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小見在易仙樓門口買香料,秦嫿嫿在一旁用秤稱量,朱瞻基在一旁維持秩序,門庭若市,衆位大臣擁擠不堪。
秦嫿嫿與衆人已經熟悉,因爲是老闆娘,大家經常有來蹭吃喝的,所以大家對她印象甚好,而且交往中,好多大臣心裡開始明白,這個秦嫿嫿恐怕比範學士學問還要大,都不禁心裡暗暗讚歎,同時見識多的更是有點兒懷疑範學士的某些智慧可能是盜取的。
朱瞻基說:“大家一個個來,別擠別擠,官兒小的到後面排隊!”說着打了一個官員的手,說:“還沒你給量完呢,別動銀子!”
那官員訕笑一下,趕緊把手拿回去,戶部尚書夏元吉在一旁等着結果,秦嫿嫿說:“夏大人,你這香料怎麼這麼多?”
夏元吉笑着說:“秦姑娘,香料發得多,是聖上的恩典,做臣子的哪能問,發多了高興就是了,嘿嘿嘿。”
禮部尚書呂震說:“秦姑娘,夏大人發了多少?”
秦嫿嫿說:“二百六十三斤零五兩半還多一點兒。”
“啊?!”
當時兵部尚書方賓、吏部尚書蹇義、刑部尚書吳中、工部尚書李慶就圍了上來。
夏元吉趕緊說:“大家回去排隊,排隊。”
又對朱瞻基說:“殿下,你看看這秩序,叫這些人都遵守下規矩,別失了我大明朝廷的尊嚴。”
朱瞻基說:“大家回去排隊排隊,一個個來,等夏大人這份稱完了,再來下一個。”
禮部尚書呂震說:“不對啊,夏大人,咱兩個是一個級別的,都是正部級,你怎麼比我的多?”
其餘四位尚書大人都不退去,說:“對啊對啊,你怎麼會這麼多?沒聽說聖上單獨給你紅包啊?”
夏元吉一臉的高深莫測:“既然是紅包,哪能讓大家都知道。”
禮部尚書蹇義說:“不對啊夏大人,據我所知,本月都是按八折發的,正常發工資都不夠,怎麼會給你紅包?也沒見到你立了什麼大功,其中一定有弊。”
刑部尚書說:“對對,是不是其他官員孝敬你的,你告訴我,我也讓他孝敬我,不然我非把他抓起來不可。”
兵部尚書方賓也說:“現在軍費都吃緊,哪能再給你獎勵。”
大家都說:“快快,說實話。”
秦嫿嫿停下手看着夏元吉。
夏元吉老臉通紅,說:“非要我說實話嗎?”
朱瞻基說:“當然了,你看看現場的幾位,哪個拖家帶口的容易,你自己爲什麼這麼多?”
夏元吉說:“我錯了,賤內知道這個事情又從市場買來的,想多換些銀子。”
朱瞻基說:“你買來再賣,還不是一樣嗎?怎麼會多了銀子?”
夏元吉說:“殿下你不知道,現在市面香料太多,已經大大貶值了,所以買來花的銀子很少。”
衆人一聽便都不幹了,說:“你身爲戶部尚書,怎麼能這麼做?”
夏元吉賠笑說:“其實我也不想這樣,都是你們嫂子的主意,我回去一定批評教育她,讓她寫個檢討,下不爲例!”
好多人都喊起來:“我抗議,我抗議!”
夏元吉眼睛一瞪,說:“大家吵吵什麼?不知道我是負責給大家開工資的嗎?”
那些小官兒一聽,都不做聲了。
幾位尚書一聽,都是不答應,說:“你別嚇唬他們,我們不聽你的。”
夏元吉說:“好好,我錯了,多出來的我不要,這總行了吧?”
範小見笑着說:“夏大人,這樣吧,多出來的,市面多少錢我就給你多少錢,這樣好吧?”
夏元吉大喜,說:“好好好,還是老弟厚道。”
兵部尚書方賓說:“中午要夏大人請客!”
大家一起起鬨,說:“請客請客!”
夏元吉不知如何是好。
範小見笑着說:“大家就別難爲夏大人了,中午下官就在易仙樓請了,算是夏大人的。”
朱瞻基帶頭,大家一起鼓掌。
酒宴之後,範小見便想到要去清涼山與大家匯合,此時大批人員都分批趕赴清涼山,衆人要商議下對付鳳凰教的事情。
只是怕朱瞻基跟着,心想怎麼撒個謊呢。
正在考慮妙計,工部尚書李慶過來了,說:“老弟是不是要出去賣香料?”
範小見說:“對啊對啊,難道老哥也要跟着一起去嗎?老哥也會看秤嗎?”
