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姬一眼便能夠看出張子普治療及時,便不會出問題,那麼多的御醫便看不出來了嗎?
看李正輝剛纔的慌忙,雲姬搖了搖頭,這件事情只怕是君國那位上位者做的!
可憐張元錦,一生忠君愛國,卻連一個健康的兒子都沒有得到!更因爲唯一的兒子殘疾,至今張家無後!
若是,雲姬將這些事情告訴張元錦,張元錦可會相信自己,還是說會被張元錦趕出去呢?
雲姬搖了搖頭,朝着自己分的小房間走去,這件事情與她無關,她想要的只是關於獸毒的線索!
張元錦爲人剛正不阿,十分固執,只忠於皇帝,不忠於任何人,也正是因爲如此,也得罪了許多官員!
那些官員不敢動張元錦,便把心思放在了張子普的身上,幾年之前還買通廚房裡的人,在藥中下了毒,差點要了張子普的性命!
若非皇帝動用了諸多名醫,只怕趙子普早已經是一具屍體!
正是從那一天開始,張元錦不敢粗心大意,張子普的藥,必定要由童子煎熬!
而云姬如今的身份,正是童子!
雲姬將藥熬好了之後,給張子普送去。
今日陽光很好,張子普正在院子裡曬太陽,聽見腳步聲,微微擡起了眼簾,便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面容。這個面容,他早晨見過,但是並未與之說話,並不知道這個童子姓甚名誰!
“公子,該喝藥了。”雲姬將藥放在張子普的面前,悄悄往後退了一步。
張子普看着濃黑腥臭的藥,身子依舊半躺着,沒有動。
雲姬並不催促張子普,只是悄悄地站在張子普的身後,可是一碗藥由熱逐漸轉涼,張子普依舊沒有動。
“公子,該喝藥了。”藥涼了之後,免不了要再熬一碗,雲姬無奈,只能夠出言提醒。
張子普的手指動了動,依舊沒有動,如同沒聽到。
雲姬皺了皺眉,站在了張子普的面前,說道:“公子藥涼了之後,便沒有效果了!”
這一次,張子普慢慢的擡頭,淡淡的看了雲姬一眼,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滿臉的苦澀:“能不喝嗎?”
“爲什麼?”雲姬不解。
喝了四十多年的藥,也沒有站起來,只能夠苟延殘喘的活着,這藥喝與不喝,到底還有什麼區別?
心中雖然如此想,張子普的嘴裡卻說道:“藥太苦了!”
“啊?”雲姬有些驚訝,喝了四十多年藥的張子普,竟然還會嫌藥苦!
雲姬猶豫了片刻之後,轉身快步走了回去。
張子普見此,脣角露出了一絲輕笑,伸手將藥丸推得更遠一些,讓那苦澀之物氣遠離自己。
他原本以爲雲姬離開之後不會回來,卻沒想到她竟然又回來了!
尤其是她還拿着一包蜜餞!
因爲害怕要涼,雲姬走得十分急,回來的時候,額頭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她將藥放在了張子普的手裡,晃了晃手裡的蜜餞,說道:“喝藥之後吃這個,就不苦了!”
張子普詫異的看着雲姬手上的蜜餞,又慢慢的擡頭把目光落在了蕭笛的臉上。喉嚨之中發出了短暫的笑聲,這孩子可真是有趣!自己年齡不大,反倒把他這個老頭也當成了孩子哄!
他說藥苦,只不過是一種說辭,他只是不想繼續喝下去罷了。
“真涼了!”雲姬剛剛觸碰到藥碗的時候,便發現了涼意,若是再這麼繼續下去,這碗藥當真不能喝了!
