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防空洞裡面找到了一把還算是比較好點的鏟子,又拿幾塊木板綁了起來,製成了幾把簡易的工具。
再次來到那條裂縫前面時,賈老道立刻拿着手電筒對着它又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然後從我手裡拿走鏟子,在上面畫了一個圓圈,說道:“你們兩個對着這個圓圈的大小,挖一個洞進去。”
賈老道的話讓我心裡不免有些擔心,誰也不知道里面的洞穴是大是小,有沒有危險,就這麼冒然地鑽進去,如果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那該怎麼辦?
當我把這些疑問說出來時,賈老道一本正經地對我說道:“林子,剛纔你也看得很清楚了,這裡面肯定有個洞穴,以我老道的經驗,裡面一定會有我們想要的東西。當然了,老道我也有言在先,我也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有沒有危險。所以等洞口打通後,你們兩個可以不用跟進去,留在這裡等我就可以了。”
自從認識賈老道以來,我還從沒見過他像今天這麼嚴肅過,於是我也認真地對他說道:“賈先生,你這是什麼話,自打跟你出來後,我和虎子一直把你當成是我們最親近的人來對待的,所以不管這裡面是否有危險,我們都會陪你進去的。”
虎子也對賈老道剛纔所說的話有些不滿,陰陽怪調地說道:“我說假老道,你也太小看我和林子了吧,其他的我不敢打包票,但要說到義氣,我們要是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再說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單是衝這一點,如果你指東,我絕不會往西,你說他是老母雞,我絕不會……”。
“停停停”,看到虎子又要習慣性地抽風,我急忙制止了他,“虎子,我說你啥都好,就是這張嘴,像個娘們一樣,一開張就剎不住,你不去做播音員,那還真是電視臺的一大損失。”
“我說林子,你一天不損我你就不舒服是吧?你還上癮了你。咱這是在向假老道表明忠心,懂不?讓他明白,哥們我是多麼可靠的一個人,是個堅定的共產主義盟友,是無產階級不可多得的同志。”虎子拍着胸脯,充滿激情地說道,那模樣就好像在讀入黨宣言一般。
賈老道在旁邊實在看不下去了,瞪着我們,惱怒地說道:“你們兩個說完了沒有,依老道我看,你們不去說相聲,那才叫損失呢。都別浪費時間了,趕緊幹活吧,如果拿鬥嘴的力氣用來挖洞,我們現在早就能進去了。”
“好嘞”,得到命令的虎子立刻轉過身去,掄着鏟子使勁地挖了起來。
賈老道畫的圓圈有點小,不合適兩個人同時動工,我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抽着煙看着虎子正在賣力地挖掘着。
由於挖的地方基本都是泥土,因此虎子挖得很快,不到一個小時,就已經挖進去了將近一米多深。
這時,虎子從洞裡爬了出來,把鏟子放到地上,雙手插着腰,大口地喘着氣,對我說道:“我說……林子,輪到你了,哥先歇會。”說完走到我的旁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我把煙盒丟給他,提起鏟子也挖了起來。洞穴裡碎土塊比較多,賈老道便在洞口邊幫忙清理着挖出來的碎土。
突然,當我對着洞穴中間用力地鏟進去的時候,只聽見“譁”的一聲,竟然砸出了一個小洞口,就連鏟子也因爲發力過猛,脫手掉到了裡面。
我心中一喜,立刻興奮地喊道:“通了,打通了。”
聽到我的喊聲,虎子和賈老道急忙湊過來向洞口裡探望着。
等我將已經打通的洞口扒得更寬後,便伸頭向裡面望了一眼,但從我這邊望過去,卻什麼都看不到,裡面實在太暗了,似乎光線一到了裡面後就完全被吸收了一般,伸手不見五指,只是覺得裡面空蕩蕩的,一股難聞的氣味從裡面鑽了出來。
我急忙從洞口退了出來,把情況跟賈老道簡單地說明了一下,聽我講完後,賈老道從袋子裡拿出了另一個手電筒遞給了我,說道:“我先進去探個究竟,你們先在這裡等我的消息。”說完不等我們回話便從洞口鑽了進去。
一鑽到對面,賈老道便拿着手電筒對着四周反覆地照射着,隨後,對着洞口向我們喊道:“你們兩個過來吧,虎子,記得拿好袋子,別弄丟了。”
剛爬到裡邊,我也打開手電筒照了起來,但黑暗中似乎有一層東西攔住了光線一般,手電筒僅僅能照到七八米遠便被四周的黑暗給吞噬了。
儘管如此,這裡的地形我還是已經看得很清楚了。
原來我們此時正處於一條通道的中間,大概四米多寬,六米高,還有些傾斜。
但隨之問題也來了,前後都有路,我們該往哪邊走才合適?
賈老道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指着下面的方向說道:“我們往下走,上面可能是通往地面的,畢竟我們剛從上面的防空洞下來,上面應該沒有空間了。”
賈老道的推測跟我所想的是一樣的,於是收拾好東西,我們三人便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而賈老道這時候卻叫我把手上的手電筒關了,說他這次只帶了兩個過來,要節省着用。
整個通道都是用熟磚來鋪成的,由於這裡比較潮溼,似乎長年無人走動過,因此路面上佈滿了苔蘚,儘管路面還算平整,但我們還是走得很緩慢。
幽深的通道悄無聲息的,當我們摸索着走了十幾分鍾後,賈老道突然停了下來,低聲說道:
“停,有人在下面。”
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的驚慌。
我和虎子有些戳不及防,差點撞到了他的身上。
在這種幾乎不被外界所知,又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竟然還有人在下面,他到底是誰?
