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侯府,書房。
取名“靜思齋”,是個二層小樓,樓下一層是三間並排的廳房。東廂房裡沿牆聳立着一排書櫃(是根據寶寶記憶中,前世的書櫃樣子打造而成的),書櫃裡有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房間南邊是一排落地棱花窗,靠窗處放置着一張軟榻。屋子中央放着一個大的書案。書案後是一張太師椅,靠西牆放着兩張椅子。案上摞了一大堆公文和擺放整齊的文房四寶。這間屋子是寶寶平日裡看書寫字,處理公務的地方。
中間的廳內兩側各放有四張椅子,兩張高几置於椅間,北面有影壁作隔。南北門可對開,甚是敞亮,這是平日裡寶寶會客議事的所在。廳中牆上掛的那些個字畫,分別是杜寶茗、鄭浩文和天慶一些知名人士所做。影壁後爲下人奉茶便道,可通後園,廳後以迴廊連接後園。
西廂房裡擺放了一圈沙發。這可是寶寶的絕作呢,她將前世裡所用的沙發款式繪製成圖,交給府邸中的木匠打造出來。只是可惜是找不到彈簧、海綿,只能全部用棉花代替,少了彈性。但比起古代所有的冷彬彬的木頭椅子,總是要好多了。沙發中間則放置了一張長方形的紫檀木茶几。上面放置着一套別緻的茶具。靠牆的一排架子上,放置着些清雅脫俗的古玩擺設。
二樓的外間是個四面皆可開門窗的小亭,亭中置榻,有桌可賞月,開窗可一攬府院全景。裡間則設有軟榻,用於看書勞累時歇息之用。
寶寶和冷天聿在“知語軒”的小膳堂裡草草的用過早膳,便一起來到“靜思齋”。寶寶徑直走進西廂房,隨手打開了精緻的鏤花碧紗窗,庭院裡的斜陽和綠色映進來,房間裡一下子清爽了許多。寶寶隨意的在靠窗戶的一張沙發椅上坐下。冷天聿沒等寶寶有所反應,便一屁股坐到了寶寶身邊。
夏菡笑吟吟的手提一把冒着熱氣的執壺,步履款款的走了進來。“給王爺請安。給侯爺請安。”夏菡一邊行禮,一邊順手將執壺放置在案几旁邊的固定位置。
寶寶擡頭目光落在夏菡眼中,神色淡雅,淡然說道,“夏菡,你在外面守着,其他人全部退到院子外面,任何人不得靠近書房一步。”
“夏菡明白。”夏菡應聲退了出去,將書房門關好。不一會外面便傳來夏菡圓潤的聲音,“所有人員全部退到院子外面去守着,不準放人進入院子,違令者家法處置。” 夏菡一聲令下,院子裡的那些僕傭和侍衛立刻退出了院子,各就各位守着各自的位置,不敢發出絲毫喧鬧聲。
“這是蕭大哥特地命人制作的茶具,漂亮嗎?”寶寶垂眸靜坐,動作優雅的擺弄着茶具。她取過茶挾子用沸水將茶具一一熱燙洗淨,用茶勺取了稍許茶葉置入茶壺,素綠的茶葉襯着她瑩白的手指微動,動作流暢優美,一氣呵成。
冷天聿舒意的依在沙發上,一手搭在寶寶身後的沙發背上,一手放在自己的膝上。他凝神注視着寶寶泡茶,眼中微露驚訝,欣賞地看了半晌,才發現有些不對。寶寶手法嫺熟的洗杯、落茶、沖茶、刮泡沫、倒茶、點茶這一整套的泡茶功夫下來,那份高貴淡定的氣質也是旁人學不來的。雖然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泡茶,不出一聲,卻讓人無端地產生了一種絕世出塵的感覺。
冷天聿見狀心底不由得暗暗吃驚,“瞧寶寶這嫺熟的動作,肯定不是第一次這樣泡茶。可自己這還是頭一次親眼目睹寶寶泡茶。……難道說她以前也這樣泡給別人喝嗎?是誰?究竟是誰?有這樣豔福……”
一想到也許有別的男人享受過寶寶親手炮製的茶水,冷天聿心底便騰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微酸、微疼之情緒。這種奇妙的感覺,在他的心底發酵蔓延,像滾雪球似的,一點點逐漸變大,漸漸的越滾越大。在每根神經、每根血管中橫衝直撞。令冷天聿有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他垮着一張臉,冷冷的話語夾含着濃濃的醋意,“寶寶,你……你這樣泡茶,我可是頭一次見到。你從前都泡給誰吃過了?”
