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被算計了?

淺夏如此挑釁的話,還真是讓皇甫定濤有了一種想殺人的衝動。

他真是想不明白了,這個淺夏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處於一種什麼樣的境地?怎麼能如此毫無顧忌地激怒他?

他真不怕自己一怒之下,殺了她?

又或者,她現在是故意要求得一死?

皇甫定濤自以爲自己看穿了她的心思,挺直了上身,然後邪邪一笑,頗有幾分玩味的神情盯着淺夏,“你還真是聰明呢。你以爲這樣故意激怒我,我就會直接殺了你?你別做夢了!我告訴你,如果說這世上有一個最讓我厭惡的女人的話,那就一定是你!”

淺夏挑挑眉,“多謝你看得起我。不過,讓你恨着,還真是我的不幸。”

這話真能氣死人!

皇甫定濤被她人氣得不輕,緊緊地咬着牙關,這個女人,從昨天晚上將她擄來,她就一直不停地羅嗦着,當然,大部分的話,主要是爲了氣着自己。

這樣的女人,嘴巴這麼毒,怎麼師兄會對她念念不忘?

想到之前在安陽城和允州的時候見到她,那會兒雖然是冷淡一些,可是至少不會出口傷人,可是現在的雲淺夏,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話又說回來,就算是雲淺夏不氣他,他也不可能會看這個女人順眼的。

事實上,如果可能的話,他是真的想讓時間倒流,在師兄還沒有遇到她的時候,直接就先把她給殺了!

可惜了,這世上或許會有那麼神奇的功法,可惜,他不會。

不過現在這種情形也不錯,至少,他可以利用這個雲淺夏來威脅一把穆流年,若是他死了,穆家軍羣龍無首,長平王在這種時候,痛失愛子,只怕,也會大受打擊吧?

至於那個被穆流年大力培養的穆煥然?

哼!不過就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罷了,根本就是撐不起什麼大事的。

“雲淺夏,你說,一會兒他過來了,我以你做要挾,然後逼他自盡,他會不會照做?”

淺夏不置可否地蹙了一下眉,“你覺得這樣無聊的問題有意思嗎?你的腦子壞掉了,可我還是很正常的。所以,這種沒有任何營養的問題,我是不會回答的。”

這個女人!

皇甫定濤氣得幾乎就要將自己的一雙眼睛給瞪出來了!

要麼就是冷淡地像是冰塊兒,要麼,就是這樣出口傷人,雖然是沒有一個髒字,卻是比那種市井潑婦罵出來的話,更能讓人吐血。

“雲淺夏,你別以爲我現在不敢打你。就算是不能馬上殺了你,教訓你一下,還是不受影響的。”

“是麼?皇甫定濤,你確定,對我動手,你能承擔得起後果嗎?”

皇甫定濤的眼神一暗,有些事,他隱隱察覺到了幾分的不妙。

四下環顧了一圈,“你身邊還跟着暗衛?這不可能!”

“皇甫定濤,你還真是可悲,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許別人做到嗎?”

“雲淺夏,你別想着再唬我。若是真的有暗衛跟來了,他們爲何不急着將你救出去?”

“我就說你這人不聰明!你們這麼多人,我的暗衛就算是出來,也不可能會躲得過這麼多雙手呀。”

皇甫定濤的臉色凝重了起來,靜心屏氣了好一會兒,也不曾感應到任何外人的氣息,難道是他猜錯了?

雲淺夏剛剛只是在藉着自己的話來詐自己?

可是怎麼可能呢?

如果沒有暗衛在,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怎麼會有這麼淡定冷靜?

“啓稟世子,穆流年到了。”

“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這一次,這位英明的穆世子,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是,世子。”

屋內的暗衛,一下子增加到了十幾人,顯然這是在防備穆流年的突然出手。

而事情也沒有讓皇甫定濤失望,果然,只有穆流年一個人來了。

皇甫定濤看着一臉無事人一般的穆流年,實在是想不通,這個男人,竟然真的是將雲淺夏看地比一切都重?甚至是超過了他自己的生命?

