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上官雲鳳的信上大致的意思是這樣的:聽聞護國侯杜寶寶的哥哥,刑部侍郎杜寶茗即將在近日大婚。姐姐我想趁這個機會,給護國侯送上一份“大禮”一個“驚喜”。表示一下我對護國侯無比的“敬意”。……妹妹聰慧,主意一向很多,請妹妹來姐姐家,商議大事。
話說白了,就是上官雲鳳想趁着杜寶茗大婚之際,想個法子整治一下護國侯杜寶寶。讓杜寶寶當着衆人面前出個大丑,殺殺他的威風,讓他丟一下臉面。以報自己這些年來備受瑞王爺冷落,成爲京州人笑料之仇。
華夢園原本就一直躲在暗地裡對付杜寶寶和華家。她一向聰明的很,從來沒有一次是自己出頭露面與杜寶寶作對的,都只是在暗地裡做動作,挑唆不明真相的他人與杜寶寶作對。華夢圓很清楚,皇上和瑞王爺對杜寶寶的寵信到了什麼樣的地步。若是自己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有一點點風吹草動傳到皇上和瑞王耳邊,那她的這條小命早就不存在了。更何況真的有朝一日自己面臨絕地之時,別說是沒有人敢出面保她,只怕是第一個要她命的就是自己的親哥哥華玉。
只有上官雲鳳這個傻瓜女人才會看不清楚事實,一再的去與杜寶寶公開作對。惹得皇上和瑞王現在越來越討厭她。若不是杜寶寶不願意與她計較,高擡手幾次三番的放過了她,只怕她那個有名無實的瑞王妃的位置早就坐不住了,說不定早就讓人給趕出瑞王府了。……不過呢,幾次行動也幸虧有了上官雲鳳做擋箭牌,纔沒有追查到華夢園的身上。
想到這裡,華夢園冷不住得意的笑了兩聲,呵呵~~誰能想得到呀,兇殺案當晚在“月坊街”出現的那輛馬車,儘管外觀看上去與瑞王府的一摸一樣,且有着瑞王府的標示,卻根本不屬於瑞王府所有,而是自己找人制作的。能不一樣嘛,當初自己可是特地找了個理由問上官雲鳳將那瑞王府的馬車借用了一天,然後命人照樣畫葫蘆製作出來的呢。至於瑞王府的管家和丫鬟當然也不是真的,都是自己派人裝扮的。所以呢,甭管官府怎麼派人查,也只能查到瑞王府去,根本查不到自己的身上。
華夢園吐出壓在胸口的一口濁氣。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剛一打瞌睡就有人主動送上枕頭。只要自己謀劃好了一切,鼓動上官雲鳳那個笨蛋去實施就好了。華夢園壓抑不住心中的狂喜,喃喃自語道,“婚禮?哼哼,我讓你們杜家的婚禮變成一團糟。杜寶茗呀杜寶茗,要怪你就去怪杜寶寶好了。若不是你的那個寶貝弟弟屢次與我作對,壞了我的好事情。我也不會拿你當靶子使。” 華夢園的手無意識的摩挲着手中的紙籤,彷彿看見自己已經成功的將不可一世的杜寶寶踩在腳底下,興奮的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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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護國侯府邸。
夜色闌珊寒意加重,護國侯府邸內院的書房內卻溫暖如春。牆角的檀香爐裡燃着清淡馨香的香料,沉香嫋嫋,不絕如縷,氤氤氳氳漫了一室,散發出一股子淡雅的清香。令人不知不覺的放鬆下來。室內的傢俱在燈光的照射下,籠罩上了一層朦朦朧朧溫暖的暗黃色彩。令人彷佛周身包裹在暖暖的幸福之中。
書房內佈置的極爲雅緻素淡。北面正中的位置放置着一張古樸書案,書案的右側擺放着排得整整齊齊的文房四寶,左側則放置着一個精緻的筆架,大大小小的毛筆有序懸掛在筆架上。牆上錯落有致掛着一隻青簫,一柄寶劍,看上去毫不突兀。南面牆上開出兩扇窗戶,沿西檣豎立着一排書架,放置着各種書藉。沿東牆則是一排架子,上面擺放着些個古玩擺設,清雅脫俗。書案下首兩側各擺放了兩張座椅,座椅的中間則有一張案几。
