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夜幕降臨,別墅外的地燈亮起,望海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的職員們下班離開了;而老騙子還沒出現。
前臺小姐走進來,把祝童的行李放在距離門最近的沙發上。
“走吧,我們換個地方,沿海高速正在維修,董事長也許會晚點回來;我爲你接風。”於藍提起祝童的提包,領着他向外走。
祝童對於藍的細心與周到只有感激,剛走出別墅,濱海大道上駛來部桑塔娜3000,車門打開,一位風度十足的青年官員走過來,站在於藍面前。
“於小姐,你要去哪裡?”說着話,眼睛不斷看向祝童這邊。
“陳鎮長親自來了,對不起,我有客人,忘了給您回電話了。”
於藍打開寶馬325的後門,把祝童的行李放進去,卻沒爲雙方做介紹:“抱歉了陳鎮長,我們這幾天事情多,學校的錢過幾天就送去;到時候還望鎮長出面請幾個朋友來捧場,爲我們宣傳一下。”
“我不是爲錢的事;”陳鎮長似乎感覺到祝童的威脅,上前一步:“我們能單獨談談嗎?”
“改天吧,我在海龍坊單獨請您;今天實在抽不開身;您看,我們還有事要談,陳鎮長,再見了。”
於藍招呼祝童坐進寶馬325,按開車窗送給陳鎮長一個嫵媚的微笑,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好車就是好車,祝童舒服的把自己埋進皮座,看到於藍的大腿,笑道:“你還是那麼迷人,陳鎮長看來對你情根深種啊。”
“他只對錢和官情根深種;”於藍把寶馬325開上沿海大道,瞄一眼後視鏡;“陳鎮長是市裡的下派官員,鎮上縣上都說他是最清廉的一任鎮長,也幫了我們不少忙。但是,他要不僅是我,還有整個望海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這裡本來就不大,我們這些年也交了不少朋友。陳鎮長的哥哥是市人行行長,我們的貸款本來已經批下來了,就是他們兄弟在背後搗鬼。”
“噢。”祝童不在意的應一聲。
這一點也不奇怪,老騙子在本地一點根基也沒有,做出這麼大的事業,沒人眼紅才奇怪呢。
“你不生氣嗎?”於藍奇怪的看祝童一眼。
“望海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是董事長和你的公司,我爲什麼生氣?”
以前的小鎮只有幾條街,現在雖然發展了,卻也沒大到需要寶馬325狂飆的程度。
於藍對祝童很不滿意,冷着臉把車開進又一座別墅;車庫的門自動打開,寶馬325開進去後,又自動關閉。
“隨便坐。”進入客廳後,於藍把祝童獨自丟在那裡,進裡面換衣服。
空調嗡嗡啓動,房間裡很快達到穿不住厚衣物的溫度。祝童脫下外衣掛在門後,環視一圈後不能不承認,於藍很位有情調的女主人,客廳里布置的簡單隨意。
幾本散在沙發上、茶几下的女性期刊,懸掛在矮燈上的蘭色風鈴,小酒吧上倒懸的高腳杯和高低幾瓶紅、白酒,處處顯示出女主人獨處的溫情:玲瓏雅緻,恬靜閒適,CK表的指針指向六點二十,老騙子還沒消息,葉兒的電話來了。
“李想,在哪裡呢?”吳味兒普通話輕柔,使祝童的心裡立即充滿月光。
“今天院長簽字了,一切順利,正準備給你電話呢?”祝童站起來,看門走出別墅。
外面果真有一輪明月,附近的三座別墅裡都亮着燈,祝童這才發現,礁石就在不遠處。
於藍換一身便服,在門前看着;祝童伸出食指在嘴前搖兩下,於藍微微一笑,轉身回房間,輕輕關上門。
“別太累着了,李想,我是不太自私了?你——父母會捨得你離開嗎?”
葉兒有點擔心,他們相聚的時間不多,很多話都沒來得及交流,這使小騙子有充分的發揮空間。
“我是個孤兒,自小跟着師父長大,他是我父親的好友;知道我有了女朋友,高興的很呢。說是,上海也不錯,也許對我前途有更大的好處。”
“那就好;”葉停了片刻,電話裡傳來公交車到站的聲音;“李想,我不知道你是孤兒,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葉兒,我會盡快去上海,想你了。”
“我也是,姐姐說,要和你談談,李想,你千萬彆着急;她——說,黃海雖然。”葉兒有些爲難。
“放心吧,她關心你是應該的,我知道該怎麼做。”
祝童想象着她在擁擠的巴士裡與自己通電話,心裡有些難受,安慰葉兒幾句,互相電吻後,掛斷電話。
回到客廳裡,看到於藍也剛放下電話。
“董事長今晚不來了,你妹妹生急病住院,周嬸在半道打電話叫他轉回威海。董事長說他回去看看,明天一早一定趕來。”
“太巧了。”祝童關好門,看着電話問:“我能和你們的董事長說幾句話嗎?”
