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戰利品清單的搜索隊走了,繳獲自rì軍的50擲彈筒和望遠鏡卻被邱建功和麻子臉隱瞞了下來,算上從潰兵手裡買來的輕機槍和擲彈筒,二連原本只有兩挺捷克式輕機槍和一架擲彈筒作爲重火力,現在又多了一架能和迫擊炮媲美的擲彈筒,老兵們哪能就這麼上交了。隨着戰事的臨近,南京城外的rì軍部隊只會越來越多,作爲**中的曾經嫡系,劉山羊等人知道等着他們的將會是一場惡戰,能多點強火力總好過被rì軍的炮火攆着打要強。
經歷過一場惡仗的二連再也不敢閉眼,所有人都抱着自己的步槍蹲坐在戰壕裡小心戒備,大家一直守到了天光大亮,期待中的rì軍卻沒有再次出現。用上衣包着口鼻的二連士兵按照劉山羊的要求,把野地裡的那些rì軍屍體通通挪進了一個大坑,然後用泥土進行填埋,他們就連野地裡的那些血跡和糞便也都順便給清理了一遍。
“連長,這些小鬼子的屍體留着多好,正好讓那些路過的慰問隊也給咱們二連宣傳宣傳,別叫教導總隊的那些人小看了我們。”閒不住的麻子臉湊到劉山羊身邊去碎嘴,卻收到了一記來自劉山羊的白眼。兩天前有慰問隊路過這裡去淳化鎮慰問51師的時候,麻子臉就和牛娃子這兩個閒不住的就鬧着要騎自行車去淳化鎮看熱鬧,這會聽麻子臉又提起慰問隊,劉山羊就知道這傢伙是想女人了。
“不讓說就不說唄,幹嘛還要翻白眼,還當你那白眼好看咋的。”捱了白眼的麻子臉嘟嘟囔囔縮在了戰壕裡,還好這些天還不算太冷,只穿着單薄冬裝的二連窩在戰壕裡也算悠哉。夜裡不敢閤眼的二連全體白天都躲在戰壕裡補覺,只有被大家說成是沒心沒肺的廚子,獨自一個人把着一挺輕機槍在假模假樣的擔任jǐng戒,好在白天也是平安無事,只有十幾個人的二連又平穩度過一天。
傍晚的時候,遠處傳來了炮聲,而且黃昏中的炮聲越來越近,聽着也就是十幾里路的樣子,有經驗的老兵說那是rì軍在打淳化鎮的51師。依偎在壕溝裡的傢伙們都睜着眼睛不敢睡覺,楊豆子就是個很好的列子,要不是楊豆子睡的迷迷糊糊的非要跑去野地裡拉屎,又怎麼會被rì軍尖兵活捉逼的拉響手榴彈同歸於盡。“連長,前面有動靜,我聽着像是有什麼東西摸過來了”擔任後夜jǐng戒哨的邱建功慢慢的摸到了劉山羊身邊,貼着劉山羊的耳朵小聲的嘀咕了幾句,周圍的幾個老兵也都輕輕的拉動槍栓往槍膛裡預壓了子彈。
“回去看着,等我的命令,聽見我喊手榴彈,你們那邊就先扔手榴彈出去,給機槍做目標指引”點頭表示明白的邱建功順着戰壕摸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打着手勢讓壕溝裡的士兵們準備好手榴彈,自己卻是瞪大了眼睛觀察着壕溝外的動靜。“嘩啦”邱建功正前方的夜sè裡突然有了響動,爲了防備有rì軍趁着夜sè偷營,邱建功他們這些老兵在戰壕外面扔了很多的子彈殼,剛纔的聲音就是那些子彈殼被觸動之後發出的。
“手榴彈”正側耳聽着動靜的邱建功突然聽見了劉山羊的喊聲,急忙抄起手裡的手榴彈拉開拉環扔了出去。“轟”“轟”“轟”從戰壕裡飛出去的手榴彈在暗夜中綻放出幾朵橘紅sè的火球,爆炸形成的瞬間光亮把戰壕外照的一片通亮,手指預壓在機槍扳機上的劉山羊被眼前出現的大片鋼盔駭的大驚失sè,戰壕外面的開闊地裡出現的鋼盔至少有好幾十人,自己手下這十幾個弟兄根本就擋不住這些rì軍。
邱建功他們這些老兵們也都被戰壕外開闊地裡那些密密麻麻的rì軍嚇的頭皮發麻,rì軍現在距離二連的戰壕就只有不過十幾米了,他們這些在戰壕裡的傢伙居然還都不知道開槍shè擊,包括劉山羊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開火,開火”火光中rì軍臉上的獰笑已經看的很清楚了,頭皮發麻的唐城終於在rì軍衝進戰壕之前回過了神,手指不自覺的扣下了20響的扳機,一道槍火從槍膛中竄出將幾個衝在最前面的rì軍盡數擊倒在戰壕邊上。
“開火,開火”戰壕裡的老兵被唐城的槍聲驚醒之後全都在嘶聲喊叫着,督促着年輕的士兵們拿起槍shè擊,趁夜前來偷襲的rì軍距離他們實在是太近了,從戰壕裡shè出的子彈幾乎不用瞄準就能擊中這些瘋狂的rì軍,而且是槍槍斃命。亮紅sè的彈道在夜sè中很是顯眼,被子彈擊中的rì軍身上綻放着暗紅sè的血霧,可是這些中彈的rì軍只要不是當時斷了氣的,都還是拖着受傷的身體狂叫着繼續向戰壕衝來,直至他們被子彈再次擊倒失去呼吸纔會罷休。