李慶說:“看什麼秤,遷都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前段時間忙一些雜事,沒能和老弟這總指揮商量,現在馬上就要遷都了,你不能走。”
範小見腦子一暈,心說這可怎麼辦?前段時間閒着的時候不找自己,難道是因爲昨天和朱棣見面見的?不太好猜測。
這時,其他大人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想起這個事情來了,便一起來和範小見算賬,反正銀子也拿了,酒菜也吃了,不怕他與大夥兒翻臉。這傢伙提出經營北京的思路,無形中給大家少了點財路,所以大家要看看有什麼補救手段。
秦嫿嫿說:“各位大人,北京現在都建了什麼了?”
工部尚書李慶說:“現在北京城、皇城、紫禁城都已經建完,聖上在皇城內紫禁城外的東南給皇太孫殿下建了皇太孫宮,又在皇城東面建了十王府,我們這些人發了安家的銀子,卻沒合適的地方。”
大家說,對對,你小子有生意,我們這麼多人,又要維持排場,以免失了朝廷的尊嚴,現在沒有油水可撈,光指望朝廷發的工資,你叫我們一家幾十口都喝西北風去?何況還沒寬敞的地方住。
秦嫿嫿悄悄問朱瞻基:“殿下,給我們安排的酒樓在什麼位置?”
朱瞻基悄悄說:“你酒樓我給你放在皇城西邊的南北馬路上”
秦嫿嫿說:“西單?”
朱瞻基說:“西單。”
秦嫿嫿說:“這就好辦了。”然後對大家說:“衆位大人,我有個好主意。”
大家都一起看着她。
秦嫿嫿對李慶說:“有沒有北京城區建設圖?”
李慶說:“有。”
秦嫿嫿說:“那派人把地圖拿來吧。”
易仙樓三樓大桌子上,衆人圍看着北京建設圖,只見北京由兩個方塊圍成一個葫蘆狀,北面方形的是內城,難免長方形的是外城,內城居中依照地勢有一個方形的皇城,在皇城居中長方形的是紫禁城。
李慶說:“怎麼樣?看出什麼門道來了?”
秦嫿嫿說:“看出來了,北京城就是給當官的住的,平民百姓沒什麼地位啊。”
李慶說:“依你之見要怎麼樣?”
秦嫿嫿說:“既然我們範學士說了,要經營城市嘛,那就要從經營上下功夫。”
範小見說:“對,我就是這麼說的,大家明白了嗎?”
大家搖搖頭說不明白。
秦嫿嫿笑着說:“皇城西面的這條大街我們可以作爲商業街,專門給商人用。”
大家一聽就嚷嚷起來,說:“這樣哪行,不是有失國體嗎?”
禮部尚書呂震說:“自古士農工商,商人地位乃是最低的,不能因爲你自己開酒樓就把天下的商人檔次都提上去了。”
刑部尚書吳中說:“自古還有無奸不商,如果給他們好位置,無疑是鼓勵社會風氣敗壞。”
秦嫿嫿說:“諸位大人,諸位大人,別歧視商人嘛,大家有沒有覺得商人有錢?”
大家說:“有。”
秦嫿嫿說:“那商人的錢能不能給他搶來建城?”
吳中說:“這個不行。”
秦嫿嫿說:“對啊,既然不能搶,那就讓這夥人自願掏錢多好啊。”
李慶說:“怎麼自願掏錢?”
秦嫿嫿說:“現在就是機會,北京是我大明最大的城市是毫無疑問了,以後這的地價房價會越來越高,大家覺得對不對?”
大家點頭說對。
秦嫿嫿說:“這樣,大家不要讓聖上給安家銀子了,要聖上給安家的地,這個地呢,就在這條大街上,大家都靠着,東邊有十王府,西邊有諸位大人,我們的酒樓就在這條街上,以後大家喝酒也方便。”
大家一起鼓掌。
李慶說:“不對啊,還是沒房子啊,你讓大家住帳篷啊?”
秦嫿嫿笑着說:“這條街的地是大家的了,大家就在這條街上招商,我們要把這條街打造成北京第一商業街,街道兩側都是做生意的,那這條街的地可就值大錢了,諸位大人想想,以後所有北京人的錢一半要從這條街上花出去,那大家以後的生意肯定沒問題了。”
大家說:“對,果然是奸商,不過大家不能經商,有失體面,租出去也就是了。”
秦嫿嫿笑着說:“到時候諸位大人就以這條街道競標,誰出的價格高就給誰開發,保底的條件是要給諸位大人建出一處宅子,和留一間門市,到時候各位大人不但有了住的地方,還有了每月的租金收入,沒事呢就到我們易仙樓上喝喝酒,豈不是皆大歡喜。”
大家一聽,都高興非常。
範小見說:“原來住的人怎麼辦?”
秦嫿嫿說:“原來住的有人嗎?”
範小見說:“多新鮮啊,哪能沒人呢?”
秦嫿嫿說:“這個。”
李慶說:“這個好辦,我們就把原來的趕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