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服務員過來後,姚若愚等人拿過菜單一看,就有些哭笑不得地發現,這家飯館果然是不做中國菜,而是專門賣披薩、牛排這種西方食物的。
揉了揉鼻子,姚若愚苦笑着朝蔣思羽等人笑道:“老實說,這時候要是再來一個鋼管舞,我就真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回去了?”
“鋼管舞是什麼?”不等黎歡等人回答,冰點點就好奇地問道。
“就是一種舞蹈,”黎歡脣角微微撇起,壞笑道,“很容易吸引男人愛慕的舞蹈哦。”
“哦?真的嗎?”冰點點聞言雙眼頓時一亮,立刻就若有若無地看了眼宋凱,頓時就把這位高冷男神給看的渾身一僵,若不是他顧慮到彼此的合作關係,只怕立刻起身走人都有可能。
瞧見宋凱眉宇間隱含的尷尬,黎歡頓時掩口一陣壞笑,可惜沒等她笑過三秒,冰點點就一把拉住她,激動道:“姐姐,你會這種舞蹈吧?教我好不好?”
剛剛喝了口水的姚若愚直接張口就噴了出來,按着桌子一陣大笑,蔣思羽和胡嫺也都忍不住暗暗搖着頭髮笑。
瞧見幾人忽地發笑,冰點點顯然有些茫然,等她看到黎歡有些尷尬的神色後,心中也禁不住浮起幾分狐疑,蹙眉道:“姐姐,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不不不,”強壓着笑意,姚若愚擺手道,“黎歡沒有騙你,這種舞蹈的確很能吸引男人的愛慕……嗯,是的,吸引,愛慕。”說話間,他又差點笑噴開來。
就在他們這兒說笑的時候,姚若愚忽然笑容一斂,與黎歡一起扭頭望向酒吧門外,因爲就在這一刻,他們忽然感應到數股殺意從外傳來,且根據他們的感應,那些人似乎還在不斷地靠近。
沒等他們有所動作,酒吧的木門忽然被人一把撞開,然後就見數道人影從外跌跌撞撞地縱步衝入,然後不顧一切地朝着另一側的窗戶逃去。
“Stop!”
冷硬的女音透着極強的殺意,旋即衆人就聽見啪的一聲,一名正在奔逃的人影猛然翻倒在地,抽搐了幾下後就軟倒不動了。
當聽見那道聲響的瞬間,姚若愚、宋凱、蔣思羽、胡嫺、黎歡五人均是神色一動,驚異地望向門外,因爲這道聲音對他們來說不要太熟悉,分明就是槍械開火的聲響。
瞧見一名夥伴倒地,餘下幾名正在逃跑的人心中更慌,急忙邁步要加快腳步,只是隨着身後先後響起數聲槍鳴,又有四道人影先後倒地,只剩下一道人影倉皇地逃到窗口,一把抓住窗沿就要翻身出去。
然而此時又是一聲槍鳴,那人剛剛翻上窗臺,大腿上就飈出一團血花,慘嚎着跌倒下來。
姚若愚卻沒有看向那人,而是一直看着門口,就在他的注視中,酒吧大門被人一把推開,緩緩走入了一名身材高挑的西洋女子。
酒紅色的長髮微微卷起,這名女子足有一米七高度,身材火爆不輸瘦身後的胡嫺,一身黑色的皮衣與皮褲,只是她的皮衣只堪堪包住胸部,將她纖細又結實的腰身完美地展露出來。
不過,乍一見到那名女子,姚若愚就忍不住轉頭看向蔣思羽,不獨是他,宋凱、胡嫺、冰點點、黎歡四人也都下意識看向蔣思羽,因爲那名女子與蔣思羽實在是太像了。
同樣的身材高挑,同樣的酒紅色卷長髮,同樣的容貌出衆,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名女子的氣質偏向冷硬,蔣思羽則如華夏女子般淡然溫靜,若不是在氣質上的不同,衆人恐怕都會忽略掉二女容貌的差異,把她們當成孿生姐妹了。
凝視着那個抱着大腿慘叫的人,剛剛邁入酒吧的西洋女子眼眸微眯,緩步朝着對方走去。
這名西洋女子兩手各持着一把西洋手槍,隨着她的邁步向前,雙槍也在她指尖不斷地轉動着,看得出來,雖然她眉宇間冷硬之氣不散,但是心情應該非常愉悅。
“沙拉厄運,你敢殺我?”瞧見那女子朝自己逼近,那名被命中大腿的男子忍不住怒吼道,只是單看他臉上的恐懼,就能發現他的色厲內荏。
脣角微微扯起,西洋女子止步在對方身前,左手的手槍緩緩對準他的眉心,頓時那男子身軀一顫,咬牙道:“你、你敢……”
“他在哪裡?”眼眸眯起,女子緩緩問道。
神色變幻了數下,男子咬牙道:“你……你不是他的對手,去了也是送死。”
“那你沒有用了。”搖搖頭,女子神色淡然地扣下扳機,只聽得砰地一聲,男子眉心直接爆出一團血花,眼神恐懼地癱倒在地。
“你們溫州城可以在城內殺人?”看見這一幕,姚若愚忍不住好奇地朝冰點點問道。
驟然見到殺人,冰點點的小臉蛋也有幾分蒼白,見他詢問,小丫頭趕緊搖頭道:“怎麼可能,只是……我也不知道這兒……”
“你們不認識那些人?”聽見他們的談話,旁邊那桌的一人笑道,“那些人是海盜,城主府可是明文張榜通緝這些人的,好運姐殺了那羣人,城主府怎麼會去抓她。”
姚若愚聞言這才恍然地點點頭,難怪那西洋女子殺人後如此淡定,敢情殺得都是通緝犯。
就在他明白過來的時候,那西洋女子轉過身就想離開酒吧,然而在她轉身的時候,卻恰好看見坐在胡嫺身邊的蔣思羽。
驟然見到與自己如此相似的女子,饒是那西洋女子氣質冷硬,一下子也有些發愣,不過她迅速就冷靜下來,蹙着眉朝他們走來。
見她朝自己這邊走來,姚若愚、宋凱和黎歡三人都禁不住微微皺眉,暗自警惕起來,蔣思羽則是一如既往的淡然,端着一杯咖啡,默默迎向對方的目光。
嘎吱一聲,那西洋女子從隔壁桌抽過來一張椅子,然後徑直坐在他們這桌,碧藍色的眼眸望向蔣思羽,淡淡道:“沙拉•厄運。”
蔣思羽聞言神色溫靜地點點頭,輕聲道:“蔣思羽。”
“第一次見到東方人有和我一樣的髮色。”沙拉厄運脣角微翹,少了幾分冷硬,多了些狡黠。
見她沒有敵意,姚若愚也就放下了戒心,給她倒了杯咖啡,笑道:“美女,你怎麼在追殺海盜?”
