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沒有等多久,就聽到了腳步聲,那聲音像是特意發出來的,一步一步地距離他們越來越近,除了夏鶯以外,即使是早上才離開皇宮的飛翼在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時,心都不由自主地提了起來,就好像下一刻自己就會被押赴刑場受刑一樣。
榭藍就更加緊張了。
“你們來啦。”
柔和的詢問聲傳來,夏傑的身影才從後面轉出來,樂呵呵地打量着他們。
這樣子,像極了菜市場裡賣菜的老大爺,完全沒有一點帝王的威嚴之氣。
當然,榭藍肯定不敢真的那麼想,很明顯,聖皇這是爲了不讓他們緊張,刻意收斂了自身的氣息。否則別說是帝王的威嚴,單單就是人皇至尊的威壓,就足以令她擡不起頭來。
“飛翼,見過聖皇!”飛翼急忙下跪行禮,同時暗暗拉了發愣中的榭藍一把。
“榭藍,拜見聖皇!”榭藍也急忙下跪道。
夏鶯則是跑道夏傑的面前,焦急地道:“聖皇伯伯,你快救救熾竹哥哥吧。”
“哦,熾竹小友他怎麼了?”夏傑問道。
夏鶯急忙打開自己的空間袋,想要將熾竹帶出來。不料她剛剛打開空間袋,熾竹就跳了出來,如釋重負般地道:“夏鶯,你終於打開空間袋了。”
面對生龍活虎的熾竹,在場的除了夏傑以外,全都陷入了極度的驚訝與石化之中。
熾竹又對着空間袋內喊道:“柳芊妹妹,你快出來呀,難不成你要一輩子呆在夏鶯的空間袋裡嗎?”
聽他這麼一催促,空間袋裡的柳芊才慢悠悠,不情不願地走了出來。
“熾竹哥哥,你沒事了?”這時,夏鶯才從驚訝中醒悟過來,驚喜得快要跳起來。
榭藍也很想問一問熾竹的情況,但眼下聖皇在前,她根本不敢像夏鶯那樣完全不顧規矩。同時也恨不得將熾竹按跪下來,否則以他的性格,就算知道了眼前這個人的身份,估計也會毫無顧忌地胡言亂語吧。
“呵呵,你們先起來吧,不用這麼拘束。”夏傑先是將榭藍和飛翼叫起來,然後看着熾竹,說道:“你就是熾竹?”
熾竹這時纔回頭看向夏傑,問道:“老爺爺,你也認識我嗎?”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除了不知情的柳芊,全都嚇得魂飛魄散,包括夏鶯也被他這一句話驚得臉色慘白。
“呵呵。”夏傑笑了笑,說道:“從一位故友那兒聽說過,他說,你與衆不同。”
“與衆不同?”熾竹傻傻地撓了撓腦袋,接着,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盯着夏傑看了一會兒,驚道:“對了,榭藍姐姐她們是往皇宮趕的,難道……你是……聖皇?”
“熾竹。”榭藍正要提醒熾竹,夏傑卻對她擺了擺手,笑道:“沒錯,我就是現在的聖皇,夏鶯的伯父。”
柳芊自一出來後,就覺得夏傑身後的那人一直有意無意地在盯着自己看,看得她有些惱怒,又有些不自在,所以一直低着頭,不去與那人對視。若是她仔細瞧一瞧的話,或許還能看出些端倪來,雖說柳公公現在的模樣與她平時所見的模樣大有不同,但即使他能改變自己的模樣,也只能是在自己原本的樣貌上作一些年齡上的修整,絕不可能直接變化成爲另一副模樣出來。
此刻聽到眼前這個人竟然是聖皇時,心裡一慌,直接就跪了下來。
熾竹也同時跪了下來,這讓榭藍和飛翼多少鬆了口氣。
不料熾竹並沒有說什麼“參見聖皇”之類的話,而是直接懇求道:“聖皇爺爺,您能不能幫幫榭藍姐姐。”
這把榭藍給直接搞糊塗了。
“哦,要我幫助你榭藍姐姐什麼?”夏傑問道。
“榭藍姐姐想要找那位超越了人皇極限的神術師的資料,想要用他超越極限的方法去救自己的師父。聖皇爺爺,您能不能給榭藍姐姐一個權限,讓她能夠在皇宮的記載裡找一找,看能否找到那一位的資料。”熾竹很虔誠地懇求道,這是榭藍一直以來的執念,爲了救自己的師父,即使是皇宮,她也曾經有過偷偷潛入的念頭。
這時,榭藍急忙跪了下來,道:“聖皇,熾竹他是爲了我才冒犯到您,如果要治罪的話,請治榭藍的罪。”同時,她內心一陣感動,自己見到聖皇以後就緊張不已,連自己一直以來的心願都差點給忘了。
若不是熾竹爲自己開口,只怕這麼好的機會,就這麼被她給放過了。
“起來吧,我也說了,不用這麼拘謹。”夏傑樂呵呵地道,接着又看向榭藍,說道:“皇宮裡,並沒有那一位的記載,就算我放你去找,你也找不到關於那一位的哪怕一個字的記載。”
“這……怎麼可能呢,聖皇爺爺?”熾竹驚道。
飛翼直接回答道:“關於那一位的記載,自他超越人皇極限之後,就莫名地全部消失了,包括他的自傳,他的一些修行功法,以及他的生平記載,甚至是關於他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見,那些書上,也只剩下頁頁的白紙。”
“什麼?”熾竹驚道:“怎麼會這樣?”
榭藍頓時已是心如死灰一般,自己尋了這麼多年,如果是這樣的結果的話,那麼到底要怎麼才能救得了自己的師父?
夏傑說道:“雖然關於他的記載不復存在,但是我卻認得他,我剛纔所說的故友,正是你們想要尋找的那一位。”
“真的嗎?”熾竹頓時又激動起來。
榭藍也是頓時兩眼放光,有點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之情。
就算是飛翼,在聽到那一位的存在之後,也不由得呼吸加重,感覺自己彷彿也離那一位很近很近。而且僅僅只是聽到那一位與面前的聖皇相識之時,他就能感覺到一股甚至是比聖皇威嚴還要強大的威嚴。
“我與他已是故識,他當年的確是天之驕子,一身氣運簡直是逆天的存在。”夏傑悠悠地嘆道:“不過就算是我,他也明確說過,那所謂的超脫之法,無法明示。”
“什麼意思?”熾竹繼續問道。
“他只說過兩個字。”夏傑回答道:“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