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這就是我們的事業！”她自己給自己鼓掌。
玉露一直是個大方的人，這告示貼出去沒多久，因爲極富誘惑的工錢而吸引了很多人。
“才十年的賣身契，每個月十兩銀子？”光看着這工錢，好多人已經要流口水了。
“可以不是名角，但是要熱愛戲曲，喜歡唱戲或聽戲。”爲首的人念出來，大家都熱烈的討論起來，“這家老闆到底要做什麼？”
“不知道啊！”
“樣貌端正，聲音動聽，有意者可直接進店聯繫。”
讀到這裡，好多中年大叔大嬸已經散開了，倒是有幾個小孩子還在笑嘻嘻的說，“我想去，我想去。”
“我也想去。”
他們一個個瘦骨嶙峋的，一看就是沒吃好飯。
堵在門口，透着門縫看着裡面的樣子，又不敢推門進去。這一羣近乎小乞丐似的小孩兒漸漸散去，只留下兩個小男孩兒還對着告示舔口水。
“小朋友，天晚了，回家去吧！”
楊柳在門裡面等了一天，沒有一個人進門，她鬆了口氣，若是連着幾天都這樣簡直就太好了。她開門想看看情況，卻看見這兩個眼神放光的孩子。
“姐姐，這上面說的是真的嗎？”
“是，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像是能唱戲的，“你們還小。”
“可是，姐姐，我們會長大的。”
“姐姐，你讓我們進去試試行嗎？”
被他們的誠意打動，楊柳實在不好意思繼續擋着門，只好側身放他們進來。
冬天裡，兩個孩子穿的並不多，站在正廳，面對穿着厚厚的皮襖的玉露，顯得更加單薄。
“你們會唱戲。”
“會一點，天天在戲院外面謀生，跟着聽了一點。”膽子大一點的先開口，玉露似乎很滿意。
“你叫什麼名字？”
“大娃。”
“你呢？”
“我是弟弟二娃。”
“那好，你們倆選一段自己熟悉的，給我唱一兩句。”
孩子的聲音還不難聽，玉露聽過他們唱的，雖然沒有驚爲天人，但對於他們來說已經不容易了。
“你們要是決定了，就把這賣身契簽了，然後在這裡跟我學戲。”
孩子們吃驚的看着她，“姐姐，這就可以了？”
“是啊，我找的也不是名角，這段時間還會慢慢教你們唱，你們好好學，自然有登臺的時候。”
自古以來，戲曲都是傳承比較嚴謹的技藝。看着玉露這麼輕易的收了這兩個孩子，不僅僅是孩子們，楊柳都覺得太兒戲。
“小姐——”
“不用說了。你先去給他們置辦些衣服，回去把家裡人叫來，讓他們知道你們跟着我，就放心好了。”
看她想得如此周全，兩個孩子千恩萬謝的離開，不多久，一個男孩兒揹着一個重病的女人走進來，另一個手裡牽着一個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姐姐，這是我娘和我妹妹。”
玉露看着女人病弱的樣子，終於知道十三年歲的大娃和十一歲的二娃爲什麼這麼早就出來謀生了。
“小嬸子放心好了。我只是找人唱戲，做個戲園子，大娃二娃跟着我，不缺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