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上層貴族的世界,是一灣百年不動的死水,縱是鉅子沉入其中,亦是波紋不興,然在那水面之下,卻是看不透的波濤暗涌、驚濤駭浪。
自九月初三早朝事件引起一段風波之後,左右兩位相爺極爲默契的再也不談這件事情,而有些眼光精睿之輩,則早已透過官場之上的一系列變動,隱約看出其中的許多交易。
九月初四,帝都治安司命段天德,左遷刑部衙門,雖任小吏,然重量卻並不小,況刑部向來是端木清風麾下鐵板一塊,這次任由宇文極的人進駐其中,暗地裡表明的深意,着實值得讓人尋味一番。
九月初四,端木清風嫡長子端木流雲,驀然升遷帝都治安司命,上任第一件事便是替換司命衙門大小官員,這一本屬左相府邸的衙門,只半天的功夫便改換了大王旗。
九月初五,帝都連環殺人命案交付刑部與治安司命衙門協同偵查,由刑部侍郎慕容克任主審官。
九月初六,吏部侍郎司馬長風右遷禮部,任殿前司命一職。
自此,兩相之間的明爭暗鬥,方纔告一段落,然究竟是誰勝誰負,怕是誰也說不清楚的罷!
……
錦香閣,帝都長安第一紅粉之地,出入這裡的俱都是帝都權貴。
要說這錦香閣最最出名的姑娘,當屬頭牌花魁錦鸞小姐,然這一位卻是賣藝不賣身,足足吊夠了帝都多少權貴的胃口。卻也不知在她身後是何勢力支撐,曾有不少浮華之輩,仗着家裡的幾分財勢,欲圖霸王硬上弓,與之成就一段風流佳事,卻從那之後,往來這裡的常客,再也未嘗見過這些人的蹤跡。
自那之後,再無人敢打錦鸞小姐的主意,縱是yu火焚身、思極念極,亦不過夢醒之後回味一二耳。
但是,錦鸞小姐的真正之身份,這些年來又有誰能夠知曉的呢?
錦香閣之所以能成爲帝都第一紅粉勾欄,自然是缺少不了與官場權貴的相互交融,而許多王牌姑娘,說白了其實只不過是爲那些個權貴蓄養着的禁臠罷了!而錦鸞小姐又到底是何人之禁臠,爲何高居頭牌寶座數年不動,這其中的奧秘,卻是鮮有人能知曉的了!
然而此時的錦鸞,卻是一副衣衫半遮的模樣,再也非往日清淨、端莊之秀麗,反而從骨子裡透着一股妖嬈的嫵媚,此時的她慵懶的側躺雲牀之上,滿臉羞紅,一雙美眸似滴出水一般,讓人好不憐惜。
一雙修長有力的大手,此時正在她的身體之上游移輕撫,這雙手的主人顯然深諳此中之道,只半刻的功夫,便教這錦鸞從良家轉換成了蕩fu,只見她害羞的半閉眼睛,小聲求饒道:“公子,你就饒了奴家罷!”
那是一個相貌端莊的公子哥兒,嘴角處卻彎出一絲淺薄而猥褻的笑意,他的雙手似乎充滿了魔力,暖暖的讓錦鸞好不舒服,只數息時間便已玉臉轉紅,輕聲呻吟道:“公子,能不能讓那人退下,奴家覺得好難爲情……”
原來這房間之內,並未只這蜜意調情的兩人,然另一個人身在何處,卻是壓根沒有人能夠將他看見。
錦鸞姑娘早已經在數年之前,便已經成爲這位帝都數一數二的權貴子弟的禁臠,雖然對他的事情從來諱莫如深不敢詢問一句,但相處得久了,卻也知道在他身後,無時無刻必定會有一個黑衣冷麪之人跟隨,保護他的生命,同時監視他的一切。
每每想到和公子恩愛的時候,自己的一切形態都被那人看見,錦鸞便覺得面紅耳赤,她雖然並非良家,但也素來潔身守玉,只與公子一人換好,雖然知道自己終身無法進入他家大門,但這樣衣食無憂、無人驚擾的日子,倒也挺好。
卻見那紈絝公子哥冷笑一聲,加重了手掌的力度,頓時,錦鸞媚眼如絲,似化成了水兒一般癱在牀上,似拒還迎,卻使不上一丁點的力氣。
公子淺淺的笑着,一雙修長大手輕輕拂過她的衣帶,只三兩下的功夫,便已經將她剝成一個玉人兒,如白玉般的身子,泛着動情的潮紅,一雙杏眼,流淌着無盡春意,看到男子緩緩伏下身子,連忙害羞的閉上雙眼,再也不去想是否有人正在暗處冷眼相看。
公子哥緩緩伏下身子,輕輕將牀上銷魂人兒壓在身下,只三兩個呼吸的時間,便已攻克如玉貝齒,糾纏着丁香小舌,一隻手依然在她玉體之上揉捏撫摸,輕握如雪玉·峰,揉捻着已經發硬的櫻桃兒,將錦鸞挑逗的好不動情,而另一隻手,則迅疾的褪下自身衣衫。
一時之間,錦香閣中,紅粉帳內,春意無限。兩人早已忘我,似乎這世間其餘事情俱是多餘,待到情深之處,突然,卻見那公子陡然止住身形,怪笑着說道:“你未曾動情麼?”