“你果然守時守信。穆流年,我可沒有欺負你的妻子,我這個人呢,雖然算不上什麼君子,可是也絕對不會做出一些小人之事。比如說,昨天晚上,你的嬌妻一夜未歸,而這裡,又是這麼多的男人。是吧?”

皇甫定濤笑地有些壞,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果然,穆流年的神色微動了動。

一旁坐着的淺夏卻是輕輕笑了,“你這招挑撥離間,倒是用得很順手呀?”

穆流年不着痕跡地看了她一眼,雙手負於身後,身子站得筆直,一股不容人侵犯的威嚴,頃刻間,便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皇甫定濤,你也是一個男人,用這一招,你覺得有意思嗎?”

“有意思呀!爲什麼沒意思?呵呵,事實上,你看看她脖子上的紅痕,難道,你真的不多心嗎?”皇甫定濤極其壞心眼兒地刻意靠近了淺夏。

伸手將她頸間的一縷頭髮撥開,那一側,果然是有着一抹紅痕,不太明顯,可是卻也絕對能讓人看得出來。

“你對她做了什麼?”穆流年身後的拳頭緊握,額上的青筋爆起,那一瞬間,皇甫定濤就如同看到了火山噴發,大海起嘯那樣的壯觀場面。

“你不是不介意嗎?你帶回家,依然好好疼愛,不也仍然是你的妻子?”

皇甫定濤說完,似乎是有些懊惱,一拍腦門兒,“瞧我這性子,是我記錯了。你看,一會兒,你若是願意爲了救她而自盡的話,那麼,你死了,她可以活着,可是,還會不會是你穆流年的妻子,那可就不一定了。”

“皇甫定濤,你到底想怎麼樣?”

“別這麼激動嗎?大老遠地過來了,不如一起喝一杯?嘖嘖,說實話,我是真的有些捨不得讓你死。在戰場上,你的確是一個讓人難以忽視的對手。”

不料,穆流年卻是鄙夷一笑,“對手?你,配嗎?”

三個字,你配嗎?

語氣中的不屑、輕視,足以讓皇甫定濤有了發狂的徵兆。

“穆流年,你不要欺人太甚!”

穆流年輕挑了挑下巴,以眼神示意他,“欺人太甚的是你吧?如果不是你,我的妻子怎麼會在這兒?而你的這兩百名暗衛,又怎麼可能仍然毫髮無損?”

皇甫定濤微眯了眼,一道危險而又有些陰鷙的眼神,掃向了他。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穆流年不簡單,極其會不簡單。

縱然他不會秘術,可是這個男人似乎總是能一眼將人的心事看穿。

就像是在戰場上他們的幾番交手,他甚至是在與他打鬥的時候,能準確地說出,他什麼時候氣虛了,什麼時候又心生畏懼了。

這樣的男人,比起秘術造詣極高的師兄來說,更加地危險,也更加地讓人討厭!

現在,這個男人到了這裡,連同被制住的那個雲淺夏,兩人都是一臉的輕鬆淡定,沒有應該有的緊張和擔心,不該是這樣的。

他要看到的,是穆流年的撕心裂肺!

他來這裡要做的,是爲了給蒼溟皇室的那些暗衛來報仇雪恨!是爲了一雪自己之前被他們制住的恥辱,所以,他怎麼可能會允許他們如此地平靜?

一把刀,毫無預兆地,落在了淺夏的脖子上。

“現在,你自己選,要麼你死,要麼她死。”

淺夏仍然是坐的筆直,只是眼睛,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把短刀,然後再看向了穆流年,語氣平靜道,“有些涼。”

有些涼?

皇甫定濤就像是沒有聽清楚她說了什麼一般,不可思議地看向了他,怎麼可能?這個女人,在死亡的面前,竟然也能如此地淡定?

“穆流年,看來,你是不打算自盡了?”

