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陌眼睛一眯,陰毒之意從那半眯的眼睛裡狠狠射出。這次,他一定要置君聿於死地。
不過,他這次不會再愚蠢的讓君聿設局陷害,他要將君聿一招斃命!
“來人”。對着房間空無一人的地方,君子陌陰冷開口。
“太子殿下。”君子陌話落,只見原來還是空無一人的房間角落瞬間出現了一個黑色身影。來人面無表情,單膝跪下。
“將這封信送到宮裡,務必使它到達本宮父皇手上。”看着自己精心培養出來的暗衛,君子陌滿意的點點頭,但一剎那,他又陰狠道:“辦不好這事,你也不用回來了,自我了斷!”
“殿下放心!”暗衛嚴肅應了聲,就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看着暗衛離去的方向,君子陌嘴角揚起了一抹詭笑,他倒要看看君聿這次要如何脫險!
早晨,一抹亮光穿過黑夜的束縛帶來了新的一天。
昨天晚上,君聿讓樑沐辰將替自己解了獸毒的消息放出去,一石激起千層浪,這消息經過一個晚上的沉澱,該引出的陰謀詭計也都出來了。
現在開始了新的平靜一天,但那也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而已。
朝堂上。
君傲天滿臉笑容在樑沐辰遞上來的締約書上蓋了印璽。
“皇上,以後我們兩國就該和平友好往來,共同富國強兵!”看着這趟任務完成一半了,接下來只要把這張締約書送回樑國就可以爲這次出使畫上完美的結束符。樑沐辰此時也心情愉悅對着君傲天開口。
“哈哈哈!應該的,應該的!”君傲天大笑着滿口應道,可以看出他心情很不錯。
話落,君傲天慢慢站起身,環顧了一週朝堂道:“各位愛卿還有事?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聞言,底下的大臣眼觀鼻鼻觀心,並沒有誰想出來說什麼,即使有那麼幾個剛想踏出來說點什麼,也被他身邊的同僚眼疾手快的拉扯住。
看着並沒有人對於今天的締結和平合約的事提出異議,君傲天滿意的點點頭道:“既然諸位愛卿無事啓奏,那就退朝!”
君傲天說完後就當先退了下去。皇帝都走了,剩下的大臣自然也三三兩兩結隊散去。
這合約一結,自然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莫不過於君傲天和君子陌父子倆,以及那一派貪生怕死,混亂朝綱的朝廷蛀蟲。
愁的自然是另一派爲國爲民的清正朝臣。這合約一簽,君國每年就得給樑國獻上巨大的朝貢。
豈有此理!這不就是賣國求榮了嗎?
然而,每當這些兩袖清風,剛直的大臣們提出諫言,另一派的蛀蟲們總以君國和樑國和平共處了,就能迎來發展的平靜時間。
放屁!誰不知道現在當政的君傲天排除異己,獨斷朝綱,親近小人遠離賢臣!
連太子也是越來越不像話,上不了檯面。這樣的君國還談何富國強兵?
何況,這合約是樑國提出的,樑國不會無緣無故就提出和平合約,畢竟它狼子野心,想吞併君國的想法一直都存在。
這突然其來的合約,指不定還有着什麼陰謀呢!也就是這些鼠目寸光的朝廷蛀蟲被人賣了還對人感恩戴德,簡直是愚蠢!
但是,即使他們明白,又能如何?掌權者昏庸,他們活的明白也只是徒增無奈罷了!
這一天,樑沐辰啓程回樑國,如來時一樣,他走時也同樣隆重不已。
“各位大人們,送到此就可了,請留步!”對着送行到城門的文武百官,樑沐辰猶豫片刻後還是開了口:“請諸位大臣替我傳達夜王爺一句話,本王有事先行回國,就不去府上辭別王爺了。”
樑沐辰話落,就轉身走上馬車,讓儀仗隊起行了。
留下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覷着,傳言不是說樑國辰王與他們夜王爺是生死仇敵們?怎的?如今看這關係,還不賴嘛!
他們哪裡知道,雖然是君聿害樑沐辰不舉,但同樣的,樑沐辰也給君聿下獸毒報復回去了。
來到樑國之後,樑沐辰先是把君聿手下的得力干將安殊害死,接着還能成功從君聿這裡拿到治療他隱疾的藥方。先不提以後會如何,至少此刻,他對君聿是沒有那麼仇視的了。
“還楞着幹什麼?散了,都散了……”見到衆人還楞在場,當即爲首的右相不耐的甩甩手。他將手被身後一背,就當即往右相府的方向走去。
看到右相帶頭散去,剩下的百官們也各自散了。
本來今天辰王回國是不用他們來送行的,但由於太子被關禁閉,夜王爺身受重傷在府裡養傷。
所以並沒有重量級人物來送行,因此君傲天就將他們打發出來了。雖然他們地位不如太子和夜王爺,但架不住人多陣勢大啊!
