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夥伴?”在姚若愚與蔣思羽說話的時候,站在一側的冰點點自然也聽見了這番話,頓時就好奇地問道,“你們有夥伴流落在外面麼?”
宋凱聞言刀削眉一皺,隨即就舒展開,淡淡道:“是的,很多夥伴。”
“哈哈,那交給我吧!既然是宋凱你的夥伴,那也就是我的好夥伴!”一把抱住宋凱的手臂,冰點點嘻嘻笑道,“我們溫州商行可是華夏第一商行哦,放消息找人的能力可是很強的!”
眼角一個抽搐,宋凱差點沒一把甩開冰點點,好在他及時聽見後面那番話,這才強忍住那股衝動,咬牙道:“既然如此,就拜託你了。”
“嘿嘿,宋凱你不要和我客氣嘛!”冰點點頓時彎起大眼睛,嘻嘻哈哈地笑道。
瞧見宋凱尷尬的模樣,姚若愚與蔣思羽對視一眼,都是禁不住莞爾一笑,先前的幾分傷感氛圍也隨着這一笑而煙消雲散。
就在四人在船頭鬧成一片的時候,許烜熔也帶着二十名男男女女來到了碼頭,遙遙望見他們的笑鬧,這位吏部部長不覺微微搖頭,帶着一行人徑直登上了貨船。
瞧見許烜熔居然來了,姚若愚不覺一喜:“萌萌噠,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少扯淡,我去了城邦怎麼辦?”白了他一眼,許烜熔撇嘴道,“這些是白老部長安排給你的隨從,根據之前制訂的城邦禮制,身爲領袖出行,身邊至少要有十名佩刀侍衛,五名侍女,兩名馬伕,三名火夫。”
“隨從?”姚若愚微微皺眉,他雖然喜歡享受,但是並不喜歡僕從跟隨左右,所以當即就想張口拒絕。
敏銳地察覺到姚若愚要拒絕,許烜熔直接冷然道:“有本事去找白老部長,我只是負責帶過來罷了。”
因爲禮部與戶部的部長都姓白,所以城邦內有着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白俊儒被稱爲白老部長,白秋雨則被稱爲白小部長,也算是區分了這對父子。
知道白俊儒固執古板的姚若愚頓時大惱,不過他自然不會對許烜熔發火,也沒興趣去和白俊儒爭辯這些,所以只有無奈地掃了幾眼這羣隨從。
掃了幾眼後,姚若愚重新看向許烜熔,眼中滿是無奈,沒好氣地說道:“行吧,就讓他們留下,反正凱凱和思羽他們也需要人服飾。”
見他答應,許烜熔微不可覺地扯了扯脣角,隨後朝他深深地看了眼,然後轉身就走。
站在一側的宋凱敏銳地察覺到二人神色的變化,頓時眼中就浮起幾分思索,倏然他若有所悟,當即假裝要挑選隨從,然後觀察起了這批隨從。
片刻後,宋凱就挑選出了三名佩刀侍衛與一名侍女,蔣思羽見狀也選了三名侍衛和兩名女僕,火夫與馬伕自然不需要選,反正跟着隊伍就行,只是這麼一來,就只剩下了四名侍衛和兩名侍女,自然歸了姚若愚。
姚若愚也不在意這些,讓冰點點幫忙安排客艙後,就將這些人打發進了船艙。
待得這些隨從全部進入船艙後,宋凱忽然輕聲道:“有什麼不對麼?”
“還在城主府的時候,我就發現一名女僕有問題,她的身上有着極強的殺氣,不過她隱藏的很好,其他人都沒有發現,”臉上依舊掛着漫不經心的笑容,姚若愚口中則淡淡道,“她就在剛剛我的那兩名女僕裡面。”
“爲何不動手揪出來?”宋凱聞言眼神一冷,森然道。
知曉宋凱從來都是喜歡將隱患掐死在襁褓中,姚若愚對於這番言論也不在意,淡然道:“我是覺得城邦初建,裡面肯定有很多其他勢力的探子,現在我們的實力太弱,不易拔除這些探子,倒不如先放任着,或許還能借助他們傳遞一些錯誤的消息出去。”
思索了幾下,宋凱微微頷首,算是贊同。
從合州出發,衆人坐船沿着長江河道一路東走,不過五日時光,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常州,隨後穿過了幾條比較小的河道,來到了江蘇無錫。
無錫算是一座水城,位於太湖之畔,水流綿延,河道衆多,溫州商行的貨船沿着當地官府劃定的商道一路行駛,很快就來到了無錫城區南部,只需要穿過一道閘口,就能夠進入太湖。
因爲一路上太過無聊,所以冰點點讓人準備了一副象棋,此刻她正和蔣思羽兩個人在對弈着,宋凱坐在一側觀戰,邊上還有兩名侍女,隨時準備侍奉。
姚若愚則是立在一側的欄杆後,默默掃視着河道四周的街道,良久後才感嘆道:“這兒就是無錫啊!”
“怎麼,無錫對你有特別的意義?”冰點點剛剛拿起來一個“炮”,忽然聽見他的感慨,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
姚若愚稍稍沉默,隨後淡然道:“唔,不算是有特別的意義吧,只是這兒是我一位好友的故鄉,所以早年有過來遊玩的想法,可惜一直沒能成行。”
“好友?”冰點點聞言頓時來了興趣,索性放下棋子,壞笑道,“難道是姚哥你的哪位紅顏知己?”
