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青蕭對於這魔族力量感到陌生,但對於幾萬年前主宰這個世界的魔族妖邪,卻還是多少知曉一些的。
只不過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師弟,竟然會成爲魔族傀儡。
更讓他驚訝的還是眼前這個救了自己一命的人皇,創派老祖人皇至尊景陽散人,竟然真的還活着。
一時間,青蕭只覺得悲喜交加,箇中滋味,難以形容!
景陽散人一步一步向青暝走過去,沒有刻意施展身法,也沒有拿什麼武器,只是這麼平常的,甚至略帶些踉蹌的步伐。
但其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的人皇力量,直壓的青蕭站不起身來。
被黑色液體操縱的青暝,面對景陽散人的步步緊逼,開始不斷地後退。一邊後退,一邊自手尖處激射出發出撕鳴且刺耳尖叫的黑色尖錐。
隨着那些黑色的尖錐撲射而來,空氣裡更是鋪天蓋地地瀰漫起了那令人生厭的噁心氣息。
景陽散人停下腳步,目光一凝,在其身上,蕩起一層若隱若現的風幕。那不斷破空而來的黑色尖錐,刺入風幕之後,就再也前進不得半分。
但那一層風幕,也被扎得猛烈搖晃起來。
“真是棘手。”景陽散人面無表情地念叨了一句,接着,其身上爆發出更爲恐怖的力量,人皇的力量中所攜帶的無上威嚴,瞬間壓了下來。
風幕上掙扎尖叫着的黑色尖錐,只堅持了片刻,就徹底化爲飛灰。
景陽散人不敢懈怠,手一揮,一個神力形成的封印如泡沫一般飄出去,將那些黑色尖錐所化的飛灰吸收進去,進行了徹底的封印。
接着,他伸手朝着青暝一指,強大的威壓直接將青暝壓的跪了下來。他身上的黑色液體不斷地掙扎着,發出令人噁心的刺耳尖叫,令人難受至極。
但此刻,最絕望的還是附身在青暝身上的黑色液體們。它們那令人絕望的魔族力量,在這個人皇面前,似乎毫無作用。
當然,這也是因爲它們所附身的青暝實力的原因。若是真正的魔族之人的話,景陽散人或許不會這麼從容面對了。
“老……前輩,你準備怎麼做?”頂着強大的威壓,青蕭吃力地走上前來。
現在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這個劫皇,與人皇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他已經死了,成爲了魔族傀儡,你難道還想保住他麼?”景陽散人冷冷地問道。
“我……”
“不用想了,他的神志已失,意識被侵染,就算最後得救,也活不下去的。”景陽散人面無表情地道:“而且就算是我,也只能將其封印,沒法徹底將其抹殺,他身上附着的那黑色力量,實在詭異得可怕。”
說話間,景陽散人以指作筆,在面前的空氣中不斷地畫着封印符文。直至他面前的符文閃爍起光芒後,纔在符文封印的中心一點,整片封印化爲一頭猛虎,猛地向依舊被強大威壓壓得跪在地上的青暝撲了過去,張口直接將他吞進了肚子裡。
接着景陽散人伸手一招,整個人身形一動,來到一塊巨石面前,手指對着石頭一戳,開始在巨石上畫起了神秘符文。
待符文完成之後,那頭封印猛虎便一頭扎進了石頭裡。
猛虎消失後,石頭表面上,呈現出了一副猛虎的圖案。
青蕭身爲劫皇,封印手法也懂得一些,但此刻見創派祖師這一連串如神來之筆的手法,不禁看得發呆。
藉着猛虎與石頭將已化爲魔族傀儡的青暝封印之後,景陽散人並沒有就此作罷,繼續畫寫的封印符文,最後將這塊巨石也完完全全封印之後,才拍了拍手,收起了自身的力量。
青蕭只覺得渾身一鬆,大有死裡逃生的感覺。
“老祖,您……要不要回天虎山看看?”青蕭試探着問道。雖然自己早已是劫皇,而且也見過好幾位人皇至尊,但眼下面對着祖師爺級的存在,他心裡還是有些發怵的。
“有什麼好看的。”景陽散人淡淡地道:“都過了一千多年了,虎門什麼的,早就和我沒有關係了。”
青蕭恭敬道:“無論過了多少年,您也依舊是虎門的創派祖師,要是門人知道您還時刻關注着他們,可能都會高興壞的。”
景陽散人罷了罷手,道:“現在你是掌門,虎門的未來掌握在你們手裡,至於我,當初只是一時興起,創立了這個門派而已,至於爲虎門做過什麼,還沒有你們爲它付出得多。”
“可是老祖……”
“我說了,別叫我老祖。”景陽散人打開空間袋入口,青蕭偷偷瞥了一眼,頓時驚訝不已,單從入口看進去,他就看見了一片茂密的林子,而在林子裡,不時有老虎的身影。
景陽散人身形沒入空間袋後,回過頭來,淡淡地道:“如果你的虎門,還能夠繼續存在的話,說不定我會回去看看的。”
青蕭很明顯地愣了一陣,搞不懂景陽散人爲何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隨即他就明白過來,這麼多年來,虎門之所以能安身立命,安然地存在於神界,無外乎有七位劫皇坐鎮。
而現在,一下子就失去了六位劫皇,只留下他一個人。
外加羅剎門對虎門一直虎視眈眈,若是被其知曉,定然會大舉進攻天虎山。
虎門的未來,真的很是渺茫呢。
空間袋入口已合攏,代表着景陽散人此時已離開了這裡。或者說也有可能並沒有離開,總之青蕭肯定沒法感應到他的存在。
青蕭還是很希望這位創派老祖能夠迴歸天虎山,如果有人皇至尊存在,羅剎門多少也會有所顧忌的。
而且在培養後輩方面,如果有人皇至尊的修行秘法,效果絕對要比現在好得多。
只是青蕭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景陽散人的話卻與他所想的完全不是一個意思。而虎門現在,若不是飛翼的命令的話,就只能剩下幾個白皇存在了。
而且就算那些彩皇還在虎門之內,卻也不再把自己當作是虎門的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