夜王府。
自從君子陌被關禁閉後,夜王府內外都是一片平靜。君聿和雲姬並沒有趁這段時間就結黨營私。
距離樑沐辰走後已經過了三天。這天,君聿還是一如既往來到訓練場調教王府暗衛。雲姬也是如常走到場外看着君聿時而對着在訓練的暗衛指導幾句,示範幾招。
這場景在這段時間並不少見。自君子陌關禁閉的那天起,君聿就開始每天練武和訓練暗衛,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任何的動作。
“雲兒在想什麼呢?如此專注?”君聿從訓練場走到雲姬身邊,看着雲姬滿臉神思,不由淡淡開口問道。
沉吟片刻,雲姬還是開口道:“王爺,這麼多天了,我們就什麼都不做嗎?”
“這時候,夜王府處在風口浪尖上,何方眼睛都在盯着夜王府,我們還不適宜發出動作!”君聿伸出手放到雲姬的臉龐旁,輕輕勾起雲姬垂落的一縷秀髮別到她耳後。
臉上傳來一陣悸動的瘙癢,雲姬強行壓下心裡的那一抹異樣,她轉頭看着君聿完美的側臉緩緩開口:“敵不動我不動,夜王府此刻也確實不適合出手。”
夜王府一片平靜,而此刻的太子府也平靜不已。雖然這兩府都是風平浪靜的局面,但君國的百官可不會將此事看的那麼簡單。現在只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罷了。
君聿被廢,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爲他身上的獸毒。如今他的獸毒解了,籠罩在他身上那層讓人恐懼的陰森似乎也淡了不少。
這時候人們才慢慢想起之前的君聿是何等出彩的人物!
既然君聿身上獸毒已解,那他這因爲獸毒丟去的太子之位,是否會因解毒後又重回他手裡?
這時候,誰的心都被提起來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君聿會被重新立爲太子,那這朝堂又將會掀起新的一輪腥風血雨。
此時,誰的心都無法安然放下,人人都在自危着。能在此局面下淡定的,也只有那些勝券在握,無論是誰登上這東宮之位都無法動搖他們地位的權臣了。
平靜的日子一天天過去,一封邊疆來的急報終於打破這詭異的平靜。
急報消息上說,邊疆新起了一股針對一些朝廷官員的不明勢力。到這封急報草擬爲止,已經有十個朝廷官員被殺害了。
這股勢力讓人玩味的是,殺的都是一些作惡多端,十惡不赦的官員,所以這勢力並沒有引起當地百姓的恐慌,反而是一些官員人人自危,驚慌不已。
當地的知府已經讓人去圍剿了,但這麼久了,效果還是不理想。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雲姬正在用膳,聞言她失手打碎了一個杯子。
她第一時間想到了左鳴,能有這個動機和能力的只有左鳴了。當初讓左鳴離開的時候,她曾讓他出去建立自己的勢力,以後可以幫助到她,但她沒想到他會跑到了邊疆。
但是,按照左鳴哥哥的謹慎,他也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難道是在這段時間內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嗎?
“皇上那邊怎麼說?”雲姬收起臉上不解的表情,轉頭詢問君聿,君聿這幾天傷基本好了,也開始正常上朝了。如果他再不露面恐怕就會引起某些人的恐慌了。
“還能說什麼?”君聿將目光從地上杯子的碎片轉到雲姬面無表情的臉上,他黝黑的眸子閃過幾縷不明的色澤,不起情緒道:“自然是一個不留的殺掉。”
聞言,雲姬拿筷子的手又頓了一下,這小小的舉動自然也逃不過君聿的眼睛,他直視着雲姬眼睛道:“想救他們?”
雲姬不可置信回望過去:“王爺的意思是,王爺要救他們?”
“真的嗎?”彷彿爲了證明這是真的,雲姬又低聲的喃喃道。
以雲姬的聰明,她自然知道有辦法可以救他們,但這個辦法對於君聿來說犧牲太大了。所以這個想法只在她腦海裡掠過,她並沒有說出來。
要救他們,那就只能讓君聿想辦法離開京城去到邊疆。
但,這段時間,君聿雖然表面看似沒什麼動作,私底下,他還是和右相接觸過幾回。
想必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有好消息傳回來,如果君聿這時候離開京城。那就會給君子陌留下培養黨羽和重新佈局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