皇甫定濤沒有看到穆流年有要自盡的動作,自然知道,他這樣的梟雄不可能會真的就這樣輕易地自絕於此。

就算是他真心地待雲淺夏這個女人,也是不可能如此輕易就放棄即將到手的一切的。

“雲淺夏,你看到了吧?這個口口聲聲說愛你的男人,現在眼見你性命堪憂,他卻絲毫沒有要出手救你的意思,這樣的男人,你還覺得他是這世上最好的嗎?”

淺夏神色不變,眉眼微沉,“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與你何干?”

這話還真是能噎死人!

皇甫定濤就不明白了,怎麼好端端的,他威脅人、挑撥人的話,到了他們兩個人這裡,怎麼就總是出狀況?

好像他纔是那個被人拿刀威脅的人!

“雲淺夏,看來,你是一心想護着他了?”

“皇甫定濤,有什麼事衝着我來,你何必要去爲難一個女人?”

“呵呵,總算是說了句讓我中聽的話,這纔對嘛!這纔是一個被威脅的人,應該有的反應。穆流年,我也不爲難你,你只要是先廢了自己的一隻胳膊,我就馬上讓人放了她們主僕,如何?”

穆流年淡定地看了一眼淺夏,點點頭,“這個交易,倒是公平。”

“嗯?”皇甫定濤倒是有些意外了,他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行!你先將三七的穴解了。你們這裡這麼多人,你還怕她一個三流的高手?”

噗,穆流年竟然是笑了出來,“三流高手?淺淺,你還真是能掰,這樣的話,以後千萬不要再說了。萬一被人聽到,只怕是會笑你不懂事了。”

淺夏眯眼看向他,“難道不是?是二流高手?”

“閉嘴!”皇甫定濤出聲制止道,事情似乎是一直在朝着他所不曾預料的方向發展。

一切都與他之前所預料的不同,有太大的差距了,甚至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穆流年,你馬上做決定,要麼自己廢掉一隻胳膊,要麼就看着我的刀劃破你妻子的脖子。”

穆流年看了一眼一旁乾着急的三七,見她急的兩隻眼睛都是通紅通紅的,“你將她的穴道解開,她的身手並不怎麼樣,你應該知道,對你們,她夠不成任何的威脅。所以,先解開她的穴道,然後我看着她們主僕離開,自然是由你處置。”

“話說的好聽,穆流年,你真以爲我會信你?由我處置?哼!我是傻了纔會信你這話。”

“那你想怎麼樣?”

“就按我剛纔說的做,馬上,立刻!”

皇甫定濤說着,一擡手,暗衛手中的刀,離淺夏的大動脈,再近了一分。

穆流年的眼神一暗,若是細看,還能看到了他眸中的波濤澎湃,暗流洶涌。

“好,我們退一步,你只要是解開了三七的穴道便可,然後我自己廢掉一隻胳膊,不過,皇甫定濤,我希望你能守信,能安然地讓她們主僕離開。”

“不行!元初,不能爲了我能賠上性命。皇甫定濤的性子歹毒,就算是你照他的話做了,他也不可能會放過我們的。”

皇甫定濤突然就笑了。

而且這一次,笑地還很猛烈,甚至是彎下了腰,抱着肚子,似乎是笑得肚子疼了。

很快,皇甫定濤再次直起了身子,伸手擦了一下剛剛笑出來的眼淚,“這纔對嘛!身爲一對兒苦命鴛鴦,這纔是你們應該演的戲碼。”

還以爲他們有多能耐,多淡定,原來真的逼到了這一步,兩人的理智,也都會慢慢地喪失。

“皇甫定濤,你到底答不答應。”穆流年沒理會淺夏,目光定定地看着這個有些變態的男人。

“好,我答應你。我們男人做事,的確是不應該連累到女人。”

說着,皇甫定濤一擡手,一旁的一名暗衛上前,快速地將三七身上的穴道解開。

三七立馬試着運轉了一下真氣,很好,渾身通暢,並沒有遇到什麼阻力。

“好了,她的穴道已經解開了,你是不是,也該動手了?”皇甫定濤雙臂環胸,很是期待地看着對面的這個青衣男子。

饒是你俊美如玉又如何?縱是你大權在握又怎麼樣?

