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大的雨水依舊傾盆而下,如同冰雹般狠狠砸向神力湖泊,將湖泊裡的神力積水砸得高高濺起,然後又散成無數小水滴,迴歸湖面,蕩起陣陣漣漪。
如果這裡不是熾竹的神力空間的話,只怕沒人會相信,這個湖泊裡的水,竟然全都是神力所化。
正如夏鶯他們第一次聽到熾竹說神力空間內的“水流”時,都覺得疑惑不解。
因爲猛虎出去打了一架,三頭神獸之間的戰鬥早就結束了,現在正各自用各自的習慣休息着。
也因爲猛虎出去的一番毫無保留地戰鬥,神力空間內,紫色的煙霧剛纔再次瀰漫開來。這麼一會兒功夫,三頭神獸在這紫色煙霧的籠罩中,精神力無比強悍,全都有着一股難以抑制的強烈的戰鬥慾望。
這個時候,若是有哪個不張眼的神術師跑來招惹熾竹的話,恐怕到最後只會懷疑人生。
熾竹聽從了榭藍的建議,靜下心來好好鞏固自身的境界。
畢竟從離開漣依所在的那個地方以後,他這一路上可以說是基本沒消停過,晉升、戰鬥,全都沒落下。對手更是從彩皇直接提升到了白皇,自己體內的神獸也放出來了幾次,若是換了別的神術師,只怕早就吃不消了。
當然,再想找出一個彩皇境界就有神獸的神術師來,也是難上加難的。
雖然熾竹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問題,神力也會自動恢復,但鞏固一下總是好的,否則如果基礎沒打好的話,會嚴重影響以後的修行之路。
“榭藍姐姐,熾竹哥哥他不會有事吧?”柳芊用軟樹藤編了一個頭環,輕輕戴在熾竹頭上。此刻熾竹正盤腿坐在路旁,閉着眼睛,嘗試着用榭藍教給他的方法鞏固境界。
剛纔榭藍爲了嚇唬他,說得很誇張。
其實也不算嚇唬他,如果說其他的神術師的話,境界沒鞏固好那麼以後會產生的問題甚至可能比她說的還要嚴重。只不過這對象如果是熾竹的話,那就只能說是嚇唬了,畢竟榭藍也從沒聽說過,有哪個神術師的神力會自動恢復的。
當然,榭藍的話沒有嚇住熾竹,倒是旁邊的柳芊被嚇得不輕。
“放心吧,熾竹哥哥不會有事的。”夏鶯蹲在原地,玩起了指尖電弧。
“好吧。”柳芊低聲應了一聲,但還是很擔憂地望着熾竹,顯然還是放心不下。
榭藍此刻正望着山上,臉上的擔憂之色更是明顯。飛翼他們上去了好一會兒了,不知道上面情況如何。要知道上面可是有兩個劫皇與五個白皇的組合,飛翼不過才橙色彩皇,要是真的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他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個問題。
突然,榭藍猛地一揮手,一道橙色的光幕立時出現在柳芊與熾竹面前,將他們護在橙色光幕的後面。光幕剛剛成型,一道凌厲的風刃就打在了上面,強烈的殺意散開,橙色光幕猛烈搖晃起來,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而橙色光幕後面的柳芊已經被嚇蒙了,瞪着一雙眼睛看着橙色光幕與風刃交鋒的位置。
“快躲開。”夏鶯急切地喊了一句,接着一道黃色的幕簾成型,加固了橙色光幕的防禦。
雙重的彩皇防禦,才堪堪接下了那道羅剎門白皇隨意的一擊。
就這麼一下子,夏鶯就感覺自己體內的神力耗去了許多。若是對方再來一擊的話,她或許就沒辦法再幫忙了。
“誰?”榭藍身形一閃,到了最前面,瞪着前方,怒問道。
“呵呵,你這女彩皇,長得真靈氣。”羅剎門白皇冷冷地笑道。
柳芊只感覺前面人影一晃,就有一個人出現在了橙色光幕面前。這人從樣貌上看,不過才三十多歲的樣子。不過她們作爲神界之人,當然深知神術師的年齡,絕對無法從外表來分辨。
“你是羅剎門的人?”榭藍怒視着那白皇,警惕地問道,同時,她那閃爍着橙色電弧的鞭子,已然出現在手中。
夏鶯的彎刀也早就緊握在手中,若是神力不濟,那就只能近距離刀戰。
這種情況下,她們兩個彩皇加一個初皇,要想贏這個白皇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拼一把,看能不能幸運逃掉。
同時,三人心裡都還有一個希望,那就是熾竹能夠儘快鞏固好境界,然後醒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熾竹赫然已成了她們心目中最可靠的存在。
“我本來是來殺你們的。”羅剎門白皇陰邪地笑道:“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們三個長得這麼漂亮,殺了挺可惜的,拿來滋補我的修爲,剛好合適。”
聽他這麼一說,三人都不由地自心底裡打了一個寒顫。
這要是落到了他的手裡,那絕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
再不敢與他廢話,榭藍長鞭一甩,一陣“啪啪啪”地電弧炸響,橙色的電弧在空中蔓延開來,如同在空中接了一張網。橙色電網鋪天蓋地般地撲向白皇,電網裡的電弧更是炸個不停,要是挨着一下,就算是白皇,也絕對夠受的。
“哈哈哈,這性子真烈,我喜歡。”羅剎門白皇“哈哈”一笑,手腕一翻,直接硬着電弧網就是一拳。空氣中一道無形的空氣拳狠狠地轟向了電弧網,直接將電弧網打得四分五裂。
榭藍更是被震得連連後退,若不是夏鶯一把將她拉住,只怕就退下了萬丈懸崖。
就連夏鶯,也被帶動得跟着退了一陣,兩人才總算在邊上堪堪停住。
這一下子,直驚得兩人汗毛直豎。
白皇之威,果然不是她們彩皇之境所能撼動的。
兩人又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依舊還入定般的熾竹,心裡不由得生出一絲感慨。
這得何等的妖孽,才能以青皇之境,操縱神獸斬殺白皇?