冰點點雖然出身商人世家,有着幾分嬌氣,但是並沒有千金大小姐的壞脾氣,性情開朗活潑,十分可愛,這幾日她早就和姚若愚、蔣思羽二人混熟了,也跟着宋凱一起喊姚若愚爲姚哥。
莞爾一笑,姚若愚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失笑道:“你個小丫頭,成天想什麼呢。”
“肯定是啦!”嘻嘻一笑,冰點點也不拍開他的手,追問道,“是誰啊?”
見她眼中滿是興奮,姚若愚不覺搖搖頭,心想八卦這種東西果然是女人的本能,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女人面對八卦的時候都有着十足的興趣。
走神了一下,姚若愚才微笑道:“是男的,我的好兄弟。”
“什麼嘛,沒勁!”甩了甩小腦袋,冰點點撅起小嘴,重新拿起棋子,繼續看起了棋局。
“是蔡哥?”這時候,宋凱忽然擡起頭,問道。
“嗯,他就是無錫人。”點點頭,姚若愚眼神複雜地回答道。
那是他的好哥們,毫不誇張的說,這個被宋凱稱爲“蔡哥”的傢伙就是姚若愚在大學最好的兄弟,可惜穿越以後,和其他人一樣了無音訊,也不知道現在到底在哪裡。
無錫就是那傢伙的故鄉,之前在學校的時候,那傢伙經常和姚若愚說起無錫的各種好,還說等畢業旅行的時候,一定要讓姚若愚來一趟無錫,感受一下這兒的美麗。
可惜,他已經來了無錫,那傢伙卻不知道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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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姚若愚闇自神傷的時候,身後船艙的某間客房裡,一名腰肢纖細,雙腿曲線近乎完美的少女正立在窗口邊,眼神狡黠地望着甲板上觀望着四周的姚若愚。
她站立的位置非常隱秘,又有窗戶遮蔽,加上刻意收斂氣息,所以便是姚若愚也沒有察覺到這名少女的暗中窺視。
凝視着姚若愚的背影,少女脣角忽然輕輕一撇,露出了幾分無奈。
自從完顏刺宋那兒接到任務後,少女就一路跋涉趕到了合州城,然後藉助曼陀羅組織的渠道,她化身成一名孤女,潛伏進了釣魚城。
可惜姚若愚不喜歡有人服飾,所以領袖府的僕從並不多,負責的也都是打掃衛生之類的雜活,並沒有接近他的機會,所以少女思索過後,決定潛伏到吏部,畢竟這兒是城邦最重要的部門之一,姚若愚來這兒的機會必定極多。
事實上,也正如她想的那樣,姚若愚的確經常去吏部,可惜已經暴露身份的她在姚若愚眼中就是一名間諜,自然不會與她有太多的交流。
這次姚若愚、蔣思羽、宋凱三人跟着冰點點前往溫州,少女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加入到隨行的侍從裡面,只是可惜,她被蔣思羽先一步挑走,否則的話,現在她就能跟隨在姚若愚身邊,也方便完成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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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州商行不愧是華夏第一商行,雖然此處是江蘇,但是依舊手眼通天,來到通往太湖的水關後,紀倫直接派人去水關那邊打了個招呼,隨即他們這艘貨船就越過其他船隻,徑直駛出了水關。
瞧見姚若愚神色詫異,紀倫笑着解釋道:“我們商行在全國各地都有分部,財力鼎盛,且每逢災禍,我們商行都必定第一個帶頭賑災,所以當地官員大多不願得罪我們。”
姚若愚聽得出來,紀倫此言既是示之以誠,也是炫耀溫州商行的財力,爲今後合作增添自家的分量,所以便笑了笑,沒有接茬。
太湖極大,屬於江南一帶少有遼闊的水域,衆人坐船行駛了一日時間,也不過剛剛越過大半路程,連盡頭岸畔的輪廓都看不到。
眺望着遠處如海天一線般的景色,蔣思羽眼中難得浮起幾分笑意:“想不到,太湖竟然會大到這種地步,簡直就是內陸之海的感覺。”
“內陸之海?”宋凱微微沉吟,隨即頷首道,“雖然有些誇張,卻也符合。”
見宋凱贊同蔣思羽之言,冰點點有些吃味地撅起小嘴,好在她也知道二人沒有曖昧關係,索性拉住宋凱袖袍,笑嘻嘻地給他說起溫州當地的景點名勝,邀他到溫州後同行遊玩。
就在他們幾人嬉鬧說笑的時候,姚若愚則是立在船頭,手按掠風劍的劍柄,神色沉吟地望着遠處波瀾漣漪的湖面。
倒不是在警惕敵手接近,而是他在思索自己的劍道。
雖然藉助完顏刺宋的殺意,姚若愚感悟出了毀滅劍意,但是不得不說,他在劍道上的造詣委實太少,除去《心間秘劍》內中的秘劍,及破滅黑潮外,他幾乎不會什麼劍技。
穿越後這一路走來,雖然修行更多是爲了有資格佔據合州城,但是不可否認,姚若愚也漸漸喜歡上了修行,尤其是那種掌握力量,可以支配自己命運的感覺,更是讓他感到輕鬆與自在。
所以此時此刻,姚若愚並不願因爲佔據合州城而停止前進,他希冀着能夠變得更強,直至找到回家的方法。
PS:哭啊,堅持了30天的記錄都沒了,又要重新來過,好煩,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