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弱點。

而現在,他的弱點,正被自己緊緊地握在了手心裡,這一次,他就不信,穆流年不死?

皇甫定濤當然知道,外面不可能是一片平靜的。

穆流年肯定是備下了後招。

就像是剛剛雲淺夏所說,自己不可能會在之後,真的放了她們主僕,同樣的,就算是穆流年死在了這裡,他也不會放過他們這些人。

兩百的暗衛,對上幾十萬大軍,他這絕對就是找死的節奏。

不過,皇甫定濤既然是想到了這個,自然就不可能是一點兒準備也沒有。

沒有人會知道,這個十里坡的農家小院兒裡還會藏有一條秘道。

等了片刻,也不見穆流年有所動靜,皇甫定濤驚覺不對。

依着穆流年平日裡表現出來的,對雲淺夏的看重,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會如此地無動於衷?

他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穆流年,你快動手!”說着,暗衛手上的刀,已經是在淺夏美麗的脖頸上,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你既然捨不得,本世子也懶得再跟你們玩兒了。來人,直接殺了他們!”

皇甫定濤既然意識到了他們在打什麼主意,自然也就不可能會輕易地讓他們如願了。

“皇甫定濤,你確定,你的這些人,能殺得了我麼?”

說話間,屋外,已是響起了丁當的兵器碰撞聲,以及,利物入體的那種,讓人極爲恐懼的骨血分離的聲音。

“穆流年,你果然是有備而來!”

皇甫定濤倒是沒有表現得多害怕,只是沒想到,穆流年的暗衛竟然是如此厲害,能悄無聲息地接近於此,這一次,看來,他再次失算了。

不過,再一眼瞄到了淺夏的時候,他又有幾分的慶幸,至少,在這間屋子裡,還是他佔了上風。

十幾名黑衣人,連手攻向了穆流年,而三七,則是緊緊地守在了淺夏的身邊,一心想要護住主子。

“小丫頭,你真以爲自己是個什麼大人物了?”

皇甫定濤三拳兩腳,就將三七給踢向了一旁。

一手掐住了雲淺夏的脖子,“穆流年,你還不住手?”

屋內的衆人,再次停了手。

穆流年極爲冷戾的眼神,在皇甫定濤的身上來回地掃了幾遍,“你倒是可以試試看,如果傷了她,我會如何地從你身上討回來?”

皇甫定濤怔了一下,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只是一時又沒有什麼頭緒,“殺了他!”

穆流年再次與黑衣人纏鬥在了一起,直到他身邊的暗衛也跟了進來,只是,當殺掉了最後一個人的時候,他才發現,屋內的皇甫定濤不見了。

穆流年環視着四周,他很確定,皇甫定濤不曾離開這間屋子。

那麼,就是說這裡還有一條秘道了?

果然,這個皇甫定濤,是從來把沒準備的仗的。

這正屋裡,顯然是沒有什麼痕跡的,穆流年進入了一側的裡間兒,他隱約記得,皇甫定濤是將淺夏給脅持進了裡屋的。

很快,在一個桌角上發現了痕跡,穆流年將靠牆的條案推開,果然,後面的牆壁,就緩緩地轉開,出現了一道暗門。

穆流年帶人進入暗道,一路上,卻是不敢走的太快。

皇甫定濤是個小心翼翼的人,這條秘道,只怕也會提前被人佈下了機關暗器。

果然,一路走來,並沒有十分的順暢,跟着同行的暗衛,很快就傷了兩名。

好在這秘道的地面並非全部都是鋪了石磚的,走出了一大截之後,很快,就是那種土質的地面了。

如此,按着對方的腳印走,自然就會輕鬆一些。

從腳印上來看,有些凌亂,而且大小深淺不一,顯然不是三五個人。

“大家小心些,皇甫定濤早有準備,就算是出了道口,我們也未必就能輕易地救出世子妃。”

“是,公子。”

秘道並不是太長,不過向來方向感很強的穆流年,卻感覺到了不妙,這秘道的方向,顯然不是在尋常的平原之地,而且到了接近出口的地方,很顯然,這地勢在走高。

穆流年所擔心的,也正是如此。

等到出了洞口,果然,這裡竟然是在鳳凰山的側翼,雖然離鳳凰山還遠,可是,對方能將秘道出口設在了這裡,可見,其對於鳳凰山的用意,也是不言而喻了。

“追!一定要生擒皇甫定濤。”

“是,公子。”

只是,他們的人才剛剛有所動作,便有數十支的利箭,破空而出!

