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驚聞計科三十六

二人跟着楊延昭來到舞臺正前方,這兒已經被先前那羣讀書人佔據,其中最好的三個座位則是空的,顯然是爲楊延昭、姚若愚、李清照三人所留。

不過姚若愚只是看了一眼,就發現這羣人佔據的範圍裡,最好的位置其實有四個,除了留給自己三人的,最後那個位置坐着的是一名笑容和煦的年輕男子。

而在他們走過去坐下後,那名年輕男子已經作揖一禮,含笑道:“雅枝詩社李明,字陽光,浙江嘉興人,還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閣下是嘉興人?”姚若愚頓時眼睛一亮,欣喜道,“我也是!”

那李明微微挑眉,似笑非笑道:“哦?聽兄臺口音,似乎也有幾分我們吳語味道。”

見他懷疑,姚若愚便笑道:“不瞞閣下,陸某幼時隨父母遷居重慶,前幾日纔回嘉興。”

“難怪了,我就說聽閣下的口音中還有着幾分川味。”李明這才恍然,含笑道。

“在下陸遜。”想起還沒自我介紹,姚若愚趕緊作揖一禮,笑着說道。

“陸遜?”李明果然流露出了與楊延昭、宋梟二人當初一樣的表情,不過此人涵養顯然不輸楊延昭與宋梟,瞬息間就收起訝色,笑道,“此名大慧,想必日後陸兄定能出任高官。”

唯一知道姚若愚身份的李清照低下頭強忍着笑,因爲她很清楚姚若愚現在已經是朝廷賜封的合州王,要比官位,貌似整個宋朝沒有幾個人能與他相比。

楊延昭則是大拇指一翹,笑道:“英雄所見略同,李社長與我當日的評語一樣。”

“哦?能與楊六公子所見相同,陽光甚是榮幸。”李明聞言頷首一笑,恭敬卻又不失自傲地回答道。

直至此刻,姚若愚纔有些興趣地打量了幾眼李明,這是一名大約二十六七歲的男子,在這個時代算是年紀不小了,不過以現代的眼光來看還算年輕,他的笑容極爲和煦,頗有感染力,哪怕是身處宋境而心中懷着警惕的姚若愚,也不自覺地有了幾分放鬆。

不過聽到這兒,姚若愚才詫異道:“社長?”

坐在姚若愚左側的李清照當即解釋道:“李先生是我們雅枝詩社的社長,江南一帶公認的才子,對子、唐詩、詞曲近乎無一不通,還是去年科舉的狀元,得到聖上親筆御賜的‘江南第一才子’的牌匾。”

姚若愚聞言不覺大驚失色,趕緊抱拳道:“原來是狀元郎,失敬失敬。”

李明溫和一笑,作揖道:“兄臺過讚了,陽光昔日不過運氣較佳,榜眼、探花及其他學士無一不是大才之人。”

“琴仙子要出來了。”楊延昭忽然有些不耐地掏了掏耳朵,他生性隨意,性格也有些離經叛道,否則也不會不喜武道專修墨家器械之道,對於二人的客套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姚若愚自然看出了他的不耐,不覺莞爾一笑,也不多言,轉頭望向身前的舞臺。

那處舞臺不大,只有數平米的大小,不過後方卻垂着一面紗幕,將舞臺後方的事物全部遮住,從觀衆席這兒只能看到桌椅等事物的輪廓。

姚若愚剛剛轉頭望去,就看見數道人影走上舞臺,他們似乎都是樂師,每人都帶着一件樂器,因爲有紗幕遮擋,所以他只能通過輪廓隱隱判斷出是古琴、簫等樂器。

不過隨着那些人落座,正中的主座上卻還是空無一人,顯然那位琴仙子還沒有登臺,上來的只是一些協從奏樂的人罷了。

瞧見姚若愚饒有興趣地望着舞臺上,楊延昭失笑道:“阿遜,看你樣子,很期待啊?”

“有嗎?”姚若愚正想否認,就見李清照與李明都看過來,忽地笑道,“是啊!都說擅樂者多美女,我的確非常期待這位琴仙子的登臺呢。”

李明微微頷首,說道:“琴仙子的確是少見美女,不然……唔。”大約是他發現不對,迅速止住了話頭。

不過他需要忌憚,楊延昭卻不需要,當即就笑道:“不然也不會引來那麼多色中餓鬼,跟沒吃飽飯的惡狼一樣徘徊在琴仙子左右。”

他這話說的聲音頗響,頓時就引來了四周衆人的注目,見是這位楊王府的六公子口出狂言,都是微微皺眉,不過大部分人懾於楊王府的威勢都不敢反駁。

不過,自然還是有些人不怕楊王府的,隨即就聽一人冷笑道:“都說楊六公子思緒天馬行空,敢想常人不敢想,敢說常人不敢說,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循聲往那兒瞥了眼,楊延昭頓時嗤笑道:“何春,上次揍你只打斷了你三根骨頭,看來你是覺得不夠,今天想要被我打斷四根啊?”