此時,書案後的那張太師椅上,寶寶正沒形沒象的倚着太師椅背,膝上趴着打着呼嚕睡的十分香甜的小狐狸火兒。書案的右側地毯上趴着一頭黑色的狼犬小貝,左側則趴着一頭全身雪白的小白狼。這頭小白狼是寶寶去年巡視北方,途中在山野露營時撞上的。當時這頭小白狼被獵人下的捕獸夾給夾傷了後腿,寶寶一時憐憫心起,爲它診治療傷。本想等它傷好後,放它迴歸山野的。可誰知道,早上纔將它放入山林,晚膳時它又自個兒送上門來了。在驛館裡一見到寶寶,就不管不顧的咬着寶寶褲腳不放。任憑誰來小白狼就是不鬆口。直到寶寶開玩笑的說了句,“既然不想走,那就留下吧。”小白狼纔好似滿意的鬆開了死死咬住不放的寶寶褲腳。寶寶見它一身雪白,就給它取名叫小雪。
原本狼犬小貝是睡在寶寶腳邊的。可沒想到小雪一來,就看中了那地兒,硬上賴着不動地方。小貝與小雪爲爭地盤大打出手,不想小狐狸火兒見色忘友,臨陣倒戈,居然和小雪聯手欺負小貝。勢單力薄的小貝只能灰溜溜的讓出了地盤。氣急敗壞的小貝,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乾脆躲到牀底下去絕食了。怎麼喚它也不出來。後來還是寶寶好言相勸,說了一大堆好話,才安撫住了傷心欲絕的小貝。寶寶命人找了一塊大棉毯鋪在自己的牀腳下,給小貝整了個睡覺的新“牀”。拿着肉條好言勸小貝道,“小貝,乖哦。你比它們兩個歲數都大,就讓讓它們小的吧。…….你瞧瞧,這新牀可是特地給你做的喲。”見小貝還是很生氣,對食物不感興趣的模樣,寶寶想了想,立刻大聲的呵責火兒和小雪,“都是你們不好,怎麼可以欺負小貝呢?尤其是火兒……”
小狐狸火兒見寶寶生氣,呵責自己。立刻在寶寶面前弓了身子,低下頭。好像在認錯一般。小雪則叼起一根肉條,討好的放置在小貝面前。小貝撇過頭去,滿臉地不屑,不僅看也不看小雪,還從鼻子噴出兩股大氣。火兒扭扭捏捏的走過去,用自己的小舌頭在小貝的鼻子上舔了舔,發出“吱吱”的討好聲。小貝這才放棄絕食。得意洋洋的開始吃肉條。寶寶見它那模樣,簡直比打了勝仗的將軍還要趾高氣揚。
不過呢,寶寶事後還是非常嚴厲的給三個小傢伙上了一堂團結友愛的大課,要求它們同心同德,互敬互愛。寶寶最後警告三個小傢伙:今後若是再發生窩裡斗的事件,就將三個全部攆走,一個也不留下。也不知道是寶寶的警告起了作用呢,還是三個小傢伙經過磨合後彼此能夠相容了。總之,現在三個小傢伙在一起再也沒有發生內鬥現象。
這會兒屋子裡面還有寶寶的心腹手下鄭浩文、沈雲飛、羅慶在座。今晚,四人正在商量如何妥善的安排婚禮儀式,以保證杜寶茗婚禮順利完成。衆人的商議好不容易告了一段落。剛剛進屋子的夏菡、秋雲,正將托盤上那一碗碗熱氣騰騰的宵夜輕輕放置在案几上。
鄭浩文拿着毛巾揩了揩手,他將毛巾遞給身邊的夏菡,看了看地上懶洋洋趴着的小貝,慢慢地在嘴角掛上了一絲意義不明的微笑,看着寶寶緩緩的說道,“寶寶,這天下間的奇事怎麼都讓您給撞上了?小貝居然會鬧絕食,我可真沒有想到呢。不過呢,寶寶,我真想問你一句話。”說到這裡,鄭浩文故意停頓了一下,環顧了四周一圈後,一本正經的繼續說道,“這小火兒是隻色狐狸,我們大家都衆所周知。我怎麼聽說這小雪也是隻色狼?寶寶,你說你被這一隻色狼、一隻色狐狸見天的盯着,不覺得……”
“噗……”寶寶一口水噴出老遠,一邊嗆咳着,一邊拿手指着鄭浩文。偏是他這下子嗆的不輕,一直咳嗽說不出話。沈雲飛見狀,急忙走至寶寶身後,一邊輕輕的爲寶寶拍了拍,一邊怒目瞪視着鄭浩文,“浩文!看你驚着寶寶……”
被這一番動靜驚動了的小雪,藍色的眼睛射出憤怒不甘的視線,低吼着衝着鄭浩文吡牙咧嘴起來。小狐狸火兒則張大了口,打了個呵欠,露出了一條粉色的小舌頭和一排珍珠似的小白牙齒。它一下子跳到書案上,瞪大狐狸眼看着鄭浩文, “吱吱”的直叫喚,盡力表示“它”對鄭浩文擾了它好夢的不滿。
“不妨事。”寶寶好半天才止住咳嗽。擺了擺手制住沈雲飛繼續。眼中光華流轉,寶寶拿手指着鄭浩文,絕世的面容上綻開一絲頑皮的笑意,“浩文,我怎麼聽的你這話裡話外的意思,似乎是在嫉妒我的桃花運呢?”寶寶扭頭對夏菡招招手,裝作一副非常神秘的樣子,對她說道,“夏菡,你有沒有發現最近你們家浩文有點不安分?我現在可是在好意的提醒你喲,你們家浩文有紅杏出牆的可疑跡象,再不看緊點只怕後果嚴重喲……..。”寶寶盡情發揮自己的毒舌功能。