衆人一時不察,有幾人受了傷。

穆流年大怒,明白這是皇甫定濤提前就布好的陷阱,只能囑咐大家小心行事,如此一來,他們的速度,就慢下來了不止一倍。

淺夏被皇甫定濤一路帶着,幾乎就是腳不沾地,飛快地在山中穿梭着。

而隨着他們的腳步放慢,淺夏對於周圍的地勢,也似乎是有些熟悉了。

“是不是看着很眼熟?穆世子妃,你說,有你在我們手上,我們想要進入真正的鳳凰山,是不是輕而易舉了?”

淺夏頓時有些緊張,“你這是什麼意思?”

“雲淺夏,我知道你是雲家的家主,自然也知道你是一名秘術師。雲家的禁地,鳳凰山,呵呵,我倒是想要見識見識,你們雲家祖上傳下來的那些神秘陣法呢。”

“你想怎麼樣?”

“嘖嘖,直到現在,我纔看到了你眼聽說一絲害怕呢,雲淺夏,你還真是讓我又愛又恨呢!說真的,如果不是因爲師兄如此地癡戀於你,我還真的沒有必要非要將你置於死地。現在,你看。”

皇甫定濤強行鉗住了她的下巴,看向了鳳凰山雲家禁地的方向。

“你看,那裡的景色是不是很美?可是上千年來,只有你們雲家人獨佔,你們不覺得,這是一種浪費,是一種不公平嗎?”

淺夏這會兒似乎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你想要進入我雲家的禁地?你別妄想了!我告訴你,就算是雲家人,也未必能平安地走出桃花林,更何況是你?”

“呵呵,我怎麼就不能呢?你以爲,我不姓雲,我就不能破了你們雲家的陣法?哼!雲淺夏,上千年來,不是隻有你們雲家的血脈是最爲純正的。難道你不知道,蒼溟皇室,每一代人,都要修習秘術嗎?”

皇甫定濤笑的有些得意,“更準確地說,蒼溟皇室每一代中,至少有一人,一定會有着秘術上的天賦。而我,顯然就是我們這一代中的一個。不然,你以爲我爲何會在蒼溟受到了重用?還有,你以爲,我的出生,國師之前會沒有預見嗎?”

“那又如何?你能修習秘術,不代表了你就能隨意地踐踏別人的尊嚴。皇甫定濤,你的秘術再厲害,也不可能會在桃花林裡順利地走出來,更甚至,你們連進,也是進不去的。”

笑話!

雲氏的鳳凰山,撇開了長平王安排的那些人手不說,就單是雲家駐守在這裡的那些護衛暗衛,就不可能會讓他們順利地進入鳳凰山的禁地。

甚至,他們連清水灣也不一定能接近,就會直接被結果掉。

“雲淺夏,有你在我們手上,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皇甫定濤,我不明白,你處心積慮地想要進入我們雲家的禁地做什麼?只是爲了那些陣法?要知道,那是雲氏的先祖留下的,一不可移動,二如果不能觸碰到了機關,陣法就不會起作用,三,一旦起了作用,那麼,只怕就不可能再有活着的人出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淺夏倒是極其認真地看了他一眼,“的確是不怎麼聰明。”

“你倒是一點兒人質的自覺也沒有!我問你,雲氏禁地的秘密,你果真不知?”

淺夏搖搖頭,一臉茫然的樣子,還真是讓人看不出她究竟是不是在撒謊。

“我師父至今音訊全無,這世上能夠有本事關住我師父的人,只怕也就只有一個雲蒼璃了。如今他死了,那麼,我師父定然就是被他給困在了你們雲氏的禁地裡。只要是我能找到師父,那麼,一切,自然就會有轉機。”

皇甫定濤說着,突然低下了頭,很是詭異地盯着她的臉,“其中,也包括你的命格,不是嗎?”

