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釣魚城,符峰就狠狠啐了口,罵道:“媽的,什麼蠢東西!”
“就是嘛,老子剛剛都想燒死他!”扁扁嘴,吳雪哼聲道。
隨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姚若愚笑道:“乖乖做你的呆萌妹,髒話這種東西不適合你。”
回頭看了眼釣魚城,姚若愚淡然笑道:“沒必要和他衝突,對方畢竟是朝廷欽定的命官,若是動了他,我們可都要變成欽犯了,到時候東躲西藏的,去哪兒找其他人?”
“不是還有楚狂歌麼?”剛剛說出口,楊仁杰就苦笑着拍了拍腦門,“說錯了。”
“若是強哥殺了這人,楚狂歌自然會替他擺平此事,但是如果是我們的話……”蔣思羽微微蹙眉,隨即輕笑道,“就只有看他的心情了。”
瞧見他們討論的熱鬧,姚若愚莞爾一笑,說道:“反正來這兒只是看看八百年前的合州城是怎麼樣的,等等回到客棧,大家自由行動吧,對了,尋歡和逗逗你們負責去看一下馬車,畢竟之後行動不能總靠走,然後思羽和靜茹去買一些乾糧。”
“那老妖你呢?”揚起眉毛,楊仁杰嘿嘿笑道,“難道你終於要發揮出幹部的特色,光指揮,不幹事了?”
白了他一眼,姚若愚笑罵道:“對啊,你咬我?”
“哇,妖哥,你墮落了!”陳萌頓時哈哈笑了起來。
擺擺手,姚若愚失笑道:“昨天乘船,我一路上觀看江景有所感悟,可能要突破了,所以下午打算在客棧裡好好鞏固修爲,找契機突破到三境七重。”
“又要突破了?”瞪大眼睛,楊仁杰駭然道,“我去,你別那麼快好不好?給我們一點追你的機會啊!你這樣子,我們的壓力很大的啊!”
“話說你這番話歧義好多啊,很容易讓人想歪呢?”撇撇嘴,姚若愚瞅了眼已經陷入到幻想中的吳雪,沒好氣地往這個女孩頭頂上輕輕一巴掌,然後說道,“走吧,先回合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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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就在釣魚城的城主府中,楊易明臉色鐵青地坐在椅子上,瞪着身前的公羊須男子,哦,在這兒說一下,這名公羊須男子名叫吾亮,是楊易明的主簿,也就是師爺了,平日裡負責城主府的文書工作,說白了就是管理那些剝削來的錢財。
“你是說,等這次給乾爹獻完禮後,咱們就剩不下多少錢了?”瞪大眼睛,楊易明有些暴躁地怒吼道。
“是、是的……”摸了摸汗水,吾亮低聲道,“如果是按照以往咱們送禮的標準,那麼這次送完後,咱們剩下的錢也就沒有多少了,而且馬上就要月末了,城裡的士兵和府裡的僕人也要發俸祿了,恐怕錢……不夠了。”
“那趕緊去收稅啊!”抓了抓腦門,楊易明眼珠子轉了轉,“嗯,咱們剛剛和野火盜交手過,雖然經過奮勇激戰最後擊殺了所有山賊,但是咱們自己也損失慘重,所以希望大家爲合州城的繁榮興盛奉獻自己的力量,嗯,就按照這個說法,趕緊去收稅!”
嘖嘖,不得不說,雖然楊易明在面對野火盜的時候膽怯不堪,但是在收稅方面還是非常有天賦的。
哭喪着臉,吾亮無奈道:“大人,合州城的那羣刁民都將我們視作洪水猛獸,每次徵稅都非常不配合,都說家裡已經徹底沒錢了……”
瞪大眼睛,楊易明狠狠一拍身前的桌案,怒道:“他們怎麼那麼沒有大局觀?吾亮,你帶上兩隊士兵過去,誰敢不交稅,直接搜家,把所有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這羣刁民,還反了他們了!”
瞧見楊易明神態威武,吾亮恭敬地一彎腰,諂笑道:“大人英明,我這就去。”
“等等,還沒說完呢!”喊出吾亮,楊易明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沉吟道,“今天那些人……你覺得怎麼樣?”
“那羣人?哦,那羣殺了野、咳咳,那羣在我們擊殺野火盜後突然出現的人?”吾亮在楊易明瞪眼前趕緊話鋒一轉,然後疑惑道,“他們怎麼了嗎?”
“你不覺得他們裡面那三個女人挺不錯的麼?”摸了摸下巴,楊易明笑道,“模樣都挺漂亮的,乾爹應該會很喜歡吧。”
“大人您是想……”好歹當了楊易明多年的狗頭軍師,吾亮瞬間就領會了城主的意思,隨即就露出難色,遲疑道,“那羣人好像實力都很強啊?而且還是總領大人的朋友……”
“怕什麼?”沒好氣地擺擺手,楊易明笑道,“若是其他人,我還會擔心他們會不會狗急跳牆不肯就範,但是徐靜淼那傢伙我知道的很,優柔寡斷的,既然能成了他的朋友,多半也是不敢對抗朝廷的人。”
吾亮聽到這兒,才明白爲什麼楊易明自從知道了對方是徐靜淼的朋友後,就沒有了半點恐懼,敢情是覺得近朱者赤,認爲徐靜淼的朋友也是奉公守法之輩。
“嗯,那幾個女的就獻給乾爹,這樣咱們就能省一大筆開銷了,然後那羣男的感覺實力不弱,就到我身邊來當個侍衛吧!”自顧自地說着,楊易明很是得意地笑道,“能當城主的侍衛,也算是他們祖墳上冒煙啦!”