冷天聿邊說話邊用手把玩着寶寶披散下來的長髮。說至最後,不由得低下頭,溫柔地親吻寶寶的鬢角。冷天聿擁着寶寶腰身上的胳膊緊了緊,有些霸道地說道,“以後除了我,不許你再泡這茶給別人喝!” 他大言不慚地宣佈自己對寶寶的獨佔權力,臉上毫不保留地浮現紅果果X望。像豹一樣狡猾而強悍的眼神,帶着隱隱約約的怒氣。
“咦,你們家醋罈子翻了一地。有你這樣的人嗎?泡個茶也要計較半天。”寶寶不以爲然,撇了撇嘴,有些不滿地嘀咕了兩句。她低頭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這個男人,現在就這樣肆無忌憚的章示所有權了。”
冷天聿深深地看了寶寶一眼,問道,“醋罈子是什麼意思?……你這個小傢伙,居然取笑我?”反應過來的冷天聿一時哭笑不得。
些許時間之後,一縷微微的茶葉香氣在房中盈盈溢出。寶寶泡好了一壺茶,爲冷天聿和自己分別倒上一杯冒着滾滾熱氣的香茶。隔着那裊裊上升的水霧,寶寶衝着冷天聿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冷冷說道,“這可是我頭一次拿出這套茶具招待貴賓哦,你嫌棄?那好,以後你再也別想讓我泡茶給你喝。”
“啊?”冷天聿聽聞此言,急忙摟住寶寶的腰身,一個勁兒的討饒。“寶寶,寶寶,別生氣,是我不好。是我說錯話了。”他剛纔的霸氣一下沒了,勾下頭,低聲對寶寶說道,“寶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不是哪個意思?是那個意思?” 寶寶忽地神色一動,雙眼緊逼冷天聿,故意加重語氣,眼睛斜睨着他,半真半假地說道,“難不成是我的耳朵不好?聽錯話了?”寶寶嘴裡似是不依不饒,眼睛裡卻掩飾不住狡猾的光。
“寶寶!我……我這不是吃……醋嘛……”冷天聿微惱,眼裡有無可奈何的嬌寵。
寶寶臉上泛起淡淡笑容,嘴角微微翹起,脣邊漣起淺淺梨渦,慢慢的說了一句,“原來聿哥哥喜歡吃醋呀。我看你乾脆買一大罈子醋,把自己泡在裡面得了……。”
“好啊,你這個小壞蛋,居然嘲笑我。”說着,冷天聿便撓起寶寶的胳肢窩來。寶寶忍不住嬌笑連連,低喘不已。她依在冷天聿的懷裡討饒道,“別玩了,我們喝茶說正事……。”
寶寶端杯微笑奉茶,一臉期待的看着冷天聿,笑問道,“感覺如何?”甜美的聲音配上那絕色的姿容,想不迷人都不行,不愧爲“天慶第一美人”。
冷天聿開心的一笑,雙手接過寶寶遞過來的茶杯,學着寶寶的動作將手中的茶拿到鼻息下輕聞一下,有天然馥郁的蘭花香。觀茶色金黃濃豔似琥珀。慢慢的遞到自己的脣邊細細的輕啜一口,更是醇美的感覺不停的在舌尖繚繞。滋味醇厚甘鮮,回甘悠久。冷天聿不禁讚道,“好茶!這是什麼茶?”