“你?你怎麼會知道?”

面對淺夏的震驚,皇甫定濤只是無所謂地笑了笑。

“你以爲這樣的事情,能瞞得了多久?再說了,你別忘了,之前我師父既然是能斷言你會是那個影響我師兄的女人,自然也就能占卜出你的命格。所以,雲淺夏,你看,我們的目的,其實都是一樣的。”

怎麼聽上去怪怪的?

淺夏眨了一下眼,然後才用一種有些好笑的眼神看着他,“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幫你進入雲家的禁地了?皇甫定濤,你也太自負了吧?別說是蒙天根本就不在鳳凰山,就算是在,我也沒必要帶着你去呀?”

皇甫定濤的臉色一下子便陰沉了下來,“雲淺夏,給你機會,你別以爲我就是非你不可!你若是不想被我給點了穴,動彈不得,就最好乖乖地配合我們。你該知道,如果我們將你打暈,想要進入鳳凰山,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淺夏突然就笑了,那眉眼間的光澤,突然就犀利了起來。

“果真麼?若是如此,你又何必與我說了這麼多?說到底,還不是因爲這鳳凰山上機關重重?你真以爲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兒小心思?”

皇甫定濤的用意被戳穿,一時有些惱火。

可是面對這麼棘手的一個女子,他又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淺夏笑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如此急切地想要進入我們雲家的禁地,果真就只是爲了尋找蒙天?皇甫定濤,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你也是個聰明人。既然如此,咱們不妨打開窗戶說亮話。”

“什麼?”

“我想知道,蒙天當初爲什麼一定要算計紫夜?還有,當年蒙天被紫夜皇室通輯,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

皇甫定濤輕抿了抿脣,突然就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這幾十個暗衛,他估計,現在他帶來的其餘暗衛,應該是都死在了穆流年的手上。

想想自己此行,竟然又沒有得手,心裡難免有些堵的慌。

如今面對一個雲淺夏,他都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可見,他做人,是有多失敗?

“雲淺夏,我若是說了,你就會配合我們進入鳳凰山麼?”

“自然!你們不怕死,非要硬闖雲氏禁地,我又何必非得攔着?”

看着一臉雲淡風輕的雲淺夏,就好像真的是她所說的那麼回事兒似的。

“我也不知道當年師父爲何會被紫夜皇通緝,至於師父爲何要處心積慮地算計紫夜,似乎是與他們上一代的恩怨有關。具體的,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知道這些年來,一直讓師父耿耿於懷的事,便是當初輸給了雲蒼璃。”

“是秘術輸給了我舅舅吧?”

皇甫定濤沒有吭聲,算是默認了吧。

“另外,他與紫夜皇之間,似乎是也有一些仇怨,具體是什麼,我不清楚。不過,在此之前,他與紫夜皇、雲蒼璃的關係,似乎是極好。三人原本是至交好友,至於後面,爲何就會變了,我也不清楚。”

淺夏微微擰眉,當年之事?

看來,今日自己也是一無所獲。他剛剛說的這些,與之前聽到的,一般無二。

十里坡的農家小院兒,屍體橫陳,斷肢殘軀,到處都是。

無心讓人快速地檢查了一遍這裡的屍體,再統計了人數,隨後進入秘道,也一路追了過去。

與此同時,遼城穆府和將士們的一些舉動,也引起了陽州宋家父子的關注。

幾乎就是在穆流年到達了十里坡的同時,宋刺史將一封密函,飛鴿傳書。

目的地,樑城。

穆家軍的這種異動,對外只說是穆家軍在做戰前演練,是爲了訓練新兵,遼城並不存在任何的危險。

與此同時,雲若谷和雲若奇二人,也是分頭行動。

穆流年在出發前,知會了二人一聲,他們兄弟兩人,一個去了鳳凰山,另一個則是出城去迎接已經快要抵達遼城的白虎。

雲若谷知道,白虎帶回來的人,對於淺夏的身體,將會有極大的幫助。

所以,淺夏的事,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雲若奇帶領部分雲家暗衛,開始在鳳凰山的外圍警戒,特別是當他站在了山頂上,能遠遠地看到十里坡後,便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火速帶人,趕往了鳳凰山的左翼。

皇甫定濤看到淺夏似乎仍然沒有要繼續走的打算,實在是沒有耐心了。

“雲淺夏,你以爲我的耐心很好?還是說,你在故意拖延時間,等着穆流年來救你?”

