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越雙臂摟着女人的細腰,只是這麼不讓她逃脫,這麼看着她悲慼欲絕的模樣,眼底沉落。《
“放我走好嗎?”胡晴擡起淚眸,近乎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男人的眼睛。
“別鬧。”
“我沒有鬧!”胡晴擡高了聲音,伸手要推開男人的胳膊。
“晴兒,別這樣!”靳越雙掌扣住了女人的手腕,緊緊地扣住,環在懷中。
“你到底要我擺放在什麼位置?你說!”胡晴哽咽着哭聲,大眼睛水亮亮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靳越沉住氣,看着女人的大眼睛,握着她的手,落在他的心口處。
“晴兒,我把你擺放在這裡,懂嗎?”
胡晴伸手甩開了男人的胳膊,激動地哭喊,“我不要這樣,你放我在心上,怎麼能夠這樣欺騙我?還這樣對我?”
“欺騙你是我的不對,這事我也是擔心你會難過,尋思着過陣子好點了再告訴你。”靳越依舊平靜地說話,臉色卻是一片陰霾。
胡晴不停地搖頭,“嗚嗚嗚~~”
淚水撲簌撲簌地落下,男人第一次感到了深刻的無力感,雙臂摟住了女人,低頭親吻女人的脣瓣,教纏着她的小嘴。
隔着院子外的門後,齊柔靜靜地站着,她一直看着眼前這一幕,這樣的糾纏,她清晰地落在眼底,一雙手緊緊地攥住。
我究竟是哪一點比不上這個女人,論家世論才貌,自己都不輸給她,爲何二少獨獨眼底只有她。
靳越彎腰,打橫抱起了胡晴,朝着門外走去。
汽車停靠在了公館門口,靳越又抱着女人下了汽車,朝着公館裡頭走去。
二樓的房間裡頭,靳越伸手將女人放在了牀上,伸手抹去她未乾的淚痕。
“你好好休息一會,冷靜一點,我讓小蓮把吃得送上來,晚上我會回來。”靳越低頭親吻了女人的額頭,遲疑了一下,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房門合上,一室寂靜。
胡晴縮進了腦袋,縮在了被褥下,嚶嚶抽泣了起來,身子一顫一顫地發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
午後時分。
胡晴醒來,從牀榻上下來,站在窗前,眼睛迷惘地看着窗外的風景,公館的道路上,一輛馬車經過。
胡晴回頭,視線回掃房間裡頭的一切,心理沉落了思緒。
胡晴走到了一扇衣櫃門前,伸手拉開了衣櫃。
抽出了裡頭的布囊,開始整理幾件簡單的衣裳。
胡晴小手微微頓住,想起自己的錦盒還落在了成王閣裡,裡頭有自己最後的家當。
胡晴想着,自己要離開,也要帶走那個錦盒。
胡晴轉身看着眼前的熟悉房間,那一幕幕難忘的纏綿盈滿了心口。
胡晴走向了書檯,伸手取下了書檯上的一隻鋼筆,鋪開了一張白紙,在上頭寫着什麼。
片刻之後,她抽出一封信箋,那一張信落入裡頭,封上了。
小手顫抖地落下字,“少越,親啓。”
胡晴眼眶又一次溼潤了,長長卷曲的睫毛沾染了溼潤的淚水,看向了四周,這一封信落在了牀頭的櫃子上。
胡晴揹着小布囊離開了房間,朝着樓下走去。
“小姐,您醒了,要吃點什麼嗎?我讓張嫂準備。”
“小蓮,不要準備了。”胡晴叫住了丫鬟,眼底盈滿憂傷,“我不餓,我有點事,出去一下。”
小蓮看着胡晴揹着小布囊,愣了一下,“小姐,你要去哪裡?爲什麼帶着包袱?”