“來都來了,不急這一會兒;董事長有很多話要當面對你說,我想,他現在最操心的祝眉的病,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客廳一角的小酒吧處響起嘯叫,於藍走過去操作;那是一架酒精咖啡爐。
“是給女朋友打電話?”於藍轉身,眼眸半掩在嫵媚的長髮中。
“算是吧。”祝童應付一句。
於藍上身換了件寬鬆的ru色線衫;寬寬的領口露出一截雪白的香肩;飄軟的長褲貼近雙腿,比短裙還誘惑些。
“她一定很漂亮。”女主人端兩杯咖啡走過來,在祝童眼前的茶几上放一杯;坐到對面沙發上,用支精緻的銀勺攪動手裡的咖啡;“你是個對生活要求很高的人,尋常女子栓不住你的心。”
“我?海邊野孩子一個,怎比得了你在大都市見識的多。”祝童端起咖啡抿一口,微苦的液體充斥口腔;他實在不習慣這樣的飲品,雖然如今喝咖啡在某種意義上,是品位的象徵。
“說說你吧,我到北京去找你,正好碰到你在幸福的準備婚禮,所以沒打擾你。我想,你應該很有一份很安穩的生活,爲什麼又到這裡來?”
“他出車禍了,在醫院裡躺了兩年,只有一口氣能證明他的生命還沒結束。去年,我簽字同意,放他到另一個世界去了。”於藍不在意的說,似乎那是別人故事;“三年前,在我們結婚兩週年的那天,我曾經的丈夫開車去天津,剛出北京就出車禍了。他是個好男人,但不是個好丈夫。”
“爲什麼不是個好丈夫?你看,對你們的語言方式,我很難理解。”
於藍輕笑一聲:“你沒聽說過無性婚姻嗎?我們只是一起做伴,各自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互相不干涉。那樣能避免很多來自各方面的壓力。”
“呵呵。”祝童也跟着笑兩聲,又喝一口咖啡,忽然感覺眉心跳動鼻腔發癢;又一個巨型噴嚏就要脫口而出。
祝童連忙捂住嘴,生生把這個噴嚏壓回去。
於藍看祝童憋得滿臉通紅,遞過來幾張軟紙,關切道:“你沒事吧?是不是受涼了?”
“沒什麼;”祝童用紙擦擦眼角的淚水;“衛生間在哪裡?”
於藍把他引到一扇小門前,打開裡面的燈光:“你一會兒先看電視,我去準備晚餐;董事長特意交代過,要好好招待你;周嬸說過,你喜歡吃海虹;我讓海龍坊送來一些,很快的。”
祝童支吾着,等於藍轉身離開後,馬上找到鏡子,張大嘴伸出舌頭,裡裡外外仔細查看着。
從表面看去,一切正常。祝童給自己號把脈:脈象流利,圓滑如按滾珠,微有震動,往來之間有一種迴旋前進的感覺;標準的喜脈。
男子漢大丈夫,竟出如此怪異的脈象!祝童咒罵一句,閉目內視。
眉心印堂穴內的黑色魅影比前幾天清晰,能分辨出煽動的翅膀是四枚而不是以往感覺的兩枚。
這能證明,裡面是隻蝴蝶,不是鳥!