夏菡聞言,瞬息之間已是耳根紅透。雙手捂住臉蛋,羞的擡不起頭來。沈雲飛、羅慶聞言僵立當場,他們兩人拼命的壓抑住自己的笑意,嘴角抽搐,面容扭曲,後來實在是忍不住了,不顧鄭浩文的白眼,放聲大笑起來。秋雲更是抱着肚子直不起腰。
“這個小狐狸!盡在敗壞自己的名聲。”鄭浩文聽得寶寶如此大發妄言,呆站當地,悔恨萬分,卻已是悔之晚矣。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生怕夏菡聽信了寶寶的假話,真的誤會了自己。
鄭浩文 欲哭無淚地對上沈雲飛的眼光,卻只看到其中的幸災樂禍。 而羅慶那個傢伙,平時看起來還算好的,此刻面上竟然還帶着笑意。接到鄭浩文求援的目光,居然置之不理,還在一邊幸災樂禍的看鄭浩文的笑話。
無奈之下,鄭浩文只能自己挺身而出,英雄救美。他起身將夏菡拉到自己身後擋住寶寶的視線。鄭浩文倒還知機,知道解鈴還須繫鈴人。他乖乖的朝着寶寶拱手一禮,好聲好氣的陪着笑臉說道,“寶寶,您大人有大量,是我的不對,求您饒了小的這一回吧。別再拿小的開涮了。”
寶寶看着鄭浩文的苦瓜臉,心裡不由得一陣得意,“嘿嘿,想不到自己的毒舌功底如此深厚,效果如此之好。能夠令鄭浩文這麼快就認輸討饒。”寶寶的心情這叫一個輕鬆愉快呀,自然而然的就美美的大笑了兩聲,“哈哈~”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看着衆人認真的徵求意見道,“你們說我這裡狐狸、狼、都有了,是不是該去弄只老虎、獅子來養着?對了,開了動物園如何?”衆人一聽俱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沒有當場暈倒。
突然,門口傳來一個滿帶戲謔的聲音,“看來寶寶是嫌這府裡不夠熱鬧呢?” 隨着說話聲音,從門外進來兩個黑衣男子。
“蕭大哥!”寶寶驚喜的撲到了領頭那位五官俊美,英俊不凡的黑衣男子身上,歡喜的叫道,“大哥,不是捎信來說,還要過些日子纔到的嗎?”他對緊隨其後的那位黑衣男子打了個招呼,“成寒林,你怎麼和大哥碰上的?”
成寒林恭敬的回道,“回稟主子,屬下是在返回京州的途中與頭領遇上的。”
衆人寒暄一番,重新坐定,和樂融融。鄭浩文給夏菡遞了個眼神,夏菡會意的拉了秋雲一把,兩人悄悄的退出書房。趕緊的去膳房吩咐人做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麪條,不一會兒就端了上來。
在蕭天雲、成寒林吃麪條之時,寶寶靜靜的坐在一旁,閱看成寒林帶來的暗部情報。漸漸的,他的眉間明顯的緊起一道皺紋,眼中掠過千百種情緒。鄭浩文見狀,心中微怔,擡眼與沈雲飛對視一眼。他收斂心神,輕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鄭浩文的聲音雖輕,卻如細石入水,打破了寶寶心中境幻迷夢。寶寶收斂心神, “唔”了一聲自書案後站起來,將自己剛剛看過的一疊子資料遞給鄭浩文,說道,“你和雲飛、羅慶都看看吧。看完也談談你們對此事的看法。”事情眉目現在已經十分清楚明白,寶寶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揹着手慢慢的在屋子裡踱着步子。
沈雲飛看完情報資料,驚訝的說道,“什麼?陸成垣一事的主謀竟然是華夢園?華家九小姐。是她打着瑞王妃的名義做的。她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鄭浩文沉吟了一下,嘴角微微一挑,眸色深遠,出聲說道,“這件事情,恐怕不那麼簡單。她一個弱質女子,即使能夠想出這些法子,到哪裡去找人爲她做事?做這些事情不是一、二個人就夠的,需要的是一批人。更何況,讓人做事需要大筆的錢財,她從哪裡弄來這麼大的一筆錢財?”
