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國王使臣自此在南京城內分別遊覽,樂不思蜀,解縉鄭和範小見朱瞻基四人便不用相陪。
次日上朝,範小見想做個好人,便向朱棣說:“陛下,臣有個主意。”
朱棣說:“範學士,你有什麼主意?”
範小見說:“陛下,現在各國國王都幸福洋溢的生活在我們大花園裡,臣想大明之所以能這麼牛叉,是因爲我們是禮儀之邦,源遠流長,這帖木兒國不喜歡補貼教育,反而大賺其錢,臣想勸說阿爾都沙學習我大明治國之術,我們把他同化了,是不是他就徹底服氣了?”
朱棣說:“範小見,你雖有愛國熱情,究竟年輕識淺,未免得罪人,你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
範小見說:“微臣魯鈍,請陛下開導。”
朱棣說:“我大明與帖木兒,雖曰友邦,但帖木兒坐大,必非我大明之福,他們不重視教育那就讓他們以後慢慢吃虧好了,不用告訴他,你如果告訴他們,他們學了乖,以後發展得比我大明還好,那時候又對大明另外一種臉色了,對這種小人,不用完全和他一條心。”
衆大臣一起說:“陛下高見,臣等不及萬一。”
這時,太監杜興來報:“陛下,渤泥國國王麻那惹加那乃因病去世。”
朱棣大出意外:“奧,竟有此事?”
太監杜興說:“想來是水土不服,所以得病,待得太醫趕到,已然不治。”
朱棣點頭說:“如此好好派人護送,回故土安葬。”
太監杜興說:“陛下,渤泥國國王麻那惹加那乃臨終說一定要葬在大明,不想回國。”
朱棣說:“他既思慕我大明,我也答應他這請求,就以藩王之禮安葬吧,解縉。”
解縉說:“臣在!”朱棣說:“渤泥國國王思慕中華文明,萬里來朝,不幸病逝中國,甚爲可哀,你便撰寫碑文,以明我中華之禮儀。”
解縉說:“臣領旨。”
渤泥國國王麻那惹加那乃便葬於牛首山,解縉撰寫碑文,其辭曰:
永樂十九年,浡泥國王麻那惹加那乃來朝,率其妻、子、弟、妹、親戚、陪臣,凡百五十餘人至闕下,上表、貢方物。上御奉天殿,受其獻。退即奉天門,召與語,象通其言,曰:“僻壤臣妾,誕被聖化,思睹清光,靡知忌畏,輒敢塵瀆。”又曰:“天以覆我,地以載我,天子以乂寧我。我長我幼,處有安居,食有和味,衣有宜服,利用備器,以資其生;強不敢凌弱,衆不敢欺寡,非天子孰使之然也?!天子功德暨於我者,同乎天地。然天地仰而見,局面履,惟天子邈而難見。是故誠有所不通。僻陋臣妾,不憚險遠,浮詣闕下,以達其誠!”上曰:“嘻!惟天、惟皇考付予以天下,子養民;天與皇考,視民同仁。予其承天與皇考付界之重,惟恐弗堪,弗若汝言!”則又頓首曰:“自天子改元之初載,臣國屢豐和:山川之蘊珍寶者,霅然而呈;草木之不華者,霍然而實;異禽蹌鳴,而走獸率舞也。臣國之老曰:‘中國聖人,德教流溢於茲’。臣土雖遠京師,然爲天子氓,故矜奮而來覲。”上嘉其誠,優待禮隆,賜予甚厚。初賜宴於華蓋殿,既連宴於奉天門。每宴,則命公夫人宴其妻、子(於)內館。罷宴,敕大官厚具獻食;日命大臣一人待(侍)於所舍,中貴人專接伴,盛其班張,豐其稟餼,入朝,班次上公,寵屋至矣!王忽感疾,疾篤,語其妻以下曰:“我疾,貽天子憂念,脫有大故,命也。我僻處荒徼,幸入朝睹天子聲光,即死無憾。死,又體魄託葬中華,不爲夷鬼!所憾者,受天子深恩,生不能報,死誠有負。”指其子曰:“我即不起,其以兒入,拜謝天子:誓世世毋忘天子恩。若等克如我志,瞑目無憾矣?”十月乙亥朔,王卒,得年二十有八。上甚悼之。輟正朝三日;敕有司,治喪具,厚卹典,賜諡曰“恭順”。遣使諭祭,又遣使撫慰其妻、子。王之妻拜使者曰:“乃下臣祚薄,弗克負荷天子深恩,不能終事且沒。有遺命,以‘世世毋忘天子恩。克守其言,則死猶不死矣!”王之妻之言,亦可謂賢也已。是月庚寅,以禮葬王於安德門外之石子崗。敕爲文,志其壙。王父曰麻那惹沙那旺沙;母曰刺失八的;妻曰他系邪;子一人,曰遐旺,甫四歲;女二人。