但這時,賈老道又說了一句讓我們震驚不已的話來:“還有一個,下面有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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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兩個人在下面,我和虎子頓時緊張了起來。
虎子握緊了手中的鏟子,湊過去悄聲問道:“賈老道,看清楚他們是什麼人嗎?在哪?”
賈老道拿着手電筒往下面照了照,低聲說道:“看,就在下面,但奇怪的是他們竟然沒有轉向我們,也沒有人說話。”
我順着手電筒光線的源頭望了過去,果然發現有兩個人正一聲不吭的分別蹲在通道盡頭的兩側,我甚至還能看得很清楚,這兩個人分別穿了一件紅色和一件綠色的衣服。
在這種地方竟然會碰到兩個人,而且還這麼奇怪,明明我們的手電筒都照過去了,他們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仍在聚精會神地看着前方,根本就不理會我們,似乎被什麼事情吸引住了一般。
我們三個人就這樣默不出聲地站着,望着下面的那兩個人,賈老道甚至還特意開着手電筒,對着他們中間的地方照着。
但那兩個人還是一動不動的蹲着,誰都不發出聲音,雙方就這樣僵持着。
這讓我不免有些心驚肉跳起來。
過了幾分鐘後,對方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好像仍沒有發現我們存在一樣,又好像是在等我們主動下去一般,安靜的場面讓人甚至覺得時間彷彿都停止了。
虎子終於忍不住了,悄悄向賈老道問道:“我說,這到底算是哪門子的情況,這兩人以前是不是練過模特的?能憋得這麼久都不動一下。”
虎子的話讓我心中一動,難道?
果然,聽到虎子這麼一說,賈老道似乎也想到了什麼,立刻提着手電筒輕輕地走了下去。看到賈老道已經往下走了,我和虎子趕緊跟了下去。
當我們走到那兩個人的前面時,我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果然如我所想的一樣,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兩個泥人而已。難怪能這麼沉得住氣,原來對方根本就沒有氣。
看到鬧了半天,對方竟然是對泥人而已,虎子有些惱怒地說道:“害老子緊張了半天,我還以爲你有多大的能耐呢,想不到卻是個假人而已。”說完還伸出手來,用力地拍到了泥人的肩膀上。
賈老道看到後急忙喊道:“混蛋,別亂來。”
但虎子的動作太快了,賈老道剛喊完,他的手也拍到了泥人的身上。
虎子一愣,有些不解地說道:“我說假老道,你一驚一乍的幹嘛呢?”
虎子的話剛說完,他眼面那個泥人身上的衣服這時候卻突然紛紛的掉落了下來,不一會兒就掉得乾乾淨淨的,好像它從來就沒穿過衣服一般,估計年代太久了,這些布料經不起虎子這麼一拍,都散落了下來。
賈老道走過來狠狠地瞪了虎子一眼,生氣地說道:“你這個笨蛋,要是剛纔你不小心觸到了哪個機關,我們三個現在該怎麼辦?從現在起,沒有我的允許你別亂碰東西,聽到沒有?”
賈老道的話讓我心裡一凜,的確是這樣,如果剛纔虎子真的觸動到了機關,在這麼小的地方,又黑我們又不熟悉地形,只怕我們不死也得脫層皮了,想到這裡我也正色地對虎子說道:“虎子,你別再亂來了,聽賈先生的話,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真的出了什麼亂子,我們都承擔不起。”
看到我嚴肅的表情,虎子似乎也意識到了剛纔的舉動有多魯莽,便有些尷尬地撓撓後腦勺。
這時候賈老道也湊到了泥人的跟前,仔細地看着。
我也跟着打量了起來,但卻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覺得這兩個泥人做得還算逼真而已,但奇怪的是這兩個泥人只是用來當做擺設而已,卻還要給它們穿上衣服,這就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賈老道似乎也沒發現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便也放棄了,轉身向裡邊走了進去。
當我們朝着前面走了兩三米,發現通道竟然被一扇門攔腰擋住了去路。
這是一扇石門,兩片門板居然是用整塊巨大的大理石修建而成,石門緊閉着,我們三人合力推都推不動它一絲一毫。
賈老道拿着手電筒在門的四周仔細地查找着,似乎想找到打開石門的辦法,但還是一無所獲。
虎子有些不甘心,又用力地撞了幾次,石門還是紋絲不動。
望着這個堅固的大門,虎子有些無奈地說道:“我說,這門裡面到底放了啥東西,關得這麼嚴,看來我們得整點**過來了,不然就算我們撞出屎來,這門也是開不了。”
我也看得出這扇門用一般的辦法是開不了的了,於是向賈老道問道:“賈先生,現在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用到**不成?”
“胡鬧,在這裡用**你們就不怕這個地方塌了下來?”賈老道說完又用手在門的邊沿處繼續仔細地摸索着。
我和虎子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索性坐到了地上抽起了煙。
過了一會兒,賈老道朝我們走了過來,虎子問道:“我說假老道,你找到辦法了沒有?”
賈老道看着我們兩個,沒有說話,突然神秘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