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馬蹄處處有血腥

因爲大元在甘肅行省並沒有七境坐鎮,所以姚若愚、楊仁杰、項蓓蓓率領大軍一路橫掃,破城無數,收編了近七萬人,連同先前的降兵一起編入了西涼鐵騎。

隨後衆人自黃河之西殺入陝北,大破陳倉,斬殺元軍兩千,而後一路馳騁,直至遇到旭烈兀率領的大軍,雙方在太白山激戰半日。

以暗夜龍騎爲鋒,西楚雷騎和西涼鐵騎爲兩翼,文藝軍殺得陝北元軍丟盔棄甲,饒是旭烈兀麾下的雲豹騎、虎豹騎拼死阻擋,仍是擋不住對方攻勢,不得不退守武亭。

此時,阿里不哥、阿塗率領的大軍已經進入了陝北,得知旭烈兀大敗,當即加快行軍,在太白山之戰後的第三天抵達了武亭,和旭烈兀手下大軍會合,共計二十八萬大軍駐守武亭。

因爲己方都是騎兵,不善於攻城,所以姚若愚並未急於進攻,而是在城外安營紮寨,等候友軍到來。

五日後,鴛鴦軍、紅衫軍借道陝南,越過黃河抵達武亭,和黑龍軍、雷神軍、霸王軍、西涼軍會合。

有了鴛鴦軍和紅衫軍這兩支步軍,姚若愚當即開始攻打武亭城。

大戰之初,雙方先憑射術互相射擊,待得鴛鴦軍臨近城牆,武亭城南北城門忽然大開,以雲豹騎、虎豹騎、腐龍騎等四支等級兵種爲首的十四萬騎軍盡數衝出,朝着文藝軍左右兩翼殺去。

同時,旭烈兀、阿里不哥、阿塗、完顏鐵鋒四名七境一起殺出,旭烈兀、阿里不哥、完顏鐵鋒圍住姚若愚,阿塗則殺向黑龍軍,想要藉此牽制他們。

兩側敵軍方纔出現,雷神軍、霸王軍、西涼鐵騎已經同時殺出,楊仁杰和項蓓蓓除了麾下鎮軍,還各自帶了近三萬五千名西涼鐵騎,一左一右迎向敵軍。

坐鎮中軍的宋凱也隨即出手,以戰場海量的冥死之氣召喚出大批冥骨戰士,幫助鴛鴦軍、紅衫軍一起攻打城門。

姚若愚也是祭出鎮仙劍,出手擋住阿里不哥等三人,而汪良臣統轄的暗夜龍騎也迎上了獨自殺來的阿塗。

照理來說,以阿塗七境的實力足以滅殺沒有七境坐鎮的軍隊,可是汪良臣這些年始終將境界壓制在半步七境,再輔以一萬八千名暗夜龍騎,其戰力足以和七境抗衡,是以雙方交手良久,始終難分勝負。

當年金國滅亡,完顏鐵鋒本來投降了大宋,可是後來元朝佔領了陝北,完顏鐵鋒趁着宋朝不備,帶着親信悄悄離開,轉投了大元,在陝北重新建立了大灣城。

經過上次和忽必烈等人交手,姚若愚已經對自己目前的戰力有了初步的瞭解,再加上前不久借浩然長河圓滿重修了五境,使得一身劍道愈加可怕,雖說旭烈兀三人俱是七境中頂尖高手,仍是不敵他的劍術。

這一場大戰足足從正午廝殺到黃昏,最終阿里不哥等人丟下七萬餘具屍骨,狼狽不堪地放棄武亭逃亡咸陽。

雖然元軍損失慘重,但是文藝軍這兒也損失不小,光是汪良臣統轄的黑龍軍,就戰死了足足一千多人,更不要說沒有六境坐鎮的西涼鐵騎,至少有三萬人死在了這片戰場上。

所以姚若愚等人也未追擊,而是先佔據武亭,打算休養好後再繼續進攻。

*——*——*——*

與此同時,正在往東撤離的阿里不哥等人則是目瞪口呆地看向阿塗。

猶豫了下,旭烈兀皺眉道:“阿塗你確定麼?黑龍軍的統領是汪良臣?”

“我確定。”阿塗臉色有些蒼白,他的木之大道雖然厲害,卻恰好被暗夜龍騎的殺戮武道所剋制,所以哪怕貴爲七境,仍是傷了些許元氣。

汪良臣當年號稱七境以下第一人,更是蒙古名將,阿塗對他極爲熟悉。

先前初一交手,阿塗已經感覺到幾分異樣,待得後來醒悟到分明是汪良臣的作戰風格,當即全力出手,將對方頭盔擊碎,從而看見了對方的樣貌。

旭烈兀濃眉一皺,狐疑道:“汪良臣對四哥忠心耿耿,家眷親屬也都在我大元,以他的性格更不可能投降大文,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笑了兩聲,阿里不哥不屑道:“還不明顯麼,分明是此人貪生怕死,畏懼文王實力,所以投降了他,還加入這暗夜龍騎擔任主將。”

旭烈兀默然半晌,還是搖了搖頭:“我還是不相信他會這麼做。”

因爲是昔日金國高層,所以完顏鐵鋒先前始終沒說話,直至此刻才說道:“我早些年聽說那文王似乎有控人心魂的手段,或許是他掌控了汪將軍的心魂,才讓汪將軍不得不聽命於他。”

三人聞言都是一怔,阿塗忽地眼睛一亮,笑道:“我聽說俄日勒和克教主的陽之大道專克邪術,要是有他出手,或許能破了這文王的邪術。”

阿里不哥和旭烈兀對視一眼,二人都是默默點頭,旭烈兀沉聲道:“我這就派人去燕京求援。”

阿里不哥則是陰笑一聲:“要是能臨陣破了那文王的妖術,汪良臣臨陣反戈,就算是他黑龍軍驍勇,只怕也無翻盤的能力。”

*——*——*——*

“什麼?大文突然大舉進攻陝北?”

