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的殿閣中,那些穿着不同顏色品級的官員都看向一個方向。
雲慕臣帶着跟着他一同回朝的文官、武將,站在殿閣的地上向穿着明黃的龍袍的帝王行禮,“微臣,雲慕臣參見陛下,微臣已經回朝了,邊塞那邊也有接替微臣的文官和武將。”
那些跟着雲慕臣一同回朝的官員同雲國公一起對殿閣上的帝王行禮“微臣們同時隨着雲國公回朝了!”
凌浩宇坐在龍椅上,凝視着這些忠心爲國的老臣,心潮澎拜,思緒萬千,先帝臨終前對自己說的那些,俊逸的臉頰露出那不失威嚴笑容,示意這些老臣起身。
“各位愛卿,你們爲了朕的江山社稷,守在邊塞大半輩子,勞苦功高,爲朕的江山貢獻全部!”凌浩宇那君臨天下的威嚴穿透殿閣內,給每個人以震撼。
雲慕臣等人聽到皇帝凌浩宇口中說出那番感人肺腑的話語後。
一時之間很是感動,皇上沒有忘了他們這些守疆爲國的老臣,他們感念着先帝的恩德,要不是先帝慧眼識珠,爲皇帝選賢德之才。
他們心懷感恩。再次跪在地上行禮。“微臣們定不負皇上的重任。”
雲慕臣等人還沒回復完,八王爺凌浩南站在這些的人中間,雙手抱拳,那雙迷人的桃花眼透着陰險,當說出這些話。“皇上,本王認爲不妥,這些老臣畢竟年邁、思想固執,不如啓用一些新人來承擔王朝責任。”
一位穿着綠色朝服的中年大臣,站在凌浩南的身後抱拳回稟:“對,王爺所言極是,雲國公帶回這些人,是爲國家做出了貢獻,現在回朝了,是否交出兵權,皇上可另行安排?”
凌浩南對身後的大臣點頭示意,轉身看了雲慕臣等人,那張比女人還要美的臉勾起一抹狡詐的冷笑,如今雲國公這些人回朝,穩固了凌浩宇的朝政,那支持他的人,籌謀的一切就不那麼順利了。
坐在龍椅上的凌浩宇,怒目圓睜,面色陰沉,雙拳在衣袖中緊握,全身散發着冰寒。
凌浩南也太自負了,先帝在世很是器重這些老臣,而到了他這一代,不忘先帝遺囑,更是要重用這些老臣,眼前幾次跟自己對着幹的八王爺竟然讓自己放棄這些老臣,自己心中怎能隨了凌浩南的心願呢。
凌浩宇緊握椅子上的龍頭,胸腔起伏,凌厲的聲音傳入凌浩南的耳中,“八王爺似乎有些太自負了吧!朕的王朝還輪不到王爺做決定吧!”
凌浩南爲着以後的打算,雖有些不滿,還是壓下自己的氣焰。“皇上,這是微臣的建議,本王不敢左右皇上。”
凌浩宇卻沒被凌浩南的緩和信服,凌厲的龍目射向凌浩南,冷冽的話語絲毫不放過一個空隙。“哼,你不敢,幾次在朝堂上頂撞朕,朕都沒處置你,今日還想故技重施麼?”
私下凌浩宇也讓雲承俊秘密查探跟隨凌浩南的黨羽,承俊呈上密報,都讓凌浩宇爲之震怒。
一時之間朝堂上的氣氛很是緊張,凌浩宇、凌浩南陷入僵局,衆位大臣默不作聲。支持皇上的,支持八王爺的,相互對視着,雖然不敢正面的衝突,但是眼中流露的是不一樣的光芒。
以雲慕臣爲首的那幾位大臣站在殿閣的中央,凝視着皇上和八王爺的舌戰,雲承俊是爲皇上和父親擔憂,他臉上表現出的冷峻是平常沒有的。
雲慕臣回來後,看到今日的局面後,證實了承俊那日在府上說的一切。再看了一眼和雲家有婚約的凌浩南,面容上有些厭惡。
國公府的膳房中。
婉琳每日在小玲的服侍下,把自己打扮的很乾練,就像前世做設計師一般,主僕兩人來到膳房,下人們早已等在這裡。
婉琳坐定後,小玲服侍婉琳用膳,“小姐用膳吧,今日還要很忙呢。”
小玲微笑着示意門外的丫頭把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早膳端上。
婉琳由丫頭服侍坐在紅木桌上用膳,黃貴和各處管事早已等在雲婉琳住的院落中。
婉琳對着小玲點頭,示意小玲和自己一同用膳,可小玲因着自己的身份卑微,府中制度森嚴,始終不敢與主子同桌而食。婉琳無奈的笑了用着今日的膳食。
婉琳邊吃邊想着今日的事情,扭頭對身邊的小玲吩咐道。“早膳後,讓他們到昨日的正堂見,我爹和哥哥都上朝了吧,杜夫人母女沒在鬧。劉嬤嬤已經下葬。”
小玲有條不紊的回答着,儼然是婉琳身邊的好幫手。“是的小姐,老爺和大少爺一早上朝了,杜夫人母女鬧的不兇,嬤嬤已經按照府中的規矩下葬。”
婉琳接過丫頭遞來的溼毛巾,擦過後,和小玲一同去了正堂。府中各處的管事們和黃貴已經站在堂中,等着雲婉琳主僕。
衆人看到二小姐到來後,都恭敬的給雲婉琳行禮,婉琳威嚴的穿過這些人的身旁,坐在了昨日的位置上。
對身邊的小玲使了一個眼神,詢問了黃貴劉嬤嬤下葬的情況,還有嬤嬤家還有什麼人,黃貴絲毫不敢怠慢,一一回復,婉琳很是滿意。
各位管事聽完黃貴的回覆後,跪在地上給婉琳行禮“奴才們參見二小姐。”
婉琳緩緩起身,環視衆人,拿起放在桌邊的褐色小本,展示在衆人面前。“恩,昨晚本小姐熬夜制定新的計劃,本小姐已經命小玲讓人印成冊子,發到每個人的手中。以後就按照這個制度進行,若是違反一條,那就怪不得本小姐了。”
雲婉琳水眸凝視着衆人,威嚴的話語傳入堂中所有人的耳中。
那些管事們聽着,但是心裡對眼前的醜陋的二小姐很是質疑,他們原來都是服從杜夫人母女,一下子老爺回來後,國公府大變天,他們還有些不適應,所以佩服眼前的二小姐很少。
而衆人拿到冊子後,相互看着對方,小聲議論,婉琳看出他們的疑惑,翻開冊子,每條詳細講解,時不時有下人提出質疑後,婉琳耐心解釋,直到衆人明白。
小玲聽完自家小姐的講解後,清冷的聲音詢問着堂中衆人。“你們啞巴了,我家小姐說的難道你們有疑問嗎?”