看了他一眼,沙拉厄運也不見外,接過咖啡就喝了口,淡淡道:“我是賞金獵人。”
冰點點本想給姚若愚等人解釋,卻不想幾人聞言後直接點點頭,都露出明白的神色。
沙拉厄運雖然剛剛出現時殺氣森然,但是她坐下後卻沒有顯露出太多冷硬,所以交談片刻後,衆人也慢慢熟絡了起來,也知道了沙拉厄運是半年前來到溫州,之後就一直在追殺海盜來換取賞金。
“好酷啊!”冰點點盯着沙拉厄運,兩隻眼睛都快冒出桃心了,興奮道,“那姐姐你一定殺過很多海盜吧!”
“嗯,可惜,都不是我的目標。”說到這兒,沙拉厄運少有地嘆息了一聲。
柳眉揚起,黎歡好奇道:“你的目標?你在追殺誰麼?”
點點頭,沙拉厄運抿了口咖啡,沉聲道:“普朗克。”
姚若愚等人對視一眼,顯然都有幾分茫然,倒是冰點點這位溫州本地人露出驚訝的神色,驚奇道:“姐姐,你在追殺普朗克?那可是海洋之災啊!”
冷笑一聲,沙拉厄運淡然道:“他逃不過我的追殺。”
瞧見姚若愚等人露出疑惑的神色,幾次嘚瑟沒成功的冰點點頓時興奮了起來,嘿嘿笑道:“普朗克是東海一帶最強大的海盜,城主幾次想要圍剿他都沒有成功,後來城主也放棄了,只要對方不來溫州附近劫掠,城主也不發兵去圍剿他。”
“難道對方是五境?”姚若愚聞言不覺驚訝道。
“嗯,如果按照你們修行的等級來劃分,他的確屬於五境層次。”沙拉厄運頷首道。
“你爲什麼要追殺他呢?”胡嫺忍不住問道。
沙拉厄運聞言稍稍沉默,而後緩緩道:“他殺了我們全村。”
話到此處,頓時一陣寂靜,片刻後,胡嫺才歉疚地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沙拉厄運搖搖頭,冷然道:“沒關係,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是,我不會放過他,我來到溫州,就是爲了追殺他。”
姚若愚想了想,端起杯子笑道:“沙拉小姐,祝你成功。”
淡淡地笑了笑,沙拉厄運淡淡地:“謝謝,喊我好運就行了。”
忽然,宋凱看了對方几眼,問道:“你就不怕我們是那個普朗克派來的人麼?”
沙拉厄運聞言不覺一笑,搖頭道:“如果你們是,最好不過,我可以順着你們找到普朗克,如果不是……那我又爲什麼要害怕呢?”
“巾幗!”雙手端起咖啡,蔣思羽朝她稍稍致意,微笑道。
不過沙拉厄運顯然沒有理解“巾幗”這個詞的意思,她先是微微蹙眉,隨後就灑脫地搖頭一笑,沒有再糾結於這個詞彙的含義,問道:“你們是本地人?”
“不是,我們是來談生意的。”搖搖頭,姚若愚笑道。
“商人,”恍然地點點頭,沙拉厄運又搖搖頭,輕笑道,“你身上的殺氣比西洋那兒的海盜還要濃烈,你說你是商人,我倒覺得你是戰士。”
莞爾一笑,姚若愚聳肩道:“無論我是戰士還是商人,不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不是麼?”
“那是當然,”仰頭將咖啡一飲而盡,沙拉厄運放下杯子,淡淡道,“能認識各位我很開心,以後再見。”言罷,她直接起身,轉身離開了酒吧。
“真是乾脆啊!”抓了抓頭髮,姚若愚忍不住失笑道。
黎歡嫣然一笑:“這就是西方人的處事風格吧。”
沙拉厄運離開後,衆人又坐了一會兒,吃過中飯後,就離開酒吧繼續閒逛了起來。
本來冰點點還想拉着姚若愚去一家西洋人開辦的店鋪買些染色劑,幫他把頭髮染回黑色,只是姚若愚哪裡敢用這些染色劑,生怕裡面甲醛超標,所以最後還是拒絕了冰點點的好意。
總之,逛了一整天后,衆人才離開了集市,返回了溫州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