元朝往北,後世俄羅斯佔據的東歐某城內,丁言志神情驚愕地看向龍程,後者面色從容,頷首道:“聽說是阿里不哥派人抓了阿布、靜茹他們,妖哥一怒之下發兵攻打陝北……”

“混蛋!”素來從容不迫的丁言志少見地露出怒容,罵了句後,負着手在帳內來回踱步片刻,咬牙道,“我的佈局已經到了關鍵時刻,等拿下此城,東歐再無一個勢力可以與我等抗衡,屆時只要給我三個月時間,就能組建一支超過八十萬的精銳大軍。”

眸透怒芒,丁言志怒道:“八十萬,加上我朝本土的軍隊,整整兩百萬最弱都有三境圓滿的不敗雄軍,屆時橫掃宋蠻,一統華夏都不在話下。”

龍程低着頭,輕聲道:“可是這是陛下下的旨意。”

丁言志聞言一滯,好半晌終是咆哮道:“阿里不哥,你壞我大事!”

此處正值寂靜,忽然一股無法形容的龐然之力從天而降,頓時丁言志和龍程都是神色一凜,前者拱手道:“成吉思汗陛下。”

似是聽到了什麼,丁言志凝神傾聽片刻,臉上忽然浮現出幾分無奈,頷首道:“我明白了,這就領軍返回大元。”

數息後,待得那股力量退去,丁言志恨聲道:“傳令下去,退兵。”

除了鐵木真、託雷、忽必烈等大元高層,誰都不知道,當年八十萬大軍南下,只是丁言志佈局的第一個階段。

當年一戰,蒙古以八十萬最低都有四境修爲的精銳大軍南下劫掠,固然八十萬大軍陣亡到只剩下十幾萬人,但是相應的,最初來不及防備的宋朝也是元氣大傷,直至如今,全國內拉出來的軍隊也只有一百多萬,算上鎮守各地的,能安置在北境和南線加起來也才六十多萬。

然而當那一戰結束後,丁言志第一時間帶領十萬蒙古精銳穿過蒙古大草原,殺入了現在還屬於蠻荒文明的東歐。

雖然文明遠不如華夏,但是東歐的軍隊戰力依然不俗,只不過因爲分散爲無數個小國,戰力分散,又沒有八境坐鎮,面對有成吉思汗坐鎮的蒙古軍,東歐各國根本無法反抗,被逐一擊敗,納入了元朝疆域。

兩年時間,丁言志、成吉思汗率領十萬元軍橫掃東歐,佔領了大片土地,目前已經收攏了接近四十萬的精銳。

這些東歐軍隊修行體系各異,有修煉鬥氣的鬥士,有類似靈師的魔法師,還有其他各系稀奇古怪的體系,但是被丁言志收攏編入大軍的,無一不是最弱都有四境修爲的高手。

本來現在丁言志他們已經打到了東西歐交匯之處,只要攻破接下來的幾座城池,整個歐洲都將再無反抗之力,徹底淪爲大元的國土。

到時候,丁言志將會帶着這支整個歐洲高手組成的大軍返回元朝,再加上元朝自己尚有一百多萬人的軍隊,一旦南下,莫說是南蠻、文邦這些小勢力,就是宋朝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只可惜,阿里不哥抓了任嘉盛等人的舉動,惹得姚若愚勃然大怒,發兵攻打陝北,若是他們不能第一時間趕回去,以元朝目前尚未恢復元氣的狀態,根本無法阻擋暴怒的文邦和必然會趁火打劫的大宋。

只能說……

神通,終究不敵天數。

只是,這一切……

真的不在丁言志的預料中嗎?

*——*——*——*

姚若愚並不知道遠在歐洲的丁言志正處於暴怒的邊緣,佔領武亭還沒多久,他正和宋凱在城主府商量事情,外面忽然有侍衛來報,說是任嘉盛等人求見。

姚若愚先是一愣,旋即大喜,趕緊跑了出去,果然看見任嘉盛、侯靜茹、韓藝琦、烈山藥四人正站在外面。

隨後聞訊趕過來的楊仁杰也是欣喜無比,拉着任嘉盛就追問起事情經過。

經過任嘉盛的敘述,他們才知道,那日耶律緋紅雖然假借耶律楚材的名義放走衆人,但是隨後知道此事的阿塗當即帶人四處抓捕,逼得衆人只能藏入深山,好在有神農鼎,能夠聚攏靈能煉爲丹藥,衆人這才熬過了這麼久。

直至阿里不哥、阿塗率軍增援陝北,察覺到搜捕力度減弱的衆人才悄悄離開河南行省,一路遮掩行蹤來到陝北。

他們本打算立即返回文邦,不過半道上聽聞了姚若愚發兵攻打陝北的消息,在打探清楚文藝軍的位置後,才匆匆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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