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呢?怎麼忽然不見了?”
“田公子還好吧?”
柳伊蘭與祝童同時開口,都感到碰巧,相視一笑。
曲老億嘿嘿笑道:“以田旭洋的性格,他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不會做出如此失禮的事。祝大夫搞定他了,是嗎?”
祝童搖搖頭:“現在纔剛剛開局,他正在……思索福華造船的命運。田公子知道我怎麼不了他,他一直在演戲。我手裡沒多少籌碼,只好兵行險招把事情攤開來。我已經沒有退路了,他的退路也不多,左右就那麼幾招。既然被人說破,再玩兒就會加倍小心。有位偉人說世界上就怕認真二字,認真過頭就會草木皆兵,疑心生暗鬼啊。”
曲老億也知道事情不會如此簡單,卻沒想到祝童施展的是這樣的招數,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說什麼好。田旭洋會判斷局勢,他不可能承認失敗,祝童在誘導他發動反撲,雖然會很危險,但事情將變得簡單了。
柳伊蘭捂着酥胸誇張的說:“我相信田公子已經垮了,等他看到身邊沒有一個朋友時,這齣戲也就落幕了。”
“他們退出了?”祝童問的是無聊大師與江小魚。
曲老億衝柳伊蘭努努嘴;“問她。”
“我們剛纔討論過一個很有意思的話題,今天上午,索翁達……也就是祝門掌門祝飛帶着大弟子布天寺主持洛迦哥仁與來自藏西的貢嘎木活佛現身鳳凰城,還有金佛寺空幻大師。他們找上也在鳳凰城的金佛寺主持空寂大師。貢嘎木活佛與空幻大師當衆宣佈不再謀求指然布天寺,併發誓終生侍奉在索翁達……瞧我這張嘴。貢嘎木摔毀金邊聖書,與空幻大師一同發誓終生侍奉祝門掌門祝飛爲無上宗師。並且,貢嘎木還與空幻大師同時宣佈脫下袈裟,拜入祝門。現場有六品梅苑梅葉長老、石旗門秦桐山,有四品紅火的汽笛,還有一干金佛寺高僧。無聊大師和江小魚對這個消息表示半信半疑,他們爲了求證消息的準確性,顧不上和田公子打招呼匆匆離開。”
小騙子對這個消息同樣半信半疑,他知道索翁達紅雲金頂一行充滿風險,據說那個洛迦哥仁就沒安什麼好心,卻也沒想到會有如此大勝的結局。貢嘎木活佛還罷了,祝童對這個域外來客沒多少了解。一品金佛高僧空子輩高僧空幻大師也脫下袈裟臣服在索翁達腳下,真真是件匪夷所思的怪事。
“聽說,空寂大師和空幻單獨交談過,出來後空寂大師面色慘白好象遇到鬼了。空幻現在已更名爲祝幻,他一直稱呼祝飛爲佛師。”
祝童順柳伊蘭的敘述推敲着事情的經過,恍然間嘴角泛出一抹笑紋。看空幻大師的反應,索翁達大約用那個所謂的“靈轉”或類似的神通爲他們洗腦了,與鄭書榕的情況類似。小騙子曾被困在索翁達的“靈轉”內,知道那個世界裡索翁達有絕對的控制權,裝神弄鬼把自己扮成現世佛,很簡單的把戲。
只是,索翁達這不是**裸的欺騙嘛?這個曾經的活佛,進入祝門不過半年多就學壞了,以騙術把一干對手變成自己最虔誠的信徒。如此一來,田公子的處境將更加淒涼,無論是無聊或江小魚都要觀望幾天。
“祝大夫知道什麼內幕?”曲老億看到小騙子神秘的微笑,好奇的問。
“不知道,我也剛聽柳大姐說起。奇怪,空幻大師怎麼會……。祝飛太過分了,真不給金佛寺面子。”
柳伊蘭撇撇嘴:“小滑頭。”整頓神色又道:“無聊和江小魚答應暫時退出,只是有一個條件:無論事情如何發展,他們在福華造船的利益必須得到保證。”
“誰管得了那些,又不是我讓他們在田公子身上投資。”小騙子當然不吃這套,這樣的責任他也承擔不起。
“你要管,不止他們,東海投資也在這個項目上投入了一大筆錢。曼湘相信了謝晶的話,隨她一起在福華造船上投入了一億。我回來時,這筆投資已經完成。所以我才求助曲老闆,沒想到田公子還欠他兩千萬。現在,曲老闆也毫無辦法。”
“讓我想想。”祝童真感到爲難了,人家可以說冒着巨大虧損的危險幫助他,於情於理,他都不能表現的太自私。“王向幀說過,不管田公子如何,福華造船一定會繼續下去。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曲老闆那些錢是田公子的私人債務,也許會有危險。對不起,我真幫不上忙。”
“這就好,至少不會賠的太多。”
柳伊蘭做出如釋重負的表情,曲老億灑脫的揮揮手:“至少東西還在,我賠的起。”
是啊,兩間VIP專屬包房一間在南海宮瀾,一間在漫江花雨,都是八品蘭花的產業。田公子付不出兩千萬,那兩間包房就屬於曲老億了。
儘管這樣,祝童還是很內疚。商務車穩穩的停下,錦江飯店到了。
“多謝兩位,我做東,請二位一起用個便飯。”
祝童發出邀請,柳伊蘭搖頭拒絕:“再找機會吧,曲老闆近期都在上海,今後有的是機會。瞧,你的小情人回來了。”
果然,祝童看到黃海和葉兒正護着朵花走進錦江飯店,他暗道一聲好險,如果早一步下車就被碰到了。奇怪,他沒看到蝶姨。
遠遠的,大火輪的身影一閃而逝,看葉兒的背影很有些不對勁。祝童心裡發緊,連忙跳下商務車跑進錦江大廳。
“曲老闆看到了,他一見到那個姑娘就沒了靈氣。唉,真令人羨慕啊。”
“柳大姐是誇獎他嗎?人不風流枉少年,誰都有荒唐的階段。夫人既然囑咐不打擾他,我們就不必瞎操心了。”
“他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這樣不好。”
“只有年輕人才有咄咄逼人的本錢,我很羨慕他的衝勁。柳大姐,夫人曾經問我,虛懷若谷好還是不好。當時我就想,夫人真是有大智慧啊。如果說一個人虛懷若谷,就等於說這個人再做不了什麼事了,因爲他害怕的東西太多,有太多的東西在干擾他的思維。”
柳伊蘭頓時愣住了。商務車開出好遠,她才問道:“夫人現在哪裡?我想去當面請教。”
“夫人需要休息,她現在逍遙谷。”曲老億神情凝重;“我們都受過夫**恩,保護祝童度平安就是對夫人最大的安慰。”
“夫人受傷了嗎?”