順印堂而下,至鼻端素戮穴,已經不覺中隱成一條通道。素戮穴兩旁的迎香穴左穴內,有個黑糊糊的蠶狀顆粒。
祝童扶頭細思,這該是神傳進體的蝶神生出又一粒種子。
蝶神第一次產出的種子噴到大火輪身上了,那是在兩天前,現在也不知道那傢伙怎麼樣了。
可是,如今問題是該拿這粒奇怪的東西怎麼辦,祝童一點主張也沒有。歷來養蠱的都是女子,還都在西南少數民族聚集的深山區,不僅書本上沒有記載,連出身祝門前輩也知之甚少。蝶姨的蝶神是養在肚子裡,她也不明白祝童這個上頭的蝶神,是什麼玩意兒。
提氣呼吸幾下,迎香穴內的蝶蛹漸漸升起,進入素戮穴內。
祝童又感覺到鼻頭髮癢,雙眼模糊,有猛烈噴嚏的衝動;連忙再次用手捂住鼻子,連柔帶按,總算把黑色的種子送回迎香穴。
鼻子成槍管了,而蝶神的種子就是子彈;祝童回憶着吞噬蝴蛹的數量,蝶姨給的竹桶共十隻,每隻竹桶有蛹百十個。這段時間祝童怎麼也有三十多隻了,莫非每吃下若干只蝶蛹,蝶神就排出一粒種子?如果這樣,在搞明白這東西有什麼用之前,蝴蝶的食量就要減半了。
於藍的手藝還好,海龍坊的夥計送來海虹沒多久,一桌簡單精緻的酒菜就準備好了。
祝童中午喝了不少白酒,晚餐跟着於藍喝了兩杯紅酒;那盆海虹倒真是他自己吃光了。於藍吃的很少,微笑着看祝童專心對付海虹,很滿意的樣子。
“不錯,就是這個味。周嬸的手藝也不過如此。”祝童擦手誇獎道。對於海鮮,他最喜歡的還是這廉價的海虹,小時候是因爲其肉厚湯美,如今主要是爲滿足記憶中的溫暖了。
“本來就是跟周嬸學的。”於藍不好意思的笑笑,舉起酒杯;“祝童,歡迎你歸來;希望我們能一起幫望海公司度過這次難關。”
“叮!”兩隻酒杯輕觸,祝童暗中使壞,自己的酒杯碎裂,紅酒流淌到桌布上。
“這個兆頭可不怎麼好啊;”祝童故做不悅之態;“我剛回來,先是祝眉病了,酒杯又碎了,不好不好。”
於藍呆一下,爲祝童換上只酒杯,勉強笑着把自己的酒吞下去:“是不好,本來就不好。”
忽然摔下酒杯,衝祝童喊道:“你到底想做什麼?想我怎麼辦?我——只是不忍看董事長的一番心血被別人佔去,不想看那些貪官用國家的錢買。”
於藍爬在餐桌上失聲痛哭,雙肩抽搐着,長髮不斷抖動。
祝童離開餐廳,走出別墅區,跨過沿海大道站到礁石上。
身後穿來沙沙的腳步聲,祝童沒回頭,輕聲道歉:“對不起,我的情況很複雜,一時對你說不清楚。”
“我知道,董事長找我的那天,我就知道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但到現在爲止,我還沒感到後悔。”
於藍站到礁石上,拉他坐下。
“九年前,有個女孩來到這裡,她本來是準備找個地方結束自己的生命;她的父親因爲生意失敗自殺,家道敗落,深情款款的男朋友也走了。就在這裡,她遇到一個快樂的少年,是他使女孩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愛她,是他臉上的笑讓女孩懂得了,生命不應該是自私的。大海曾經只是美麗的夢鄉,她不想因爲自己的死玷污大海的美,不想讓死亡在那個男孩心靈裡留下陰影,那樣太自私了。回到北京後,她再也沒想過死的事。”
又呻吟道:“九年了,我的父親的公司就是因爲銀行債務被逼上絕路,沒想到我也遇到同樣的命運。”
於藍把自己投到祝童懷裡:“我就是那個女孩,董事長就是在這裡遇到我;他說:姑娘,只要你留下來,我在這裡爲年你蓋一座別墅,於是我留下來了。不是爲了別墅,是想再次見到那個少年。”
“僅僅一年,董事長履行了當初的承諾,別墅就蓋在這塊礁石前,我又見到那個少年。祝童,你能再笑一笑嗎?就象九年前一樣。”
於藍仰起臉,祝童聞到她身上如蘭的氣息,他當時可沒想到自己的舉動是在挽救一條美麗的生命,他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深深的自責。
海Lang在不遠處嘩嘩歌唱,月光清涼,照在她的臉上,祝童彷彿又看到九年前的女孩,雙手捧着於藍的面孔,輕輕印上自己的脣。
臥室的大牀上,於藍用舌頭tian舐祝童的胸膛;熱切的喘息遊弋在他的脖子的**。
祝童全身一陣酥麻;手從她的背後滑過酥胸,輕輕地抓住於藍的雙ru。