見楊延昭言辭兇悍,那何春臉色微白,隨即怒哼道:“那日你與你七弟、八妹聯手將我打倒,這般無恥手段,也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當真不知羞恥?”

“我們三人聯手?”念及那日何春帶着三十餘人圍堵自己兄妹三人,楊延昭不覺氣急反笑,緩緩站起身來,冷笑道,“那麼正好今日你我都是一人,不如來個一對一?”

那日三十幾人聯手都收拾不下楊家兄妹三人,今日一對一自己肯定不是對手,所以何春遲疑了數息後,果斷哼聲道:“今日乃是琴仙子的音樂會,我可不願在此行這般焚琴煮鶴之事!”

“切!”撇了撇嘴,楊延昭嗤笑道,“不敢就是不敢,還要找什麼理由,果然是無膽鼠輩!禮禾侯有你這般子嗣,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放肆!你敢辱及家父?”何春聞言頓時大怒。

姚若愚聽得好奇,偷偷朝李清照問道:“禮禾侯是誰?”

眼神古怪地看了眼姚若愚,李清照輕聲解釋道:“是我大宋十一軍侯之一,坐鎮江蘇,執掌東禾軍,那人是禮禾侯的三子,名爲何春,自幼定居杭都。”

吟!

如銀鈴般清脆,似溪流般純淨,這是一道宛似從精靈國度傳來的天籟之音。

霎時間,楊延昭與何春二人心中的怒火,以及樓內其他人的嬉笑鬧罵,所有的喧囂,所有的狂躁,盡數被那一聲弦鳴化爲無形,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清淨自然的無上純淨。

弦鳴尚未落下,一道人影已經出現在了紗幕之後。而當看到那人影的瞬間,姚若愚卻猛然瞪大了眼睛,整個人更是險些從椅子上跳起來。

“臥槽!這、這是……”

“36D?”

因爲過度驚訝,姚若愚驚呼出口的時候,那道弦鳴已經落下,此時正是全場寂靜,所有人都沉浸在琴音中的時候,所以姚若愚這一聲驚呼頗有幾分靜室鳴雷的味道,直接吸引來了大量的注目。

瞧見姚若愚失態驚呼,李明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後淡然道:“陸兄大概是第一次參加音樂會吧?還請保持安靜,傾聽這天籟之音爲好。”

也不知是忌憚着楊延昭,還是不願在琴仙子面前口出惡言,所以除了李明簡單的勸告了一句外,竟然沒有人出言嘲諷姚若愚擾亂音樂會的秩序。

好在姚若愚驚呼出口後就發覺不對,趕緊朝着四周抱拳賠罪,隨後迅速坐下。

等到安靜下來後,紗幕後那道人影已經來到主座上坐下,指尖輕輕一拂,立時就有一串如溪水過澗般的琴音響起,隨即衆人的呼吸就不由地放慢下來,所有人都被那琴音吸引,不自覺地沉浸在其中。

這位琴仙子的琴藝的確了得,不過在古琴上輕輕一拂,就將衆人的心神全部吸聚過來,沉浸在這清澈純淨的琴音中,只是在場衆人裡,唯獨一人神色如常,絲毫不受琴音影響。

姚若愚。

望着紗幕後那道窈窕的人影,姚若愚緩緩眯起眼睛,習慣性地想要擡手扶住鏡框,直至手指觸碰到臉頰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眼鏡早就遺漏在嘉興的客棧裡。

自嘲一笑,姚若愚隨即收回手,眼神有些複雜地望着紗幕後的琴仙子。

前面第一道琴音響起的時候,姚若愚因爲驚訝於對方的胸圍而走了神,沒有發覺什麼,但是此刻,等他真正安靜下來傾聽琴聲的時候,卻敏銳地發現,正有一股無形無質的精神力量蔓延在船艙內,而這股力量的源頭……正是琴仙子。

