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pandian.QB5200.org/ten/bookView.do?method=view&bid=21十年盤點,拜託書友們繼續支持面具,一千票一更。一千——二千)祝童在書房門口停下腳步,等夏護士長走近。
“進去吧,他還沒休息。”夏護士長冷着臉推開門,側着身做個請的手勢。
“夏姐的皮膚越來越好了。”祝童恭維一句,心裡奇怪。
夏護士長的身上隱約飄蕩着股特別的味道,鬢髮鬆散,似乎……這個女人不久前經歷過一次激烈的交歡,她身上的味道就是在那種情況下汗水與體液混合而來。
怪不得她走路輕飄飄的,從側後方向能看到她的脖頸處還有一片新鮮的瘀紅。
難道江小魚也在這裡?祝童心生警覺,據他所知,夏護士長這樣的女人一般不會太隨便;可是也不能確定,越是這樣的女人,隨便起來就會不一般。
祝童開始懷疑,嘉雪花園內有通向外界的密道?這樣的老式建築,很難說有沒有那樣的設置。一會兒問問陳依頤,還要提醒百里宵注意。
兩位千門弟子在書房外間沙發上坐着,祝童隨夏護士長走進書房。
房間裡充斥着濃重的藥味,田旭洋穿着睡衣坐在圓椅上,脖子上夾着小提琴,嘴裡無聲的吟唱着一段旋律。
“大哥,李主任來看你了。”夏護士長拿下田旭洋的提琴,在他耳邊說。
“來了,請坐。”田旭洋擡頭看看,哆嗦着抓起桌上的菸斗,裝上菸絲遞過來;“請抽菸。”
祝童接過菸斗,在手裡把玩着;至少在表面上,田旭洋還是一位標準的精神病患者。
“夏姐,我想請教田先生兩個問題;可以嗎?”
“他的病最近有反覆,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我不認爲你問的東西他能聽明白。”夏護士長爲難的說,她的手一直放在田旭洋肩膀上。
“沒關係,我只是隨便問問。”祝童放下菸斗,坐在田旭洋對面直視着他的眼睛。
“田先生,福華造船已進入關鍵階段;我感覺到有人可能要對依頤下手。那樣的話,福華造船將出現意想不到的變故,你認爲,誰會對她下手?”
田旭洋的腦袋不斷搖擺着,眼光飄忽不定,好象真的沒聽懂祝童在說什麼。
“最近我認識了位很有意思的朋友,他很關心你的健康。範西鄰,你記得這個人嗎?”
“範……範……?”田旭洋的眼神專注了,定定的看着祝童。
“不錯,就是範西鄰。他的夫人Della,你能想起來嗎?”
“Della……哈哈,Della,哈哈哈哈……Della……米米……”田旭洋突然狂笑起來,仰着頭,笑容猙獰可怖,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
“你記得Della?米米是誰?”祝童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現在的田旭洋真真好象個瘋子;這樣的瘋狂不是說裝就能裝出來的。
“Della……哈哈哈哈……米米……”田旭洋繼續狂笑,身體大幅度擺動,以至於夏護士長要付出很大氣力才能讓他不至於倒在地板上。
“李主任,他不能回答問題,請你離開,我要給他打針。”夏護士長溫怒的說,她正吃力的把田旭洋拖到牀上。
“米米……哈哈……Della。我要米米……”田旭洋忽然說出句完整的話。
祝童略顯尷尬的走出書房,他看到,田旭洋的手正探進夏護士長的胸前。
田公子也覺察到他的處境危險,人不要臉則無敵,如果他裝白癡能裝到如此程度,祝童只好選擇退避三舍。
好吧,如果夏護士長的交歡夥伴是田旭洋的話,至少祝童心裡的擔憂會減少一多半。房間裡的藥味沖淡了祝童的嗅覺,田旭洋漫不經心的呆滯表情掩蓋了大部分跡象;至於他們這種變態的關係是否有悖道德,就變得不重要了。好象陳依頤的話裡也流露出過類似的信息;年輕時,田旭洋和夏護士長的之間的關係頗有點曖昧。
寶馬X5開出嘉雪花園,陳依頤死活不下車,堅決不在這裡住。祝童只好把她帶走,也許到金茂再開個房間。
“主任,我想喝酒。陪我喝杯酒好嗎?”陳依頤幾乎倚在祝童懷裡,低低的請求着。
“好吧。”祝童也有喝酒的,今天晚上發生了太多的事。特別是想到葉兒正在海洋醫院的公寓裡,而自己卻不能去享受那美好的愛情,心裡就如針扎般刺痛。
楊輝隨着陳依頤的指點,把車停在錦江附近的一家酒吧門前。祝童認出了這裡,他曾和陳依頤來過一次。
酒吧裡的客人並不多,一位臉色蒼白的少年從吧檯走來,引着兩人到一處角落;點燃一隻紅蠟燭。
陳依頤噼噼啪啪點好一組洋酒,祝童要了瓶白酒。
侍者很快把兩人要的酒水送上來,陳依頤打開三個瓶塞,爲自己調出一杯五彩斑斕的雞尾酒。
侍者乖巧取出只火機,按開在杯口湊了一下。
“嘭!”一下輕響,陳依頤指尖的酒杯爆出藍色的火苗,似有似無的飄搖片刻,很快就熄滅了。
“冰火佳人。”陳依頤臉上盪漾起興奮的笑,輕抿一口,接着又是一大口;杯中的液體就下去了一大半。
“你去吧。”陳依頤塞給侍者張紙幣,蒼白的侍者低聲說聲謝謝,很快退進黑暗中。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祝童和陳依頤真的在喝酒;他們幾乎沒有交談,各自喝着自己的酒。陳依頤一連調出四杯“冰火佳人”,祝童也喝下了半瓶白酒。