婉琳對小玲使了一個眼神,威嚴的聲音再次傳入衆人耳中。“既然爹爹讓本小姐管家,你們有什麼不滿的可以當面提出,本小姐不喜歡背地裡搞小動作。”
一部分人沒有意見,另一部分人對婉琳有些懼怕。“是,是,你們平時不是很能說,今日怎麼不說了。”
衆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雲婉琳悠閒的喝着手邊的茶湯,小玲站在自家小姐的身旁,那些人心裡很是不滿,但面色上很是爲難。
眼前的這位小姐以前癡傻,自從轉變了性子,就變得很是精明,看到個人手上發的冊子,衆人很是懷疑眼前的小姐是否能把老爺託付的重擔完成好。不會像夫人管家那會兒,制度是制度,該怎樣還是怎樣吧。
杜夫人住的院落中,似乎得到消息,先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而後母女兩人的臉色瞬間變色。
杜夫人更是氣的說不上話,雲婉雪嬌美的臉上盡顯殺人的眼神,以前她仗着杜夫人掌家,可以過哪些奢侈的日子,杜夫人更是寵愛眼前的女兒,剋扣下人的月銀和雲婉琳的錢財來供她女兒揮霍。
杜夫人知曉雲慕臣讓自己交了權利,當時內心雖是不滿,面上跟嚴厲的國公爺爭執很久,以至於最後失去權利。
杜夫人很是不甘,聽到雲慕臣給婉琳很多支持、鼓勵,還當着婉琳的面給下人立威,她心中就像是塞了一團棉花無法呼吸。對雲慕臣的冷酷無情,更加恨意萌生。
婉琳把府中原來的制度重新改革,杜夫人氣的緊握雙拳,面容扭曲,很是不滿,可現在卻沒人理會她和婉雪,空掛着‘國公夫人’和‘大小姐’的名號。
這兩日一個給杜夫人母女送飯的奴才,杜夫人嚴厲的逼問下,這纔對杜夫人說了府中的變化。“夫人,大小姐,老爺昨日已經把府上交給了那個傻子,今早老爺去上朝還跟那些下人們提前會面。”
杜夫人一聽,面容僵直,全身冰冷,口吻依然透着威嚴。“什麼?老爺真的讓那個小賤人掌家了,老爺也太看重她了!”
婉雪倒是有些慌張,心跳加速,以後的日子再也和她們無關了。“娘,怎麼辦,如今我們在禁足,若是真的給了那個賤人,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現在大哥跟我們劃清界限了,再失去以往的生活,那該如何是好啊!”
才兩日不見,杜夫人這裡就像是變了一樣,再也沒有奴僕圍繞,房間中盡顯蕭條景象,沒有杜夫人可以使喚的奴僕,杜夫人母女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少了往日的凌厲。
她把聽到的消息告訴杜夫人母女後,她的心裡也在賭眼前的這對母女能否重新獲得自由。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她們母女怎呢過忍受這樣被壓制的生活呢。想到這些,杜夫人心中悲涼,對於自己曾經做過哪些剋扣下人的月銀,很是擔憂,一旦揭發,她們母女將陷入萬劫不復。
婉琳處理完府中大事後,伸了一個懶腰,啜了一口小玲端的茶湯。
堂中一箇中年奴才跪在雲婉琳的身邊回覆着,“二小姐,老爺交代修繕二夫人的院落,已經開始動工了,以後銀子方面,老爺讓奴才們找您。”婉琳這纔想起爹跟自己提起孃的住所。
婉琳點頭,那奴才退到一邊,雲婉琳繼續看手中的賬冊,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看賬冊,前世也看過,但古代的這種記賬方式,她聽了賬房管事的解釋後,這才能看清楚整個國公府有多少家底,今日還要到府中的庫房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