“哎呀呀,兩位小娘子,你們怎麼可能打得過我呢,不如順從了我,大家共撲雲霄,免得吃些苦頭。”那白皇陰邪地笑道。
榭藍和夏鶯直漲紅了臉,氣得直跺腳。
榭藍獨自闖蕩了這麼多年,登徒子也遇到過不少,因此面對這種情況,多少還能冷靜面對。夏鶯自小在王宮裡長大,周圍的人對她都是恭敬有加,哪有人敢對她說這樣的話,此刻聽到這些話,小臉更是因爲生氣與惱羞而漲紅,恨不得一刀將這白皇斬殺在此。
那白皇見榭藍與夏鶯時不時關注着盤坐在地的青色彩皇,且眼露關切與擔憂,不由怒從中來,又見另一個長得不錯的初皇面對着自己這樣的存在,依舊強撐着守在熾竹邊上,更是怒不可遏,狠狠地道:“呵,這小子真有福氣,小小青皇,就能妻妾成羣,還如此招搖,今天我就殺了他,叫你們守個活寡。”
“去你嗎的,胡說八道什麼。”夏鶯終於忍不住了,不由破口大罵起來,身子一閃,一泓驚瞥而下,那白皇只覺得眼前一黑,黑暗中一輪刀光乍現。
夏鶯此刻已是全然不顧,所有的力量都傾注在這一招月光斬之中。
那白皇不避不躲,刀光斬下之際,一道高達十幾米的虛影浮現,虛影雙手合十,穩穩地接下了這一斬。
“小娘子,罵人可不對哦。”那白皇陰笑道:“雖然我喜歡性子烈的女人,但罵人就得打屁股了,你可作好準備,迎接我的巴掌吧,哈哈哈哈。”
“你……”夏鶯氣得瞋目切齒,但見對方巨大的虛影雙手開始移動,不禁又害怕起來,下意識想要奪路而逃。今天就算是被對方殺死在這裡她也認了,若是被人一巴掌打在臀上,那才叫生不如死呢。
榭藍身形一動,擋在了夏鶯面前,蛾眉倒蹙、鳳眼圓睜。
羅剎門白皇“哈哈”一笑,道:“怎麼,你想替她接這一掌?放心,等我打完她以後,少不了你的。”
話音剛落,他的身形便動了。
柳芊只覺得人影一晃,那白皇眨眼間便出現在夏鶯身後,舉起了一隻手,對着夏鶯就揮了過去。這剎那間,就算夏鶯身爲黃色彩皇,同樣沒來得及反應,也根本來不及躲避,只能眼睜睜等着敵人這一巴掌打在自己身上。
榭藍反應稍快了些,長鞭一揮,半空中“啪”地一聲炸響,直接打向夏鶯身後,想要以守爲攻,迫使對方收掌。不料那白皇根本就無視她的長鞭,繼續打將過去,將長鞭一掌擊退,連手帶鞭一起打了下去。
夏鶯終於有所反應,展開身法準備躲避,但突然發現周身的空氣都被凝固了,根本就無法動彈,就連手指的輕微動作都根本做不到。
這白皇的實力,已經強到這種地步了嗎?
夏鶯不由得心下悲涼。
但有人比她更驚愕,羅剎門白皇做夢都想不到,自己這勢大力沉的一巴掌,在即將打中夏鶯之際,竟然打不下去了。就好像手心上有着一道堅固的防禦,憑他的實力,根本就沒有破開的可能。
可是這裡,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防禦出現?
這時,熾竹睜開眼睛,瞪着羅剎門白皇,一字一句地道:“跪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