“主任,我們乾一杯。”陳依頤舉着第五杯“冰雪佳人”,繞過臺子坐到祝童身邊。
“乾杯!可是,爲什麼?”祝童與她碰一下,杯裡的白酒濺出一些,灑進陳依頤的杯中。
“爲了福華的未來,乾杯。”陳依頤嬉笑着一口喝下,閉上雙眸,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誘人的紅脣細細喘息,享受着“冰雪佳人”帶給她的刺激。
祝童也飲下半杯白酒,把酒杯扣到臺子上,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
“我還要……”陳依頤從迷醉中醒來,伸手去抓桌上的瓶子,要調出另一杯“冰雪佳人”。
“依頤,別喝了。”祝童攥住她的手。
“我要喝,你……憑什麼管我?”陳依頤甩開祝童的手,已經抓住只黑色的瓶子。
“也好,你喝,我走了。”祝童有點惱火,他確實沒理由干涉陳依頤喝酒的自由。
走到門口,他心頭不忍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陳依頤已經調好另一杯“冰雪佳人”,呆呆的看着酒杯;沒有喝,兩串淚珠兒正無聲的滑過臉龐。
“不喝了?”祝童走回去,居高臨下看着她。
“別丟下我,我只喝一杯就走。”陳依頤拉住他的手,撫在自己臉側。
祝童想要抽回手,低頭看去,卻看到了一副誘人的風情。
因爲位置高,陳依頤散開的衣領內挺拔豐潤的shuangfeng,有大半展示在祝童眼中。雪滑的粉頸,粉樣肌膚隱透暈紅,從這個角度,甚至能看到一點櫻紅的影子。
祝童心裡一蕩,把眼睛移開。如今的陳依頤,正處於女人最美好的季節,飽滿堅挺的胸部、纖細的腰肢,秀潤的大腿從一步裙下露出半截,發散着某種不可名狀的誘惑,任何一個男人面對這樣的境況都會熱血沸騰。
陳依頤也感受到了什麼,敏感如她,怎會不曉得自己的魅力。她靜靜的喝完最後一杯“冰雪佳人”,起身挽住祝童的手臂:“走吧。”
祝童感受着手臂傳來的陣陣觸感,勉強要抽出來,說:“我去結賬。”
“傻瓜,我在這裡喝酒從不付錢。”陳依頤湊近一些;“這是我的酒吧。現在,我們去哪?”
是有點傻,陳依頤這樣的人,有一家自己的酒吧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自己,剛和葉兒分開就和陳依頤如此接觸。並且,他竟然能感到興奮和刺激。
已經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從酒吧到街上,短短的幾十米距離,小騙子把自己的抽離出來。發現,自從遇到葉兒後他就變成個君子了。以往的歲月裡,他刻意享受過一個個類似的場景。無一例外,下一步目標是酒店內一間舒適的客房。
上海是如此的多姿多彩,在如今的情況下,做君子基本上就等於自掘墳墓。祝童也需要個機會,讓葉兒看清楚自己是個什麼人;也許那樣對結束這段註定是悲劇的感情最好。
只是,陳依頤的身份有點特別,她是旭陽集團董事長,是自己的合作伙伴,與這樣的女人上牀也許是一樁麻煩事。兩情相悅基本上與這樣的關係無緣,一旦處理不好,很可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惡果。
冬日的風蕭瑟且輕佻,冒犯着每一個夜遊人,陳依頤衣着單薄,倚在祝童身邊微微顫抖着。
祝童拉緊風衣,他也感到冷,卻還不習慣穿厚重的棉衣。看看手錶,已是午夜時分;他揚手招來寶馬,把陳依頤塞進後座,自己也坐在前座。
“回金茂,阿輝,辛苦你了。”
進酒吧之前,祝童已經吩咐楊輝回去休息;但這輛寶馬一直在不遠處的停車場候着。
楊輝驅動寶馬,忽然說:“老闆,您的電話一直在響。”
祝童的哦了一聲,他剛纔沒拿自己的手包,電話大概是葉兒打來的。想到這裡,祝童心裡忽然涌出一股激情,說:“把我送去醫院。快!”
楊輝高興的應一聲,加了把油門;寶馬X5爆發出澎湃動力,快速超越幾輛車慢車。
葉兒正在畫畫,模特是小狗陰陽。
小狗在客廳裡撒歡,它已經很久沒到過這裡了。爲它準備的狗窩還在桌邊角落裡,它把祝童的每一隻鞋子都叼到狗窩內,葉兒又一次次拿出來。這樣的爭奪,已進行了好多個回合。
單身公寓已被收拾的窗明几淨,牀上新換一套紅色牀罩被罩;她十點多就洗浴完,換上新買的白色睡衣。簡約質樸的設計很適合她,把女性的柔美以溫暖的方式流瀉出來。
葉兒如今的心情就如一個初婚的新娘,盼望着丈夫歸來。
李想或祝童,在她的心裡逐漸融合爲一體,那是他的愛人。她知道自己的美麗,也知道祝童承受着巨大的壓力。繁華的上海不缺少虛榮,無論如何,他們之間的愛是真摯的。
她想,今天就把一切說開。就如將要歸來的激情,需要兩具熱情的身體坦誠赤露。只要彼此之間沒有隔閡,祝童不再頂着李想的面具演戲,她願意付出代價。
葉兒知道,那或許是一段難熬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