“這。。這是要出遠門嗎?”小蓮疑惑地發問。
胡晴迴避的眼神,壓抑的聲音,帶着落寞。
“小蓮,我沒有要出遠門,我出去改幾件衣裳,晚上就回來。”
小蓮聽了,納悶道,“改衣裳?小姐,你可以交給我,這種跑腿的事我來做吧。”
胡晴連忙搖了搖頭,“小蓮,我一直待在家裡,挺悶的,我自己去吧。”
胡晴快步朝着外頭走去。
“小姐,你等等,我讓管家給你備車。”小蓮跑了出去。
胡晴沒有說什麼,畢竟備馬車,要比自己攔黃包車來得快。
。。。。
一輛馬車穿過公共租界的大街,直奔成王閣而去。
成王閣,昨夜下了大雨,前院後院偏院,四周都是打掃的雜役。
齊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窗外的陽光,雨後的陽光很豔麗,卻是抵不住內心陰霾。
視線陰冷地落在遠處,心裡頭盤算着,究竟要如何才能夠讓二少對那個小狐狸精徹底死心。
就在這個時候,胡晴的圓頭皮鞋聲從外頭傳了進來。
齊柔扭頭看了去,一看見是胡晴,氣憤地站了起來。
“你怎麼又來了!這裡是成王閣,是督軍和督軍夫人住的地方,你一個連姨太太都算不上的外室,不該來這裡!”齊柔一字一句地譏諷。
胡晴揹着行囊進來,一雙大眼睛黯淡無光,看着眼前的齊柔。
“齊小姐,你不要誤會,我來成王閣,只是爲了拿回我遺落在這裡的東西,拿了我就走,我保證,這會是我最後一次來成王閣,以後再也不會來了。”
齊柔聽着胡晴所說的,看着她斜肩上背的包袱,若有所思,“你這揹着行囊,是打算去哪裡?”
胡晴正視齊柔的眼睛,“齊小姐,我一會就離開了,你不用擔心我會破壞你和二少的婚後感情。”
“離開?離開渠丹?”齊柔明顯有幾分不信。
胡晴微微點了點頭,眸子暗淡得好似去了光的璞石。
“對,離開渠丹,離開這裡,離開二少,一切都會沒有什麼變化,齊小姐,你和二少很快就要成婚了,這樣於你於我都好。”
“噢?”齊柔脣角微微上挑,那種不可置信的表情端倪着眼前的胡晴,“你這是又要耍什麼手段?你大可不必離開。”
齊柔眼底劃過一道狠厲,不易察覺的寒芒。
“二少不是答應養着你一輩子,還跟我談條件,這除了名分上,其他的你一點都不輸於我!你這想着離開又是哪一齣戲?”
齊柔心裡頭騰起一團妒火,盯着眼前的胡晴,“還是說?你這一出離開的戲碼,就是爲了逼二少給你個名分?對吧?”
“我沒有!”胡晴眼眶溼潤了,聲音激動了。
“齊小姐,我沒有這麼想!我想要離開不是一天兩天,早在不久前,我就告訴二少,他娶了你,我就會離開,我知道我配不上二少,我有自知之明,我會離開,不是兒戲。”
胡晴話落,轉身朝着樓上走去。
齊柔看着,後腳跟上。
。。。。
二樓走廊,胡晴推開了主房,走了進去,那裡的一點一滴都承載着自己和最愛的男人的記憶,繾綣柔情的記憶。
胡晴走向了一扇衣櫃門前,伸手打開了衣櫃門。
齊柔站在不遠處看着,小手微攥着,心裡尋思着,這個小狐狸精究竟耍什麼把戲。
胡晴從衣櫃裡頭取出一個錦盒,打開錦盒,掃了一眼裡頭的破舊首飾,還有那一個帶着自己身世的錦囊。
胡晴正要合上蓋子。
“拿的是什麼?”齊柔走上前,聲音犀利。
胡晴擡起頭,看着齊柔,“家破人亡後,我所剩下的最後家當。”
胡晴眼底透不出一絲的溫度,像是失了魂魄。
齊柔聞言,挑高了聲音,“打開我看看!該不會是把二少的什麼寶貝帶走了吧?”
胡晴雙眸滯住了,“齊小姐,我來的時候兩手空空,就這麼一個錦盒,我離開了,也只會是這麼一個盒子。”
“你說的我就信?這是成王閣,你把東西隨便帶走了,難保你不會把二少寶貝帶走了!”
齊柔一擡手,一把掃落胡晴捧在手中的錦盒。
錦盒打翻在地上,首飾,錦囊灑落了一地。
胡晴看着眼前的齊柔,眼底浮起一絲絲苦楚的笑,她可以清楚看見她眼底對自己的恨意。
齊柔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鄙夷掃過地上物件,勾脣冷笑,“我檢查過了,看來果真是一些破玩意兒,不值得一看,你自己收拾吧。”
胡晴彎腰,伸手撿起地上的錦囊。
齊柔故作沒看見,一雙高跟鞋踩在了錦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