張子普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又看了眼蜜餞,在心頭充滿了無奈的前提下,張嘴將藥全部喝了下去。
雲姬見張子普把藥嚥下,立刻遞上了蜜餞。
張子普原本想要搖頭,但看到雲姬晶亮的眼睛,不由驚訝。眼前的人是一張極其普通的面容,沒有絲毫特色,完全是放進人羣找不出來的,但是他臉上的那一雙眸子,卻是極美,極爲大氣漂亮!
這樣一雙眼睛,長在這樣一張臉上,極爲不相稱!但,卻也不怪異。
一絲絲無奈從心中涌起,張子普鬼使神差的拿起一個蜜餞含在了嘴裡,絲絲甜味兒在嘴中化開驅散了苦澀之味,張子普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果不其然,喝藥之後吃蜜餞是個不錯的辦法。
雲姬見張子普喝下了藥,心裡鬆了一口氣,便退了下去。
雲姬回到藥房,真好看到張元錦和李正輝,兩個人的嘴巴一張一合在說什麼。
雲姬猶豫了下,便放輕了腳步,便悄悄地貼着牆走了過去,在他這個角度,張元錦和李正輝看不到雲姬,雲姬也看不到他們,但是卻能夠聽到他們的話。
“李大夫,普兒的腿真的恢復不了了嗎?”張元錦的聲音裡面滿是壓抑的痛苦。
李正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愧疚的說道:“張太師,公子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腿部的肌肉都已經壞死,就算是神醫在世,也無法讓公子站起來了!”
李正輝的話傳入到雲姬的耳朵裡,雲姬眨了眨眼睛,原來張元錦早就知道張子普腿部提早治療,能夠站起來的事情!
既然如此的話,那爲何沒有提早治療?
是當時不知道,還是怎樣?
雲姬穩住雜亂的思緒,靜靜的聽了下去。
“都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若是我當時……我……”張元錦的聲音越發痛苦,到了最後,已經說不出來話,沉默了許久之後,才帶着嗚咽之聲說道:“是我毀了我的兒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李正輝嘆了一口氣,又安慰了張元錦幾句,而牆背後的雲姬,已經完全愣住。
張元錦不僅知道提早治療能夠使張子普恢復正常,而且,這一切還和張元錦有關!
雲姬擡頭望着藍天,整個人陷入到巨大的網中,解不開,只能沉淪。
爲人剛正的張元錦,竟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兒子提早治療能夠恢復正常,可他卻偏偏若無其事,而到如今,再後悔,可惜事情已經沒有迴轉的餘地!
張子普,已經註定餘生只能在輪椅上度過!
張元錦此生只有一子,爲何就做出了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這當真是外界人人敬仰尊敬崇拜的張太師?
雲姬緩緩地搖頭,她真的不明白,世界上還有什麼比親人更加重要?還有什麼是爲了親人不能夠放棄的?或許,真的是旁觀者清,她無法體會到張太師的心情吧!
可是,誰又能夠理解在輪椅上幾乎坐了一輩子的張子普呢?
張元錦和李正輝談論完了之後,兩個人離去,自始至終都未發現雲姬。
雲姬一直記得自己來張府的目的,那就是從張元錦的身上,獲得獸毒的線索!
而對於張家的事情,她就算不理解,也不能貿然插手!
所以他就當完全沒有聽到那些談話一般,第二日正常的與張子普送藥,只是沒有忘記放上蜜餞。
不知不覺,五日已經過去,雲姬如同往常一般去給張子普送藥,而變故就在那一刻發生。
在張子普喝藥的時候,張元錦來看望張子普,自然而然的看到了雲姬!
在看到雲姬的那一刻,張元錦鎖緊了眉,聲音中帶着不悅,質問道:“你怎麼會在我家?”
看到雲姬,便是這麼一句話,張子普瞬間明白,張元錦和雲姬相識!
其實,從雲姬她進張家的那一刻開始,雲姬就無比期待和張元錦相見!而現在,正是時機!
雲姬面上十分平靜,淡淡的開口道:“高俊死的時候我在現場,有理說不清,都以爲我是殺高俊的兇手,無奈之下,只能夠出來躲一躲!”
