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也是鳳凰城最熱鬧的場所。
夜晚燈火闌珊,一排排懸掛的五彩燈籠好似一道彩虹,點亮了整個街道,各個酒樓也在夜晚點起了燈,像一座座的小型宮殿,而且在各個攤位面前都有白天所見不到的東西,那就是孔明燈。
碧寒月以前在執行任務的途中路過此地,每次想下去一探究竟都會被她那個無良的秦飛師兄給拽回來,現在終於有機會可以放這個東西玩了。
她買了一個孔明燈還有點火器,走到了湖中央的涼亭,說是走,倒不如說是飛到了涼亭,既快捷又方便。
向點火器的口吹了吹氣,裡面就星星點點的冒出了火星,碧寒月有點小激動的拿到了孔明燈旁邊,剛要點上的時候,突然有個人撞了她一下,頓時點火器就點在了孔明燈的紙質燈壁上,一瞬間火勢就漲了起來,不一會就燒到了碧寒月的手指。
“啊!”碧寒月忙鬆開手,把手指放進嘴裡含着,然後才反應過來,一下子趴在湖邊的圍欄上:“我的孔明燈啊,你死的好慘啊。”
撞碧寒月的那個人無語的看着碧寒月,忍不住開口道:“喂,一個孔明燈至於嗎,大不了我賠你一個。”
這時,碧寒月才注意到撞她的那個罪魁禍首,她擡起芊芊玉指指着那個人:“你說賠就賠啊,本來人家是想放着祭奠一下母親,你可倒好,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就撞到我呢。”碧寒月眼中泛起點點淚花,她說的是沒錯,本來是想趁着這個機會獨自舔舐傷口的。在十年前,孃親爲了救那個小哥哥,不惜耗損經脈武功盡失被人折磨而死,她又豈會在7歲時就沒有了母愛,而且任由她的表姐繼承宮主之位,而她說白了就只是掛着二宮主的名號而已,所以她現在好恨當初求助她孃親幫忙的段宏還有那個叫做墨嚴彬的小哥哥,恨不得要他們跪在孃親的墓前懺悔。
越想越委屈,到最後,內心堅強的她終於崩潰了,蹲在地上哭得一發不可收拾。而那個罪魁禍首則一臉的驚慌,他可從來沒有見過女孩子哭,一時還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想着過一會她就不會哭了吧。結果,已經半個時辰了,她還在哭,他沒轍了,只能拍拍寒月的後背,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別哭了,我再給你買一個,陪你一起放好不好?”
那聲音在寒月的耳邊就像帶有魔力一般,驅使着她點了點頭,由着他拉着走。
待他買好了轉頭準備送給她時,他愣住了。之前因爲那裡太黑,並未仔細的看她,現在燈光照着,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眼睛像是着了魔一樣,再也移不開目光。
在燈光下,一身淡粉色的衣紗遮住了曼妙的軀體,溫婉而絕美的面容掛着淡淡的淚痕,頭上簡簡單單的掛了一個鑲着碧玉的步搖,如鄰家女孩一般,俏麗可愛。
而,碧寒月的表情與他也差不多,像與他秦飛師兄相媲美的俊美青年可確實不多見,只是他的那份俊美中多了幾分冷冽和堅韌,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你叫什麼名字?”兩個人同時開口。
碧寒月的臉頓時羞澀的紅了:“你先說吧。”
“鄙人叫煜軒,敢問姑娘叫什麼名字?”他打開手中的摺扇,隨手搖了搖。
“那公子就叫小女子月兒吧。”
聽到“月兒”這兩個字,那人渾身一震,過了良久都未開口,一直盯着寒月絕美的臉。難道真的是她嗎?
“公子?公子?”被他盯得直發毛,才提醒他,讓他回神。
“真是不好意思,鄙人失禮了。”
不可能是她,那裡的戒備那麼森嚴,她怎麼可能隨意的就出來呢,一定是他想錯了。
“那我拿去放了哦,謝謝公子了。”
“不用謝我,是我太過魯莽了,還請姑娘見諒。”
“公子這是哪裡話,小女子就先告退了。”
碧寒月向他行了行禮,就一路小跑,知道確定他看不見她的地方,停了下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對那個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難道是我今天的警覺度降低了?就連在涼亭的時候都沒有發覺那個人的出現,他究竟是何許人也?”
煜軒停在原地,微眯了一下雙眼,臉上溫柔隨即被冷酷取代,這個女子是除了在碧寒宮的寒月第二個在他心裡留下點點痕跡的女人,看來得叫人仔細查查纔是。
收起摺扇,緩步的走向與碧寒月背道而馳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