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允,你怎麼就先一步離姐姐而去。”王小七悲慟地抽泣。
程泱側目看向了蕭易欽,那一張已經蒼白布滿了汗水的臉龐。
“蕭帥,你的老情人很傷心,要不要過去安慰一下?”
蕭易欽掃了一眼,回落視線,盯着程泱,“又吃醋了?跟個醋罈子一樣。”
“你再說一句,我立刻把你丟在這裡!”程泱聲音重了。
“好好好!我吃醋了,我一直在吃醋,我錯了,我認錯!”蕭易欽蒼白的臉色,勾脣深笑,眉目璀璨凝視着程泱。
“走吧,泱泱,別看了。”蕭易欽平靜地落聲。
蕭易欽攬着程泱,程泱撐着男人,兩人轉身離開了倉庫。
霍連城在一旁跟着,看着眼前的相互攙扶的兩人,心裡頭深深嘆了一口氣。
“阿易!!”王小七跑出了倉庫,聲音清脆地在身後落下。
蕭易欽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
王小七哽咽地喊道,“阿易!我不求你原諒,求你幫我最後一次!就最後一次!我想要離開日租界,我想要今後好好的過日子,帶着我姐姐的孩子過日子,求求你,幫幫我,就最後一次!”
蕭易欽臉龐冷峻,目光沉了下來,攬着程泱,“走吧!”
程泱一愣,看向了男人,“你不幫她了?”
“我沒殺她,已經是仁至義盡。”
蕭易欽腳步踉蹌地上了汽車,程泱尾隨着上車。
“阿易!!嗚嗚嗚~~”王小七跪在地上,看着遠去的汽車,揚起的塵土,淚水撲簌撲簌地落下。
“哇哇~~~”一聲孩子的哭聲,在王小七的身後落下。
王小七轉頭看去,小建朝着她走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媽媽~~媽媽~~哇哇~~”
王小七伸手抱過了小建,這個從小叫自己媽媽的孩子,實則是小允和君浩的孩子。
如今君浩死了,小建是君浩的血脈,把他帶回去,應該可以給自己一條活路。
王小七緊緊地抱着小建,兩人哭着。。。
。。。。
霍氏公館,燈光璀璨。
二樓的房間裡,醫生爲蕭易欽取出了子彈,包紮了傷口。
蕭易欽青白的臉色,看向了站着的霍連城,“霍九爺,泱泱她怎麼樣了?”
霍連城轉身,平靜的臉色,“她喝了安胎藥,睡去了,估計也是很累。”
蕭易欽鬆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目,此時此刻的他,只想好好睡一覺。
。。。。
霍連城見着蕭易欽睡去了,轉身離開。
次日,天矇矇亮。
蕭易欽醒來了,經過一夜的休息,他精神了不少,這胳膊和手掌的槍傷,隱隱作痛。
蕭易欽掀開被褥,下了地,朝着外頭走廊走去。
迎面就瞧見,對面的房門開了。
霍連城走了出來,看見蕭易欽,“蕭少帥,這麼早就醒來了?”
蕭易欽看着霍連城,“霍九爺起的更早!”
“呵呵~”霍連城笑了笑,“人老了,又沒有個老婆讓我抱抱,睡都懶得睡,早點起來,喝點茶,看會報紙。”
蕭易欽聽了,沉了沉雙目,若有所思,“你沒老婆抱,就要跟我搶程泱?她已經有了我的孩子。”
霍連城雙目起了一層憂傷,沉默了片刻,“你跟我來書房,我給你看樣東西。”
話落。
霍連城伸手推開了一件房門。
蕭易欽後腳跟了進去。
“給我看什麼?和程泱有關係?”蕭易欽疑惑地問道。
霍連城伸手拉開了一個抽屜,取出了一個檀木盒子,抽出了一本詩集,遞給了蕭易欽。
蕭易欽伸手接過,掃了一眼,“五言絕句?”
“翻開看看,第三首五言。”霍連城示意道。
蕭易欽翻開了詩集,翻到了第三首。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蕭易欽唸完,看向了霍連城。
霍連城勾脣苦笑,“四年前,程泱和君浩拜在我門下爲徒,那時候我還不是霍九爺,我第一次見到小橙子,就被她深深吸引了,那時候的她,冰雪聰明,悟性極高。”
霍連城頓了頓,“久而久之,我被迷住了,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這個才十五歲的小女娃,我是個男人,是個妻子死了多年的男人,也渴望女人,我一直按捺,等着她長大。”
“呵呵~”霍連城苦笑,“卻不料發現她和君浩越來越情投意合,看着他們倆風華正茂的樣子,我竟然自卑了,不忍心去拆散。”
“那時候的我,日日夜夜在房中看着這一首五言絕句。”
蕭易欽聽了,勾脣冷笑,幾分嘲諷,“看不出,你霍九爺對待女人,挺窩囊的!若是我蕭易欽,定然會佔爲己有!”
“的確!”霍連城點頭,“你沒說錯,我就是窩囊,一步錯步步錯,和小橙子的緣分就這樣擦肩而過!”
“那你覺得現在就是你和她的緣分嗎?”蕭易欽聲音冷了。
“我知道不是了。”霍連城上前,伸手拍了拍蕭易欽的肩膀,“我帶你來,跟你說這些,就是想要告訴你,錯過了,就再也沒有機會去挽回了,不要讓敵人有可乘之機!”
蕭易欽盯着霍連城。
霍連城落下手掌,“別再做對不起程泱的事情,她是個很好的女人,會有人愛她。”
霍連城拉開門,快步離開。
蕭易欽見着霍連城離開,低頭看向了掌心中,這一本五言絕句,伸手合上,甩在了一旁。
這個霍連城,當真是個光明磊落的真漢子!
。。。。。
房間裡,程泱還在熟睡。
房門被推開了,蕭易欽輕聲走進了房間裡頭,來到了牀沿旁,坐下。
男人的雙目,深沉如水凝視着牀上的程泱。
那一張瑩潤的鵝蛋臉,白嫩水靈。
男人的指腹劃過女人的臉蛋,輕柔地劃過,觸碰着她的肌膚,夾着一陣陣震顫。
“嗯。。”程泱呢喃了一聲,小嘴動了動。
嫣紅色的小嘴,格外惹人誘惑。
蕭易欽湊上前,眼底的光芒深了幾分,低頭。
暗紅色的薄脣印落,輕柔地含住了女人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