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馳鳳陽城中,燈火輝煌,夜色下的皇城格外美麗。城中一處最大的青樓裡,人聲鼎沸,就在這樣歌舞昇平的奢華氣氛中。
青樓內的一處獨立閣樓,房間中擺設簡單中帶着優雅,牆上掛着潑墨山水畫,四周擺放着粉彩瓷。
精美的雕花軟榻上,坐着穿着藍紫衣袍的凌浩南,那張比女人還要美的臉上帶着神秘的笑容。桃花眼盯着手中鑲嵌着寶石的金壺,嘴角勾起神秘的笑容,修長的手指敲打着桌面,發出‘篤篤’的聲音。
突然窗外的樹枝發生刷刷的響聲,一個穿着黑色勁裝的男子破窗而入,坐在桌前的凌浩南絲毫沒有被突如其來的響聲而受到干擾,依然鎮定自若的凝視着眼前的黑影。
那人一個迅速的轉身,單膝跪地,抱拳行禮,這一切都是一氣呵成。“王爺,屬下得到消息,雲國公得到皇上的恩准回來了,看來是要協助皇上了。”
坐在桌前的凌浩南,帶着一抹不可置信的神態,身子迅速向前傾,清冷的聲音劃破房間中的寂靜。“是嗎?本王倒是不擔心這些,因爲皇上現在還不能跟本王抗衡,本王比他實力強!”
凌浩南慵懶中帶着魅惑的笑容,那雙深不可測的桃花眼,讓人看了以後更是覺得眼前的王爺謀略很深一樣。
聽着身旁全身穿着黑色勁裝的男子回報,腦海中在思索着,可修長的手指依然敲打着身旁的案几。
皇上這次把雲國公調回來,要讓雲國公全力支持他,更想天馳的政權牢固的抓在他的手中,因爲對於這個位置,自家母后,爲了這個嘔心瀝血籌謀已久。若是真到那一天更是……
聽了黑衣隱衛的稟報,原本慵懶的面容,瞬間變得凌厲,手緊握着酒杯,心中的憤怒無限蔓延。“本王明白,本王會自有打算的。”那黑衣人擡眸觀察自家王爺的變化,爲了王爺大計,定要爲王爺赴湯蹈火。
當主僕兩人靠近低語後,那黑衣男子抱拳行禮,聽從吩咐,跟隨王爺久了,他自是明白自家王爺的舉動。
所以爲了凌浩南的千秋大業,他作爲屬下很是明白眼前的王爺想要什麼?凌浩南看着黑衣人閃身出了這裡,他恢復了剛纔慵懶中帶着冷冽表情。優雅的走出這座隱秘的青樓。
國公府中。
從主子到奴才懷着不同的心情,沉寂在國公爺回府的喜悅中,最高興的莫過於婉琳主僕和雲承俊,雲國公的無疑是給了杜夫人母女造成了沉重的一擊,給了婉琳支持的力量。
府中膳廳,柔和的燭火把整個房間照的猶如白晝,花梨木鑲嵌的大理石圓桌上,擺滿了珍饈佳餚、陳年老酒乘在銀壺,丫頭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
雲慕臣換上一身褐色雲紋常服,面帶笑顏,親暱的跟婉琳、承俊不知說着什麼?惹得婉琳陋顏上,綻放着笑容,承俊寵溺的眼神看着眼前父女,他從沒想過失憶後的妹妹竟然能這個長久在外的中年男人開懷大笑。
身後的下人看到這慕,都不僅爲老爺和二小姐高興。可身後的杜夫人母女看到刺眼的一幕,胸中猶如壓着巨大的石塊透不過氣。
母女倆臉上雖帶着不滿的情緒,可悲的笑容掛在嘴角,狠毒的眼神像是要把眼前的一切射穿一般,出於對雲慕臣的敬畏,再怎麼不滿也要壓下心中的厭惡,來日方長,不信就鬥不過雲婉琳這個小賤人。
而站在雲慕臣身旁的承俊,始終都沒有開口向雲國公爲她們母女解釋,婉雪再看到婉琳那神采奕奕的笑容,更是恨不得撕了婉琳那張令人作嘔的陋顏,無奈杜夫人給身旁的女兒使眼色,婉雪這才壓下心中的怒火。
當一家人坐定後,婉琳依然挨着雲慕臣坐下,那挑釁的眼神射向婉雪,父女三人更是熱烈的交談着,絲毫沒有把杜夫人母女放在眼中。
杜夫人看到這慕,心中憤恨,不滿的拉着婉雪回房,雲國公冷冽的眼神射向這對惡毒的母女,那諷刺的話語傳入杜夫人耳中,“本國公回府,冷落了你們,轉身欲離開麼?是心虛了?”