九年對於一個女人有多重意義,於藍的身體多了層軟軟的脂肪,**還是那麼富有彈性。祝童纂緊,撩起她的長髮,露出潔白的長頸親吻着。
不堪刺激,於藍低聲地呻吟。當祝童分開她的雙腿時,於藍輕叫着要推開他,但是耳根一痛,終於軟在牀上,伸手熄滅房間裡的燈光。
時間彷彿在倒流,祝童又回到少年時,瘋狂的在於藍身體上索取着;發起一次次激烈的衝擊。
於藍開始是主動的,到後期完全跟不上祝童的節奏,只能被他翻來覆去揉捏玩弄,曲折伸展。
祝童牀上的本事一半得自天然,一半是與煙子糾纏的兩年中練就的。那丫頭野性十足,特別是在牀上份外貪婪,所以祝童被磨練的耐力持久。
比較而言,於藍是位牀上的淑女;她雖然也追求快感,卻只會把身上的男人緊抱在懷裡,用一陣陣熱吻表達着自己的快樂。
祝童不停起伏衝撞着,汗水一滴滴滑落;這固然是件力氣活兒,天下的男人沒幾個不愛做。
於藍感覺祝童不動了,就爬在自己身上,喘息在平復;身上的熱的嚇人,分身還硬硬的在自己身體裡。
她怕他出意外,勉力要推開他,卻怎麼也挪不動;這個時候的女人,多在半昏迷狀態,氣力實在有限。
祝童身上的溫度持續升高,房間裡沒有燈光,祝童的臉上卻現出一點光芒。
忽然,祝童再次啓動,象只公牛一樣勇猛,於藍大聲呻吟着,被送上一個又一個高峰。
不知過了多久,於藍從快樂的死亡之海浮起,看到自己還伏在祝童懷裡;懶懶的在他臉上打一掌:“你啊,還是個**。”
祝童沒有說話,於藍擔心的按開牀頭燈,看他一切正常,用毛巾爲他擦拭着身體,埋怨道:“你不知道你剛纔多嚇人,象條餓狼樣。”
於藍看到祝童肩膀上的黑蝴蝶,驚道:“好漂亮的蝴蝶,你這是紋身嗎?”
“是嗎?”祝童嘟囔一句。
剛纔的情況是很嚇人,甚至比於藍想的還要嚇人,蝶神被驚醒了。
於藍的身體白皙而柔軟,人又雅緻,只安靜的躺在那裡,就能帶給男人最大的感官刺激,祝童很享受在於藍身上縱橫的感覺。
正在他最享受的時候,蝶神出手了;不,應該是出洞了。
它在祝童毫無準備的時候,快速從印堂穴移動到分身,所過之處成一條火熱的通道,從分身進入於藍身體。
祝童能感覺到蝶神做的一切,它在貪婪的吸吮着女人的汁液,也讓於藍得到了最大的享受。
最後,蝶神順原路返回,卻在於藍身體內留下粒種子;虛弱的種子在兩人激烈的纏綿中融化,融入於藍的身體。
“你沒什麼吧?”祝童有些擔心的問。
“你說呢?”於藍紅着臉,忽然又抱住祝童在他胸前吻着,喃喃低語:“謝謝你。”
祝童晚上是睡不着覺的,他痛恨這種感覺,不想讓於藍也跟着受罪。卻沒想到,於藍一直蛇一樣纏繞在他身上,服侍他到浴室沖洗,就象一個妻子服侍自己的丈夫一樣。
對於與性,祝童早養成開放的心態,自從九年前與於藍纏綿後,身邊一直不缺乏伴侶。此時擁着這具美妙的,想到遠在上海的葉兒,沒來由竟有負罪的感覺,似乎這種行爲是對葉兒的褻瀆。
女人都是敏感的,於藍感覺到祝童的心思,心裡黯然,還是柔聲安慰他:“我不會纏着你,我知道,你是高飛的鷹,不可能長久的呆在這裡。祝童,沒有你,我一樣生活,望海公司就是我的愛人。”
“你希望我爲你做些什麼?”祝童感動的把她攬在身前,歲月把女人的身體修飾的更家完美,讓這具身體的主人從新回到生活的起點,祝童於心不忍;如果說兩人之間還有感情,如今已經沉積爲關愛。
“其實,你不必勉強自己,望海公司不可能說跨就跨;只是要付出代價。”於藍收緊雙臂,把頭埋向祝童腹部,貼着六塊堅硬的腹肌讚歎道:“你還是那麼年輕,不應該牽掛太多。”
祝童翻身把女人壓在身下,只爲於藍,即使這是老騙子設下的奸計,少不得也只有跳下去。
半夜,別墅裡的燈光再次亮起。
祝童依舊**着身體躺在於藍的大牀上,胸前是他那臺小巧的筆記本電腦。
“把望海公司如今遇到的困難說說吧,注意,一定要保持客觀,這很重要,你要保持清醒的頭腦。”
電腦上建立起一個表格,祝童在頂端輸入望海公司四個字。
“我需要所有的細節,越詳細越好。”
於藍披上絲綢睡衣,好奇的看着祝童的操作,祝童飛快的建立一個樹狀數據模型,於藍要做的就是填補上面的空白。
“這有意義嗎?目前望海公司的危機很明顯,如果沒有資金注入,一切都毫無意義。”
