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1月17日,佛曉。
“轟——!”
伴隨着第一枚炮彈的掉落,位於陣地後方的醫療隊,不知道是不是老六昨天晚上的烏鴉嘴,還真的落在了醫療隊的戰壕裡。
楚雲他們在第一時間被震耳欲聾的炮彈聲驚醒!
他們耳邊不斷的傳來轟鳴的炮彈聲,飛機飛過的轟鳴聲。
最讓楚雲他們受不了的是,那些傷兵無法逃跑,失聲尖叫的哀聲。
尖銳的防空警報聲響了,所有在戰壕裡面的兄弟,誰都不允許出去。
即使在佛曉,天空依舊是昏暗的,出去也只是送死,他們只能在尖叫聲,炮彈轟鳴聲中,捂住自己的雙耳,抱着自己的身軀,等待炮火的停止!
從在未來救死扶傷的楚雲,在到隨行軍醫,隨時救治傷員的楚雲,卻要躲在戰壕裡面,無法出去救人的他來說,這是一種煎熬。
耳邊迴響着救命聲,迴響着帳篷相關燃燒的聲音,迴響着哭喊聲,他只能默默的等待炮火襲擊的結束,別無他法……
對於他們的對手來說,在這破曉的時刻,在炮兵火力支持的情況下,發動了屬於他們的進攻。
從第一顆炮彈降落在四峽坳陣地的那一刻開始,17日的戰役正式打響。
在天空濛蒙亮,在炮火停止相互攻擊的那一刻,位於江塘嶺、四峽坳、電蒲嶺這三個陣地都被衆多鬼子展開了,強有力的進攻。
面對鬼子視死如歸的眼神,在陣地上的黨國士兵,同樣是奮勇抗戰的對鬼子進行強烈的反擊。
位於陣地上的黨國將士陣地,相比從山腳下共上來的鬼子,他們佔據着的天地後的優勢,然而這一優勢卻被鬼子的炮火摧毀。
更要命的是,從天亮的那一刻開始,鬼子的12架飛機也在不斷的對陣地上的他們,進行低空掃射,投擲殺傷炮彈,還有燃燒彈。
燃燒彈讓524團的陣地前後燃氣了熊熊的烈火,即使是這樣,位於戰壕兩側一百米之內的地方,早在昨天就已經做好了防火帶。
大紅對黨國官兵的作戰卻沒有多大的影響,扣動着他們的扳機,子彈穿過火焰,射進了攻擊四峽坳和電蒲嶺的鬼子胸膛,讓鬼子有來無回!
在喊打喊殺的聲響中,在機槍掃射的聲音中,在轟鳴的鬼子戰機響聲中,戰鬥一直在繼續,從來沒有停止過。
從第一顆炮彈墜落,到天矇矇亮,在山上到山腳下這一段路上,早已經堆滿了,想要攻破防線的鬼子的屍體。
四周的冷空氣,不時吹響着屬於風的奏鳴曲!
讓躲在戰壕裡面的士兵,潺潺發抖,在這寒冷的冬季裡,他們在等待着炮彈襲擊的停止。
……
防空警報隨着炮彈的減少,進入了他們的耳朵內,讓這些衛生員相關黨國將士從戰壕裡面出來。
還沒等灰塵堆滿灰塵的楚雲他們反應過來,三娃就滿身是血的出現在了楚雲的面前,渾身發抖的抓住楚雲的胳膊,喊道:
“楚醫生,快點跟我走,盧…盧護士…快要死了!”
“快帶我去!”
以想到盧玉敏要死了,曾經對盧玉敏還是有一點感覺的楚雲不淡定了,在第一時間拿上醫療設備箱跟在三娃之後,跑到女生戰壕的所在方向。
在跟着三娃奔跑中的楚雲,腦袋裡都是他們一起採集紫蘇葉的時候的情況,心臟在狂跳,他的心在痛……
當楚雲、胖子和三胖來到臨時安置點的時候,除了盧玉敏,其他人也都不同程度的戰傷。
楚雲相關衛生員出現的時候,他們幾乎同時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眼神裡充滿了期待。
“楚……”
“都別喊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搶救盧護士,她受傷最嚴重!”
三娃毫不猶豫的和其他士兵說道。
這一說,其他傷兵即使求勝慾望在強烈,一想到盧玉敏曾經救過他們的命,他們都很自覺的讓出了一條生命通道。
……
“咳…咳咳……”
緊跟在三娃的身後,走進新的戰壕的時候,楚雲遠遠的就看到了,聽到了,盧玉敏咯血的聲音。
他還看到了,渾身是血的盧玉敏身上全是血,還看到她事業線上,想牽着一片十幾釐米的炮彈金屬片。
最爲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楚雲毫不猶豫的在心中,顯示出了,盧玉敏心肺大動脈出血的模樣。
他在第一時間飛到了盧玉敏身邊,剛要打開醫療設備箱,手就盧玉敏冰冷的右手,緊緊地抓住了。
“不…不要浪費…時間了……咳…我救不活了…”
“我一定會把你救活的!不用擔心,我會立刻幫你止血……”
楚雲沒有給盧玉敏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我想…你比我…我還要清楚,大動脈出血的我,無論如何也搶救不過來…了…”
盧玉敏卻用盡最後的力氣,緊緊地抓住楚雲的手不放,身親的看着楚雲,眼神和話語都在告訴楚雲,她想告訴他一下事情。
“你想說什麼?我聽着!”
作爲一名醫生,作爲曾經被告白的對象,楚雲從盧玉敏哀求的眼神,讀出了她的意思。
“這輩子,你有沒有那麼一瞬間,對我心動過!不要欺騙…欺騙我好嗎?”
盧玉敏,幾乎是用盡所有的力氣,纔在衆人的面前,突出了這句話。
“有!”
楚雲毫不猶豫地回答。
“謝……謝……”
“不要……”
“走開!”
剛剛跟隨大部隊,趕過來支援的吳剛,看到盧玉敏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毫不猶豫的推開了楚雲,第一時間對盧玉敏進行了搶救。
楚雲看着吳剛的模樣,心情複雜的楚雲選擇了讓開,面對衆多人怪異的眼神,楚雲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可他還是對他們開口道:“你們誰需要不能幫助!”
這句話,不僅僅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胖子,其他人剛剛對楚雲有些失望的黨國將士,都不知道如何給楚雲臺階下。
“我理解你,楚醫生!先幫我止血吧!”
某個知道楚雲個性的老兵,在第一時間向楚雲招手。
“謝謝您對我的信任!”
楚雲在第一時間,出現在了這名老兵的面前,開始爲他處理傷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