 福澤雙親!第五十八章 這算談判?第七十七章 這是栽髒?第八十六章 貓捉老鼠?第七十二章 太腹黑了!第七十二章 合作開始!第八十章 京城鉅變!第十二章 意料之外!第八十三章 淺夏有喜!第五十九章 世子心計!第十二章 意料之外!第七十四章 短暫平靜!第九十五章 竟然有他?第五十章 愛的告白!第十章 我答應你!第二十三章 這是嫁妝!第六十一章 一晃五年!第七十九章 改日再搬?第三章 刻意安排?第四十二章 所謂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