“鐵觀音。再喝一杯。”一聽冷天聿誇獎自己泡的茶好,寶寶心底滿是興奮,伸手提起茶壺,又爲冷天聿注滿一杯茶。
這鐵觀音,屬於烏龍茶類,是中國十大名茶之一烏龍茶類的代表。它介於綠茶和紅茶之間,屬於半發酵茶類,是我國綠茶、紅茶、青茶(烏龍茶)、白茶、黃茶、黑茶、六大茶類之一。鐵觀音是寶寶前世裡最喜歡的一種茶。它茶條捲曲,肥壯圓結,沉重勻整,色澤砂綠,整體形狀似晴蜓頭、螺旋體、青蛙腿。茶香高而持久,可謂“七泡有餘香”。沖泡後湯色金黃濃豔似琥珀,有天然馥郁的蘭花香,滋味醇厚甘鮮,回甘悠久,俗稱有‘音韻’。
重生於此世後,寶寶一直希望能夠喝到自己前世喜歡的幾種茶。她曾經在一次與蕭天雲閒談時,談及自己的心願。不想蕭天雲竟將此事牢牢的記在了心上。命人四處收羅茶樹,炮製各種各樣的茶葉製品。蕭天雲花費了不少力氣,三年前纔在楚州境內海拔1045米高的“雲霧山”上找到了幾株茶樹。命人朝夕管理,悉心培育繁殖,茶樹逐漸生長的枝葉茂盛,圓葉紅心。去年終於有了收穫。他按照寶寶記憶下來的方法,命人採製成品,製作“鐵觀音”,雖然數量極少,也多少可以令寶寶解解饞了。
這兩盞茶,帶的人心緒從容。冷天聿一雙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寶寶,忽然覺得她身上帶着無數的謎團,撲朔迷離,如同煙波濃霧下的閒玉湖,深靜幽遠,神秘的總叫人忍不住想去探究, “寶寶的親生父母究竟是什麼人?自己當年遇見寶寶的時候,她纔不過八歲。但卻纔智超羣,見識過人,心思機敏,一身所學驚人絕世,精通治國治軍之道。她的琴技茶藝,言行舉止,一點也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女兒。寶寶言道幼時拜世外高人爲師,所以纔有這般才學。可爲什麼自己與寶寶相識多年,卻從未聽到她談及自己的父母和家人?她與杜臨夫婦和杜寶茗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義兄?認的幹爺爺,幹奶奶?怎麼到比人家親生的還要親?寶寶爲什麼從八歲起就一直女扮男裝,以男兒身顯世?”
寶寶啜完一杯茶,見冷天聿一雙明亮的眼睛依然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眼中眸光閃爍,看得寶寶心裡發毛,心中一驚,忙避開他的眼光,“你老盯着我幹什麼?我臉上有花?”
一切都那麼真實,但冷天聿卻彷彿覺得自己象在夢境中,希望這一刻能夠永遠,“寶寶,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會如此幸運……。此生能夠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福!”冷天聿嘴角噙着幸福的笑意,眼神猶如明媚的春光,映襯在那張俊美的臉上,消去了朝堂中高高在上的霸氣邪魅,斂去了權勢相爭奪中的勾心鬥角,如今僅有一絲絲勾人心魄的柔情蜜意。那柔情似水,純粹得不摻一絲雜質。
粗糙的大手,火熱的指尖,輕柔的劃過寶寶臉頰,留戀往返。指尖滑過的痕跡,如同烙印一般,熱辣辣地發燙。這一瞬間,不知道爲何,寶寶竟連半句話也說不出。只是癡癡的凝望着冷天聿,他的目光一派真誠,深情如許,如暗夜的明燈,穿越千年漫漫時空,暖暖地照亮寶寶傷痕累累的心房。一層水霧從寶寶心底升起,漸漸瀰漫開來,眼前的景物如幻夢一般,變得一片模糊。
其實一切痛苦都源自於自己的心,你的心若是佛心,那麼一切皆爲佛境。你的心若是魔心,那麼一切皆爲魔境。從此不要再有什麼煩惱,憂傷,只要能夠依在他的懷裡,感覺他的存在,他的柔情,他的愛,此生便已足夠,寶寶只覺得心底充滿了幸福,再也不想奢求別的什麼。