“啊”隨着一聲特別尖銳的喊叫,一個rì本兵合身撞進戰壕裡,他手中的刺刀從戰壕裡的一個二連士兵的背部透了出來,那個年輕的士兵死命抓着那把透體的刺刀不放,但是他的身邊卻沒有一個自己人,最後那個rì本兵費力地用腳把中國士兵踩倒,拔出了刺刀順着戰壕攻向其他的中國士兵。隨着那個rì軍跳進戰壕裡,更多的rì軍朝着這個突破口衝了過來,二連的機槍也已經壓制不住他們。
“該怎麼辦?怎麼辦?”打空了第一個彈匣的唐城愣住了,甚至不知道給自己的駁殼槍更換彈匣,他不只是身體僵硬,心裡也不住地在發抖,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腳越來越僵硬。rì軍裡的如此之近,可他卻怎麼也打不準了,那些在火光中晃動着的rì式鋼盔在他眼前很是模糊。他從來也沒有過此時的害怕,戰壕外的rì本兵太多了,就像是螞蟻一樣蜂擁而來,唐城覺得自己就要窒息了。
越來越多的rì軍跳進了戰壕裡,陣地上的肉搏瞬間達到了白熱化,雙方的士兵纏在一起格鬥、撕咬,步槍、刺刀、鋼盔、拳頭、牙齒,身邊一切可以用上的東西和身上的器官全部成了殺戮武器。隨着第一道槍火在戰壕裡綻放開,二連的人陸續用自己的駁殼槍跟rì軍抵近開火,大塊的血肉伴隨着噴濺的鮮血落在戰壕裡,用鐵鍬拍瓷實了的戰壕裡滿是溼滑,大半個戰壕都快被熱血給透了。“噠噠噠噠噠噠”手忙腳亂的劉山羊掌控的那挺輕機槍終於換好了備用彈夾,從槍膛裡shè出的子彈將後繼靠上來的rì軍壓制在了戰壕外的窪地裡。
“手榴彈,扔!”隨着彪子的喊叫,幾枚手榴彈突然騰空而起,直接往rì軍人多的窪地飛過去。“轟、轟、轟”爆炸聲此起彼伏連片響起,窪地裡的rì軍頓時被炸得倒了一地,彪子他們扔出的手榴彈已經成功的將偷襲的rì軍分成了兩截,衝擊戰壕的rì軍已經沒有了餘力,跳進戰壕的rì軍成了沒有後援的孤軍。
“殺光他們”把機槍丟給身邊的碾子,劉山羊拎着自己的20響駁殼槍順着戰壕衝向廝殺最慘烈的戰團,隨着劉山羊的駁殼槍殺到,本來還佔着優勢的rì軍失去了他們的優勢,因爲劉山羊根本就不和他們拼刺,直接用駁殼槍就超度了他們。幾乎就是面對面的距離,劉山羊本來就還不錯的槍法更是猶如神槍附體,只是一個彈夾就解決了戰壕裡大半的rì本兵,其他負隅頑抗的傢伙也都喪命於老兵的槍口下。
哆哆嗦嗦的唐城也終於換好了備用彈匣,跟在劉山羊身後想要給那些漏網的rì軍士兵補槍,兩支20響的威力顯然是要大過一支,只可惜唐城反應過來的慢了些,戰壕裡的rì本兵已經被劉山羊和連裡的老兵殺了個jīng光。“連長,小鬼子退了”又是幾枚手榴彈被扔出了戰壕,夜sè中蝗蟲一樣的rì軍退了,只不過rì軍的撤退並沒有想象中的狼狽,他們甚至還帶走了戰壕外那些戰死同伴的屍體。
“小rì本被打跑了”牛娃子和九斤帶着興奮的心情在歡呼,老兵們卻默默無聲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開始往槍膛裡壓着子彈,因爲他們很清楚,rì本人還會來,被他們頂回去的rì軍不可能善擺甘休,他們一定會捲土再來的,更加慘烈的戰鬥即將開始。劉山羊不知道這些rì軍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但他能肯定來犯的rì軍人數絕對不會少於步兵小隊規模,要不是二連有戰壕作爲依仗,恐怕二連這些人根本不夠rì軍塞牙縫的。
被二連狠狠頂回去的rì軍也是一臉的鬱悶,他們對淳化鎮到南京光華門之間的這段路早就做過偵查,並沒有發現這裡有支那軍的陣地,而且這些支那軍還挖掘了戰壕。尤其二連的火力更是令rì軍吃不消,面對二連的兩挺輕機槍和十幾支20響駁殼槍,rì軍的三八步槍根本不是對手,如果不是他們託大把機槍留在了後面,他們這支輕裝上陣的前鋒部隊絕不會被二連打的如此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