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選擇

天伽一一向四位少年講述了四大不同的職業,當他講完最後一個——羽翎時,他發現,四位少年都陷入了沉思。

光牆上的人形還未散去,它們吸引了四位少年密切注視的目光。

“這四大職業,每一修煉之人,一生只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一旦做出決定,不可輕易更改。你們,明白嗎?”天伽的聲音嚴肅冷靜,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四個人,那眼神彷彿要望穿他們每一個人。

殿裡許久沒有人說話,其餘的四位首座也在靜靜地等待,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所以,比武勝出者,纔有資格選擇這四大職業進行修煉,而今天師尊與我們說了這麼多,就是爲了讓我們做出決定?”還是逸辰率先打破了沉默。

“正是,只有比武勝出之人,纔有資格進入四大職業正規系統的修行。”

“那我先來吧,我選刀劍師!”逸辰向前一步,宣佈了自己的決定。

“你,可想好了?”

“徒兒自入門以來就跟隨師尊學習天門劍法,若選了刀劍師,則可進一步將天門劍法精進。望世尊允准。”逸辰神情分外堅定,他定定地看着天伽。

只見天伽右手微微一翻,一個金色符記從他掌心升起,他用力一推,這符記就進入了逸辰的眉心。

逸辰瞬間覺得周身一股熱流涌動,似有一股力量在體內奔騰不止,似乎連手中的密紋劍都開始微微顫抖,他想將真氣歸元,卻發現體內這股真氣似有順序般地在自己周身幾大穴位遊走,十分奇妙。

“你們需知曉,每一職業其修煉法門、真氣運轉各有不同,切不可混淆亂用,否則極易走火入魔。我僅能授予刀劍師一職,剩下的三個職業,分別由天牧、天智、天音三位大師負責。”天伽知曉逸辰定會選擇刀劍師,看到自己教導多年的弟子終能繼承自己的衣鉢,他此刻略許欣慰,放下心來。

天牧、天智、天音三人起身走上前來,他們右手掌心內,也有不同的印記微微發光。三人在四位少年面前站定,等待他們的抉擇。

“弟子,想選魔師。”雲珊的聲音飄飄不定,卻也能看出是想了好久才決定的。

她話音剛落,只見天牧已微擡右手,一個藍色的符記落入了雲珊眉心。

“你需謹記,雷神印記可化力爲火、威力巨大,生殺予奪,只在你一念之間。”天牧大師雙眼微微眯起,那眼神中似是藏着深不可測的秘密,定定打量了一番雲珊。

“多謝天牧大師。”

兩人已作出決定,卻還剩下兩個,孫玉堂遲遲沒有動靜,那玄穆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半天也沒有反應。此刻天音卻有些着急,她怕玄穆猶豫下去,竟微微向前一探身:

“你們兩個,可想好了?”她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好奇和急切。

“大師,還是讓師妹先選吧!”玄穆未開口,倒是孫雲堂,看着天音盯着玄穆緊緊不放突然插了這麼一句。

“玄穆?”天音並未理會孫玉堂,倒是繼續看着自己的小徒弟。

“弟子想好了,羽翎。”玄穆終於開口了,“羽翎”二字從她兩瓣朱脣傾吐出的那一瞬間,天音好像是突然什麼事情得以釋懷,緩緩放鬆下來。下一刻,只見她右掌擡起一推,那早就準備好的印記,進入了玄穆的身體。

“既如此,只有琴師未選,我選琴師好了。”孫玉堂看到玄穆轉職完成,馬上公佈了自己決定。

天伽看到四人順利轉職,似乎有些許欣慰,可轉瞬他眉頭一皺,微微開口:

“你們可知我爲何要讓你們轉職?”

四人一時不知作何回答。過了許久,天伽才繼續開口:

“你們可知上古邪物魂帝之事?”這第二問,他們卻仍是答不出來。

“唉,罷了罷了,我且告訴你們。此番讓你們轉職下山,爲的就是調查魂帝一事。魂帝乃上古之時陰陽化生而成的邪物,本被封印於魂帝古墓。然歲月變遷、滄海桑田,如今有人想趁封印鬆動之時日釋放魂帝,利用魂帝的力量統治天下!”

天伽接着又說道:

“而交給你們的任務,不僅僅是外出歷練,最重要的是要阻止魂帝再醒,再次封印魂帝,你們可明白?”

“明白!”四人異口同聲。

“可弟子們並不知道,魂帝該如何封印?”孫雲堂突然發問道,逸辰心下一驚,此人果然考慮細密周全,恐怕能力不在自己之下。

“封魂帝,四神器。”天伽緩緩道。

“哪四大神器?”孫雲堂緊追不放。

“有劍名曰無當刑天,有靈名曰魔龍熾目,有琴名曰飛瀑映月,有弓名曰穿雲逐日。”

天伽悠長的聲音,在整個大殿迴盪。此時太陽西沉,殿內衆人皆向外望去。只見蒼碧的天空一角,一彎新月正緩緩升起。

天下紛爭,也即將隨着四大神器的出現,緩緩演繹……

冰凌肆虐,寒氣侵人。

這是一座巨大的冰池,池中間一少女身着碧色衣袍,長帶低垂,正閉目打坐。

他的身後,是一個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此人斂劍於肘後,正定定守在池邊。那是一副白色的面具,面具上面沒有任何圖案花紋,只有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池中間的少女。

許久許久,少女未曾動,黑衣人也未曾動。那黑衣人注視着少女的眼神緩緩溫柔下來,像是想起了什麼許久以前的往事……一聲輕快的呼氣聲,好像是黑衣人面具後的臉輕輕一笑。

那少女突然睜開了眼睛,她眉心緊蹙,好像痛苦萬分,身子微微一顫,竟噴出一口鮮血,再也支持不住,還沒躺倒在冷冷的冰面上,就被那黑衣人給穩穩地接在了懷裡。

少女雙目微合,似是再也不想動了,任憑自己的身體倚在黑衣人懷裡。

“假面,我……怎麼還是不行。”許久,她微微發白的嘴脣才吐出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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