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一件事讓楊興元興奮不已,不知楊興元從哪兒知道吳季蟠有可能是共產黨一事。這一下把楊興元高興得,他想,這次絕對抓住了吳家一個軟肋,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意放過,真實與否就甭管了。楊興元一封信就告到了縣ZF。
楊興元相信但凡與GD沾邊的事,這縣府定必定要受理的。
但是楊興元又失望了,他的信又石沉大海了。
楊興元長嘆一聲。他知道,這吳季蟠是GD一事,他也沒證據,只是聽說而已,只能算個捕風捉影了。莫得真憑實據就懷疑,你就能肯定人家是共產黨了?這共產黨的帽子,可隨便扣的?自然就無人理,這在情理之中。
唉,要搬倒這吳家,看來真不容易。
楊興元沒有死心,他還在繼續蒐集吳季蟠是GD的證據,他認準了只有告吳季蟠是GD這一條能很快搬倒吳家。
狗糧撒了無數把,還是沒直接證據顯示吳季蟠是GD。
不過,楊興元終於等來時機。順慶起義爆發後,楊興元又心生一計,他編造吳季蟠參與了起義。他又把信悄悄寄給縣府。
吳季蟠參加和組織順慶起義,是秘密的,知道的人不多。這一回楊興元純屬誤打誤撞,縣府哪裡聽得吳季蟠參加起義一事,於是就當了真。
捉人!給我捉人!一定要捉住這個吳季蟠!
南充中心縣委早在第一時間探知要抓吳季蟠消息,馬上安排吳季蟠轉移,組織先讓吳季蟠去三臺縣暫避一下風頭,在三臺也可以一邊教書,一邊參加和組織革命工作。
此時,吳老爺子也知道吳季蟠加入共產黨消息,吳老爺子氣得一口鮮血狂噴,臥牀一月不起。
吳家大哥和二哥也將信將疑,小弟弟留學前那可是個乖乖娃喲,怎麼一留學就變了呢?而且還參加GD了呢?但有一點他們自己也不好否認,小弟是去法國留的學,法國的GD鬧得比較兇,他參加GD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一段時間,吳家兩兄弟都不敢去見縣長易維精。
易維精一直對西路教育不滿意,這不滿意主要來源於前任教育局長任梓勳。
任梓勳太和善了,對於一些進步思潮失之於軟,失之於管,放任和縱容,他不站在縣府的角度來思考南充教育,來引導南充教育,致使南充教育的自由主義思潮一度氾濫。
易維精早想換局長了,但是要換一任教育局長不是那麼容易的,首先這任梓勳是張瀾介紹的,省上都不會駁張瀾面子,何況他一個小小的縣長,好在現在任梓勳已被逼下臺,吳光譜也正式上任了。易維精早就在暗中考察吳光譜,發現這個吳光譜有較強調控能力,吳光譜也把目光瞄上了教育局長那個位置,因此兩人一拍即合。
南充教育近年來並沒有辦好,整個西路,就只有由原南池書院改建成七寶寺高小和大通龍池書院這兩個學校還像樣一點,其餘村上學校點,破籠爛壁的,連風都關不住,缺老師,但凡有點文化能識幾個字的都弄來當老師。缺學生,很多家庭根本不讓孩子讀書,認爲讀書無用,窮人送不起孩子上學,反正都是挖泥巴,讀不讀書無關緊要。缺經費,老師的薪水低,維持生活都困難,學校運轉費用更是少之又少,縣財政又不投入,有的學校還靠自籌,能夠找到民間資助的學校相對還好一點,沒有民間贊助的,有的老師的薪水還靠學生捐糧過日子。縣城裡幾所學校,基礎設施也簡陋,師資水平也有限,市民觀念也落後,開化一點的還送孩子去學校讀點書,一般家庭只讓孩子認幾個字能寫自己名字和算點基本的小賬就行了。
教育跟不上,貧窮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不管南路還是西路,老百姓都是積貧積弱,貧困在代際間自然傳遞着。
當初,任梓勳上任教育局長還是想有所作爲,他想把南充教育現狀改變一下,但無奈力不從心,沒投入,老百姓不支持,他有天大本事,也無法盤活南充教育這盤棋。
易維精這個縣長也窩囊,人財物管不了,教育又是個無底洞,只投入,無產出,他既想教育爲己所用,又不想投入,這教育自然就不理想。儘管他對任梓勳不滿意,但是他又沒辦法,所以他只有從各方面對任梓勳進行排擠,打壓,不給資金,不給老師,不給政策。任梓勳當得無氣無力,手腳都被全綁了,南充教育就如一盤死棋,隨便落哪顆子,都走不活,你說這局長還有什麼當頭,自然任梓勳就不想當了,但是不少學校校長又對任梓勳很支持,勸他繼續當局長,不要辭職,別人來當這個局長,說不定對教育更不好。
任梓勳也就這樣不死不活地當着,維持着。
軍閥楊森同樣不滿意任梓勳,他想控制四川,就得控制好南充,控制南充,教育是大頭,他必須得控制教育。然而,南充教育讓他很不放心,局長任梓勳不堪大任,這個大後方如果教育不穩定,整個南充他就不放心,他想要把南充教育牢牢抓在手中,就得換掉教育局長。楊森指示易維精,要想盡辦法換掉任梓勳。
易維精腦殼都憋爆了,都找不到理由換掉任梓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