羅慶在一旁插話道,“據我所知,這位九小姐在華家是庶出,並不得寵。華家給她的嫁妝不算太豐厚。而且,九小姐婚後與其夫婿關係不夠融洽,更是惹惱了華太師,對其更是不喜。去年幾次節日,都未曾讓其迴歸孃家。這些情況,京州城裡早有傳聞……。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這位九小姐爲什麼要對陸成垣這樣趕盡殺絕,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
聽了羅慶的話,寶寶不由得苦笑。其實,他也不止一次的想過這個問題,“究竟是什麼人與陸成垣有仇,要對他做那些事情?逼得他在京州城裡呆不下去?”
但卻一直找不到答案。如今知道這幕後主謀居然是那位華夢園,則更讓寶寶感到驚詫了,“華夢園與陸成垣是八竿子也打不到的人,按理說他們兩人之間根本不會有什麼交集,怎麼會結下仇怨?難道是情仇?不可能的。雖說自己與那華夢園接觸不多,但對其本性也多少有些瞭解,那個女人根本看不起庶民出身之人。”猜來猜去,還是猜不出兩人之間究竟是因爲何事結怨。
寶寶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一股苦澀的味道在口腔裡瀰漫開來。他已經敏感的察覺到,有一種危險正在逼近自己的身邊。寶寶緩步走至書案後座椅上坐下,沉默了片刻。他靠在椅子上,頭仰靠在後面靠背上,眯了一會兒眼。半晌後才悠長的吐出一口氣,寶寶坐直身子看着羅慶,略帶嚴肅地問道,“羅慶,你還記得嗎?千面狐狸曾經交代,她在京州收過一個徒弟,而且是一位出身官宦人家的子弟。……只是千面狐狸身上不知讓誰設下禁制,無法說出這名徒弟的真實姓名和相關資料。我們僅僅能夠知道這名弟子現在藏身於京州。”
羅慶低頭思量了一會兒,擡頭看着寶寶說道,“確實如此。那千面狐狸一談及自己的徒弟,就會不由自主的暈過去,不醒人事。不過,她多少還是透露了一些,她這些年來,與自己的這個徒弟聯手盜賣人口,賺取了不少不義之財。”
寶寶自沉於複雜的心事中,但習慣所致時時不忘警戒。他似乎感覺到自己身後有呼吸聲,一轉頭,驀然落入一雙深邃的眸中,見那蕭天雲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他的身後,鋒銳脣角似是噙着一分清冽的笑意。正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寶寶微微一愣,急忙起身問道,“大哥,吃好了?快來坐下。”寶寶笑嘻嘻的拉着蕭天雲的胳膊,將自己的座椅讓給他。自己準備走到下首的座椅上去坐。
“你別走。”蕭天雲拉住寶寶的手不放,他的脣角突然輕輕揚起,臉上的沉冷消融了幾分,“大哥不坐這裡。”他將寶寶按坐在椅子上,自己走到右首第一個座椅上坐下。蕭天雲劍眉微蹙,想起近些日子頻頻傳來消息,有些擔憂的說道,“寶寶,寶茗和新娘子何時啓程回到京州?路上如何安排?”
寶寶眸中掠過森寒利芒,沉聲說道,“大約要到下個月的十日左右。嶽大哥和大嫂代表家中長輩,也與寶茗哥哥一起去女方家中迎親。他們身邊一共帶了百十名護衛。一般的宵小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已傳令各地,沿途所屬人員必須放下手中一切事務,全力保障此次迎親隊伍安全抵達目的地。誰要是敢跟我玩花招,我滅了他全家!” 寶寶心下暗暗發誓,誰要是敢動自己的至親友人,絕不輕饒。
鄭浩文低頭思忖了好半晌,突然擡起頭,若有所思地凝眸看向寶寶,說道,“陸成垣是個捕快,他與華夢園結怨,會不會是與他的職業有關?比如說他發現了華夢園的什麼秘密?”
寶寶眼中有道明亮微微一掠,“不能排除這個可能。若真是如此,那麼這個華家的九小姐可是個不錯的對手。” 寶寶眉底帶着絲若有若無的笑,沉聲說道,“諸位聽令:羅慶,立即傳令暗部,派人嚴密監視華夢園及其身邊親信的一切來往活動。從即日起,月寶山莊所有的警戒升至一級。至婚禮結束前,任何人未經許可,不得擅自出入山莊。山莊所有人員,必須佩帶統一制發的標牌,未佩帶標牌者,一律以奸細論處。”
作者有話要說:狼犬小貝絕食一事,來源於我身邊的一位朋友講述的真實故事。故事的主角就是他們家養了好幾年的一隻京巴狗。去年有個朋友送給他們家一隻博美狗,引得京巴狗生氣吃醋。爲此它躲在牀底下,不吃不喝,絕食好幾天,直到主人將那隻博美狗送走,它纔開始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