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玉露，有晨王，有丞相，這些都是他登上皇位犧牲過的人。現在想想，玉露和晨王是主動幫他，而他，因爲皇家天生的多疑，害了他們。而丞相，他也不想如此對他的。
段亦凌一個人走到御書房，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而且，陳然已經等候多時了。
“坐吧，今日之事，你着實有功，你是想作文官，還是繼續回去做你的將軍？”
“今日之事雖然已經結束，可是臣在調查之中發現很多奇怪的地方，所以纔沒有在朝堂上說。”
“奇怪的事情？”
“是的。臣懷疑，這朝堂之上有不臣之心的不止丞相一個人。”
段亦凌抿起嘴角，“我當然知道，朕的好弟弟啊！”
“是，臣在調查中發現飛王的行動很奇怪，他雖然長年在煙柳巷中，可卻沒做過淫亂之事，臣也不確定他是做什麼。”
段亦凌雙手握拳放在桌子上，“朕的好弟弟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從段亦凌登基以來，飛王經常不上朝也是正常，所有人都說他在煙柳巷，可如今看來，事有蹊蹺。
“你想繼續調查？”
段亦凌還是很欣賞陳然的能力的，這一件事充分表明他沒有辜負他的信任。
“臣只是提醒皇上。可臣的雄心，還是在戰場。”他沒有繼續說，心裡藏着的那句話是：那是臣和晨王一起奮鬥過的地方。
“可若你不協助朕，這朝堂之上，朕已經想不出來其他人了。”
一下子損失一半的老臣，段亦凌也是心痛不已。雖然早就通過科考儲備了大量的官員，也已經考察過了，只是他們不熟悉這朝廷的事情，還需要鍛鍊。
“江山需要你。而且這一次，並不會比上一次簡單。”
“請皇上給微臣一些時間修整。而且，臣家裡的事情還要處理。”
“這段時間，你先不要見媚兒，朕已經把她接進宮中，朕會好好和她解釋。”
“那微臣就放心了。”
媚兒進來御書房的時候，眼睛裡帶着淚光。不用多說，她似乎已經知道了結果。
“臣女參見皇上。”
在她還沒有屈膝彎腰的時候，段亦凌已經扶起她抱在懷中了，“媚兒生氣了？”
段亦凌從來沒有這麼親近過沈媚兒，之前因爲她是丞相的女兒還帶有偏見。可後來才知道媚兒在家裡什麼都不知道，一直是個開心的大小姐。失去了父母的滋味他是懂得，所以，現在格外在乎這個表妹。
“皇上——”
“叫表哥。”
“表哥。”
嗓子已經有些沙啞，眼睛也紅紅腫腫，段亦凌實在不忍心繼續解釋了，“等你休息好，表哥再給你解釋可以嗎？”
“我現在就想聽。”
媚兒已經弱得像一片柳葉，隨時可能暈倒。段亦凌帶着她坐在軟榻上，一直牽着她的手。“這件事，原由可能還要從當年朕的母后被殺說起。”他臉上的痛苦絲毫不比沈媚兒的差。
這是一段塵封的往事，對段亦凌來說，也是很難接受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