以遐旺襲王爵,賜以冠服、玉帶、儀仗、鞍馬、服物、器皿及金銀、錦綺、錢幣甚厚。賜王妻以命服、珠冠、白金、錦綺、錢幣諸物。其餘,賜各有差。官王之弟施裡難那那惹、施裡微喏那沙那、那萬喏邪三人,俾輔遐旺。詔有司,立祠於王墓。置守墳者三戶。敕建碑祠下,命臣縉,制刻文。臣縉仰惟皇上綏寧宇內,茂揚天德,溥博周遍;凡日月照臨之地,皆心悅誠歸,惟恐或後,奉琛秉贄之國,輟集於庭,歲以萬數,浡泥王去中國,累數萬裡,一旦舉妻、孥、弟、妹、親戚、陪臣,浮鉅海來朝,不以爲難;叩陛陳辭,忠誠溢發,其心堅確,有如金石。至其臨終之言,尤拳拳屬其下以不忘天子恩。聖德漸漬,感動於人心。其深如此,於乎盛哉!惟王賢達聰明,忠順之節,始終一致;宜其身被寵榮,澤延後嗣。用紀其實,聲爲銘詩,昭示無極,以彰王之所以受恩深厚者,由其誠也。銘曰:“大明御天,臣妾萬方,孰不來享,孰不來王。倚歟浡泥,邈處炎徼,感化來歸,風騰雲趭。曰婦曰子,弟妹陪臣,秩秩稽顙,趨拤甡甡。跽曰天子,作我父母,我生我樂,天子之祜。戴天覆地,疇比幪幈,翹首大明,遹來獻誠。天子曰籲,予統宇內,綏爾於寧,惟德罔逮。王拜稽首,萬歲歡呼,服德懷仁,春育海濡。國有山川,匿其寶物,靈發其藏,不愛而出。荏苒草木,惟葉蓁蓁,煌煌者華,有實其蕢。異禽和音,鳴拂其羽,走獸麇麇,亦蹌以舞。國黃耇曰,聖化所漸,臣國雖逖,臣心仰瞻。天子嘉悅,待以異禮,宴勞錫賚,有厚而旨。雲胡期月,疾忽及之,奄然而喪,復悼而悲。臨終之言,謂其覯憫,死有弗忘,天子深恩。於乎賢王,卓特超逸,西南諸蕃,靡堪王匹。生者誠款、沒有諡銘,爵於王胤,世世其水。有墳如堂,有祠翼翼,以妥王靈,其永無厭。王患不歸,王聞孔彰,天子恩隆,萬世有光。”
衆國王陸續回國,朱棣此時接待衆國王,便把遷都之事稍作後延。
範小見這天倒出空來到易仙樓,看到鄭和在和秦嫿嫿聊天,便躲在一旁聽。鄭和沒事就跑到範小見酒樓來蹭酒飯吃,順帶給秦嫿嫿解說海外風光,此時能出海的人除了官府都是非法的,所以知道海外風光的人極少。
秦嫿嫿好奇當時海外是什麼樣子的,見到鄭和便詳細詢問,此事卻正是投了鄭和的脾氣,鄭和便洋洋灑灑長篇大論,秦嫿嫿聽着鄭和說的,整個就是一個雲山霧罩,卻也不說破。
鄭和說:“你們吃的這椰子,那不叫椰子。”
秦嫿嫿說:“那叫什麼?”
鄭和說:“那叫乒乓球。”
秦嫿嫿說:“爲什麼叫乒乓球?”
鄭和說:“太小了。”
秦嫿嫿笑着說:“那大的能有多大?”
鄭和說:“那我們在爪哇國見到的,那可就大了去了。”
秦嫿嫿笑着說:“那能有多大,像鍋一樣大?”
鄭和說:“我們當時正在追一個野人。”
秦嫿嫿說:“你們追野人幹什麼?不是說了保護野生動物嗎?”
鄭和說:“那野人偷了我們一頂帽子,戴着跑了,他也是傻,戴着帽子跑,那還不明顯,雖然是深山密林,我們也能看得見,大家就看着帽子追,追着追着,發現帽子不動了,好幾個人撲上去。”
秦嫿嫿說:“抓到了?”
鄭和說:“只聽‘撲通撲通撲通’,掉到豆漿裡面了。”
秦嫿嫿說:“怎麼會掉到豆漿裡面了?”
鄭和說:“那水是白色的,一看就是豆漿啊。”
秦嫿嫿說:“那正好喝口解解渴。”
鄭和說:“對啊,大家一嘗,不對,不是豆漿。”
秦嫿嫿說:“不是豆漿是什麼?”
鄭和說:“是椰子汁。”
秦嫿嫿說:“椰子汁?”
鄭和說:“正是。大家擡頭一看,離上面還遠着呢,掉到裡面出不去啊,那怎麼辦?”
秦嫿嫿說:“怎麼辦?”
鄭和說:“有聰明的,說我們把這椰子汁喝完了,我們就到底下了,然後再找路出去。大家說對啊,當下大家都努力喝椰子汁,平時酒量大的喝得就多,酒量小的喝得就少,你看這平時不練習酒量能行嗎?”
秦嫿嫿說:“喝完了怎麼辦?”
鄭和說:“喝完了以後,大家就找路,但是找來找去,大家在裡面迷路了。”
秦嫿嫿說:“迷路了?你們掉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