曲老億沒說話,回身看一眼錦江方向。
黃海在總檯打聽李想的消息,葉兒在朵花攙扶着倚在一旁,臉色慘白。幾個不識相的記者看到鳳凰仙子已然圍攏在她們身邊,朵花無力應酬他們,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急得高聲大罵他們沒人性。
錦江的保安被驚動了,很快就趕來在鳳凰仙子身邊建起隔離帶。外面,幾個娛記已經在笑嘻嘻的抗議,說鳳凰仙子纔剛紅幾天就耍大牌,出口傷人。
祝童出現在朵花身邊,抱起葉兒低聲呼喚着。
葉兒看到他,勉強笑着說:“還好吧?”說完就昏過去了。
祝童顧不了許多,抱起葉兒衝撞倒幾個保安和記者,穿過大廳奔向電梯,留朵花與黃海照顧一堆行李和混亂的局勢。
陳依頤正在與毒癮發作的痛苦做抗爭,房門被撞開,祝童抱着葉兒飛跑進來。
“主任,救我。”陳依頤虛弱的請求着。
祝童沒時間理會她,葉兒實在太虛弱了,瞥一眼陳依頤扭曲變形的表情,說:“受不了就用點香水,我今天很忙。”
“嘭!”一聲,祝童踢上臥室的門,陳依頤咬緊嘴脣流出委屈的淚水,幾次伸出手去拿手包裡的香水,都忍住了。
葉兒的外衣被揭開,祝童一寸寸檢視她胸前的身體,尋找古怪的根源。號脈已然無用,他剛纔以祝門術字探查過,大致部位就在兩ru之間。但是,爲了保險其間祝童不敢有絲毫偏差。
葉兒兩眼無神的望向空出,少女的**如掛着朝露的蓓蕾,展示着奪目的嬌美。
她的雙ru間有一條淡淡的紅痕,半圓形有合攏爲一個圓的趨勢。
如此奇怪的東西小騙子從未說過,蝶神被催動到極處,小精靈能感受到寄主的瘋狂,所以格外賣力,讓祝童終於探到最關鍵的一點:心臟。
葉兒的情況與西蕾婭不盡相同,可說是更嚴重。一直微小的蠶蟲正潛伏在她的心臟裡,這個位置讓小騙子空有一身本領和也束手無策,蝶姨傳遞給他的強大的神力還不足以制服蠶蟲,一旦它被逼迫,葉兒就有生命危險。
同樣,如果有人催動蠶蟲,葉兒同樣活不了。剛纔,一定有人在不遠處催動這個小生命,所以葉兒纔會突然昏厥,她一定在承受極大的痛楚。
“李想,你怎麼哭了?”葉兒醒來,無力的擡一下頭。
“我沒哭。”小騙子勉強笑着在她脖子下墊上枕頭,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在流淚。
“我的病是不是很重。”葉兒伸出溫暖的手,輕輕拭去他臉上的淚痕。
“葉兒不要擔心,你是太累了,休養一段就好了。”祝童把她的手攥住,在脣邊摩擦着;“我是神醫啊,葉兒就是有病也不必擔心。我只是看你受苦,心裡難受。”
“醫生說可能是心臟病。”
“哪個的醫生?”
“我在火車上昏過去了,車上有位醫生給我看過。”
“別聽他們胡說,葉兒沒有心臟病,你只是勞累過度又被風雪侵襲。靜養幾天就好了。”
“真的嗎?”
“相信我,你老公是‘神醫李想’。”
“你發誓不是騙我?”葉兒直直的看着祝童,臉上的表情有希冀也有恐懼。
“我發誓,葉兒,你的身體很好,很快就會痊癒。”
“我要你發誓,不會騙我,永遠。”葉兒伸出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