冷天聿心中不覺生出萬千感慨,他伸手摟住寶寶的腰,將她緊緊的擁在自己懷裡,感覺寶寶溫香柔軟的身子輕輕靠在自己懷裡,嗅着她髮絲間飄逸的縷縷幽香,心中不禁熱潮翻涌。“寶寶,寶寶,我的寶寶……。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相信我好嗎?……我希望今後能與你朝夕相伴,生死與共。” 冷天聿耳脣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慢慢貼到寶寶耳畔,用溫柔的語氣喃喃說道,“寶寶,你喜歡我嗎?告訴聿哥哥,我要你告訴我。”
“聿哥哥……。” 冷天聿的真誠表白無異於驚濤拍岸,捲起千重雪,寶寶的心爲之巨震。寶寶的淚水不知不覺中輕輕滑落。冷天聿的嘴脣就在寶寶的鬢邊,灼熱的氣息吹到寶寶耳畔,吹動她的青絲。寶寶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柔情,慢慢升上來,將她緊緊纏繞其中,她這一瞬間只想就這樣沉醉下去,什麼都不去想,什麼煩惱都不再有,就這樣和他相擁在一起,地老天荒,海枯石爛,兩情不渝。
萬事皆由心生,一樣的話,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心思,便有了不一樣的答案,不一樣的世間天地。若是昨晚之前,寶寶肯定會對冷天聿的行爲嗤之以鼻,深惡痛絕的。可是如今這一切都變了,變的自然是寶寶的心境。她被冷天聿深深打動了。寶寶把頭埋在冷天聿的胸前,感覺他的擁抱,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她只知道,擁着自己的這個古代男子對自己情深似海。“我喜歡你。”寶寶輕輕地仰起頭,雙手攀上冷天聿的脖頸,第一次表現出自己對他的疼惜愛意。主動與他親熱。吻上了他的雙脣。
“寶寶!你終於肯接受我了!”寶寶的主動令冷天聿驚喜萬分。他的手臂一下收緊,將寶寶緊緊抱入懷中,用溫柔的語調在寶寶耳邊低聲說道,“寶寶,你…….你總算是明白了我的心。你知道嗎?我……我等這一天等的多辛苦呀……。”溫熱、柔軟的雙脣覆上了寶寶,脣齒間細密的輾轉,似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寶寶和冷天聿深深地捲了進去,身體已經不復存在,意識在空中漂浮,唯有口中那如山泉般甘甜清冽的感覺真實存在。 直到兩個人都氣喘吁吁,冷天聿才戀戀不捨地放了寶寶。
冷天聿眼中眸光閃爍,柔情款款,嬌寵的輕撫着寶寶黑油油的長髮。這些年來冷天聿最想要的就是寶寶全部的愛,要她的心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可是寶寶的心就象她腦袋瓜裡裝着的那些奇思異想一般,總是讓人捉摸不透,如同天上飄忽不定的雲彩。有時眼看着已經攬入懷中,卻在下一刻又從指縫劃過,不知該向何處尋覓。蒼天不負有心人!這麼多年的等待今日終於有了甜蜜的收穫。
“寶寶,我愛你!你是屬於我的!”火熱的指尖掠過耳根,淡淡的,卻令寶寶整隻耳朵不由自主地發起燒來。寶寶曾經以爲,古人表達感情的方式是含蓄的,有所剋制的。但自己遇見的幾個古代男子卻似乎都是例外。尤爲冷天聿更甚。他時而狂肆、時而溫柔,都帶着不容拒絕的強悍。不管自己從前的男兒身,還是如今暴露的女兒身,冷天聿那熱辣辣的目光,火熱的愛意從不知道有半分掩藏。總是沒有任何顧忌,沒有擔憂。一股腦兒按着自己性子來。
身子依偎在冷天聿的懷中,被他用力的擁抱。一股溫暖的氣息在全身流淌,突然覺得分外安心,這樣的安心,是寶寶許久都沒體驗過的。寶寶的腦子裡驀的跳出那句詩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爲君故,沉吟至今。原來,當初的相遇,是上天的安排。
冷天聿慢慢貼到寶寶耳邊輕聲說道,“寶寶,我下午叫人把我的東西都搬過來,以後就與你一起住在侯府。……以後等你把王府裡也改造好了,我們就搬回王府去住…….。”冷天聿本意倒是想讓寶寶搬去王府住的,可他這幾天住在侯府裡,覺得這裡房子裡的洗浴設施也好,房間裡的佈置也好,都比自家王府方便好用,住起來也舒適。
