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鶯氣喘吁吁地盯着前方,剛纔,對方最後一次發出的攻擊,就是從前方攻過來的。
這個人的實力,其實與夏鶯相差不大,但問題在於他似乎完全處於透明狀態,不但看不見,就連感應都感應不出來。
甚至於你只能感應到他發出的攻擊,卻始終摸不到他的位置。
這個人明明有神力,他所用的攻擊也都是很正常的神力攻擊。而且從他到現在爲止的所有攻擊可以感覺得出來,他的實力,也不過就是橙色彩皇境界的實力。
但是在這種透明的情況下隨時隨地地發動偷襲的話,別說橙皇境界的夏鶯,就是赤皇境界的榭藍在這裡,也很難取勝。
或者直接就沒有勝算,因爲你連敵人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夏鶯能夠堅持到現在,完全得益於她剛纔所吸收的那道封印之力,讓她能夠在對方發動攻擊的瞬間察覺到危險,從而立即躲開對方的攻擊。
如果對方離自己遠一些還好,近一些的話,攻擊就只能做到堪堪避過。就算是這樣,她還是受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傷,雖然能夠忍受,但還是影響了她的行動。
好在,幾次交鋒過後,夏鶯就發現,對方每次發動攻擊時,離自己都會有至少一米的距離,每一次攻擊都是離自己一米之遙的距離外發出的。
要知道,以他的這種能力,若是直接貼身攻擊的話,就算夏鶯的反應再快,也絕對無力躲閃的。
這也就意味着,這最後的一米距離,就是對方的能力的破綻。
夏鶯平復了一下呼吸,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接着身形一動,化爲一道橙色光影,在這一個範圍內移動起來。
只有以最快的速度,纔可能在對方來不及移動的情況下,感覺到他的位置。當然,這也是非常冒險的一步試探,畢竟關於對方的破綻,完全是夏鶯根據情況分析得來的,至於是不是這樣,也還難說得很。
身形極速移動之下,夏鶯終於開始感覺到對方的位置,只不過對方也在極速移動,當她剛剛發現對方的位置之時,對方就又到了別的對方。
不過,對於對方這一米距離的破綻,夏鶯已經百分百確定了。最重要的是,夏鶯還意外的發現,那個人似乎只能在這一個範圍內行動,否則在自己的試探下,他完全可以移動到更遠的地方。
也就在這時,雅特所在的位置上方,空間突然破開一道口子,一道恐怖的力量迸發出來,正在與夏鶯“捉迷藏”的那人身形一頓,接着直接被打飛起來,重重地摔落在地。
榭藍率先走了出來,然後便看見了躺在地上傷痕累累的雅特。此時的雅特,真有點令人噴血。
對方突然受傷倒地,夏鶯驚喜地看着熾竹他們,身形直接閃了過來,拉着熾竹,又是驚喜又是後怕地道:“熾竹哥哥,太好了,你們真的來了。”
熾竹看着那個本來與夏鶯正在纏鬥的傢伙,問道:“夏鶯,這是怎麼回事,他是誰?”
夏鶯一指雅特,怒道:“是她,將我騙到這裡來,然後想要將魔族力量打入我體內,讓我成爲魔族傀儡,然後挑起夏商兩國的爭紛。”她又一指那個身着黑袍的人,道:“他是雅特的幫兇。”
夏鶯此言一出,紂辛更是被驚愕不已,神色凝重地盯着雅特,問道:“是真的嗎?”
面對着紂辛,雅特原本想要傲慢的心理,直接潰不成堤,語氣顫抖地道:“我……我……我……”
“爲什麼這麼做?”紂辛語重心長地問道。
“爲什麼,呵呵,你真問得出來?”那黑袍人“哈哈”狂笑起來,嘶吼道:“你滅了她一族,假心假意地收養了她,就覺得她要一輩子對你感激涕零嗎?”
“不,你是她的仇人,滅了她一族的仇人。她就算殺不了你,至少也要讓你想要守護的這個國家,陷入永恆的戰亂,讓你的子民,永遠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這,就是我們對你的復仇!”
紂辛沒有看黑袍人,而是一直盯着雅特,痛心地道:“是真的嗎?”
雅特很想點頭,但從紂辛的眼裡,她卻看到了一絲難過與失望。這讓她不由得有些愧疚與無法開口。
紂辛等了許久,才嘆了口氣,道:“滅你一族,是因爲他們不但濫殺無辜、胡作非爲,甚至還試圖與被封印在另一個世界的魔族聯繫,想要過去魔族的力量,這麼危險的一族,我又豈能坐視不理?”
“那你爲什麼不將我一起殺了?”雅特鼓起勇氣,終於問出這一句來。
“那時你纔剛剛出生,只是一個新的生命,什麼都不知道,哪裡有什麼罪呢?”紂辛語氣沉重地道:“我雖然殺人無數,但並非好殺人的惡魔。”
雅特眼裡含着淚水,索性閉上眼,什麼都不再說。
現在,她已經是有罪之人了,試圖挑起兩國戰爭,這罪名,換作別人,只怕直接就被紂辛一掌給拍死了。
這時,熾竹已經從夏鶯口中知道了她的這段經歷,特別是那所謂的神仙之力,至於是不是真正的神仙之力,那誰也不知道。就算是雅特,也只是猜測而已。
但夏鶯能夠獲得這種力量,也算是因禍得福。
熾竹一步一步走向黑袍人,手指間,開始有橙色的電弧流轉。從知道這個人打傷夏鶯的時候,他的心裡,就起了殺意。
那黑袍人冷冷地看着他,也沒有臨死前的恐懼,只是認命般地等待着自己的生命被人強行切斷。
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真的死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在那個人的面前完美的復活,一旦某天那個人出來後,別說眼前這些人,就算這個世界,也得臣服於他。
不過,隨着熾竹的眼睛裡流轉着橙色的煙霧,一道恐怖到連紂辛都驚訝的壓力施展開來,黑袍人頓時變了臉色。
一種比魔族力量還要令人恐懼的力量,直接讓他的體內的神力都徹底扭曲起來,且不受控制地外泄起來。
突然之間,自那山內,有一道聲音傳來:“熾竹兄弟,你若放他一命,他日我定還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