“所以,就躲到了我家?”張元錦不滿的看着雲姬。
當時,張元錦帶人要闖高宅,曾經讓雲姬幫忙作證,是雲姬的行爲卻讓張元錦失望!
在張元錦的眼裡,雲姬空有本事,卻沒有醫德!
這樣的人,張元錦不會放在眼中!
“這裡不歡迎你,收拾你的東西,走吧。”張元錦揮手,懶得再看雲姬。
雲姬站在那裡,微微低着頭,將半張臉都藏在陰影中,但是身上卻散發着一股哀傷。
張子普看了雲姬兩眼,沉默沒有開口。
“張太師,你想讓我離開也可以,但是請單獨給我一些時間,我想與你說幾句話。”雲姬說道。
張元錦冷笑一聲,語氣中帶着不屑:“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
話落,便揮了揮袖子,對一旁的家丁說道:“讓這位神醫離開這裡!”
神醫?
張子普看着雲姬的眼神瞬間變了!
“這位是前段時間陰陽京城的神醫李簫?”張子普問道。
前段時間,李簫名頭太盛,張子普自然有聽聞,按照傳說中的年齡容貌,都和那位李簫十分相似。
張元錦點頭,算是回答了張子普的問題,又說道:“這人空有醫術,沒有醫德,我們留不得!”
幾年之前,廚房的人被人收買,在張子普的藥中下了毒,若非救治及時,再加上有好藥材吊着命,張子普便死了!
從那之後,張元錦十分在意手下人的品質!
很明顯,這雲姬不適合在張家呆着,更不適合在張子普的身邊呆着!
“張太師,我只說幾句話,請你給我這個時間!”雲姬被家丁架着,不甘心的說道。
她好不容易到了張府,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怎麼能夠離開?
張元錦不耐煩地皺着眉,隨即揮手。
家丁立刻駕着雲姬,朝着外面走去,雲姬的手指動了動,無奈地垂了下去,就算是弄暈了家丁,又能夠怎麼樣?
張元錦吃軟不吃硬見她反抗,只會更加不喜,更加不會告訴她!
看來,只能先行離開,然後從長計議!
就在雲姬以爲自己非走不可得那一瞬間,聽到了張子普淡淡的聲音:“等一下!”
隨着這個聲音,家丁停了下來,不解的看着張子普。
張子普擡頭看着張元錦,輕輕笑了笑,說道:“李簫的醫術,全京城百姓有目共睹,相信就是宮中的御醫也比他不過,我癱在牀上四十多年,父親不是一直在找人替我醫治嗎?如今好不容易遇到神醫,怎麼能夠隨意趕走?”
張元錦愧疚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又轉頭看向雲姬,微微嘆了一口氣,便點了頭。
對於張子普,他有求必應,至於這雲姬得不好,那麼他便派人盯着!
自己就這麼被留了下來,雲姬有些驚訝,隨即笑了,只要能夠留下來,一切便好說!
張元錦又告訴張子普,雲姬的事情之後,囑咐張子普要多注意雲姬,便起身離開。
張元錦離開之後,張子普看向雲姬,眼中帶着淡淡的愧疚,說道:“委屈你了。”
雲姬挑眉,有些不解:“張太師說的都是真的,沒有委屈我!”
雖然這背後有原因,但是這原因,雲姬不能告訴張子普!
但是張子普卻搖頭,嘆了一口氣,眼神眺望着遠方,有些迷離朦朧,他說道:“我自己的父親,我是瞭解的!你當時身在高府,若是幫助了我父親,高俊又怎會放過你,你雖然是神醫,但說到底,也是無權無勢,怎麼能夠得罪一個將軍呢?”
聽到這件事,雲姬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張子普能夠如此理解,倒也好。
雲姬沒開口,兩個人便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張子普說道:“醫術和毒術,雖然是兩個極致,但是學醫的人,就一定會毒,對嗎?”
