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幾日的長途跋涉,走走停停,終於到了被衆位朝臣奏報中的元城。八王府一行人看到殘垣斷壁的城門,衆人頓時傻了,怪不得那些官員不遠來這邊。
原來是這個原因,餓殍滿地,城中一片死寂,守城侍衛隨意懶散的躺在地上,有的似醉鬼似得握着灰瓷酒罈,東倒西歪的或躺或坐。
這些人眼神渙散,周身散發着濃郁的酒臭味兒,凌浩南騎在馬上,雙手緊握着繮繩,鳳眸似有似無的瞟了眼前的這一切,內心更是對皇城中的凌浩宇加深了恨意。
“大爺,行行好吧,給點吃的吧。”一個面黃肌瘦的婦人懷中抱着一個腦袋巨大,身子瘦小的嬰兒,那婦人懷中的嬰兒雙腿不斷的踢,雙手揮舞着,小嘴張開,肆意的哭泣。
眼前的凌伯看到這一幕,眸色沉重,內心早已跌入谷底,眼前的婦人和嬰兒都難以生存,那他們的王爺來到這裡要怎麼駐紮下去。
想到這些,凌伯把手深入衣襟內,摸了一下,那站在馬下的婦人摟緊懷中的嬰兒,她渴望的延伸仰望着眼前這位穿着不凡的爺。
“你們誰有碎銀子,給她吧。”凌伯扭頭看了身側的下人,一個丫頭掏出一點碎銀子遞給眼前的婦人,那婦人感激似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謝謝這位姑娘。”感激的眼神滿是淚花,可站在不遠處的百姓早已盯上這位拿着碎銀婦人,他們眼中如餓狼一般,相互對視一番,相互給了各自的信息。
衆人看了眼前的情勢,一窩蜂似得涌向八王府這一羣人中,王府的下人一陣驚慌,馱着貨物和箱子的馬匹,瞬間被嚇得驚慌,四蹄向左右隨意扯着,有的馬匹前蹄立起,嘶鳴着。
站在不遠處的凌浩南看到眼前混亂的一切,再也不顧內心的沉思了,快速的來到這邊,用力的握緊鞭子,向地上甩去。‘啪……’的一聲響徹元城外。
隱在暗處的穿師爺服侍的男子看到不遠處那氣度不凡的男子,一個閃身快速的向城內跑去,最近一直聽說皇城中的八王爺被皇上貶謫到這邊,今日一看果不其然。
轉過幾條荒涼的街道,到了一處華麗威嚴的建築前,那位師爺迅速的穿過府衙門口,向着後院走去,府衙中的下人從未看過這般慌亂的師爺。
到底是什麼事兒,是那些難民又鬧事了,還是災民圍攻了他嗎?府衙的下人疑惑的看了從身邊走過的師爺,本想提醒眼前的師爺,無奈那師爺的身影就像一陣風似得。
“美人兒,讓爺再親一個嘛!”府衙的臥房中,傳來一陣曖昧起伏的聲音,夾雜着女人和男人的嬌喘聲,不用問,這就是元城府衙大人和他的小妾。
兩人正在若隱若現的牀榻上,上演一場奢靡的交纏大戰,那女的看似欲拒還迎,可享受在其中,男的自然不用說了,滿腦子都是精蟲上腦,扭動着肥大的身軀,那似面盤豬臉眼睛似綠豆大,肥厚的香腸嘴,貼在女的臉上。
剛好到了這裡的師爺聽到一聲聲此起彼伏的曖昧聲,頓時整個人瞬間僵直,面色潮紅,想到以往和府衙大人的小妾偷歡的時候,她很是喜歡自己這幅身子,可現在呢,她對自己的上司更是喜歡的緊。
“不嘛,爺還未滿足妾身呢。”那女子嫵媚動人,扭動着身子,巧笑倩兮,活像一隻狐狸精附身,兩隻玉足肆意的挑動着那肥豬似得男人身子。
那個男人猛的一撲,肥厚的雙臂把眼前的女子抱在懷中,再次傳來一陣曖昧的聲音。
外面的師爺再也受不住了,鎮定了一下神色,握緊拳頭,用力的向門上砸去,‘嘭嘭……’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房間中曖昧的氣息。
牀上的女子不滿的呻吟着,在她身上的男人不悅的怒吼。“是誰,攪了本府的好事!”那人的面色潮紅還未退下,不悅的整理着身上的衣袍。
未着村屢女子不滿的撇嘴,那個肥碩的男子安慰了一番,那女子不滿的嚶嚀了一聲,府衙大人整理好衣袍,緩緩的向外面走去。
一個閃身看到眼前的師爺站在不遠處的廊下,看到自家大人後,快速的到了這裡,把剛纔在城門中看到的一幕告知眼前的府衙大人,主僕兩人一陣商議。
府衙大人快速的讓府中的小廝準備馬匹,師爺跟隨其後,準備迎接八王爺的到來,今晚要舉行一個隆重的歡迎宴會。
城門外凌浩南一行人已經順着殘破的城門已經進入了城中,衆人四下看了一下蕭條的城中,向着元城府衙走去,不遠處的凌伯到了最後一刻才脫困跟上的自家主子身子。
“是八王爺嗎?下官是元城府衙。”不遠處傳來一陣粗重的聲音,接着不遠處的兩個人影跪在地上迎接眼前的一行人。
坐在馬車上的一行人,凌浩南和凌伯對視一眼,凌浩南扭頭不知對凌伯說了什麼,凌伯知道似得點頭,向着前面走去,跪在地上的兩人頭也不敢擡的看向眼前的人。
“我們是八王府的,你是府衙大人?那這位是?”肥胖身軀的府衙大人聽到低沉的聲音,連忙擡頭看了一眼,對着坐在馬上的凌伯不住的點頭,露出一抹諂媚的笑容。
