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把身上能帶的防身之物都掏了出來,秉息凝神,順着聲源悄無聲息地往裡走着。
因明知有事情將要發生,因此我們邊走邊儘量設想了各種應急方案,如有不測之事降臨,亦能有心理準備,遇事不慌張,最起碼也能做到全身而退。
話雖如此,但越往裡走越緊張,衆人胸口砰砰直跳,詭異的歌聲時斷時續,饒是衆人見多識廣,膽識過人,此刻也不免驚魂難定,心頭顫動。
衆人不敢把手電全部打開,擔心光線會把裡面的女子驚嚇到了,因此只有賈老道手裡的手電是開着的。
藉着微弱的光線,衆人幾乎是秉住氣息,尋聲而去。
我們往裡走了一段路,深處的女子似乎受到了驚動,歌聲突然戛然而止,整個洞穴迅速沉寂了下來。
難道那女子發現我們了?
衆人一驚,不敢再往裡走,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最終賈老道一揮手,示意我們不管有無歌聲,先進去再說。
衆人魚貫前行,來到了一間墓室的前面。
這是間石砌的墓室,有個石門,但奇怪的是卻沒有門板,居然是個裸門。
墓室裡面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難道剛纔那個聲音不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衆人不敢肯定,在賈老道的帶領下,緩慢地走進了墓室。
剛把腳踏進這個黑漆漆的墓室,我們藉着手電的微光閃爍,看見在墓室的石壁邊上,竟然坐着一位身穿白色古裝裙子的女子,長長的黑髮遮住了她的大半邊臉,從側面來看身材玲瓏有致,似乎還是個年輕女子。
這女子一手扶石,一手託着下巴,怔怔地望着前面發愣,似乎沒有發覺到我們的到來。
而在她的對面,半空中,赫然吊着一個龐大的銅棺。
白衣女子突然出現在墓室裡,讓我們嚇得臉都綠了,衆人如同詐屍一般,騰地一下,紛紛往後退,驚恐地望着女子。
這白衣女子到底是人是鬼?
不對,她雖然看起來是人,但在這個地方……你說我還會相信她是個人嗎?
我寧願相信她不是鬼就是魅,也不會相信她是人。
眼前的景象實在太過於離奇詭異了,我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雙腿已經在微微地發抖了,我相信不單是我,其他人只怕跟我是同樣的心情。
自從見到這個女子,我腦子就不停地在瘋狂地轉動着,但無論多少個念頭涌出,最終都覺得多想仍是無用,主要是此事太過於匪夷所思,無論哪個念頭都不能拿來解釋眼前的現象,最終只能歸結爲這白衣女子是鬼不是人。
賈老道不停地嚥着唾沫,連張幾次嘴,卻始終說不出一個字來,只是一臉的恐懼。
過了良久,白衣女子突然幽幽地說道:“多少千年了,這個地方終於又有人進來了,只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對付得了它,算了,你們都是凡人,來多少人都是一樣……”
坐在石塊上的白衣女子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跟我們說話一般,但至始至終她都沒轉過臉來,以至於我們到現在都沒看到她長着什麼樣。
在這陰森恐怖的地下古墓裡,這女子卻孤零零一人在墓室裡唱歌,這場景跟這畫面,直叫人心跳加速,惡寒之意直透心肺。
衆人都不敢答話,也不明白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等待了千年?凡人?
她想說什麼呢,難道她在這古墓裡等待了千年?
幾乎沒人敢相信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墓室裡安靜得只剩下衆人粗重的喘息聲。
這時,白衣女子緩緩把臉轉向了我們。
這張臉嬌豔得像一朵新開的荷花,白皙乾淨,瓜子臉上鑲嵌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只是眉宇間多了一絲的憂愁。
這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妙齡女子,坐在衆人的眼前,猶如出水芙蓉一般不食人間煙火,顯得美麗,端莊。
看到衆人都張着嘴巴怔怔地望着她,白衣女子嫣然一笑,站起身來盈盈一拜,淺淺笑道:“小女子有禮了,不知諸位來此所爲何事?”
賈老道總算回過神來了,急忙還禮道:“姑娘有禮了,卻不知姑娘……爲何在此?”
白衣女子抿嘴笑道:“這話該是奴家來問纔對,這裡是小女子的家,自然住在此地,倒是不知諸位來我家有何要事?”
衆人一愣,這裡什麼時候變成她的家了?
賈老道急忙說道:“姑娘說笑了,此墓存於世間上千年了,怎會變成了姑娘的家呢,還望姑娘如實相告。”
白衣女子一聽,嗔道:“你這老頭好不講理,奴家一出生就在此地住了兩千多年了,如今你卻闖進來說這不是小女子的家,着實讓人笑話。”
衆人都被她的話嚇了一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看起來年輕貌美的女子竟然在這裡住了兩千,說什麼都難以讓人相信。
看到衆人一臉的懷疑,白衣女子嘆道:“以前有兩兄弟進來的時候,剛開始也不相信我說的話,但後來等他們明白後就全都相信了。”
有兩兄弟進來過這裡?
衆人聽了不免心裡一跳,如果真的如她所說,那兩兄弟又是誰,他們既然來過這裡,那豈不是說鳳凰神血可能早就被他們拿走了?
“姑娘,煩請你老實說一下,你到底是人還是鬼?”賈老道站在白衣女子的跟前,忍不住問道。
白衣女子愣了一下,隨後很認真的地說道:“小女子既不是人,也不是鬼。
“什麼,那你到底是什麼?”衆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