淺夏知道,就算是他沒有在秘道里做手腳,出了秘道之後,他也一定是早有準備。

所以,等着穆流年來救她,只怕是要更難一些。

淺夏的耳朵微動了一下,突然就勾脣笑了起來,“皇甫定濤,你不覺得,你剛剛提出來的要求太過分,也太愚蠢了嗎?你明知道我是雲家的家主,我又怎麼可能會背叛雲家?想要讓我帶你通過雲家的機關消息,簡直就是妄想!”

皇甫定濤眼中的陰鷙甚濃,對於這個雲淺夏,他實在是沒有了耐性。

剛要上前,想直接掐死她算了,此時,他身邊的暗衛卻道,“世子,前面的機關只怕不僅僅是多少的問題,而是極有可能會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我們不小心着了道,只怕立刻就會引起了整個鳳凰山的注意。”

皇甫定濤垂眸,他知道這是真的,可是面對如此不討喜的雲淺夏,他實在是想不出,還讓她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猛地,皇甫定濤挑了一下脣角,頗有幾分邪侫的樣子,“雲淺夏,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我問你,如果,我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要了你,你說,你會不會是生不如死呢?”

說着,皇甫定濤向她的方向跨了一大步,脣角的邪惡,明顯蓋過了他眼底的那抹厭惡。

“皇甫定濤,你不能這樣做!”淺夏似乎是受了驚,下意識地就後退了一步。

“怎麼?怕了?若是真的怕了,那麼好,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帶我進入鳳凰山,否則,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更準確地說,我保證你就是死,也會死得沒有尊嚴!”

淺夏似乎是被這話給嚇到了,小臉兒微白,“好,我答應你,不過,你讓他們離我遠一些。”

皇甫定濤笑笑,一擺手,淺夏的身邊,就只有他一個人離的最近了。

突然,前方似乎是有了一陣琴聲傳來。

這琴聲,聽上去幽雅空靈,不像是什麼訴說情懷的曲子,倒更像是有着能安撫人心魔力的仙樂。

皇甫定濤愣了一下,下意識便脫口而出,“雲淺夏?”

這曲子他以前似乎是聽過,好像是在允州還是在安陽城來着?他記不太清楚了,不過,很明顯,應該是雲家人所奏,如果不是雲淺夏,那便是雲長安了。

他又聽了片刻,驚覺這支曲子當是出自一女子之手。

女子?

雲淺夏?

皇甫定濤暗叫不妙,只是他才張口,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任何的命令,就看到了眼前的淺夏笑得一臉得意!

只覺得腹間一痛。

皇甫定濤再低頭一看,自己的腹部,已是被這個女人,一刀刺入。

太大意了!

因爲這個女人不會武,所以,一直以來,他們對她就沒有太多的防範。

而那位略有些身手的三七,倒是一直被他們防備着。

沒想到,最後自己中招的,卻是眼前的這一位,柔弱女子。

皇甫定濤緊咬了牙關,強忍了疼痛,一掌便揮向了淺夏,然後再踉蹌着,後退了兩步。

數十名黑衣人上前,將皇甫定濤護在了中間。

“你,你不是雲淺夏?”

已是飛身後退了數丈的淺夏,此刻正笑吟吟地看着他,而後,伸手一抹,露出了一張與淺夏完全不一樣的臉,正是淺夏身邊的丫環,妖月。

“你?呵呵,我竟然從一開始,就被騙了?”

