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榭藍並不知道自己的師父是怎麼受傷的,而且一下子就傷得那麼重,甚至到最後不得不靠消耗壽元來保命。這要是榭藍小小境界,就獨自出來闖蕩神界,只爲了尋找那位超越人皇極限的至尊的消息。
她聽到血煞這個名字,也是在後來無意間聽到師父念起過。
而且,榭藍漸漸地知道,當初自己的師父救過那個叫血煞的人皇,但卻被血煞給偷襲,還搶走了自己師父很重要的東西。
所以這些年來,榭藍除了找那位的資料,也在到處調查關於血煞的消息。
當然,隨着自己師父的壽元危機越來越濃烈,這兩年來,榭藍幾乎將血煞這個名字拋諸腦後了。但此刻聽到羅剎門這三個字時,腦子裡就浮現出了血煞這個名字。
當初她調查的情報上顯示,血煞,就是羅剎門的人。
只不過她雖然調查出來了,但以她的境界,跑去羅剎門爲師父報仇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榭藍感覺手心裡一陣溫暖,低頭一看,是飛翼握住了她的手。擡頭看去,飛翼的神色也很凝重,他輕聲說道:“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幫你報仇的。”
“嗯。”
* * *
虎門的大廳內,此刻一片狼藉。
十多位白皇倒在地上,怒視着那幾個羅剎門的神術師。
不久之前,這幾位神術師不請自來,從山下一直硬闖上山,打倒打死虎門數名彩皇,不由分說地直接闖進了山門之內。
因爲五位劫皇目前在閉關修行之中,餘下的兩位劫皇暫時也不知道在哪裡,山門之中只餘下十餘位白皇坐鎮。
白皇境界的神術師,如果在外面行走的話,那也屬於一方大能的存在。
但此刻在自己的門派裡,十多位白皇,卻被對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這還是對方那兩位劫皇沒有出手的情況下。
打倒了這羣白皇以後,那兩個劫皇直接坐到了上座,冷冷地打量着地上狼狽如狗的白皇們,問道:“青蕭何在?”
有白皇“呸”了一聲,怒道:“你這狗皇,也配直呼我們掌門的名號?”
在他旁邊的羅剎門白皇手一揮,一道火焰掌打在他臉上,直打得他臉頰皮開肉綻,慘叫不已。待火焰消逝之後,半張臉已然慘不忍睹。
“我們今日奉羅剎掌門之命,前來接管虎門,青蕭肯定得要出來跪拜新掌門的。”羅剎門渡厄劫皇平靜地說道。
“呸……啊……”被燒掉半邊臉的白皇剛剛準備開口怒罵,頓時又被燒掉了另一邊的臉。而且這一次,火焰沒有熄滅,而是一直在他臉上燃燒着,一直到他整張臉都融化。一直到最後他自己實在忍受不了,伸手一掏,自己毀掉了自己的神力空間,自殺而亡。
羅剎門這殘忍的手法,直震得大廳內其他人不敢說話,連喘氣都不敢太大聲,生怕會成爲被注意的目標。
“如果青蕭一直不出來,那我就將虎門的人,一個一個地殺死。”渡厄劫皇一字一句說得平淡無比,但每一個字,卻都如同一把利劍,直插進大廳內每一個虎門白皇的耳朵裡,震得他們心神顫慄,難受無比。
此刻的大廳外,虎門的弟子們全都蹲在一起,沒有人敢亂動。
在他們四周,有一層若有若無的結界,將他們全都籠罩在裡面,而且這還是五位白皇一起製造出來的。畢竟這也是兩百多個彩皇,必要的保險必須得做足。而這些彩皇弟子們,也是人人自危,瑟瑟發抖,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的命運會如何。
他們想反抗,但是誰也不敢第一個站起來。甚至於說,在這層結界的壓力之下,根本就沒人站得起來。
偏偏在這種時候,七個劫皇老祖,全都不見了蹤影。
渡厄劫皇數了三聲,然後有一個羅剎門白皇出手,這一次,他們不再是拿大廳內的虎門白皇出手,而是走到門外,伸手一點。無形的結界如泡沫般開始涌動起來,接着強大的壓力直接壓向了一個不久前才晉升彩皇的紫色彩皇,直接讓他對未來所有的憧憬與幻想破滅。
剛剛獲得的五百年新生,纔剛剛破殼,就迎接來了死亡。
其餘的彩皇們心生悲切,滿心憤怒與恐懼,卻對此無可奈何,只能蹲在原地,等待着死亡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那個年輕的紫色彩皇被極度擠壓後直接爆體而亡,血霧揮灑在結界之中,掉落在每一個彩皇的身上,濃烈的血腥氣息直讓人想吐。
渡厄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然後又開始數數,只數三聲,不多不少。
接着,又有彩皇因爲結界壓力的擠壓,直接爆開。
結界之內,有一些境界低的彩皇,已經害怕得哭了起來。
也有些彩皇,開始跪在地上大呼求饒。
但羅剎門的人,對此毫不在意。
一羣彩皇而已,他們並不在乎。他們要的,也是他們這一次得到的掌門指令,就是將虎門的七個劫皇,全部“帶”到羅剎門。
大廳內的虎門白皇們眼睜睜看着外面的弟子們一個一個被殺,卻無能爲力,不由得都想奮力一搏,做一把困獸之鬥。但面對實力恐怖的劫皇,他們剛剛被激起來的戰意,被他們一個手指頭,就傾瀉得乾乾淨淨。
“三、二、一。”
羅剎門白皇又開始伸手,這一次,他玩性大發,手指開始慢慢地指着人,不過他一直沒有確定是誰,一根手指不斷地移動着,時不時地停一下。每一個被他指着的彩皇,都嚇得臉色慘白,甚至有人被嚇得失了禁。
在這種恐怖的死亡威脅下,境界低的彩皇已經有人直接嚇得暈了過去。
終於,這白皇的手指停了下來,指向了一個青色彩皇。
那青色彩皇見下一個就是自己,一雙眼裡爬滿了無盡的恐懼,在這種壓力下,終於再也坐不住了,奮力站了起來,雙手一推,強烈的罡風猛地打向逐漸擠壓向自己的結界。不過可惜的是,他的舉動並沒有引起大家的共鳴,他就像一隻撲火的飛鳥,在炙熱的火焰之中,化爲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