“不行,你下午就給我搬回王府去。不準再留在我的府邸裡了。”不等冷天聿打完如意算盤,寶寶就出聲反對。她伸手捂住冷天聿想說話的嘴巴,繼續說道,“你必須回王府去住。一是王妃要出殯,你必須在王府裡主持大局。二是你傷勢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裡。繼續住在侯府,會引起皇上和朝臣們的懷疑。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可不想讓人察覺出什麼不對來。三是我們兩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對大家都好。”說到最後一條,寶寶的臉有些漲紅,心裡暗道,“我要是再讓你住在府邸裡,整天黏着我,不出三天就會被人看出端倪。”
冷天聿忽地神色一動,將寶寶轉過身子對着自己,雙眼緊逼道,“什麼叫安全距離?難道說你還想着要離開我不成?”
寶寶送了冷天聿一個大白眼,手指點了點他的鼻子,冷聲說道,“不保持安全距離,你能剋制住自己不碰我嗎?你看看自己這個樣子,簡直就是頭色狼。你給我記住,在我沒有脫離朝堂恢復女兒身前,你不準再對我動手動腳的。省得被人發現露出馬腳!”
冷天聿驚訝地看了寶寶一眼,遲疑片刻,方纔緩緩說道,“我保證以後在人前絕對不同你動手動腳,與原來一樣,絕對不會露出任何馬腳。不過,你也要保證,你的眼裡,你的心裡,只能有我一個。不得接近任何人……。”
寶寶拿起案几上放的茶一口喝乾,輕輕笑了一聲。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冷天聿,漫不經心地問道,“是不是不能同男人說話、喝茶、聊天?” 她臉上露出壞壞的笑。
“嗯,最好是這樣。”冷天聿想也不想地開口回答道,他毫不意外地收穫了寶寶怒瞪着的大眼睛。看得他心裡發毛,喃喃說道,“你……你要是不願意,我們可以慢慢的商量嘛。”
寶寶衝着他一聲怒吼,“商量個X!我還沒有嫁給你呢,你就開始在這裡管東管西的。若是以後嫁了你,還不知道會怎麼樣。是不是我出個門,喝口水,都得向你先請示報告一番,得你批准後才能去做?”寶寶越說越生氣,心中轉過千萬個念頭,冷天聿這樣心態不是同前世裡的邁克一樣嗎?他這樣的男人不能要。想到這裡,寶寶騰的從沙發上掙脫開冷天聿的胳膊,站起身恨恨的說道,“這樣沒有自由的婚姻我不要!你休想我會嫁給你。我收回前面說的話,纔不要和你在一起......”
“不行!你說出的話不能收回!我以後都聽你的,再不反對你做什麼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冷天聿聽聞寶寶此言,頓時驚慌失措,語無倫次。他上前死死的抱住寶寶,“不,寶寶。你答應過我的,你不能反悔。”他急得語無倫次,“寶寶,你已經是我的人了,說不定你的肚子裡現在已經有了我的孩子……”
“你少胡說八道!”寶寶聞言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好一陣才恨聲道,“我又沒有與你什麼樣,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孩子?你當我是三歲孩子不懂事嗎?”這個混蛋的冷天聿以爲自己還是個連房事都不清楚的純(“蠢”)少女, 居然連這樣事情都拿出來騙人。
“你怎麼會知道?”冷天聿對寶寶的回答不由得的起了疑心,按說寶寶一個十五歲的女子,只有到大婚前才能夠通過母親的教誨,知道那些隱秘的房中事。寶寶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在欺騙她呢?難道說寶寶已經與人有過私情?想到這裡,冷天聿不由的心裡一驚,“寶寶,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