雲姬有些不解,卻也點頭,說道:“藥用得好,便是醫,用不好便是毒,我從不覺得醫術和毒術是分開的兩個門類。”
張子普的眼睛亮了亮,隨即又黯淡了下去,他沉默了許久之後,垂着眸子問道:“聽你這麼說來,你的毒術很好?”
雲姬猜不透張子普的心思,便點頭說道:“我認爲是如此的。”
張子普又點了點頭,就在雲姬以爲他會繼續問下去的時候,他沒有再開口。
就這樣,雲姬留在了張府,因爲神醫的身份,變成了張子普身邊的另一個大夫!
當然,當雲姬遇見張元錦的時候,張元錦會對雲姬不屑一顧,並且不忘吩咐雲姬身邊的童子,要看好雲姬,因爲雲姬醫德不好!
對於此雲姬十分無語,卻也不和張元錦爭論!
但是卻也一直沒有機會和張元錦單獨相處,更不要說詢問張元錦關於獸毒的事情!
時間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轉眼間雲姬來到張府已經有半個月!
而這半個月,雲姬依然一無所獲。
因爲雲姬成了大夫,便有了自己獨自的院子,又因爲她喜歡安靜,就連童子都被安排到了別的院子裡,如今這裡便只有她一個人!
當然,雲姬的這個做法,也無意中給了某人便利。
雲姬進入張府半個月,某人便有半個月沒有見到雲姬,半個月的思念之情讓某人再也忍受不了,就趁着一個月色明亮的夜晚,偷偷的到了張府。
進入皇宮還能不驚動他人,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張府?
所以當他站在雲姬門前的時候,雲姬沒有絲毫驚訝,但是雲姬張嘴說了第一句話,他的臉色便陰沉了下來。
因爲雲姬面對半個月,沒有見到君聿,開口問的第一句話便是:“鳴哥哥有消息了嗎?”
雲姬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眼前,剛纔還一臉笑容如今已經滿臉陰沉的君聿。
她哪裡說錯了,或者做錯了嗎?
“雲姬!”隱含着咬牙切齒的意味,君聿不滿的瞪着眼前神情無辜的女人。
雲姬眨了眨眼睛,目光清澈見底,依舊不明白。
修長的手指扶在了額頭上,君聿無奈至極的看着雲姬,想讓這女人自己明白他吃醋了,難如登天!
“半月不見,還未打招呼,你便提別的男人,這合適嗎?”對雲姬失望之後的君聿,決定不再自尋煩惱,將話主動說出。
君聿原本以爲雲姬聽到這句話之後會恍然大悟,繼而開竅!但事實證明,他還是太不瞭解自己的妻子!
雲姬滿臉無語,然後一臉惱怒的低吼道:“鳴哥哥是我的親人,是我的親哥哥,怎麼會是別的男人?君聿,你是不是還在胡思亂想,以爲鳴哥哥喜歡我?莫名其妙,死心眼兒的男人!”
被訓斥的君聿,當場愣在了那裡!擡頭無語的看着天空,誰能告訴他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個樣子?他只是想讓這女人知道他在吃醋,怎麼就這樣了呢?
無數糾結縈繞在心頭,君聿聰明的不再糾纏此事。
“已經有左鳴的消息了,他說他在追查一個重要的線索,最近一段時間便不聯繫了,讓你不要擔心。”替左鳴傳話,君聿十分不願,但他更清楚與其防備情敵,不如將雲姬的心死死抓住。
雲姬本尊的意願纔是最爲重要的!
雲姬聽後,眉宇鎖在了一起:“鳴哥哥不是小氣之人,就算那日生我的氣,也不會持續這麼久!所以,他應該真的有重要的線索。”
畢竟兩人一同長大,雲姬對左鳴還是瞭解的。
君聿沒有開口,昨日深夜左鳴通過阿大來見自己,語氣鄭重,神色認真,絕非是簡單的說辭!
