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pandian.QB5200.org/ten/bookView.do?method=view&bid=21十年盤點,請書友們繼續支持面具,一千票一更。一萬八千——一萬九千)祝童受的是硬傷,即使有狗皮膏藥和剛剛恢復的蓬麻初境,也至少也三週才能好利索。
在此期間,上海這邊還有不少事要做。這可算給祝童一個很好的藉口,他可以由此展開不少以前想做卻有所顧及的事。反正受傷的是他,可以做出好多文章。
“那麼,我就把日期定在三月的最後一天吧。四月的第一天是愚人節,實在不是個談生意的日子。威爾遜夫人很忙,她也需要時間提前安排行程。”
“也好,雪美小姐,這次會面需要保密嗎?”
“最好別讓大多人知道,威爾遜夫人一向低調,她的名字很少出現在媒體上。我想,你如果能充分尊重她的這個習慣,乾媽一定會很滿意。”
“明白了。”祝童對威爾遜夫人忽然充滿了好奇。
能從一位現任美國參議員手裡得到能起關鍵作用的股份,已經證明了她的影響力與能量。這樣的人要見自己,談的生意一定不簡單。
十一點半,井池雪美戀戀不捨的離開病房,鬆井平志在黃海陪同下來告辭。
兩位客人走後,黃海留下來。他的傷主要在水刺上的毒,鳳星毫吸附掉大部分毒素,皮肉只傷對於他算不了什麼。
黃海把一個小巧的皮包遞給祝童:“你的寶貝,看看少了沒有。”
祝童當然要打開,龍星毫、鳳星毫,還有神傳琥珀,一樣都不少。
“找到兇手了嗎?”祝童收起皮包,問。
“找到一個,可惜,他死了。”黃海拿出兩張照片;“今天早晨,海巡在外海發現一具浮屍。他身上有兩處槍傷,致命處在小腹。子彈已經取出,初步判斷,應該是從葉兒那把槍裡射出的。”
祝童仔細端詳着照片,心裡發冷,有人死了!不是大火輪。
那是……祝童仔細看看照片,認出來了,這個人他見過。去年在鳳凰城,替空想大師乘船的那個黑衣人,可以肯定,他是江家四老之一。
一個有高明身手的江湖高手,就這麼死在一個弱小的女子的槍下!葉兒有麻煩了!
“葉兒還不知道,她要接受審查。最近一段時間不會去你那裡打工了。如果能確定死者身份的話,也許會簡單些。你認識這個人嗎?”黃海收起照片,惋惜的說。
“不認識。”祝童猶豫再三,還是搖搖頭。
這件事實在非同小可,即使以江湖道的名義處理起來,也一樣麻煩。現在還不知道大火輪的下落,如果大火輪沒死的話,他也許能說出些什麼。
一陣驚懼莫名的負面情緒涌上祝童腦海,江小魚太狠了!葉兒也危險了,如果大火輪也被他幹掉了……
不行,絕對不能形成那種局面!
祝童腦子急速轉動,首先要做的是,不能讓江小魚有時間掀起這股風Lang。
“黃海,你想過沒有,他們目標是誰?他是爲什麼死的?”
“那些殺手不是衝你去的嗎?”黃海一直感到欣慰,在他想來,這次他是救了祝童一命。
“殺手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一直沒有出手。如果目標是我的話,在你來之前,他有足夠的時間下手。可是,他直到你露面纔出手。並且,那枚水刺很準確的刺向你。如果目標是我的話,根本用不了那麼多時間。”
“你是說,他們要殺我?”
祝童點點頭,反問道:“目前看來,是這樣。你認識他嗎?”