“是你自己蠢!怪不得別人。你們不是想要進入雲家秘境嗎?好呀,現在機會給你們了,隨意吧。”

話落,妖月輕輕一躍,已是到了一棵樹上數十丈高的地方,再眨眼間,便沒了她的蹤影。

皇甫定濤一手捂着自己的腹部,一面很是痛苦地看着妖月逃走的方向,他知道,這一次,他們怕是要真的完了。

眼底的灰敗,面上的失望和沮喪,讓他周圍的暗衛,也感覺到了一絲的悲觀。

“呵呵,我竟然又被他們夫妻兩個給算計了!你們走吧,不用再管我了。”

“世子?”

“行了,回到父王身邊去吧,那裡纔是你們該待的地方。是我自己蠢,還連累了你們。”

“我們保護世子回去。”其中一人說完,就要上前來扶他。

皇甫定濤一把將那人給推開。

“你們都是蒼溟的精英,我已經給蒼溟帶來了太多的損失,這一次,不能再連累了你們。蒼溟培養你們也不容易,回去吧,告訴父王,就說,我怕是不能再到他的跟前盡孝了。”

第四十章 賣身如何?第七十一章 驚人真相!第三十七章 自取其辱?第二十八章 許你和離!第五十九章 世子心計!第二十章 付之一炬?第八章 終於得手!第九章 想要升遷?第九十二章 皇甫定濤!第三十四章 猛烈反擊!第十三章 真是晦氣!第五十三章 引狼入室?第二十八章 另有所圖?第十八章 萬事俱備!第六十章 夜煞之主!第八十章 面目全非!第七十一章 驚人真相!第八十章 面目全非!第一章 楔子第九十三章 有眉目了!第六章 開始授琴!第八十九章 愛而不得?第十二章 皇上駕崩!第五十九章 世子心計!第二十章 想要動手?第四十七章 恐要延後!第九十一章 人車失蹤!第四十一章 她的試探!第八十五章 各懷心思!第二十六章 驚豔亮相!第八十五章 兄弟相會!第十二章 登堂入室?第八十章 面目全非!第八十九章 愛而不得?第四十二章 收留小蘭!第十三章 歸途遇襲!第九十章 你屬狗的?第八十九章 愛而不得?第九十一章 人車失蹤!第六十一章 真實身分!第六十章 故意生病?第八十五章 各懷心思!第八十四章 認錯人了吧?第二十九章 果真投敵?第十四章 新皇確立!第六十四章 元初歸來!第十三章 情勢逆轉!第七十二章 收服方家!第九十二章 皇甫定濤!第三十八章 成全你吧!第五十五章 兵發祁陽!第五章 他們相會?第二章 難以置信!第七十一章 開誠佈公!第八十章 離開安陽!第七十七章 先成親吧!第六十六章 佈局高手?第一章 誰的人情?第四十一章 她的試探!第三十六章 來者不善!第八章 步步維艱!第三十四章 猛烈反擊!第八十七章 難以平復!第五十四章 太后薨逝!第八十三章 拉開序幕!第三十六章 來者不善!第六十一章 營救成功!第五章 母女交心!第三十六章 他的計劃!第五十六章 雙方會合!第六十章 如何脫罪?第六十二章 祁陽大捷!第七十六章 開始鋪路!第五十章 這麼心疼!第十五章 逃走一個!第十章 接近真相!第二十二章 全都發賣!第三十二章 讓你如願!第九章 再生醜聞!第四十六章 宮宴爲難!第五十九章 世子出征!第三十三章 向他坦白!第十章 雲氏暗諷!第二十一章 命不久矣!第三十九章 邀您一會!第八十一章 遠離樑城!第十二章 意料之外!第七十四章 短暫平靜!第五十章 愛的告白!第九十章 你屬狗的?第四十五章 淺夏逼問!第十九章 推波助瀾!第十四章 怨不得我!第八十章 京城鉅變!第五十六章 雙方會合!第三十四章 二十萬兩?第九十五章 竟然有他?第七十五章 活色生香!第二十三章 這是嫁妝!第四十一章 終於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