“你放心,我已派暗影跟隨,不會讓左鳴出事。”君聿說道。
雲姬轉頭瞅着君聿,絲絲笑意從脣邊溢開,她就知道,君聿會保護好自己在乎的所有人!
“張府的事情有進展了嗎?”君聿半躺在牀上,兩條長腿隨意撐在地上,燈光搖曳下的臉邪氣叢生,一雙高挑的眼斜看着雲姬,眼底涌動着濃烈的深情。
被君聿赤裸裸的目光盯着,尤其是二人深夜獨處一房,雲姬的臉火速升溫,只感覺熱辣辣的一片,就連嗓子都在收緊,目光更是不敢與其對視,有種想找個地洞鑽下去的感覺。
自從成婚之後,他們雖未同牀共枕,但一直同處一室,雲姬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沒有……”細細的聲音,從雲姬的嗓子裡溢出來,話一說出口,笑裡帶着幾分懊惱,乾脆瞪了君聿一眼,強行提起氣勢,可惜發出的聲音,依舊是軟綿綿的:“有!”
見雲姬面色微紅,神色慌亂,讓君聿高興了起來,他朝着雲姬眨了眨眼睛,脣角勾起邪魅的笑容,漆黑的眼睛如同神秘的黑洞,一眼望不盡頭,又引人墜落。
他開口,原本就帶有磁性的聲音更加低沉:“雲兒,你說話怎麼顛三倒四的,是有,還是沒有?”
見君聿如此,雲姬的臉龐更加紅潤,不由強迫自己低下頭,不去看眼前這個魅惑百生的人。
“雲兒,你怎麼了?怎麼不看我?”見雲姬如此,君聿的聲音越發柔和,帶着令人難以抗拒的挑逗。
雲姬咬着牙,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一些,然後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君聿:“你到底還聽不聽?”
君聿一臉無辜,點頭道:“當然要聽!”
話落之後,修長的手指微微挑了挑衣領,最上面的扣子被打開,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
“轟……”
雲姬只感覺有什麼東西衝上了頭頂,當下直接轉身,匆匆忙忙的推開房門,衝到了院子裡。
而在她的身後,傳來了君聿低低的笑聲。
今日月光很美,帶着絲絲涼風,吹走了雲姬臉上的溫度,但是心底裡的那一抹慌亂,卻是持續不下。
雲姬擡頭,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緊接着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便將那一抹笑意強行壓了下去。
“雲兒,外面不冷嗎?”
溫暖的胸膛貼在她的身上,一雙有力的雙臂,讓她圈在臂彎中,這是最佳的保護姿態,也是極其親密的姿態。
他們成婚之後,曾經擁抱過很多次,甚至親吻過很多次,但是這一次,卻讓雲姬格外心動。
但是他們二人同時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在他們的中間,有一個叫做獸毒的東西,無法跨越!
有些溫柔,一時便好!
“張子普的腿已經完全壞死,沒有機會再站起來,但若是在四十年前,或者是放到三十年前,完全能夠站起來!”雲姬的聲音很靜。
君聿的個子很高,面對高挑的雲姬,依然能夠把下巴放在她的頭頂,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在少數。”
雲姬皺起了眉,有些不解:“張元錦同樣知道這件事情!”
君聿又點了點頭,卻也嘆了口氣,說道:“雲兒,你是聰慧之人,當真想不到原因嗎?”
一句話,讓雲姬的眉頭糾結在了一起,樑國張元錦,剛正不阿,心中赤誠,她實在是不想將他和自己心底裡的想法混爲一談。
而君聿的話,又在提醒雲姬,他心底裡的想法,正是曾經張元錦做過的事情!
這樣一個老人,當真是那樣的人嗎?
他真的爲了榮華富貴,做過這樣的事情嗎?