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布置得很溫馨,也焚燒極其珍貴的蘇合香。而玉露,若不是知道她昏迷不醒,外人還以爲這是個瘦弱的安睡的女人。
“怎麼又變成這樣了!”當年她身中劇毒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骨瘦如柴。他心疼的坐在牀邊,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
“臨盆的時候你給她止血了?”
梅立淳皺着眉頭轉身問楊柳。
“是,她出血不止,當時情況危機。”
“做得對。”梅立淳點頭,“這麼多年,雖然補回來這麼多精血,可是,她身體裡的蠱蟲也要供養,所以,這纔是她一直昏迷的原因。”
楊柳聽得懵懵懂懂,倒是無名聽明白了。“爺爺,那若是把我的血餵給孃親,她是不是就會醒來?”
梅立淳搖搖頭,“哪有你想的那麼容易!”就算這個方法可行,讓一個三歲的孩子放血,他也實在不忍心。
看着房間裡楊柳和無名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皇甫倒是鎮定一些,“神醫,那到底怎麼做才能讓她醒過來?”
“你和我徒弟到底什麼關係?”梅立淳突然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夫妻。”無論在任何人面前,他都是這麼回答的。皇甫幾乎是沒有猶豫一下,這讓梅立淳很苦惱。“我要帶她走。”
“我跟着她走!”皇甫仍舊是沒有任何考慮,“她在哪,我就在哪!”
梅立淳有些爲難,“這個地方,恐怕你有命進去,沒命出來。”
“師公,難道你要帶着小姐回京城?”楊柳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當初,活生生的玉露走出京城的時候“遍體鱗傷”,若現在,她回去,還不是一樣要送命!
“是,能救她的東西,只有皇宮裡有,而且,這麼多年,京城中的異黨,已經被皇上肅清,所以不必擔心。”
“回去!”在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的時候,無名直接冒出來斬釘截鐵的一句話。“救我娘重要。如果有人阻止,見人殺人,見佛殺佛。”
楊柳急忙把無名摟在懷裡,“胡說什麼!我們是爲了救人。”
梅立淳注意到無名眼神的變化,急忙蹲下來正視他,“你剛剛怎麼了?”聲音有些急促,讓楊柳更加緊張。
“師公——”
“你別說話,我問無名,你剛纔怎麼回事?”
無名反倒是很大方的又把情緒調整到那個爆發點,眼神也跟着冷酷起來,甚至透着隱隱的紅光。
梅立淳倒吸一口冷氣,“我看,我們還是去苗疆吧!”
“師公,是無名有什麼問題嗎?”
“現在我無法判斷,畢竟苗蠱的事情還是阿幼朵最有話語權。”他始終牽着無名的手,在他收起了渾身的殺氣的時候,他才放心。三歲的孩子,還在蹣跚學步牙牙學語的年紀,居然已經能駕輕就熟的控制蠱蟲的力量了。
“神醫爺爺,去苗疆倒是沒問題,可是我娘身體能吃得消嗎?”
“你娘不去苗疆,我會找人送她進京城。”
“那我也要跟我娘一起。”無名掙脫開梅立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