察覺到身體上方的變化,錦鸞不敢睜開羞紅雙眼,只低吟道:“公子…”剛剛纔說出兩個字,便感覺到有一根纖纖細指豎方自己紅脣之上,錦鸞立即知曉公子定不是和自己說話,然而這房間之內除了自己和他,還有何人?驀然腦海之中閃現一個身影,她立即羞愧的抓緊身下牀單,試圖遮擋住自己身子,卻發現全身被公子制住,竟是無法動彈分毫。
黑暗之中,不知自何處傳來一聲冷冷話語:“未曾。”
只兩個字,卻讓人察覺這話語之中的冰冷徹骨。
卻見那公子哥依舊輕輕聳動着自己的身體,一邊糾纏着錦鸞的如玉小舌,一邊含糊說道:“莫非,你是個石頭人?”
“不是。”話語之中,毫無感情。
公子哥一雙大手摟住錦鸞的玉背,使她身前美景盡數顯露,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卻是正對着黑暗之中聲音傳來的方向,卻聽他繼續說道:“若你動情,我便立即將她送你。”
錦鸞驚恐的睜開雙眼,卻耐不住公子哥的輕揉慢捻,只半個呼吸的時間,再次沉入**之中。
“不要。”黑暗之中的人,依然兩個字,冰冷、徹寒。
公子哥加劇動作,錦鸞的呻吟聲愈來愈高,顯然已經漸漸達到情之極致,只聽他淺笑着說道:“若你願意,我將這整個錦香閣的姑娘都送與你,如何?”
“不要。”黑暗中的那人,不知是不懂男女之情,或者不屑,又或者從來如此。
公子哥能夠感受得到,那黑暗之中的人,呼吸依舊綿長,無一絲之紊亂,難道他真的是一個無情無性之人麼?
然而這一刻,公子卻再也不會去思考這一個問題,因爲他的動作越來越疾,即將要和身下的美人兒共同攀上一個巔峰,那將是多麼美好的感覺:天上地下,唯我而已。
他不禁閉上的雙眼,一步一步向那巔峰攀登而去。
卻在剎那之間,變幻陡升,伴隨着窗戶破碎之音,一柄驚天之劍,驀然激射而來,其目標正是紅粉帳內,而此時的公子哥,卻依舊在感受着凡世間的無盡美味。
“霍!”那一劍太快,快到人的肉眼幾乎無法把握它的蹤跡,快到牀上的公子哥還未曾感受到死亡的到來。
何其驚採絕豔的一劍,一劍劃破虛空,自天地而來,融入天地之中,殺意凜然。
“鐺!”一聲巨響,是金鐵交擊之音,當那柄劍距離公子哥不過半丈距離的時候,黑暗之中另一柄劍陡然擊來,同樣驚天一劍,精才絕豔,使人不敢逼視的一劍。
一陣狂風自破碎的窗戶吹了進來,蠟炬立滅,而牀榻之上的男女,卻早已經消失在這屋子之中了!
“鐺!鐺!鐺!鐺!!!”黑暗之中,長劍相擊,桌椅擺設,無一樣能夠倖存。
只幾個呼吸的功夫,再次一聲巨響,一個全身籠罩在黑暗之中的身影,陡然自那破碎的窗戶衝了出去。
而另一柄長劍的主人,則自始至終隱藏黑暗之中,無人能見其真容。
小半個時辰之後,錦香閣外。
幾個衣着豔麗、擦脂抹粉的姑娘家,嗲聲嗲氣站在錦香閣大門之外,叉着腰,巧笑倩兮,白花花的大腿似隱似現,好不誘惑。其實,她們只不過是錦香閣最低賤的姑娘而已,僅僅比端茶送水的奴婢好上幾分,錦香閣真正的王牌姑娘,是絕對不會輕易露面與生人看的。
一輛巨大而華麗的馬車,緩緩自一旁側門駛出,踏着馬蹄,嗒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