看着眉飛色舞的楊易明,吾亮幾次想要開口提醒對方,這羣人的確是自稱徐靜淼的朋友,但是到底是不是……這點恐怕還有待商榷吧?
只是深知楊易明性子的吾亮很清楚,此刻無論怎麼說,對方都根本聽不進去的,所以只有苦笑一聲,揖首道:“吾亮遵命,那我這就派人過去送聘禮?”
“送聘禮?那不是又要給錢了?”不滿地皺起眉頭,楊易明左思右想了一會兒,大咧咧地一揮手,笑道,“我記得上次府庫裡不是收進了兩套白衣服麼?挺好看的,就當作聘禮吧。”
吾亮一瞬間就懵逼了,因爲他隱約記得,那兩套白衣服似乎是……不知道從那處墓地裡挖出來的壽衣吧?
看着興致勃勃的楊易明,吾亮很明智地將這番話吞回了肚皮裡,然後恭敬地退出了房間。
只是在吾亮退出房間的時候,腦海中莫名一動,不知道爲什麼,楊易明的這番舉動在他看來,似乎是那麼的……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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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蔣思羽和侯靜茹是要去買吃的,所以吳雪要死要活地非要跟過去,好在這也不算什麼,所以最後就由她們三個女孩子一起去購置乾糧。
三女在集市上逛了一陣子,很快就將接下來幾天的糧食全都買好了。
因爲楊易明的殘酷剝削,整個合州城的物價驚人的高,蔣思羽她們買下這批糧食的錢足夠在重慶府主城裡購買三倍的糧食。一個州縣的物價竟然是主城的三倍,可想而知此處物價的恐怖。
不過也正因爲這樣,蔣思羽她們身後很快就跟上了一堆目光閃爍的男子,顯然她們的出手闊綽已經吸引了這羣非法分子的注意。
注意到一羣人一直跟在身後,蔣思羽微微蹙眉,一把拉住吳雪,在她耳畔低語了幾句。隨後後者就眼睛發亮地回過頭,對準那羣人屈指一點,直接放出一片火焰,燒得那羣人哇哇怪叫,狼狽地四散逃離。
瞧見三人中竟然有一名靈師,許多打着歪心思的人趕緊收起了壞心,只有來自野火盜、黑狼騎等勢力的人還在跟着,只不過他們也小心了許多,遠遠地跟着,不敢再如之前那般明目張膽了。
剛剛回到酒棧,蔣思羽就看見一名士兵正滿臉不耐煩地站在酒棧門口,酒棧老闆則陪着笑地站在一側。
蔣思羽見狀不由微微蹙眉,不過因爲事不關己,所以她也不去理會,指揮着幾名民夫將貨車推到酒棧門口,然後將糧食卸下來搬進去。
瞧見蔣思羽、吳雪和侯靜茹三女,那士兵眼睛一亮,然後趕緊喊住他們,問道:“你們就是總領大人的朋友吧?”
“你是?”微微揚眉,蔣思羽問道。
見她反過來問自己,那士兵不覺皺起了眉頭,懶沒好氣地說道:“我是城主府親衛,奉城主命令來送聘禮。”
“你說什麼?”縱然是蔣思羽都在此刻徹底懵逼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問道:“聘、聘禮?”
“對啊!”士兵點點頭,回答道,“恭喜幾位姑娘了,我們城主打算爲幾位做媒,嫁給我們秦相爺爲妾侍,這是光耀門楣的大事兒。”
蔣思羽、吳雪、侯靜茹三女張大嘴巴,茫然地看着這名士兵,原先他們還以爲是那楊易明色膽包天,結果沒成想對方居然打算將自己三人送給秦檜,這種巨大的衝擊直接就讓三人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吳雪才羞羞答答地冒出來一句:“這算是搶親麼?”
被雷到外焦裡嫩的蔣思羽和侯靜茹頓時扭頭看過去,吳雪則尷尬地一縮腦袋,嘿嘿笑道:“開個玩笑,別激動,千萬別激動……”
瞧見她們居然自己說起了話來,那士兵不滿地皺起眉頭,喊道:“喂!別傻站着啊!我把聘禮放在這兒了,回頭記得自己去城主府啊!”言罷,他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裹遞了過來。
下意識接過包裹,蔣思羽目視着士兵轉身離開,好久後纔回過神來,看了眼手裡的包裹,蹙眉道:“這就是聘禮?”
好奇地看着包裹,吳雪笑嘻嘻地說道:“趕緊打開看看!”
柳眉微蹙,蔣思羽也依言將手上的包裹的打開,頓時她的眉毛就立了起來,身側的侯靜茹也氣得臉蛋發青,唯獨吳雪還饒有興趣地看着包裹裡兩件白色壽衣,嬉笑道:“哇!白衣服,挺好看的啊!”
“好看麼?”溫婉一笑,蔣思羽將包裹丟給她,笑吟吟地望了眼那士兵遠去的背影,然後直接伸手就摸向背後的長弓與箭矢,幸好酒棧老闆反應快,趕緊一把按住她,急聲道:“姑娘,不可啊,那可是城主府的親衛啊!”
眉宇間含着萬種風情,蔣思羽笑吟吟地握緊長弓,柔聲道:“沒什麼,只是突然……好想殺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