接着他就起身把身邊的人介紹給坐在馬上的凌伯,凌伯這才明白府衙大人身側的那人,他翻身下馬,把眼前身材肥胖的男人引到凌浩南的身側,那兩人再次觀察了一番眼前的王爺。
握着繮繩坐在馬上的凌浩南冰冷的凝視着站在馬匹的不遠處的兩人,兩人相互對視一番,是了,這是傳聞中的八王爺,看來這位王爺早已知曉兩人。
“下官和師爺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千歲!”兩人神色緊張的跪在地上不敢吭聲,兩人相互對視一番,看了一眼對方只聽得頭上傳來一陣聲音,兩人這才起身。
眼前的八王府龐大的隊伍,被府衙大人安排在一處臨時的大宅中,凌伯陪着自家王爺看了一番,凌浩南覺得還滿意,示意凌伯吩咐下人把這裡收拾一番。
府門外的匾額不知到哪裡去了,最近安頓下來,要重新寫一塊匾額,府中凌伯緊張的帶着衆位下人收拾着府中的各處,這以後就是八王府的落腳地。
“爲了迎接王爺來元城,下官已經備好酒菜,希望王爺能賞光。”眼前身着綠袍的府衙大人躬身跟隨,一臉諂媚的樣子。
而四周環顧的凌浩南沒有及時答應,想起了在城門外的一幕,心裡有說不出的別樣滋味,眼下先把旱災給解決了,再說那些難民的安置吧,身邊的暗衛已然達到。
皇城內。
國公府內,今日是陰天,斂去了一連幾日的大熱天,涼爽的風吹拂着整個皇城,婉琳和小玲一身清淺的袍子,小玲抱着很多書籍跟在婉琳的身後。
兩人笑嘻嘻的穿過府中的幽徑向着府外走去,上午意外的接到凌浩宇的傳信,婉琳看了紙條上的內容很是高興,把連夜翻譯完的書籍和紙張一併交給凌浩宇。
從上次和凌浩宇一起回來,兩人在皇城中分開,就再也沒有見面了,想到這個,婉琳心中還是有些小小的激動的,終於可以交付眼前的這些東西了,自己可以去做喜歡的事情了。
“小姐,馬車已經在府外準備好了。”抱着書籍有些吃力的小玲笑嘻嘻的扭頭看向自家小姐,這些書上的文字讓她一個小丫頭看,都不明白,何況自家小姐熬了幾個晚上才寫好。
正在想事情的婉琳絲毫沒有聽到自家丫頭的話語,揹着雙手走在前面,府門外一輛馬車停在廊下,小廝牽着繮繩等着自家小姐。
“小姐上車吧。”小廝對着眼前正在想事的主子喊着,婉琳這才注意眼前的這輛馬車,這個好,既實用又不招搖,還能很快的到達約定的地方。
“嗯,小玲把書給我,你先上。”小玲轉身把書交給身後的小姐,快速的上了馬車,而後婉琳把書遞給小玲,自己上了馬車,主僕兩人進入車廂中,搖晃的馬車向着約定的地方走去。
那邊處理完國事的凌浩宇換下明黃的龍袍,與福順一樣換上常服,兩人順着冷宮的方向出了皇宮,坐上馬車,快速的穿過寂寞的皇宮,向着城郊的一處涼亭走去。
今日的一切都是順利的,朝堂上八王爺一走,又剷除了幾個八王黨的大臣,剩下的那些八王黨掀不起風浪了,整個朝堂上都無比輕鬆,是比以往好多了。
“爺,不知雲姑娘會來嗎?”車廂外的福順看了一眼四周,不確定的詢問了一番。
坐在車廂中的凌浩宇緊握着書卷,修長的手指拈着薄荷涼糕,聽到車廂外福順的聲音。“嗯,肯定會來的。”想到上次得到這批書籍的時候,一時還未有頭緒,可遇到雲婉琳,所有的難題迎刃而解。
婉琳和小玲晃晃悠悠的穿過熟悉的皇城大街,兩人不停的向車廂外面看去,聽着身邊路過的百姓的議論聲,兩人的心情無比的好。
過了半個時辰,馬車緩緩的向城外走去,看到眼前的一切,婉琳瞬間明白了什麼,腦海中的熟悉畫面呈現在眼前,眼前的青山綠水不是第一次見墨無歡的地方嗎?
而那位神秘莫測的江湖少主林大哥難怪選擇這種地方見面,每次和婉琳見面都是不期而遇,或是婉琳有了一些不順心的事情,他總能出現在婉琳的眼前。
“小姐,你看那邊……”順着小玲的手往那邊看去,湖面一片波光瀲灩,遠處的險峻的山峰倒影在湖面上,一襲雪白袍子的男子負手而立。
看的婉琳心跳加速,目不斜視的看向那處,馬車停穩後,主僕兩人迅速的跳下馬車,小玲吃力的抱着書籍根在自家小姐的身後,而站在湖邊,任由微風吹拂着髮絲和衣袍的男子似乎感受到身後的腳步聲。
身後的褐色衣袍的福順站在自家主子的身後。“主子,像是雲姑娘來了。”
凌浩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一個轉身就看到兩抹熟悉的身影,是她們,這麼快就到了。“林大哥……”那清脆的聲音穿入整個幽谷中。
兩人的逐漸靠近的時候,凌浩宇腦子裡夢了多少次的身影呈現在眼前,長臂一撈,把婉琳撈入懷中,深情的眼神看向眼前的女子。“琳兒!”
婉琳笑着,示意身後的小玲把書稿交給凌浩宇,兩人席地而坐,婉琳講解着書中的內容,福順和小玲靜靜的站在不遠處,聽着兩個主子時不時發出一聲愉悅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