周圍的下人錯愕的眼神看向那對母女,杜夫人母女更加恨,承俊看到母親和妹妹要離去,絲毫沒有阻止。婉琳冰冷的眼神射向杜夫人母女。
杜夫人母女只得硬着頭皮坐下:“老爺,您說哪的話,妾身怎麼會心虛。”坐在杜夫人身邊的婉雪,笑意不達眼底,幫着身旁的杜夫人:“爹,您不在,娘爲您操持多,現在您回來,娘是高興,怎能讓小人佔上風呢。”
“琳兒,俊兒,繼續。”雲慕臣笑着往婉琳、承俊的碗中夾菜。
“好,一家終於團聚。”兄妹兩人笑着給雲慕臣添菜、添酒,雲慕臣享受着天倫之樂。
雲慕臣冷哼,絲毫不爲杜夫人母女所動,溫和的眼神看向婉琳,心中感慨,不在愧疚,能在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女兒變爲正常人,很是高興,他對得起婉琳死去的娘,兒子還是一如既往的讓自己驕傲,一家人恢復如初。
而後想到回府後,看到眼前的杜夫人母女。心中瞬間冰冷,面容冷冽,承俊說的那些,還好及時挽救回來,要不他真的看不到眼前和自己談笑風生的婉琳了,對於杜夫人母女,他再也不會仁慈了。
杜夫人母女遠遠的坐在對面,她們母女從雲慕臣回來到現在,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心中慌亂,雙眼中噴射着憤怒的火焰,無處發泄,雙手緊緊握着,指甲依然掐入肉中。
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們心中的恨啊,不滿啊,就像是大石頭壓着她們一般,讓她們這對惡毒的母女永遠無法翻身。
雲慕臣把酒杯用力放在桌上一震,杜夫人母女慌亂的心驚顫,緊張的眼神看向憤怒雲慕臣。“閉嘴,本國公要不是看在俊兒的面上,你們母女能坐在桌前用膳嗎?這些年本國公不在府上,你們是怎麼對琳兒的,還有婉雪,做姐姐的,永遠都沒有善良過,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
婉雪聽到自家爹說這句,嬌美的容顏瞬間垮塌,身形不穩的向下倒,無奈身後的婆子扶着,依然坐在桌上不語,心中早已嚇得顫抖。
杜夫人不說還好,冷不防冒出這句後,婉琳和承俊瞬間射向杜夫人那張委屈的面容,雲慕臣剛纔心情很好,一下子聽到這句後,頓時臉上陰雲密佈,用力的放下手中的銀筷。
周圍服侍的奴僕們嚇得低着頭,雲婉琳一個冷冽的眼神射向杜夫人母女,彷彿在說,現在爹回來了,縱然是你杜夫人再是國公府當家主母,架不住你眼前的丈夫對我特別的寵愛和偏心。所以扳倒你們母女易如反掌。
承俊明白雲慕臣心中的對婉琳的愧疚,起身繞過婉琳拉着雲慕臣的袖子道。“爹,今日剛回來,不要爲了一些不開心的事而壞了興致。”
婉琳換上一副乖巧,得意的眼神射向吃癟的母女,挽着雲慕臣的胳膊,柔和道。“是啊,爹爹,哥哥說的對,你不想看到討嫌人,可以命她們先離席,省的影響我們一家人的食慾。”
杜夫人母女聽到婉琳討巧的話語,瞬間臉氣的更綠,雲婉雪顧不得大小姐的尊嚴,伸出顫抖的手指指着婉琳,心中的氣焰更甚。“雲婉琳,你……不要仗着爹爹寵愛你,心疼你就可以爲所欲爲,要知道我娘纔是國公府的當家主母,要不是你娘當初勾引爹,怎麼會生下你這樣的賤種。”
雲承俊眼中一抹傷痛,對於今晚自家孃的表現很是厭惡,看到娘再和爹針鋒相對的那刻起,俊朗的臉上帶着深深的厭惡,剛纔說出的那些話很是冰冷。可是傳入杜夫人母女耳中就像是一把利劍穿入心臟一樣難受!
杜夫人的心更加冰冷,臉上的表情更是慌亂,聽到雲婉琳說出那些尖酸的話後,雲婉雪心中很是不忿,緊握着手中的絹帕,惡毒的眼神射向婉琳。
杜夫人示意雲婉雪一個眼神,而云婉雪卻不管不顧的突然起身,說出那些話後,引來雲慕臣的更加冰冷的面容。婉琳一副看好戲似得,冷笑。看着這對小丑似得母女,頓時覺得可笑。
雲慕臣憤怒的握緊拳頭砸向桌面,那些碗碟受到巨大的震動後,差點跳離桌子,下人們明白老爺已經發怒了,他們更是不好去勸什麼。
雲慕臣身邊站在婉琳、承俊,面容更加冰冷,聽到婉雪說出刺耳的話語,瞬間把矛頭指向杜夫人。“杜蘭芳,這就是你教出的好女兒啊,說出的話像國公府大小姐的身份嗎?”
杜夫人心中一直憋着一肚怒火,聽到雲國公的訓斥,雙眼噴火的怒吼,發泄一直以來的怨恨。“雲慕臣,你何時憐惜過我們母女,你的心,你的人都給了小賤人的孃的,雪兒說這些也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