運轉心法護住心神後,姚若愚就眯起眼睛仔細傾聽起來,不過片刻,他就有了些明悟。

這位琴仙子的修爲應該不高,至多三境出頭,只是對方的精神力、也就是通俗所說的靈識非常強大,近乎有接近五境的強度。

只是,雖然這般強大,但是這位琴仙子的靈識卻不似常人那般凝聚內斂,而是非常的分散。例如靈識是沙,那麼常人的靈識就是沙丘,可是這位琴仙子的靈識卻是沙灘,毫不凝實,反而分散疏鬆。

不過,正是這般的疏鬆與分散,使得琴仙子的靈識在失去了威脅性的同時,卻擁有了常人難及的靈動性。

不可否認,琴仙子的琴藝的確了得,可是卻還算不得超凡脫俗,但是藉助這股分散且靈動的靈識,再加上某種秘法,使得她的琴音擁有了一種獨特的生命力,能夠潤人心神,靜人戾氣,動人魂魄。

就在姚若愚闇自沉吟的時候,琴仙子的第一首曲子已經結束,短暫的安靜後,立刻就有如雷鳴般的掌聲響徹在屋內,所有人都興奮地望向紗幕後琴仙子的身影,男的眼含傾慕,女的眸露欽佩。

瞧見船艙內掌聲雷動,姚若愚不覺暗自搖頭,船艙內的衆人不乏五境或六境的強者,可是面對着琴仙子那潤物細無聲的琴藝與獨特的靈識,卻沒有一個人發覺琴音中的奧秘。

事實上,若非姚若愚修行了《冰心訣》,在心魂防禦上有着強大的優勢,又有詭術提供的強大靈識,也無法發現琴仙子的秘密。

且不論姚若愚的暗自思索,稍稍休息後,琴仙子再次演奏了起來,這一次的琴曲則是名曲《十面埋伏》。

琴聲方出,立刻就有一股兵戈相交的殺伐氣息瀰漫在船艙內,衆人眼中似乎也出現了幻覺,宛如當真置身於戰場一般,不少人甚至還拔出了武器,驚慌地看向四周,渾然忘卻了自己身在音坊的事情。

紗幕後的琴仙子一首一首地演奏着琴曲,艙內衆人則沉浸其中,默默感受着其中音律,少數讀書人似是太過投入,居然直接搖頭晃腦起來。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待得一首曲罷,琴仙子緩緩起身,隔着紗幕對着舞臺外的衆人緩緩一鞠躬。

姚若愚雖然不解,但是李清照、楊延昭等人卻知道這是代表本次音樂會結束的意思,當下就有一陣掌聲響起,同時也有不少人緩緩起身,朝着艙外走去。

姚若愚見狀也明白了過來,當下便站起身來,不過他看了眼擁擠的人羣,搖頭道:“不如坐一會兒?反正人太多,過去擠也沒意思,等人走的差不多再過去好了。”

李清照與楊延昭自然是無所謂,音樂會雖然結束了,但是還有不少人留在這兒去找自己相好的琴師,而且他們幾人就算不找琴師,可是要坐在這兒,仙水音坊也不敢過來趕人。

李明則是微微沉吟,隨即歉意一笑:“抱歉,陽光還有要事,就不留了。”

他一走,雅枝詩社的其他人自然不會留下,所以不過片刻,這兒只剩下了姚若愚、李清照與楊延昭三人。

就在三人坐着等候人羣散盡的時候,一名青衣少女忽然一溜煙跑過來,打量三人幾眼,忽然欠身一禮,問道:“敢問,剛剛說出‘三十六滴’的是哪位公子?”

姚若愚聞言一愣,頷首道:“是我。”

少女好奇地看了看他,隨後微笑道:“這位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雖然此處名爲音坊,但是實際上與青樓並無區別,所以驟然聽見有女子邀請姚若愚前去,李清照頓時警惕地看向那少女。

楊延昭則是一拍姚若愚的肩膀,笑道:“阿遜,女子相邀,拒絕可不是好習慣啊!”

李清照聞言頓時有些氣鼓鼓地看了他一眼,不過她生性溫婉,也做不出什麼激烈的反應,只有眼巴巴地看着姚若愚,生怕對方一衝動就答應了。

姚若愚倒沒注意二人神態,而是好奇道:“你家小姐是哪位?”

少女頓時有些遲疑,她看了眼李清照與楊延昭,然後低聲道:“公子,我家小姐讓我來時,託我轉述兩個字……”

“哪兩個字?”姚若愚失笑道。

少女微微沉吟,隨後緩緩道:“計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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