“我沒有錢,但是錢只靠發愁是來的不了的;於藍,現在是兩點十分,我們的時間很緊張,相信我,不會在這個時候開玩笑。”
於藍到底經過良好的教育,知道祝童需要做的是對望海公司全盤的資料彙總和分析;雖然她不相信在目前的情形下這樣做會有很大的意義,但是還是儘量配合着,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源源本本的提供給祝童。
西式餐檯替代了祝童的胸膛,上面的菸缸裡堆滿了菸蒂,祝童終於建立起望海公司完整的樹形框架數據庫。
於藍已經喝下第九杯咖啡,她越來越懷疑祝童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談話的後期,祝童的提問漸漸增多,但是,方向有問題,祝童更關心的不是望海公司本身,而是另外一些東西。
“任何一棵樹都要生長在土地上,環境很重要;望海公司這棵樹要生存,必須適應這裡的環境。你們這棵樹太善良了,沒有有力的靠山,總要長几根刺吧?於藍,無論你們董事長是怎麼想的,作爲總經理,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在望海公司弱小的時候,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現在,它已經長成一株大樹;大家都能看到望海公司代表的利益和財富;這個時候,你們需要做的不只是發展自身,更主要的是保證望海公司不被別人砍伐或嫁接。”
祝童推開電腦,把於藍拉拉到身邊,手探進睡衣內:“陳鎮長看來不錯,不象個草包,你爲什麼不考慮一下嫁個他?他父親既然是市**主任,在本地的影響力一定很大,這是座很好的靠山;望海公司如果有他們的庇護,錢不是問題,甚至還能有更大的發展。”
於藍不是小女孩了,對祝童如此的放肆本不會很在意,可偏偏又很生氣;想要掙脫那隻魔爪,身體卻軟軟的。
“我寧肯跳海也不會嫁給他那樣的僞君子,他不是想娶我,他是想要望海公司。”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在他看來,與你的結合是利益的最大化。你們之所以得不到銀行支持,主要是他在背後搗鬼,這點你的判斷是不錯的。但是,人家利用的當今的整體環境,是國家制控經濟發展的政策,我看不出人家做的有什麼錯誤。到是你們的董事長大人,以爲給回扣就能解決問題。哼!那是在望海公司還是小公司的時候,現在,問題關鍵根本不在這裡。”
於藍終於停止掙扎,把祝童的手壓在懷裡,問:“那是爲什麼?”
“這也是關鍵,爲什麼他們會費盡心急要把望海公司逼上絕路?明顯的,至少五年內,你們開發的房子不會熱銷。而望海公司的那些土地,兩年不開發就會被收歸國有。銀行知道這一點,所以不給你們貸款。想保住那些土地只有一個辦法,開發,無論房子有沒有人買都要蓋下去。但是錢呢?望海公司沒有錢,你們需要至少一億。”
“是啊,我們沒有錢。就是有錢也不準備再蓋樓房了;蓋別墅的成本還低些。”於藍纏繞着祝童,好奇的問:“你想說什麼?”
“我是說,陳鎮長不是個草包,他不會看不到望海公司的前景,這個時候他還要插手進來,到底是爲什麼?爲了你於藍?別說笑了,你雖然很迷人,但是漂亮女人多了,以陳鎮長的性格,他不是吳三桂,不會爲一個女人去跳火坑,他們家族也不允許。”
“你——望海不是火坑!”於藍生氣的甩開祝童的手,把頭扭向另一側。
“看,你生氣了,我說過,你要保持客觀,要冷靜;這樣說雖然殘酷,但是事實。”
“好殘酷的事實。”於藍終於恢復冷靜,饒有興趣的看着祝童建立的樹狀模型;“你現在要我做什麼?”
“董事長既然不見我,我很稀罕見他嗎?你明天早晨就請假,咱們出去好好逍遙兩天。我們去尋找填補這些空白的資料。”
祝童臉上浮起邪笑,在於藍的驚叫聲中,撕下她的睡衣,抱起她向浴室走去。
那裡,有個碩大的進口浴缸,帶水療按摩的那種高級貨;這樣的時候,他需要刺激。
老騙子既然不仁義,小騙子怎麼也要弄出些顏色;要不然,這個祝門最高明的弟子也未免太苯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