“我沒見過這個人。”黃海再次拿出照片仔細端詳着。
“奇怪,誰會在那裡佈局殺我?”黃海自言自語道。
這就是祝童推論的弱點所在了,“東海騎士”號可算是個私人空間,白天能登上船的人就有限,晚上戒備森嚴只有有數的幾個人。客人中當然不可能有人會做這樣的事。並且,這頓晚宴是因爲井池雪美臨時起意,事前根本就沒有計劃。
但是,如果小騙子要栽贓陷害的話,再荒謬的推論也能找出合理的解釋。
“船一隻停在遊艇碼頭,周圍人多眼雜,有心人安排幾個眼線太容易了。黃警官,你是個大忙人,身邊一直有不少警官。如果他們看到你忽然出現在船上,這樣的機會可不多。還有一個可能,我們太大意了。‘東海騎士’幾乎遊遍了整個黃浦江最精華的部分,我們都在甲板上。因爲甲板上視野良好,能毫無遮攔欣賞到夜上海的美景。豈不知,我們也是風景的一部分。浦江兩岸高樓林立,我們在欣賞風景的時候,也被人當成風景享受着。”
“難道是因爲我手頭的案子?”黃海幾乎被說服了。事關自己的生命安危,絕大多數人都會接受類似的心理暗示。
說道這裡,祝童忽然想,如果江小魚真正的目標是黃海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黃海最近正在對聖麗園集團進行全面調查,江小魚如果感覺到危險的話,以他的習慣與心性,下手幹掉黃海不是不可能,而是肯定的第一選擇。
如果事實真是這樣的話,大火輪就是被江小魚利用了。他根本不知道真正的目標是黃海,而隱在暗處的那人才是真正的殺手。那麼,無論成功與否,大火輪都註定要變成另一具浮屍。
換個角度考慮,江小魚敢殺掉自己嗎?祝童思量再三,都認爲江小魚如今還不至於冒如此大的風險。他應該明白殺掉一個傳奇英雄的代價,那將招來祝門乃至整個江湖道的報復。
真正想幹掉的自己的,應該只有田旭陽田公子吧。
也許……還有萬家生佛和……Della。無情有那麼大的膽子嗎?他可算已經退出江湖了,不會爲自己招來如此大的麻煩。大火輪與無情的關係,似乎也沒到那個程度。
祝童與黃海都在想着心事,病房裡一時安靜下來。
門被輕輕敲響,祝童與黃海都被驚醒,相視苦笑一下,黃海去開門。
真是想到誰就誰就出現,Della扶着範老來看望“神醫李想”了。
範老精神很好,看來剛喝過酒,坐在牀邊祝童能聞到淡淡的酒味。
他很關心當時發生了什麼,更關心祝童與黃海的傷勢,得到肯定的答覆後纔開心的笑道:“我就說,李主任這樣的人不是短命鬼。年輕人做事要主意方法,這是個教訓啊。做大事的人首先要處理好各方面的關係,大部分的矛盾都是出於誤解,沒有解不開的結,沒有說不通的道理。”
“範老教訓的是,這次我也想明白了。教訓啊。”“說說,想明白什麼了?”範老很感興趣的問。
“什麼?”祝童不過敷衍,沒想到範老會追問。對範老的話頗不以爲然,他以爲有些結就是解不開,有些道理根本就講不通。
“你不是在敷衍我老頭子吧?”範老故作生氣的說。
“哪裡哪裡,我怎敢敷衍您老?”祝童捂着腫脹的肩膀,苦笑道:“我是想啊,如果早點得到您的指點,就不會遭這樣的罪了。”
“李主任就是敷衍,也許是你檔人財路了?”Della略微帶着戲謔的神情插嘴道。
她依舊是那麼性感,一襲裁剪合體的紫裙,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的嫵媚。這樣說,多少有點固定話題的意思。
“經濟工作不是戰爭,不應該搞到如此地步嘛。小米,聽說你最近一個叫史……什麼斯的外國人走得很近,說說,怎麼回事?”範老卻順着話題展開了。
Della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範老一向對子女要求很嚴,前幾年因爲身體的原因處於近乎封閉的狀態,誰要見他經過範西鄰和Della。最近身體好了行程並不多,見的人有限。
Della看向祝童,要說可能,這個人的嫌疑最大;他是範老的主治醫生,隨時可以進出病房。
“別看人家,說說你爲什麼和他們混在一起?我一直說,身處我這個家庭,是幸運也是不幸。你們要多讀書,少纏攪社會上的是非。
“爸爸,史密斯先生是個好人。您知道,我在慈善基金會負責一個救助孤殘兒童的項目,史密斯先生剛出資一千萬,資助基金會在山西修建兩所愛心家庭樂園。我和他的接觸,純屬工作需要。我和西鄰只是礙於朋友的面子,幫他們說過幾句話。如果您不高興的話,我們就不見那些人。爸爸,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您千萬不能氣壞了身體啊。”
Della笑容是那麼的生硬、虛僞,語調卻保持平和。
範老哼一聲,不滿的說:“藉口,到現在還在找藉口。你和西鄰在上海有那麼多朋友,應該知道李先生的工作有多難。經濟工作雖然沒有戰爭那麼殘酷,卻一點也不輕鬆。有些區域,事關國計民生,豈能被一個外人控制?那個……史密斯是什麼背景?他來上海要做什麼?到處捐錢有什麼用意?在沒搞清楚這些問題之前就盲目接觸那樣的人,別人可以,你,沒那個權利。你能退出金菊花,這很好。但是還不夠,今後你和西鄰兩人就老實的呆在家裡,不能再做別人的擋箭牌。”
範老的話已經很嚴厲了,特別是在兩個外人面前發出這樣的指責,等於已經撕下Della在他面前一貫保持的賢淑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